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日本人以爲我們有意和他們合作,去參加這個宴會,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日本人知道,東北和和北京城不合,日本人爲了表示友好,必定會排擠袁明義,袁明義不是個傻瓜,日本人到底爲什麼支持他,他也該心知肚明瞭,皇帝誰都可以當,只要給日本人當走狗,三歲娃娃也可以。”
秋茵雖然這麼說,但對袁明義的態度沒有太大把握,這個大軍閥如果甘願做日本人的走狗,那將是中國的一個巨大災難,只是不知道袁德凱對日本人持有什麼態度?這點秋茵更難確定,只曉得她和袁家的仇恨結深了。
古逸風點了點頭,說現在東北軍的實力不足,若真打起來,受苦的還是老百姓,避免戰爭或將戰爭拖後,是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
“好,我去!”他決定去會會日本人。
“不是你去,還有我。”
秋茵走到了他的身邊,抓住了古逸風的手臂,說古司令出門參加宴會,怎麼能不帶着夫人,日本人要想拉攏古逸風,什麼辦法都能想出來,多個人在身邊,多個幫手,何況夏二小姐的腦袋一點都不笨。
古逸風的眸子擡起,眼神中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秋茵說得很對,司令出行,怎麼可能不帶着夫人,這次宴會,不管發生了什麼,日本出發點都是拉攏古逸風,所以應該沒有什麼兇險,若帶秋茵在身邊,尷尬之時,也算多了一個藉口,可以隨時脫身。
“讓你去,可以,但你要聽我的。”古逸風的笑收斂之後,又嚴肅了起來。
“我聽,我一定聽。”
秋茵見古逸風答應了,心下歡喜,立刻點頭應着,說只要古司令提出來的,夏二小姐絕無二義。
“你若能一直這麼聽話就好了。”
古逸風將秋茵拉入懷中,說現在的夏二小姐筆過去聽話多了,只是偶爾還會有小脾氣,他說着,將秋茵的手端了起來,問她還疼不疼了。
“不疼了,是不是麻藥勁兒還沒過呢?”秋茵問他。
“心裡作用,只是一點點麻藥,怎麼能堅持到現在?”古逸風笑了起來,點了秋茵的腦門子一下。
“真的?”秋茵看向了自己的手,聽他這麼一說,倒是覺得有點痛了,而且越來越疼。
“好像疼了。”
“怎麼會這麼快?說痛就痛?”
“真的,好痛的。”秋茵將手放在了古逸風的脣邊,說他給她吹吹就不痛了。
“別這樣,外面有人看着呢。”
古逸風很尷尬,可想了一下,還是飛快地在秋茵的手上吹了一下,然後板着面孔走了出去。
秋茵看着自己受傷的手,還真是心裡作用,似乎真的不疼了。
下午的時候,古逸風開着汽車,帶着秋茵去了兵工廠,在那裡,很多器械師傅正在研究日本人留下的武器,說這狗孃養的日本人,爲了來中國搗亂,早早就做了準備的,不然怎麼出了這麼具有殺傷力的武器。
“他們不僅僅有這些武器,還造了生化武器,也許現在正在做細菌實驗。”秋茵不想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但細菌武器是事實,日本的731兵工廠裡秘密進行的就是這個實驗,而被接受實驗的木頭都是中國人。
古逸風凝着眉,不再說話了,他突然將一些紙張送到了秋茵的面前。
“把你見過的,知道的,都畫出來,我想想辦法。”
這次古逸風徹底相信秋茵了,畢竟戰爭不是兒戲,他就算要打,也不能拿自己同胞的身體來當擋箭牌,要打,就打得漂亮。
秋茵點點頭,拿起了筆,覺得自己的責任重大,不能疏忽了,於是憑藉着記憶和對武器的瞭解,開始畫了起來,雖然夏二小姐的畫工不夠精湛,但武器的基本結構還是準確無誤。
古逸風看了秋茵畫出來的東西十分吃驚,這個武器迷拿着圖紙讚歎了起來,說他一直在做着這個研究,怎麼就沒有想到呢,看了一會兒圖紙,他突然轉眸看向了秋茵。
“給我點時間,我能做好的。”
“你可以的。”
秋茵當然信他,也只有他才能明白這些東西,希望他能想出對策對付日本人。
古逸風微微地笑了起來,那笑一下子讓秋茵的心裡有底兒了,一直擔心他看到這些東西會氣餒後退,想不到他竟然這麼躊躇滿志,果然不愧男人大丈夫。
古逸風拿着圖紙進了他的工作室,說要一個人思考一下,讓秋茵和其他人先去吃飯,不用管他。
“他怎麼能不吃飯?”秋茵看着關上的房門,崛起了嘴巴,她擔心古逸風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想上前將他從工作室裡拽出來,馬團長卻制止了她,說司令做研究的時候,一向如此,飯也不吃,覺也不睡的,一般這個時候,飯菜都是提前買好送進去。
聽了馬團長的話,秋茵的心裡更加不好受了,他這樣廢寢忘食,自己一個人怎麼吃得下。
“我去買吃的回來,和他一起吃。”
秋茵知道古逸風喜歡吃什麼,所以決定親自買來給他吃,馬團長怕鳳城大街上不安全,派了六個士兵和夫人一起出去了。
說來這鳳城也有特色的小吃,在中街拐角的地方有一家包子鋪,據說這包子的餡兒是骨髓做的,就是將鮮美的骨頭砸碎,連骨帶髓一起包了,又補鈣,又補血,在鳳城很出名,不過那包子買的人多,有時候要排長隊。
古逸風偏愛這種包子,就好像夏二小姐偏愛安城小酥餅一樣。
開車到了那裡,秋茵讓士兵等在外面,然後走到鋪子的門口,她剛要掏錢買包子,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正是三慶園的名旦青歌兒,此時青歌兒一身綠色碎花的旗袍,較好地包裹着苗條的身材,一副綠色的耳墜子來回搖盪着,脖子上還戴着一串綠色的項鍊,腕子上垂落着一款綠色的青花鐲子。
算起來,秋茵有兩年的時間沒見到青歌兒了,她好像也在買包子,拎着一個提籠,轉身之際,卻一眼看到了秋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