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同樣的東西,一旦在前頭加上‘祖傳’二字,其給人的感覺,必定多了幾層底蘊與檔次,也更能讓人信服。
等大鐵鍋裡的水翻起浪花,宋雨花又將竈下的火熄滅,對大家說:“這水放涼一些,正好讓蒸汽揮發出去,殺殺空氣裡的病毒,而且,放涼一些對你們的治療更有效果。”她空間裡的井水可沒加熱呢!
衆人聞言,都崇拜的看着宋雨花,他們心中,對眼前這個不大點的少年,越發信服。
等水溫差不多了,宋雨花才利用空間挪移的法子,讓神筆在空間裡打配合,將空間裡的井水,挪到了現實中的碗裡。
碗被送到衆人手中,就連之前分別喝了一半口,情況大大好轉的二十多個人,也都得到了一份。
等大家都喝到水,沒多久大家的狀況都大大改善,整個村莊都沸騰了,所有人都喜極而泣。
等他們情緒穩定了些,宋雨花才向大家瞭解了下情況,聽南喬莊裡的人說,兩月來,像這種大面積的傳染疾病爆發,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
開始的時候,當地政府以及軍方,還會派些醫護人員來診治。
可後來死的人越來越多,連醫護人員以及隨醫護人員過來幫忙的軍人都相繼死了幾個,之後便沒人敢來了,不僅不會來,還會在發現疫情時,下禁令。
村裡人對宋雨花能走到村子裡,覺得奇怪。
宋雨花聞言摸摸鼻子笑了笑,沒解釋,她能說,她一路上都是避開那些崗哨的嗎?大道有崗哨她就走小道,實在過不去,就讓花子、大毛他們去吸引崗哨的注意力。
沒想到,繞開了崗哨,卻進了疫情如此嚴重的南喬莊。
“唉!北喬莊的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我們莊子上的人染上這病,就是從北喬莊傳過來的。還有那邊的上新村、那邊的陳留村、李家河,都、都有疫情……”
就算宋雨花心裡有數,也被老婦人的話驚到了。
如此大規模的疫情傳播,當真駭人聽聞,看來,與日本鬼子脫不了干係了。
“都是那些天殺的鬼子,我大哥幾年前被鬼子抓去做苦力,去了就沒回來,幾個月前,鬼子投降了,我去打聽過,聽說我大哥就是被抓去做什麼試驗,被病毒活活折磨死的。”說話的,是個三十不到的男子,男子非常瘦,臉頰都凹陷着。
男子的話勾起了在列好幾個人的響應,他們憤怒的對話也確定了宋雨花的猜測。
鬼子當真是可恨!
她可算是知道,什麼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
宋雨花眯了眯眼睛,頭幾天在山裡絞殺了百十鬼子,在沒見過洞裡被囚禁的那幾個人之前,宋雨花還曾有過那麼幾絲憐憫之心。
鬼子都投降了,要是鬼子沒有起歹心,宋雨花也沒打算上趕着去滅了人家。
本想去地方守軍那裡留個信兒,由軍隊出面,是殺死還是遣回,她就不操什麼心了,可是鬼子生了歹心,後來又發現他們在洞裡的殘忍行徑,宋雨花才下了狠手。
現在看來,對鬼子憐憫?呵呵,那簡直是對‘憐憫’這個詞的羞辱,鬼子不配,他們的所作所爲遠遠超出了人性的底線,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孩子,你看、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去救救那幾個莊子上的人?”老婦人見宋雨花不說話,猶豫着說道。
宋雨花回過神,看看在列衆位,點頭道:“沒問題。”話畢起身,又道:“我去和朋友打個招呼,隨後就去那幾個村子看看。”
宋雨花說要先離開,衆人雖然心中不穩當,卻也沒人阻攔。
眼巴巴的將宋雨花送出好遠,當真在村外老遠,看到了一輛牛車,和幾個人,才鬆了口氣,宋雨花沒有騙他們,是真的有朋友同行呢!
想到村子裡的瘟疫已經解除,南喬莊的村民們,便都迎了上去,隔開一截距離,打招呼,敞着說:“……村裡空氣不好,你們從這往西走,約莫半炷香的路程,有座廢棄的菩薩廟,你們可以先去那裡落腳!”
李遂和林巧秀等人一聽,有些面面相覷,遠遠的瞧着這些人雖然穿着破舊了些、長的瘦了些,可是能把宋雨花送出村莊,還給他們指路,可見對他們這行外來人是很熱情的。
既然如此,爲何放着村子不請人入內,卻讓他們去廢棄的菩薩廟?
“好的,謝謝大娘!”宋雨花說着話,從車上取下一個包袱,迴轉過去,遞給了老婦人:“這裡面有些乾糧,你們拿去分了吃吧!”
宋雨花幾人的牛車,上面有多少家當一目瞭然,怎麼看,都是拿出這一包乾糧,就沒什麼存糧的樣子,可是大家太餓了,光是聽到‘乾糧’兩個字,都忍不住吞口水。
千言萬語的感激實在說不出多少,膝蓋和眼淚卻實實在在的表達了他們的感激。
衆人離開前,還留下那個孩子給宋雨花一家帶路。
只是那孩子可能得到了家裡奶奶的交代,遠遠的走在前頭。
宋雨花與娘幾人叫不住那孩子,只能無奈跟着,沒有耳目在跟前,宋雨花便簡單的將這裡的情況說了說,隨後叮囑道:“娘,李遂叔,你們就待在菩薩廟,我讓花子、大毛它們在附近守着。”
宋雨花還挺慶幸,慶幸南喬莊的人沒邀他們進村住,倒不是嫌村中的環境,而是幾個被隔離的村莊,有什麼風吹草動,恐怕很快就會引來附近駐軍及政府的注意。
別說這裡的政府和駐軍,都是國民軍方的力量,就算是人民革命軍方的力量,宋雨花也不想與之碰面。
“花兒,我們也去幫忙,人多力量大。”林巧秀滿臉嚴肅,這些年,兒子女兒都在死亡線上奔波,包括李遂也是,就她一個人躲在後方根據地,或者還算安穩的小日子。
就在剛剛,女兒又經歷了一場生死。
林巧秀光是聽到‘瘟疫’這兩個字,就繃緊了身子,她抓着宋雨花的手,滿臉的迫切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