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幫。”習月用白皙的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
“真爽快,好,跟我走吧!”爲什麼,習月竟從他的聲音中聽到些許喜悅?也許是聽錯了吧。
看蘇漸最後一眼,便一聲不吭的跟着申郅琛走了。
走出牢門,一如那時進來時般黑暗,剛踏出第一步,習月就彷彿掉到深不見底的洞中一樣,什麼也看不見了,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
走在身旁的申郅琛感覺到了,連忙伸手扶了一下,“怎麼了?”
聽到這麼關切的話,習月竟有些不自然了。“沒事,就是,什麼都看不見了。”微帶些孱弱的語氣中,透露着隱隱的堅強。
申郅琛的心抽了一下,這女子,有必要這麼堅強嗎?
堅強的,着實讓人心疼。
於是,這一段路,都是申郅琛的攙扶下走過的。
終於走到明亮的地方,是這別墅的第二層,貌似是申郅琛的住處。
申郅琛帶着習月來到一間乾淨的屋子,擺放的東西,都很符合他這個人的風格。
“今天,就先住在這裡吧,明天我們去市中。”看來這地方離上海市還是很遠的,有點接近郊外。可是,明天要和他一起去上海市嗎?去完成他那所謂的忙?
“謝,謝謝,”習月有些尷尬的說出,真的很尷尬,明明他是傷害自己的人,爲什麼還要和他說感謝?但是,其實和他在一起,也挺放心,什麼?
竟然挺放心?
對啊,還真的是。
聽到這聲感謝,申郅琛露出第一次在習月面前展開的笑容,“因爲你答應要幫我忙,別多想。”
習月摸摸自己的頭髮,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尷尬的朝申郅琛笑笑,“我還是先收拾收拾吧,就算要幫你忙,也不能給你丟臉啊!”
申郅琛這纔想到,這女人確實被自己整的髒兮兮的,“好,你去吧,放心。”說完,一點都不做停留的轉身走去。
習月摸摸軟軟的大牀,不禁想起了家,不知道爸爸怎麼樣了。
坐在牀上思索了一番,才站起身來,走到裡間的浴室。這幢房子佈置得還是很豪華的。
浴室裡,放着習月沒有想到的木桶浴盆,看來這男人還挺有生活情趣的。
放開了水,習月開始脫衣服。
快速裹好浴巾後,習月坐進了木桶。看到旁邊盤子裡放着紫色的花朵,拿起來一聞,是薰衣草。
放入幾片,在白皙的肌膚上輕輕擦拭,瞬間淡雅的花香充滿了整個浴房。
不一會兒,因爲薰衣草的解壓的精氣散發在空氣中,凝浸在水中,習月開始迷迷糊糊。
突然,習月的神經緊繃起來,因爲她聽到了有什麼聲響。
外間有一個腳步沉甸甸的朝這個方向走來,習月的毛孔浸出了汗,不敢動了。是什麼人?
突然,門把手動了起來。
習月抓緊自己的浴巾,連忙擰乾了上面的水,輕手輕腳的走出浴盆。環視一週,找到一個鐵製的小桶,舉起來,走到門邊。
“譁”門被打開了,習月正準備抄起鐵桶砸到來人頭上,一看,竟然是赫原!
等他跌跌撞撞走進來,習月連忙閃到一邊,赫原他怎麼會來這裡?
趁他迷迷糊糊正要撞上浴桶時,習月連忙跑到外間。
赫原像是清醒了一些,又追到外間來。“夢覺,夢覺,”他輕吟着這個名字。
習月正準備打開門往外面跑,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巾,不能這樣出去,又來不急穿衣服。怎麼辦?
此時,赫原已經來到習月面前,他進,習月退,一個不小心,習月跌在牀上,赫原也摔來,壓到了習月身上。
習月心猛跳了一下,她從小到大還沒有和一個男人捱得這麼近!
看着面前精緻的面龐,身子重的怎麼也推不開。習月只能無力的蹬腳,腳上的鞋甩向櫃子,終於弄出了一點聲響。
赫原輕吐一口氣,撲面的酒味讓習月很不適。
幸好有人聽到了自己弄的聲響,門把手很快響了起來。一個人推門而入,拽起赫原就扔到了一邊。“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來人是申郅琛,看到這一幕不由分說的把赫原拽起。看到赫原身下被壓的習月,申郅琛眼中不由升起怒火。
習月身上還穿着溼淋淋的浴巾,白皙的皮膚上還滑着幾滴水珠,凌亂的頭髮,臉色微變的面龐沒有過多的恐懼,只是有驚嚇。
習月慢慢託着手坐起來,申郅琛卻不由分說的一把把習月拉到自己懷中,觸摸着她嬌小身軀的微顫和冰涼的感覺,申郅琛有些害怕。不知爲什麼。
習月感覺自己此時好溫暖,俯在申郅琛寬大的肩上,真的不想動。
這個女人若是有什麼危險,自己也不好過吧!
好一會,地上的赫原呻吟起來,習月才恢復了意識,擡頭對上申郅琛關切的眼神,心底什麼地方輕輕的動了。
她慢慢推開申郅琛,自己感覺好睏,剛一推開又不由自主的朝另一方向倒去。申郅琛連忙伸手扶住習月。
他叫來老媽子爲習月擦乾了身上的水,又換上了一件舒適的睡衣,才進來看習月。
虛呼呼的天鵝絨被子裡,一個嬌小的人兒熟熟的睡着,輕輕合張的鼻翼,露在外面白皙的手臂,盡收在申郅琛的眼裡。
他輕輕笑笑,自己這是怎麼了?
叫老媽子把她明天穿的衣服準備好,放在牀頭,就轉身出了房間。
想想自己看到習月受傷的樣子,心怎麼也冷不起來,硬不起來了。
這個女人確實是很堅強,像梅花一樣,獨自在牆角開放,卻又絲毫不畏嚴寒,就算置身於危險中,也能沉靜自若,堅定不移,或許,自己真的需要她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