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武見自己姐夫,說話彎來繞去,一點也不痛快,掏出腰裡的手槍,指着韓百航的腦袋吼道:“小子,我勸你最好是乖乖跟我們合作,否則,老子現在就一槍嘣了你!”
“小武,把槍給我收起來!”潘玉峋一把打開了齊武的手槍,佯怒道:“別一天到晚就動刀動槍,以理服人知道嗎?”
看着這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還唱得這麼假,韓百航心裡就像笑,嘴角不可抑制地露出一絲笑意。
“小兄弟。”潘玉峋一臉親人地說道:“你還年輕,偶爾犯點錯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你認罪了,我也解脫了,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
韓百航忍不住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地身子,懶洋洋地說道:“要我替你們去背黑鍋,難道說你幾句話就完了,不拿出點什麼東西?”
潘玉峋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他沒想到自己一個警察局局長,已經這麼和氣地跟他說話了,一個囚犯,居然還敢跟自己提條件!
齊武站在一旁,彷彿被點燃的炸藥,怒吼道:“姐夫,我看這小子不到黃河不死心,讓我來教訓一下他!”
說着齊武往前跨了一步,正要動手,突然間韓百航眼神一凜,原本被反銬在身後的手,一下子掙脫開來,一拳打在齊武的小腹。
韓百航出手極快,齊武和潘玉峋兩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齊武中了韓百航一拳,拳頭上本來沒多大的力道。
但是齊武心中一慌,在加上地上滿是水跡,腳下沒站穩直接仰面向後倒去,撞翻了辦公桌。
韓百航看準時機,從椅子上一下子彈了起來,撲在齊武的身上,對準齊武的太陽穴重重地來了一拳。
齊武沒想到韓百航的動作如此之快,手纔剛摸到腰間的槍套,便頭一歪昏了過去。
韓百航擊暈齊武之後,掏出他腰間的手槍,指着潘玉峋說道:“對不起,我選自己的路。”
這整個過程,說來很長,其實不過十幾秒的時間。潘玉峋被韓百航的兇悍給嚇住了,縮在牆角的沙發上,高舉着雙手說道:“你……你不能殺我,我……我是局長!”
韓百航抓着自己脫臼的大拇指,微微一用力,將指頭掰了回來,疼痛如同銀針一樣紮在他的神經上,讓他眼前一陣發黑,差點跌倒在地。
潘玉峋瞅準了時機,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很難想象,以他那皮球一般的身材,居然動作能夠如此迅疾。
“來人啊!來人啊!”潘玉峋衝到門邊,拉開門朝着門外跑去,不停地大叫着。
突然間,潘玉峋身後傳來一聲槍響,子彈準確地落在他腳尖前面,一下子讓他停住了腳步。
韓百航端着手槍,指着潘玉峋地後背,低聲說道:“你要是再動一下,我就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不跑!不跑!”潘玉峋舉着雙手,腿肚子直打轉,嘴裡不停地說道:“不要殺我,殺了我你也跑不出去,我給你當人質,保你出去。”
韓百航走上前去,槍口抵着潘玉峋地後背,忍不住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懂嘛,帶路吧。”
剛剛齊武撞翻辦公桌的響動,已經引起了警察們的注意,再加上潘玉峋的大吼,還有那一聲槍響。
警察局裡面的警察都圍了上來,用槍指着韓百航,卻沒有一個人敢開槍,畢竟他們的局長還擋在犯人的面前不是。
“都給我讓開!都不許開槍,把槍給我扔到地上!”
還沒等韓百航開口,潘玉峋卻先開口把他的臺詞給搶了。韓百航心中一陣發笑,一隻手打在潘玉峋地肩膀上,揶揄道:“你以前是被人劫過嗎?怎麼感覺比我還專業?”“壯士,你無非是想逃出去而已,你放心,我絕對百分百配合,只要你殺我,你愛去哪就去哪,我還可以給你準備一輛汽車怎麼樣?”潘玉峋生怕韓百航手裡的槍走火,用力地挺着自己的肚子,想要離槍口
遠一點。
“你放心吧,我不會殺你。”韓百航用潘玉峋的身子把自己擋住,低聲說道:“我只是要你幫我一個忙。”
韓百航拉着潘玉峋走出了警察局,外面早已經圍滿了警察,端着槍對準了門口。
“叫他們讓開,再弄輛車來!”韓百航縮在潘玉峋的身後,輕聲說道。
潘玉峋戰戰兢兢地吼道:“都給我滾開,找輛小汽車來!”
衆警察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最後只得按照潘玉峋說的,讓開了一條通道,一輛小汽車開了進來,準確地停在韓百航兩人身前。
“會開車嗎?”韓百航臨上車前,對着潘玉峋問道。
潘玉峋驚恐地搖了搖頭,“我哪裡會開這個鐵皮車啊,都是我的司機開的。”
韓百航這纔回過神來,這是民國不是新中國,開汽車是個技術活,不是以後那種基本技能。
沒有辦法韓百航只得將潘玉峋塞進了汽車,自己坐上了駕駛位,一隻手把着方向盤,一手拿着槍對準了潘玉峋。
汽車發動起來,韓百航方向盤一打,正直從警察局闖了出去,衆警察只能目送韓百航離開,弄來幾輛警車跟在韓百航的身後。
“你家怎麼走?”韓百航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跟過來的警車,對着潘玉峋問道。
潘玉峋一聽韓百航要去他家,心裡一下子慌了,急忙擺手道:“壯士,你放過我家裡人吧。我保證送你安全出城,絕對不會有人再追究你!”
“別tm廢話,你家該怎麼走?”韓百航怒吼道:“信不信老子現在就一槍嘣了你?”
正說着汽車一個急轉彎,潘玉峋身子一偏,撞在了槍口之上。冰涼的槍口,讓潘玉峋不寒而慄,手忙腳亂地坐了起來,遠離槍口,指着前面的一個十字路口道:“前面左轉!”
在潘玉峋的指點下,韓百航帶着嘔吐不止的潘玉峋來到一座三層小洋樓的院子前。
“這就是你家?”韓百航冷笑一聲,“看樣子你混得不錯嘛。”
潘玉峋臉色煞白,嘴角還有嘔吐物的殘餘,神情委頓地說道:“壯……壯士,我錯了,你就繞了我吧!”
“放心吧,你不會死的!”韓百航用力一推,絲毫不管背後追來的警察,帶着潘玉峋走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