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多虧你照顧丹兒了,你的衣服,我叫人清洗了,幹了就送過來。”二太太在椅子裡坐了下來,好像還有話要說,她坐姿很優雅,生怕身上的旗袍皺了,仍舊沒有移開的目光,讓秋茵的心平白地提了起來。
“衣服是古統官叫人買的,不是我的。”
旗袍不給秋茵,秋茵也不會說什麼,等事情辦完了,回安城的時候,就會還給他們古家,誰知二太太聽了此話,卻笑了。
“怎麼會不是你的,逸風可是從來不給女人買衣服的,你好好收着吧。”
二太太的笑,帶股子讓秋茵不舒服的東西,聽語氣,似乎對古逸風送秋茵衣服的做法不太贊同。
古逸風在二太太的眼裡,是她身上掉下來的金蛋蛋,讓這女人的心裡傲着呢,秋茵可不想二太太誤會,於是她趕緊解釋當時的情形,因爲出門着急,沒帶什麼衣服,只穿了一個灰色的袍子實在不雅,古統官是看不過眼,才叫人買的。
秋茵的解釋不但沒讓二太太消除了疑慮,她反而打斷了秋茵的話。
“夏小姐認爲逸風有那麼多閒時間嗎?叫你好好收着就收着,一個女孩子的牙齒這麼尖利,有什麼好處?”
二太太的臉色不好看,語氣也強硬了,說得秋茵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自己的解釋錯在哪裡?這女人此時一副挑剔的眼光,真讓人心裡憋氣,有心頂撞她,可她是古逸風的母親,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古逸風,這點分寸秋茵還是有的,所以隨她說好了。
“我會好好收着。”秋茵低聲妥協着。
二太太聽了這句話,臉色漸漸平和了一些,接着又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
“你多大了?”
夏秋茵愣住了,好好的,怎麼想知道她的年齡了?
“十六了。”秋茵回答着。
“這麼小?難怪不懂事?說話沒腦子一樣,收着人家的心,卻全然不覺,說出這樣的渾話來,以後長點精神頭兒,多個心眼兒,知道點輕重,沒心沒肺的,怎麼拴住自己男人的心。”二太太這番話差點將秋茵噎過去,她怎麼沒有腦子了?而且精神頭兒一直很足,不覺得何時沒心沒肺了,何況拴不拴得住自己男人的心,也用不着她二太太操心啊?
越聽二太太的話,越覺得不對勁兒,夏秋茵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心裡不高興,還是陪着笑臉,點着頭,就憑她是古逸風的母親,她說什麼都有理。
“平時都做些什麼?我是說你在夏家的時候。”二太太說話越來越奇怪,對秋茵滿是興趣,連她平時做什麼都想知道。
秋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平時她上學,放學,車接車送,在家裡的時候,總是待在院子裡,逗逗狗,玩玩貓,找人聊天,無所事事,小嬋纏着她的時候,她就講講故事。
“我平時上學,讀書,回家陪陪妹妹。”不知道這樣回答,是不是二太太需要的答案。
“不學些茶道,刺繡,彈琴什麼的?”二太太列舉着。
“不太擅長,也不大喜歡。”
秋茵的這句話不知道怎麼讓二太太不高興了,她的臉瞬間陰陰的,一副受了委屈忍耐的樣子,她羞惱地避開了目光,眼睛裡竟然紅紅的,含着淚,讓秋茵覺得莫名其妙,她只說對那些東西不擅長,二太太怎麼難過得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