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底下有人說話,聲音夾在風中,語氣冷冷的。
“盯着呢!有我們的人做內應,這回他插翅也難飛。”
“恩!記住你的話,要是再把事情辦砸,我也保不住你。”
“是!”
……
簡短的幾句對話後,兩個聲音都進了門,隨後是關門的聲音,似乎還拿了什麼東西,總之,這兩人的聲音裡,充滿了陰謀。
宋雨花皺起了眉頭,聽兩人說話時的口氣與方式,應該是受過訓練的。
難道,又撞上華夏兩派的對碰了?
很有可能,宋雨花神色頗爲複雜的爬下了車頂,身手去拉門,門還沒拉,突然看到門裡擡起一個腦袋,這一幕把宋雨花嚇了一跳。
宋雨花幾乎是出於本能的矮身躲了起來,幾息後,她聽到門裡人似乎說了一句什麼,然後是皮鞋踩着地板的‘噠噠’聲,漸漸遠去。
……沒有被發現!
宋雨花重新移出來,透過玻璃窗往裡看了看,只來得及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來的?
眼瞅着那女人走沒影了,宋雨花趕緊拉開門,進了車廂,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宋雨花不知道,心裡沒譜。
插不插手,得看看情況再說,但是這種被矇在鼓裡、有事情無法掌控的感覺,非常糟糕。
宋雨花一路跟着女人,一直穿過了五六個車廂,纔看到女子推開過道旁的一扇門,走了進去。
這部分車廂裡,都是單獨的小隔間,隔間裡有對坐的兩排位置,環境獨立、位置緊湊,是斯文人和小資人搭乘火車的首選。
按着女人的着裝,也屬於這類人。
宋雨花看看兩頭沒人,便悄悄的矮着身子,輕巧的走到那個單間門外。
“你去哪裡了?”男子透着些許冷意的聲音響起,聽的宋雨花心裡打了個激靈,這、不是剛纔在車廂外說話的那個男子的聲音嗎?
“哎呀!別那麼兇嗎?人家會怕的!”女人撒嬌的聲音,聽的宋雨花直起雞皮疙瘩。
“這裡不是喬家內院,別亂走,萬一被人抓走,你就只有死路一條。”男子的聲音稍微放輕了一些。
宋雨花悄悄的透過窗戶,往裡看了看,看到女人已經靠在了男子身上,而男子則是一臉受用的隨意撫弄着女子頭上的頭髮。
單間裡,只有這兩個人。
宋雨花只匆匆看了一眼,看到男子的側臉,男子看上去是個四五十歲,挺硬朗的人,而女子,因爲角度的關係,宋雨花直看到她的背影,從背影看,感覺是個年輕女子。
年齡組合倒是沒啥突兀的,只是這兩個人,按着剛纔在外頭的形事,應該不像表面這麼和睦,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剛纔向男子彙報的另一個人,又在哪裡?
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宋雨花匆匆起身,向着聲音靠近的反方向,快速離開,躲在拐角處,回頭看了一眼,見來的人是乘務人員,便記住這個位置,離開了。
宋雨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這裡肯定有事情發生。
想要知道是什麼事,要麼留在這裡,一旦事情有進展,肯定會有人向車廂裡的人彙報,但是男子似乎避諱着,而女子也存着其他心思,會不會有其他什麼變故,難說。
去找的話,車廂綿延數百米,裡頭全是人,事情發生前她誰也不認識,根本無法判斷。
想到此,宋雨花趁着四周沒人,閃身進了空間。
空間裡宋雨花發出幾聲‘吱吱’叫,很快空間山林的某處泥土被拱起了一個土包,有個白色拳頭大的小倉鼠冒出了頭,小傢伙瞪着大眼睛、豎着耳朵,往遠處看看,隨即跳出來,飛也似乎的跑向宋雨花。
片刻後,宋雨花帶着小倉鼠離開了空間。
她將小倉鼠放在地上,小傢伙‘吱吱’叫了幾聲,隨後轉身,快速跑了。
放出小倉鼠,宋雨花又回到了剛纔跟蹤男子和女子的去向,她拆掉了車廂頭頂的夾板,爬上了夾板,在狹小的空間裡,移動到男子和女子帶着的那間小間上頭,通過拼接在一起的木板縫隙,近距離看着下頭的情形。
男子一隻手臂摟着女子,手指隨意的繞着女子的頭髮,另一隻手拿着一份報紙,不知在看什麼,良久都不見他翻轉報紙,明顯心中有事,拿報紙打幌子。
女子乖乖的靠在男子身邊,任由男子把玩她的頭髮,一動不動,非常溫順。
但從女子放在腿上,不停捏緊鬆開的手來看,她也在緊張着什麼。
這算是,各懷鬼胎嗎?!
宋雨花沒等多久,就有人過來了,那人神神秘秘的,走過過道時,夾在腋下的紙袋子,突然掉在地上,他慌忙蹲下去撿,下蹲時快速的前後看了一眼,拿起紙袋的一瞬,另一隻手快速的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張紙條,從小單間的門縫裡塞了進去。
然後拿起紙袋子,匆匆起身,拉了拉帽檐,若無其事走了。
那人經過時,帶着帽子,從宋雨花的角度,根本沒看到男子的模樣,只是那人離開時,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宋雨花微微蹙了下眉頭,低頭去看被從門縫裡塞進去的紙條。
摟着女子的男子,視線從門口紙條上掃過,收回視線時,拍拍女子的肩膀,說道:“去,把那個拿過來!”男子所指正是剛剛被塞進門的紙條。
女子看看男子,頓了頓,才起身走過去,幾步的距離,她卻走的很緩慢。
宋雨花有些看不懂了,什麼情況這是?
下頭的兩人,到底是不是一夥的?剛剛塞紙條的那個人,與兩人又是什麼關聯?
女子走到門口,看着地上的紙條,又頓了頓,錯開身,讓自己的手和紙條完全暴露在男子看的到的狀況下,才彎腰撿起來。
撿起來後,直接捏在手裡,走過來遞給男子。
整個過程,女子對那張紙條似乎一點好奇心都沒有,甚至還在防備着什麼,直到紙條遞到男子手裡,女子才明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