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簡單問好過後,蘇慈文問他:“我們明天出發,你會過來麼?”
小木匠正一腦袋麻煩呢,哪裡考慮這個,斟酌了一下語氣,然後婉拒了湖州會館的邀請。
蘇慈文聽到,有些驚訝,說爲什麼啊?
小木匠又拿出了之前的說辭,蘇慈文聽到,有些失望,不過她倒還是能夠維持好表面的情緒,又與小木匠問詢起了渝城袍哥會與鬼面袍哥會的爭端來她這邊消息十分靈通,卻是知曉小木匠當時也在現場。
對於這件事情,小木匠剛剛纔應付完程龍頭,對付蘇慈文倒是輕鬆許多,而且爲了緩解剛纔的尷尬氣氛,他也不吝嗇多說一些。
不過蘇慈文顯然對於陳倉大戰鬼王之事並不熱烈,反而爲了廖二爺慷慨赴死這事兒流淚不已。
說起來,廖二爺對她也是有恩的。
倘若不是廖二爺指點蘇三爺,讓他去找小木匠來處理自己體內的邪祟,說不定蘇慈文真的可能就會被一直矇騙,最終死去。
只不過她明日就要前往錦官城,沒辦法去參加廖二爺的喪事了。
蘇慈文又與小木匠聊起了前往錦官城的安排,說蘇三爺託了關係,準備去拜訪一位錦官城道觀的觀主,看看能不能徹底解決她的問題。
兩人聊着,不斷有人過來跟蘇小姐打招呼,還有幾位官家小姐,邀請蘇慈文去她們的圈子裡一起,但都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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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後,那位來自英格蘭的岡格羅先生也來了,是跟着幾個洋人一起過來的。
他瞧見小木匠和蘇慈文,很興奮地湊上前來打招呼。
其他人蘇慈文可以不去理會,但面前這位洋人,她卻沒辦法打發,不過岡格羅先生似乎對小木匠更加感興趣一些,跟他聊着東西方的古典建築,侃侃而談,彷彿要聊上個一天一夜,方纔暢快。
好在小木匠對這個本來也挺感興趣的,所以倒也不會覺得厭煩。
幾人閒聊着,不知不覺,慶功會卻是開始了,程龍頭率領一幫渝城袍哥會的高層上了臺。
程蘭亭作爲渝城袍哥會的新任龍頭講話,他先是感謝前來赴宴的各界人士,隨後又開始談及了近段時間以來的局勢和鬥爭。
程龍頭聊起了鬼面袍哥會這個邪惡的幫會,聊起了他們曾經做過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乃至前幾天渝城郊外山村的滅門慘案,以及這些日子鬼面袍哥會及其爪牙幹過的惡事,也都一一講來。
他是一個很不錯的演講者,無論是情緒的烘托,還是關鍵點的把握,以及講話的節奏和排比句的運用,都非常準確。
他的情緒感染力很強,一番講述下來,衆人對這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鬼面袍哥會,頓時多出了許多厭惡。
而隨後程龍頭又通報了今天午後發生在江灘的事情,談到了廖二爺拼死阻攔鬼王,最終陳倉將其擊殺,他談到廖二爺的時候,眼中滿是淚水,衆人也爲之感動不已,許多與廖二爺認識,或者有過交集的人,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老爺子人是真的好,此番就義,着實是太可惜了。
講完經過,便是慶功,各種論功行賞,隨後又宣佈解除宵禁,讓衆人都爲之歡呼,而慶功會也進入了尾聲,隨後程龍頭宣佈宴席開始,衆人歡呼,吃吃喝喝,熱鬧不已。
小木匠跟蘇慈文、岡格羅先生分開了,被安排在了陳龍那一桌,他從頭看到尾,一直在打量着,卻發現了一件事情。
雍家,無論是閒大爺雍熙文,還是那囂張跋扈的雍德元,還是胖乎乎的雍家小妹,甚至先前支持雍家的那吳禿子,都沒有在這慶功會裡現身。
甚至那天選龍頭的一些人,都沒有瞧見蹤影。
這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