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明大師站出來了,在場衆人倒是沒再說什麼了,畢竟昨天在山上,悟明大師的術法曾兩次避退過邪祟,加上悟明大師剛剛說了,他在生死關頭,對佛門術法傳承有了新的領悟。
這一點,像劉寶佳這些和悟明大師一起進過齊木山的人,都深以爲然。
因爲真正面對超乎現實的邪祟時的恐懼,對人心靈上的衝擊,超乎想象,而悟明大師自大負傷後再醒過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融在了暖陽裡一般,給人十分穩妥踏實的感覺。
這樣子的悟明大師,胸有成竹的保證,很有說服力。
“我跟大師一起去!”吳峰神色慎重的說道,說話時,帶着一股赴死的決然感。
而劉寶佳也是,隨後就站了出來,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必須去找小姐,小姐要是有個好歹,我沒法兒跟老爺交代。”
劉寶佳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只有吳峰知道的瞎話。
吳峰似有所悟,趕緊符合道:“是的,來前老爺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護小姐周全。”
一個人說假話,真假難辨,兩個人都說假話,假話也能多出幾分真來。
兩人如此默契的搬出一個並不存在的‘老爺’,其實也是在爲宋雨花打圓場,宋雨花現在已經亮出了奇兵王的身份,這個身份雖然備受士兵們敬重,可同樣的也會遭人惦記。
如果將那位不存在的‘老爺’擺出來,至少能讓有心人,在做出什麼決定前,思量思量。
刀漢想去,拖着虛弱的身體剛剛出來的秦朗,也不服輸的想要同往,被悟明大師否決了,悟明大師說:“就吳施主和劉施主與老衲同往即可。”
旁人說着話,至少刀漢還會理論一二,可是說話的人是悟明大師,刀漢就沒好意思再說啥,昨兒悟明大師爲了救他們這些人,險些折損了性命。
一番商討,最終決定,悟明大師和劉寶佳、吳峰三人進山,因爲時間緊迫,商量並沒有用多長時間,決定時,也將將過去幾分鐘的時間。
子清和尚看着師父和劉寶佳、吳峰幾人走上山路,神色間十分糾結,無奈自己沒那本事,去了只會拖累人,想起師父昨夜教給他的術法,咬咬牙果斷轉身,回帳篷裡打坐修煉去了。
悟明大師幾人,沿着昨天剛剛砍出來的路,小心翼翼的前行着。
與此同時,空間裡的宋雨花,找了整整一夜之後,她終於知道,神筆小白不見了,小白或許還以某種形態存在於空間內,但是,她看不到它了。
當年剛剛踏上戰亂逃亡路的時候,她與娘和弟弟,孤兒寡母,那般艱難,正是找到神筆,開啓了空間,她纔有之後的造化。
衣食住行,包括成就奇兵王的傳奇,一切的一切,都與空間,與小白脫不了干係。
可是,那樣比親人還有親近的小白,不見了。
宋雨花心裡非常難過,心好像被挖掉了一樣,空落落的難受,她蹲在搖錢樹旁,將腦袋埋在雙膝之間,手裡握着紅石玉龍雕件,像個被遺棄了的孩子一樣,孤零零的待在哪裡。
“小白,你會回來的,對吧?你一定是爲了給我改造這塊紅石雕件,損耗了元氣,纔會躲起來的,對不對?我會等你的,一直等、一直等……”
宋雨花看着捏在手裡的紅石玉龍雕件,喃喃低語道,說話時,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滴落下來。
“唉!”隱約間,好像有什麼在嘆息。
宋雨花神情一怔,趕緊擡起頭來,可是,周圍什麼也沒有。
“小白,等我消滅了齊木山的邪祟,再來找你。”宋雨花突然抿了抿嘴,神色堅定的說道。
話畢,她閃身出了空間,而毛虎也在她的召喚下,一起跟了出來。
剛出空間,就發現了不對勁,好像有人來過。
是、吳峰,悟明大師他們?!
宋雨花深呼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眷戀,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沿着悟明大師幾人進山的方向,快速的追了過去。
林中古木林立,空氣青森森的透着涼氣,茂密的樹冠也將頭頂的天,遮擋的嚴嚴實實,即使如此,宋雨花也知道,自己怕是錯過了時間。
看看時間,已經上午八點過了。
不知道悟明大師等人是幾點進的山?必須得快點!
“毛虎!”宋雨花側頭喚了一聲,毛虎立馬躥到了宋雨花跟前,宋雨花翻身跳上了毛虎的背,毛虎四足齊奔,按着宋雨花指引的方向,往深山裡追去。
可能是因爲昨天用自己的血,給悟明大師和吳峰治療的關係吧!宋雨花竟能從空氣中分辨出兩人走過的路線。
這倒是給宋雨花省了不少麻煩。
而就在距離宋雨花前行方向的幾裡外,悟明大師三人,已經與林中邪祟對上了,這回,沒有猛獸、也沒有無處不在的威脅,只有一個敵人。
此人似人非人,渾身長滿了烏黑的毛髮,要不是身上還掛着幾間殘破不堪的布條子,根本看不出,他曾經可能是個人。
葉庭程說過,阿呆是齊木山人形怪物的統稱,而齊木山中,恰好有一個這樣的存在。
阿呆一號!
想起之前宋雨花對抗阿呆九號時的情形,加上從葉庭程哪裡聽來的,有關阿呆一號的殺傷力與結實程度,無法和劉寶佳都是嘴裡發苦。
要用大炮轟碎了,才能壓制住的恐怖武力,他們要怎麼對付?
想到宋雨花,吳峰咬緊了牙關,該死的,要麼死,要麼弄死眼前的怪物,這一回,他不會那麼輕易被擊倒。
心中生起鬥志,吳峰當先握着匕首衝了過去。
吳峰和劉寶佳跟宋雨花學過幾手,昨天進山,完全被山裡的詭異情況給弄懵了,但是衝來一次,他們有了心裡準備,行動上果然靈便了許多。
吳峰腳下快速的變換着,忽而左忽而右,本想幹擾阿呆一號的視線,卻不像,他剛剛靠近,阿呆一號也跟着動了,竟然跟着吳峰的樣子,學着忽左忽右,每每都停在吳峰的眼前。
就跟掐貓兒逗狗兒的玩耍一樣,把吳峰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魄力,給驚的差點一次漏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