戴曉天對張天林和劉文軒說道:“兩位老爺,你們先不要着急,等一會兒你們就明白爲什麼這會有一個大洞了!”
張天林和劉文軒各自點頭說道:“好!”
戴曉天指指那個洞口,對張家大少爺張承運說道:“張大公子,你下去看看吧,這裡面到底通向什麼地方,出來你就知道孫興安是如何作案的了!”
張承運答應一聲,然後拿起燈籠,順着洞口的爬下去。洞口很小,但裡面很大,可以讓一個人低着頭走路。
過了好一會兒,張承運又拎着燈籠從洞口爬了上來,他流着眼淚說道:“這個地道正好通到劉家大宅的洞房,出口正好在洞房的牀下,而且出口的處的地板下面還安了一個插銷,所以只能從這裡上去,洞房那邊是進不來的!”說完,狠狠的給了孫興安一拳,打的孫興安鼻血直流。
孫興安見再也抵賴不了,乾脆承認說道:“不錯,就是我乾的,哈哈,老子費了多少功夫,才挖了這麼一個地道!又花費了多少心思,才設了這麼個計劃,本以爲能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卻栽倒一個‘死胖子’手裡!”接着,他轉頭對戴曉天說道:“好,我倒是想聽聽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戴曉天冷笑一聲,冷冷的回答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孫興安,你以爲你是誰?還以爲自己的計劃是多麼的天衣無縫!你這個陰險惡毒的畜生,竟然用這種手段,對付對你有恩的劉文軒劉老爺,你遇到我,算你倒黴!”
張家兄弟一邊一個,緊緊的扭住孫興安的胳膊,然後用力採住他的頭髮,一人抓下一大把來,疼得孫興安嗷嗷直叫。
張天林一直不說話,此時見抓住了真兇,而且孫興安也招認了,他突然撲上去,一口咬住孫興安的耳朵。他的年歲已經不小,不知道是恨極了,還是牙口太好,竟然一下子把孫興安的耳朵給咬下來一個。
人恨到了一定的程度,真的不知道怎麼才解恨。張天林真像一口一口把孫興安給吃了。這個謹守古禮的老派讀書人,由於女兒慘遭毒手,心疼的簡直像瘋了一樣。
“你這個畜生啊,我女兒是多好的一個女子啊,竟然喪命在你這個魔鬼手裡!我們良家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竟然下此毒手啊!”張天林大哭起來,悲痛的幾乎要昏厥過去。
張天林一共生有兩子一女,他和那些重男輕女的人不一樣,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倒是一般,唯獨對女兒孫承霜,那簡直是和天下最慈愛的父親一般無二。如今女兒剛剛出嫁,就慘遭歹人毒手,而且死的那麼不堪,這讓他覺得痛入骨髓、恨入骨髓。
張成澤連忙放開孫興安,過去扶着父親,並哭着安慰說道:“爹,現在抓住了兇手,咱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給我那苦命的妹子報仇!”
孫興安慘嚎了幾聲,然後嘿嘿笑着說道:“你那黃花大閨女,確實不錯,尤其是那身材,那滑膩的皮膚,劉璞瑜這新郎倌都還沒沾邊兒,反倒讓老子嚐了個鮮兒,老子把她先奸後殺……”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承運掄起拳頭,往孫興安的嘴狠狠的打去,打的孫興安的牙齒掉了一地。但張天林一聽,竟然氣的暈了過去。
劉文軒趕緊和張承澤一起,兩個人把張天林扶出去,讓四個下人把他送劉府,囑咐快點兒讓戴夫人給診治。
劉文軒回來,質問孫興安說道:“孫興安,我兒子呢?你把他怎麼了?”
孫興安已經說不清話,只是嘿嘿笑着說道:“老子……把他……宰了,不過你們誰也找不到他的屍體!”接着又挑釁的對戴曉天說道:“死胖子,你不是厲害嗎?你找到劉璞瑜的屍體我纔算佩服你!”說完又是一陣狂笑。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孫興安此人真是天生的惡人,到了此時此刻,依然不服軟認罪。
劉文軒和張承運還想動手,戴曉天連忙制止說道:“先別打他了,再打他真的快死了,先留着他的命,今天晚上看好他,然後等明天一早,把他送到警察局去,有些事還要審問他,審問清楚之後,先遊街示衆,等正式定罪了,再把他砍頭示衆、以儆效尤!”
衆人沒有異議,按照戴曉天的吩咐去執行了。此時,戴曉天在衆人眼裡變得不一樣,他說的話,已經再也沒有人反對了。
回到劉家大宅的前廳,劉文軒突然給戴曉天跪下說道:“探長大人,謝謝你啊,謝謝你破了這個案子,至少讓我知道……我兒子……他不是兇手啊!”說完放聲痛哭起來。
經過顏如玉的施救,這時昏迷的張天林也醒了過來,他在兒子的攙扶下也來到了前廳。
顏如玉和雪蓮也跟着走了進來,衆人佩服戴曉天,對顏如玉主僕也格外客氣,紛紛起身給她們二人讓座。
戴曉天嘆了口氣,安慰了半天,劉文軒這才停止了痛哭。
劉文軒問道:“探長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戴曉天回答說道:“那天,我前來破案的時候,在門口聽很多人議論說道,劉公子以前是個謙謙君子,都覺得這件案子很奇怪。後來我夫人又詳細瞭解了很多情況,還親自查驗了屍體,加上我勘察現場,證明了幾件事:第一,張小姐在案發之前,還是個清白的姑娘;第二,張公子沒有其他喜歡的女人,而且是他讓張老爺去求親的。這兩點排除了誤會和鬥氣的可能性。”
劉文軒和在場的衆人,都點了點頭。
“第三,劉公子是個文弱書生,又喝了酒,憑他是殺不了張小姐的;第四,張公子圖財圖色都沒有動機,但是案發現場,張小姐遺體身上的傷痕,明顯是有人對張小姐曾經施暴,這證明有第三進入了洞房。”戴曉天解釋說道。
“但是,如果你這棟新修的大宅子,院牆很高,除非會輕功的人,否則是很難爬進來的,即使爬了進來,也很容易被人發現。但是爲了排除這種可能性,我還是在裡裡外外搜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跡象!”戴曉天繼續說道。
衆人沉默不語,靜靜聽戴曉天講下去。
戴曉天繼續說道:“最關鍵的一點兒,我在洞房的牀下,發現一塊地板下面是空的,但是我在上面卻打不開,這讓我想道,可能兇手是通過地道潛進洞房的。兇手事先潛伏到牀下等待時機,等喜婆和下人們離開之後,他悄悄從牀下爬出來,然後對新娘施暴,最後殺人滅口。”
說道這裡,死者的親屬都不由的痛苦起來。
戴曉天等大家哭的差不多了,這才繼續說道:“不過孫興安此人也真是狡猾,殺人之後並未離開,而是繼續潛伏在牀下等待,等劉公子來了之後,再一次行兇,然後消除犯罪痕跡,把金銀細軟和劉公子的屍體,一起通過地道運走了!”
劉文軒本來還抱着一絲幻想,但此時聽戴曉天說兒子死了,他傷心的問道:“戴探長,孫興安爲什麼要把我兒子的屍體運走?”
戴曉天回答說道:“孫興安這樣做的目的,當然是想栽贓嫁禍給劉公子!大家發現劉公子不見了,會先入爲主的以爲他就是兇手,而如果光去找劉公子,永遠可能也破不了這個案子。而孫興安這個真兇,就此逍遙法外!”
戴曉天早就做出了一個結論。而這個結論,是建立在分析和推理之上,但如今抓到孫興安,這個推論得到了證實。
劉文軒急切的問道:“戴探長,那我兒子的屍體哪兒去了?”
戴曉天嘆了口氣,回答說道:“只有這一點兒我還沒有發現,不過現在抓住了孫興安,我們可以從他口中問出真相!不過我看此人鐵嘴鋼牙,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招供,咱們先到處找一找吧!”
劉文軒和張天林聽到這裡,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其餘的人也都是淚流滿面。
張承運問道:“戴探長,孫興安挖這麼大的一個地道,那要費多少力氣,這難道是他一個人做的?”
張成澤也說道:“這的確是匪夷所思,就算是孫興安這個畜生能自己挖這麼一條地道,但是時間一定很長,他怎麼能不被人發現呢?”
衆人也紛紛交頭接耳,開始議論紛紛,都覺得這個案子雖然抓住了兇手,但是還是讓人覺得蹊蹺莫測。
雪蓮在一旁聽的正入神,她對衆人說道:“你們先別問,聽我家姑爺慢慢講,講完了你們不就都明白了嗎?這麼七嘴八舌的,讓我們姑爺怎麼回答你們?”
衆人一聽,都覺得這個小丫鬟說的有道理,於是請戴曉天繼續講孫興安犯罪的過程,大家翹首以望,靜靜的聽戴曉天敘述。
戴曉天對雪蓮點點頭,以示嘉許,然後繼續對衆人說道:“要挖一條地道,當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肯定是你們附近的知情人,而且要準確的挖到洞房的位置,除了要事先知道建築的結構,還要準確掌握工人們施工的時間,否則很容易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