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走出去後,秋茵墊着腳尖兒隨後摸了出去,剛纔只看見古逸風和四小姐朝最高的建築走了,卻不知道上了幾層,進了哪個房間,她的腳剛邁出門,冷颼颼的風就迎面吹了過來,身子剛好了一點,經不住這樣的寒氣,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樣亂撞也不是辦法,秋茵必須一次找到位,省着被人發現探頭探腦地,被轟出來。
說來也巧,王媽剛告訴秋茵不能吃零食,她出門右走沒多遠,就看見角落裡,一個使喚的丫頭在偷偷地嗑瓜子,嚓嚓的好像小老鼠一樣,做賊就會心虛,古家下人的規矩應該很嚴格,不然王媽怎麼嘴皮子要磨破了一樣地叮囑她,秋茵立刻挺起了胸脯,拿出了她娘大太太訓斥下人的氣勢,直接走了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那丫頭被秋茵訓斥得傻了,見她是新面孔,又這麼老道地兇,不知道她在這裡是做什麼的,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勁兒說不敢了。
“二少爺在臥室裡要熱茶,怎麼還不送去?”秋茵趁着她害怕,沒反過味兒來,又是一頓訓斥,好像她偷懶不幹活兒一樣。
“二少爺這會兒在一樓書房裡看書,沒在臥室,也沒人叫我送熱茶,平時……不是書房門口的勤務兵送茶嗎?”小丫頭怯怯地,覺得面前女人說出的話完全不着邊兒,卻又不敢反問,手裡的那把瓜子吃了不是,扔了也不是。
從她的話裡,秋茵瞭解了兩個信息,第一個信息,古逸風在一樓的書房裡,第二個信息,書房的門外站着一個勤務兵,憑這兩點,她很輕鬆地掌控了書房的位置和特徵,一準兒將他抓個正着,看他還怎麼避開她?
看着小丫頭那副膽怯的樣子,秋茵差點笑出來,她算哪根蔥啊,也敢跑來教訓古家的下人,不過這丫頭夠笨的,沒看見秋茵也穿着丫頭的衣服嗎?
“以後吃瓜子找個隱蔽的地方,嚓嚓的好像老鼠…。。”
秋茵轉過身,偷笑了起來,然後大步向那個磚紅色的三層建築走去,身後的丫頭摸着腦袋,望着我的背影,還是想不明白秋茵是誰?有多大權利?估計她今晚要失眠了,這年頭能在古家乾點雜貨,可是好工作。
秋茵雖然穿了古家丫頭的衣服,心還是懸着,就怕被揭穿了身份扔出去,出了這個門,再想進來就沒那麼容易了,站崗的兩個士兵可能困了,打着哈欠,見她走了過來,在她的臉和頭髮上亂瞄着,一定是她的長相和頭型差別太大,有點搞笑,他們擠眉弄眼地笑着,一副欠揍的樣子。
秋茵用眼睛剜着他們,他們笑得更厲害了,連她進門都沒攔着,一個士兵說這是四小姐的新丫頭嗎?臉蛋兒挺可愛的,頭型卻傻乎乎的,另一個說秋茵真有趣,想逗逗她,秋茵心裡窩火,瞪了他們一眼,她疾步走了進去。
走進了這道門,秋茵的神經稍稍鬆了一會兒,這纔開始打量着這裡,只是一個大廳,她就感覺出來了,袁明義敢動軍閥夏沐天,卻畏懼古世興,不是沒有思慮的,興城只是古世興的一個小小的居住地,氣勢上也壓過了夏家的正宅,裡面裝修得金碧輝煌,咋看一眼,好像奢華的宮殿,瀑布一樣的大吊燈,旋轉而下,站在下面,威懾人的心肺,顯得正廳威嚴和寬闊,理石地面中間的臥虎式樣,都是手工鑲嵌的,卻做得毫無縫隙,銜接的妙奪天工,一條厚絨的棕色毯子一直延伸到了樓梯處,樓梯的扶手都是燙金的。
人說打仗,就是打錢,沒錢怎麼當長勝將軍,這個代副總理,不知道捐了多少大洋纔拿到的。
秋茵仰面看着,心裡想着,有點不服氣,她怎麼沒重生成古家的四小姐,如果是那樣,此時就不用顛沛流離了,還差點被凍死這麼誇張,就算沒有古世興這棵大樹,有古逸風這個哥哥也比夏邑軍那個窩囊廢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