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雖然是未經人事的女子,但在虛妄的精神世界裡,卻並非羞澀的妹子,各種手段十分熟稔,甚至花樣百出。
所以她一旦放開了思想,用現在的話來講,那叫一個老司機,好嗨喲。
而小木匠一來喝得有點兒高了,腦子反應遲鈍,二來身子卻是火熱,畢竟青春年少難自持,當下也是沒有忍耐住。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天雷勾動地火,不過就是有點兒不太方便敘述。
有一首《子夜四時歌》,卻道:“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裡,舉體蘭蕙香。”
此乃南朝樂府民歌,收錄在宋代郭茂倩所編《樂府詩集》中,屬“清商曲辭,吳聲歌曲”,相傳是晉代一名叫子夜的女子創制,多寫哀怨或眷戀之情。
又有一首,“梅花帳裡笑相從,興逸難當屢折衝。百媚生春魂自亂,三峰前採骨都融。情超楚王朝雲夢,樂過冰瓊曉露蹤。當戀不甘纖刻斷,雞聲漫唱五更鐘……”
諸多詩詞,道盡人間悲歡之離合,文人雅士之苦楚,自不必言。
一夜過去,亂雨紛飛梨花落,小木匠從夢中醒來,身後貼上一具溫熱身軀,這纔想起昨夜的那場混亂,腦袋因爲酒精的作用而感覺到疼痛無比。
他敲了敲腦袋,感覺頭疼欲裂,身後那女人卻溫柔地說道:“現在感覺好點了麼?”
一夜過去,小木匠已經從一個男孩,成長爲一個男人,小雞仔變成了雄鷹,心態轉變,諸多疑惑卻也全部消解。
他回身過來,攬住蘇小姐的粉臂,柔聲說道:“的確,想明白了許多事情,謝謝你……”
蘇慈文緊緊摟住了小木匠的背,在他的發間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聲說道:“其實我也應該謝謝你——你或許不知道,雖然那邪物被轟散了,但它留給我的精神影響,卻一直壓制着我,如果不是你,不是昨夜,我或許永遠都走不出來了……謝謝你,讓我成爲了一個真正的女人,也讓我明白了現實世界,比意識和精神上的臆想,要更加精彩和真實……”
小木匠聽到她真誠的話語,不由得越發感觸起來。
旁人看她,只覺得蘇家小姐高高在上,人生彷彿在雲端之上一樣,但事實上,誰又能夠明白她的苦楚與孤獨呢?
許多事兒,不深入接觸,你是沒辦法觸及心靈的。
小木匠抱着她,低聲說道:“我感覺我有點兒愛上你了……”
蘇慈文聽了,哈哈一笑,卻是灑脫地站起了身來,當着小木匠的面穿上了一襲裙裝,然後對他說道:“你在這兒休息吧,我得去找我父親了;明日我就要上峨眉金頂,凌晨便走,可能就不會相見了,就此告別,日後若是有緣,重逢再見……”
她的灑脫讓小木匠自慚形穢,他本以爲蘇慈文跟他一夜春宵之後,會纏上他。
他也的確是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沒想到蘇慈文居然要離開了,而且或許再也沒辦法見到。
而昨夜,卻是他與蘇慈文彼此的第一次……
小木匠突然有些捨不得了,但蘇慈文卻不給他挽留的機會,說話間,卻是利落地離開了,留下了一屋子的香氣。
半個時辰之後,小木匠回到了醫館,正好碰到出門的屈孟虎。
兩人在門口打照面,屈孟虎鼻子抽了抽,嗅了一下,笑了:“想通了?”
小木匠有點兒不好意思,下意識地去摸了一下鼻子,屈孟虎對他很是瞭解,說別心虛啊,這種事情只要是你情我願,都很正常,而且一個男的,必須得過了這一道坎,方纔能夠成長爲男人——嗯,是那位蘇小姐?
小木匠嚇了一跳,說你怎麼知道的?
屈孟虎哈哈大笑,然後說道:“你身上那股討厭的詛咒印記沒了,再聯繫前後,不是蘇小姐,難道是你那位嬌滴滴的未婚妻不成?“
這傢伙將人心看得很透,當下也是將自己新添的煩惱跟他說起,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答案。
屈孟虎聽完,忍不住樂呵呵地說道:“你給她騙了,那丫頭夠有心機的,來這一手,大概是感覺到她跟你的感情差一點兒,若是強行與你黏一塊兒,會被你小覷,從而膩味,所以纔會如此。她留了一小勾兒,把你的心思給勾住,到時候若是再見面了,你必然就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去……“
小木匠有些不相信,說真的?
屈孟虎自信地說道:“信不信由你,我跟你講,感情上的事情呢,你多經歷了,就會發現……額,對了,顧家妹子的這件事情,你到底決定了沒有?”
小木匠點頭,說我回來的路上已經想清楚了,有的事情是真的勉強不得,即便是我師父定下的。
區孟虎有些惋惜:“不過你師父的眼光是真不錯,而且顧蟬衣那小姐兒是真的漂亮,跟天仙一樣,雖然性子有點兒嬌慣吧,但都是小毛病,好好調教一番就行了,你若是錯過了,說不定以後會後悔的。”
小木匠長嘆一口氣,說道:“我不後悔。”
屈孟虎盯着他,說真的?你確定的話,我可要下手了啊?嘿喲,實話告訴你,我看那姑娘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長得跟天仙似的,也就是礙着你的面子纔沒有下手……
小木匠愣了一下,說不可能吧?
屈孟虎有些羞澀地笑,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對不?
小木匠說你要喜歡就去吧,我不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