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花點點頭,緊着說道:“葉威他們很快就到,我們得加快速度了。”說着話,宋雨花匆匆走到那個聽了‘林旺福’的名字,反應不同的男子跟前,搭上男子的手就將人背在了背上。
她的動作非常快,簡直行雲流水,攙扶男子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人已經被宋雨花奪走。
宋雨花突然說話,打斷了衆人剛剛的爭執,這會兒回過神來,一個個都咬着牙,作勢要將動彈不得的同伴帶出去,可是包括林貴義在內,他們都明白此刻的情況。
“這位同志,不知道你認識的林旺福,年歲幾何?”宋雨花背上的男子,突然出聲問道。
宋雨花聞言心中一喜,心說這人是‘林貴義’的可能性很大,剛想回話,就見葉威和李遂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衆人看到葉威,面上的警惕終於徹底放下了。
陳鐵牛等人見到了葉威,之前的警惕與戒備統統放下,取而代之的是不屈的鬥志,他們一個個明明形容狼狽卻打起了精神,大有一種‘大幹一場’的架勢。
魁梧男子也收起了渾身倒豎的鋒芒,再看宋雨花時神色間的防備一掃而空,開懷的形容坦坦蕩蕩。
與如此人物相交,就連宋雨花都有些肅然起敬。
人到齊了,可以開拔了。
但幾人不能帶走所有人的問題,又暴露了出來,葉威一句:“一個都不能少!”將營救計劃徹底拍板,宋雨花心中嘆了口氣,看來接下來的路,必定十分艱難。
她不動聲色的靠近李遂,來前她與李遂商量過,李遂雖然知道這些人當中有他昔日的戰友,卻並沒有上前相認,此刻他見宋雨花神色嚴肅,心中對宋雨花的打算多少有些瞭解,想起接下來的行動,可能要以自身安全爲主,李遂心中有些慚愧,他深呼一口氣,快速走過去,背起了某個腿腳不便的高大男子。
葉威也背了人,包括魁梧男子和陳鐵牛在內,所有人都配合起來。
準備妥當後打眼再看,還真有點一鼓作氣的架勢,遙想下從這裡逃出去以宋雨花的腳程都得至少一刻鐘的速度,再看看衆人微微發抖的腿腳,宋雨花的神色十分凝重。
“走,我們立刻離開這裡。”葉威也知道時間緊迫,急忙說道。
衆人聞言,又挺了挺腰桿,提起精神,正待往外衝的時候,宋雨花卻耳朵動了動,臉上瞬間變了顏色。
“怎麼了?”葉威和宋雨花搭檔過,此次能如此順利的找到陳鐵牛等人,也是仰仗了宋雨花,他心裡知道宋雨花有能耐,所以一直注意着宋雨花,見她突然色變,急忙攔住衆人的行動,匆忙問道。
“有人來了。”宋雨花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乾巴巴的,有人正在往這邊靠近,只要和看守搭話,看守會立馬清醒,接下來的事情,會變的很棘手。
衆人聽聞此言,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泯滅,一個個本就沒多少血色的臉上,慘白一片。
與此同時,牢房外,在李遂、葉威之後,挺進軍方駐地的一隊人馬,已經到了牢房門口,領頭穿着軍官服的男子,在靠近看守時,面不改色的打開夾在腋下的公文夾,從中拿出一張紙,直接攤開的遞到看守面前。
看守眼神混沌,在衆人靠近時,只稍微頓了頓,便自顧自的端着槍,搖搖擺擺的轉了個身,走到牢門另一端繼續站着,竟然直接無視掉了被人展開的公文。
跟在軍官服身後的矮個兒男子突然探出腦袋,壓低了聲音,正要說話,卻被軍裝難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一個手勢攬下,他快速的掃視了下週圍,淡淡道:“大海,春子!”多的話沒說,手勢卻代表了他的指使。
他的身後,有兩人快速出列,往兩邊的巡邏走去,等兩人靠近那兩處的巡邏時,軍官男也快速採取了行動,他一個健步上前就扣住了看守的脖子,一刀下去,看守的脖子上多出一條血痕,劃出血痕時,看守的眼神瞬間清醒過來,可爲時已晚,他的眼中,只來得及透出驚恐之色,便快速的黯淡了下去。
幾乎沒費吹灰之力,便解決了牢房周圍的看守與巡邏。
矮個男春子擦掉刀上的血,邊往回走邊說:“李隊,我咋感覺一路過來,有點不對勁?”
是不對勁,沿途那些巡邏及各個關卡處的崗哨,一個個都跟木偶似的,對他們這隊二十人的隊伍,就跟沒看見似的,衆人雖覺蹊蹺,但這趟營救任務他們可是立了軍令狀的,就算失敗的結果不至於身首異處,那也不能半途而廢。
硬着頭皮走到這裡,竟然連牢房門口的看守也是如此,着實讓大家心裡有些發毛。
……這,不會是個陷阱吧!
想到此,衆人心中警鐘大響,紛紛抖起了精神。
而牢房裡的宋雨花等人,在得知外頭有人靠近,門口被堵,不知所錯時,魁梧男子又一次發揮了他的自我犧牲精神,他提議讓葉威幾人帶着老先生撤,其餘能動的給他們打掩護。
宋雨花沒有加入他們的討論,而是注意着外頭的情形,當一股淡淡的新鮮血腥傳進鼻息時,她恍然大悟,匆匆撂下一句:“情況可能沒那麼糟糕,我出去看看。”
便揹着疑似林貴義的男子,靠近了牢房的門,隔着牢房門,她看到了外面一隊人,及被拖向角落的屍體,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她深呼一口氣,拉開了牢房的門。
外頭幾人真繃緊了精神防備着,見牢房門突然打開,槍口下意識的就要對上去,在軍官男李隊的提醒下,快速收起槍,站正了身姿,他們心中打着腹稿,正琢磨着要如何瞞天過海,儘量拖延暴露時間,卻見出來的人背上背了個負傷的男子。
“你們是來救人的?”宋雨花開門見山,說話時,聲音裡還有些戲謔之意。
藍隊心中一驚,大海、春子等人紛紛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