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六大勢力之一的拜火教啊……
而且瞧對方這架勢,以及接敵之時的專業性,絕對不是尋常的烏合之衆,特別是對方登上對面山坡之後,從主隊之中分出兩隊人馬來,各有七八人,朝着側翼殺去,而主隊之中,又有三十來人,領頭的幾個,鷹視狼顧,氣息磅礴,一時間氣血翻滾,頗有千軍萬馬的架勢,小木匠便知道,這波人,恐怕就是先前追殺馬家集幾人的主力部隊了。
如果先前來的,是這麼一幫人,恐怕他們早就在山神廟中,就已經死了。
小木匠瞧見一大羣的敵人,頭皮發麻,沒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又頂了這麼一雷,而這一切,卻都是拜跟前這糟老頭子所賜。
他當下也是拔出了舊雪刀來,指着那老琴頭罵道:“好啊你,我好心請你吃羊肉,你卻這麼待我?”
老琴頭哈哈一笑,說你別誤會,我跟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小木匠說這不是更糟糕?
老琴頭卻得意地說道:“你剛纔不是不信我說自己‘刀法一絕’麼,現在便讓你瞧上一瞧。”
小木匠一臉鬱悶,此刻大難臨頭,也沒有說好話的心情了,忍不住吐槽道:“您就吹吧,要是隻有那一隊人馬,那還罷了,此時此刻,完全是白費……”
他這邊話音剛落,卻聽到對面坡頂上的那大隊人馬,開始大聲喧譁起來。
其中幾個人指着這邊,哇啦啦說着什麼,顯然是認出了小木匠來,隨後領頭一個包裹頭巾的首領,將手中彎曲長刀往下一揮,那大隊人馬便呼啦啦地叫喊着,發着怪叫,居高臨下地衝了下來。
倘若只是單純的三十幾人,那陣勢只能算是一般般,並不嚇人,但連人帶馬,幾百斤上千斤的力量一下子傾瀉下來,宛如烏雲壓頂一般,讓人感覺彷彿山巒崩塌一般。
人沒到,氣勢卻讓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而在旁邊兩側的小隊人馬,也開始呼喝着,揮舞着手中彎刀,朝着這邊飛撲而來。
小木匠當即也是翻身上馬,然後喚了小獅子也上了馬,想着瞅着空隙打馬狂奔,而那一直蔫不拉幾的胡和魯瞧見這架勢,差點兒都給嚇尿了,慌張喊道:“帶上我,帶上我……”
小木匠猶豫了一下,低腰過去,準備過去將此人給帶上,要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扔了便是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那酒糟鼻老頭兒一聲暴喝:“看好了。”
他喊聲轟然,宛如平地之中一驚雷,小木匠愣了一下,卻瞧見這看着顫顫巍巍,走路都不利索的老頭子,居然化作了一道閃電,徑直往前衝去。
那速度,可比一頭獵豹還要迅捷。
這架勢讓小木匠倉惶的心思頓住了,他駐足瞧去,卻瞧見一眨眼間,老琴頭居然闖入了高速往下衝鋒的馬羣之中去,緊接着卻瞧見他化作了一道道黑影,在高速奔騰的馬羣中翻飛。
而他的手中,卻有一把宛如菜刀一般的鋒利砍刀,每揮一下,卻有一顆頭顱沖天而起,所過之處,居然沒有一合之將。
不管對手是何人,在他那凌厲的刀光之下,沒有一人能夠抵擋。
沒有一人。
小木匠瞧得一臉錯愕,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頭雄獅闖進了羊羣之中。
那些在他眼中看起來無比恐怖的拜火教兇人,在老琴頭的跟前,卻柔弱得像那蹣跚學步的小孩兒一樣。
這是什麼樣的刀法啊?
小木匠給震撼住了,而旁邊的小獅子也看得兩眼冒光,就連地上不斷喊着救命的胡和魯,也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
這,簡直就是神蹟。
因爲相隔得距離比較遠,所以具體的景況,小木匠瞧得其實並不是很清楚,卻聽到一大片淒厲慘叫之後,原本氣勢洶洶的那幫人,已經開始四散而逃了。
然而老琴頭卻並不放過他們,跨上一匹馬追殺。
這個時候,那凶神惡煞的拜火教兇人,卻像那秋天田裡的糧食一般,除了等待收割,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就在小木匠瞧得入迷的時候,從斜側兩邊殺來的小隊,卻是來到了這邊,小木匠回神過來,準備舉刀迎敵,卻不曾想從遠處的黑暗中,飛來一把大刀,不斷地旋轉着,卻是將左邊那一小隊的大部分人砍翻了去。
右邊那一隊感覺到了情況的古怪之處,在領頭的那人招呼下,倉惶的朝着坡下退去。
而這個時候,卻有一道身影凌空浮現,接過了那一把大刀,朝着坡下的那幫人遙遙劈了一記。
唰……
黑暗之中,那宛如菜刀一般的兵刃之上,卻有一道肉眼可見的可怕勁風吹出,往坡下落去。
刀鋒掠過之處,所有物件,全部都化作了兩截。
無論是人,還是馬。
啪……
奔逃的那一隊人馬,卻被可怕的刀鋒斬成了兩截,再無動靜,而此時此刻的那黑影轉過身來,卻正是剛纔在那邊衝殺的老琴頭兒。
他興致沖沖地走到了這邊來,得意洋洋地對小木匠說道:“怎麼樣,怎麼樣?”
小木匠瞧着這個滿心期待求誇獎、求表揚的老頭兒,憋了好一會兒,方纔爆出一句粗口來:“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