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武被韓百航的話給嚇了一跳,臉色煞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再好好想想?”韓百航抵在潘玉峋腦袋上的手槍,微微用了一下力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徐天雄的老巢嗎?”
齊武冷汗涔涔,不停地嚥着口水,眼神不由自主地朝着自己姐夫看過去。而此時潘玉峋不停地朝着齊武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一時間齊武沒了主張,腦子裡面兩個聲音不停呼來喊去,一個要他說實話,一個卻要他閉上自己的嘴。
就在這時,齊武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擋在了他和潘玉峋的眼前,也隔斷了兩人視線上的交流。
“你們是不是以爲,我真的沒膽子殺人?”韓百航眼神突然間冷了下來,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火辣的子彈準確地穿過了潘玉峋的耳朵,滾燙的心血灑了一地。潘玉峋和自己的妻子同時大吼了起來,女僕們也驚叫起來。
只不過前者是因爲痛苦,後者是因爲驚懼。韓百航寒着一張臉,用槍指着齊武的腦袋,絲毫沒有去管身旁驚叫的人,“都給老子安靜!誰再嚷嚷,老子就先斃了他!”
對於死亡的恐懼,總是能人們安靜下來,一羣女人蜷縮在一起,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從喉嚨深處露出聲聲恐懼的低泣。
韓百航回頭看了一眼捂着自己耳朵,在地上打滾的潘玉峋,眼神變得更加的陰冷。他已經沒有閒心跟他們玩威脅的遊戲,每多耽誤一分鐘,露蘭春就多一分的危險。齊武完全被韓百航兇狠的樣子給嚇住了,汗水浸溼了衣背,忙不迭地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給怎麼去徐天雄的老巢。他
們在無錫城裡面有一個聯絡點,我們盯了很久了。”
“在哪裡?現在就帶我去!”韓百航抓住齊武的衣領就要往外走。齊武神色慌張,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啊!”
“爲什麼?”
“因爲……因爲……”齊武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眼神卻一直朝着潘玉峋瞟過去。
韓百航立馬明白過來,潘玉峋多半手上也不乾淨,肯定跟許天雄有勾結。怪不得警察來救援的時候,看着跟許天雄打得很熱鬧,卻沒有什麼傷亡。
這樣無非是做做樣子給外面人看的,要不是這一次葡國大使被劫走了,恐怕這一次的劫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韓百航暗罵了一聲混蛋,給了潘玉峋一腳,原本躺在地上裝死的潘玉峋,立馬哀嚎了起來。
“給我站起來!”韓百航對着地上的潘玉峋怒斥道。潘玉峋一聽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捂着帶血的耳朵,帶着哭腔說道:“壯士,這不管我的事啊!都是他,是他給徐天雄勾結在一起,然後拉我下水的。”潘玉峋惡人先告狀,一隻手指着齊武大吉哦阿哲。齊武眼看自己姐夫,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忙不迭地回擊道:“你被聽他的,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徐天雄每個月給他送上一批財寶,然後他就
暗中放水,讓徐天雄四處搶劫!”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互相揭露對方的罪行。韓百航聽在耳裡,急在心裡。官匪勾結這樣的事情並不罕見,有的地方官甚至會自己豢養土匪。
一方面接着剿匪的名義,讓富紳們捐款,一方面又讓土匪大肆劫掠。韓百航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可是這一次,就是因爲潘玉峋的惡行,導致露蘭春等人被劫。
這樣不由得韓百航不怒火沖天,韓百航大喝一聲:“都給老子閉嘴!”
潘玉峋兩人嚇了一跳,立馬閉上了自己嘴,像個鵪鶉一樣站在一旁,等候着韓百航的發落。
“以前你們做了什麼事情,我不想管。”韓百航寒着臉說道:“現在你們立馬給我去聯絡徐天雄,讓他把人給我放出來!不然的話,老子現在就嘣了你們兩個!”潘玉峋看着黑洞洞的槍口,雙腳一軟跪在了地上,捂着半隻耳朵道:“壯士你明鑑啊!我跟徐天雄只是生意上的往來,他有貨物出不了手,我就幫他出手而已。到現在我連他面都沒見過,哪裡有能力叫他放
人啊!要是我有這本事,我讓他把大使放了不就行了嘛。哪還用得着找替死鬼來頂罪呢。”
聽完潘玉峋的話,韓百航也冷靜了下來,思緒飛轉,摩挲着手裡的手槍,冰涼的觸感讓那顆躁動的心也慢慢冷靜下來。
“徐天雄最近有什麼貨物要你出手嗎?”
“那狗雜種!”潘玉峋咬着牙說道:“真不是個東西,上次打傷了我十幾個人。我還沒找他算賬呢,他……”
潘玉峋還要繼續唱片大亂地罵下去,似乎這樣的說話方式已經成爲了本能,半天說不到重點上面。韓百航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粗暴地打斷道:“別他孃的廢話,徐天雄聯繫你們了沒有?”
潘玉峋身子一顫收住了自己的聲音,戰戰兢兢地說道:“哪有那麼快啊,徐天雄不只是一個出貨的渠道。而且現在纔過去十個小時不到,再怎麼也要等到明天早上纔有消息。”
韓百航一聽心裡越發的着急,現在才晚上八點鐘,到天亮至少還有十個多小時,這麼長的時間,鬼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
“我等不了那麼久,聯絡點在什麼地方,你們倆帶我過去!”
“齊武,你沒聽見嗎?”潘玉峋推了一下自己的小舅子,神色慌亂地說道:“壯士讓你帶他去聯絡點。”
齊武急了,紅着眼睛說道:“你怎麼不帶他去!”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韓百航一人給了一個大嘴巴子,兩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廢話忒多。”韓百航怒道:“你們兩個人一起!”
兩人臉色犯難,像根釘子一樣釘在地板上,誰也沒有邁開腳步。韓百航沒有理會兩人,徑直走到潘玉峋妻子身邊,將她一把拉了起來。潘玉峋的妻子驚叫連連,齊武兩人臉色同時變了,正要撲上來,韓百航舉槍指着兩人,冷冷地說道:“老子現在就要去,誰要是再廢話,老子先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