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敵方兩個師的到來,韓百航絲毫的沒有懼怕,並且他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可是在這之前,他要給對方唱一出“空城計”。
孫傳芳的兩個師中,張德利團長爲了在兩位師長面前好好變現表現,膽子也似乎大了起來,註定要求帶領由下級軍官組成的佔察小隊獨自前行進行觀察。南京城門前,上百位年輕人擡着卷席出出進進,這樣的行爲不論是誰都會感到懷疑,張團長雖說打仗的時候膽子是小了一點,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畢竟這麼多
年下來,這樣的警惕性還是有的。
他來到城門前,拉開槍栓,叫過來一個正在擡着卷席的青年厲聲問道:“你,你們兩個,幹什麼的?快說,要不然就把你們當通敵辦了!”兩個青年看起來老老實實的,似乎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兩個人都嚇得腿一哆嗦,不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但是又不得不上前回到道:“軍爺,這城中剛剛打完仗,
我們……我們也是怕屍體壞了,給城裡染上瘟疫,這才……這才抓緊處理的,還望軍爺明察!”
那個叫劉二憨的青年說着,還不時地伸出袖子來擦擦頭上的汗水,似乎是累的不輕,也似乎是被槍口嚇得不輕。
張德利的眼睛一直盯着兩個人看,沒見到對方有什麼不正常的舉動和表情,這才漸漸地放下心來,往兩人身後望了望道:“過來,擡的屍體打開,檢查檢查!”劉二憨兩人聽聞張團長要檢查屍體,心裡沉了一下,連忙上前道:“軍爺,軍爺,這屍體有什麼好檢查的,都被炮打打的他娘都不認識了,還爛了,這不是怕您看了噁心…
…還是算了吧,算了……”張德利團長冷哼了一聲,大罵道:“狗雜種,老子戰場上了多少回了,殺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什麼沒有見過,還怕一個屍體,給我打開,要不然就按通敵處理你們,
快點!”青年二人一看過不去了,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咬牙,正準備把卷席打開給對方看看,這時候正好後面另外跑過來兩個青年,邊跑邊喊道:“二憨,快把屍體埋了,怕是有瘟
疫……”
張團長等人聽到瘟疫二字,心中一下緊張了起來,連忙後退了幾步,罵罵咧咧了幾句,捂着鼻子問道:“狗日的,過來!怎麼回事?給老子說清楚!”後面跑過來的那兩個青年似乎剛纔纔看到張團長他們,連忙上前行了個禮道:“軍爺,軍爺,你有所不知,我們正在掩埋屍體,有個同伴忽然上吐下瀉倒地不起,叫郎中看
了,說怕是瘟疫……這要是感染開了,怕是南京城都保不住了啊!”
張德利等人一聽說有這麼嚴重,立馬又多退後了幾步,這下子連屍體也不敢檢查了,連忙大聲喊道:“擡走,擡走,趕緊擡走埋了,媽的真是倒黴,他奶奶的!”這時候張德利一行人已經不想進城打探去了,可是無奈自己先前已經立下了軍令狀,只得硬着頭皮進去城門中,這城中的情況與城門口一般無二,只是街上稀稀疏疏的有
了行人,但是大多數還是青年男子,張團長點了點頭,這倒也是,這個亂糟糟的局面,那女人孩子老人躲還來不及呢,根本不敢出來,也就只有男人敢上街了。
張德利在大街上拉住一個黑瘦黑瘦的男子,大聲問道“這城中的奉軍,你可是見過,從實說來,要不然就是通敵,你可想清楚了!”男子本來好端端的,這一下子嚇得不輕,差點就要跪地求饒,那張團長不耐煩,端起步槍朝空中就是一槍,嚇得周圍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那黑瘦黑瘦的男子更加是魂不附體,連忙道“軍爺,軍爺,那奉軍與城中守軍兩敗俱傷,怕是已經退去了,這已經半日每件都愛對方的人影了,就連戰場也沒有好好打掃,只好我們城中的男子擡着屍體
……”
“好了,滾吧!”那男子話還沒說完,張德利團長一聲大喝打斷了他。
張團長回過頭來對自己的率領部下道:“各位,師長叫咱們進城來打探情況,現在看來情況已經很清楚了,我們這就回去彙報師長!”來的這一行人哪一個不怕死?一聽見張團長這麼說,心中自然是歡喜,嘴上更是連連同意。這往前走,說不定還有什麼危險呢,就算回去師長追問起來,這不是還有張團
長給頂着嘛,衆人連忙同意,進城來才走了幾步,便都打道回去了。張德利把“打探”來的情況向盧香亭和謝鴻勳兩位師長一報告,兩人倒是有些驚訝,本來他們以爲奉軍會死守南京城,這樣看來,那個逃走的李師長確實是沒有說假話,奉
軍已經與南京城的守軍兩敗俱傷,這纔不得不把到手的南京城扔了下來。
盧香亭和謝鴻勳兩位師長互相對視了一眼,這一次,自己的便宜可是要佔大了。只要自己的部隊開進了南京城,南京城就是自己的了,到時候自己不用耗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南京,那可是大功一件,到時候孫將軍還不得好好賞自己,怎麼着這軍銜
也應該再進一步了吧。兩人正這樣想着,心中早已經按捺不住了,連忙命令全軍進城。儘管聽張團長說這城中可能會有瘟疫,但是對於這兩位師長來說,打掃戰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有什麼
大驚小怪的,再者說了,這瘟疫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形成的,不必擔心。
這一點小小的“危險”與自己肩膀上的軍銜比起來,那算得了什麼!
進城!
兩萬大軍,浩浩蕩蕩的開進了南京城,似乎這座城市已經掌握在了他們的手中一般。伴隨着兩萬大軍的開進,路邊擡屍體的青年們一個個都停了下來,他們似乎在等待這什麼,漸漸地,這邊的人也越來越多,似乎有什麼行動就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