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深夜的火光

老周隨即唉聲嘆氣起來:“大少爺既然曉得,當時還不如直接將劉德成交給官府呢。”

如果按着正常操作,確實應該如此。

但韓懷義的算盤是要藉機脫離漕運。

而韓懷忠的算盤則不知道是什麼。

弟兄兩各有心思卻沒溝通,就造成了這個局面。

不過說到報官,韓懷義又不是真的神經病,他要離開漕運的爛泥塘,不代表他要砸了自己家的口碑。

所以韓懷義和老周解釋起來,他說:“你想岔了,這個事其實最好不鬧。”

“爲何?”

“劉德成吃裡扒外丟的其實是韓家的臉面。要是鬧起來後,外人會怎麼看我們韓家?人家會想他家管事都這樣了,韓家確實不行了呀,所以我們不能鬧。”

老周聞言吃驚的看着他,真心讚許道:“二少爺你想的可真全面。”

周魚兒趕緊附和:“二少爺真厲害。”

韓懷義現在被誰一誇都敏感,他沒好氣的拿筷子敲敲杯口:“讓你這丫頭說話了嗎,給少爺滿上。”

周阿達就不服了:“少爺,你憑什麼使喚我家菇涼。”

“我樂意。”韓懷義蠻不講理着,他隨即再度嚴肅起來對他道:“老周啊,回頭我會和我哥說,索性就讓你做碼頭管事。這貨棧到時候讓祥生和阿寶來弄就行。”

周阿達卻慌了:“東家,這可使不得。碼頭管事和貨棧管事不能是一家子,這是規矩。祥生可是我的侄兒啊,這不能的,不然萬一有什麼事我會說不清。”

韓懷義眨眨眼,還有這茬嗎,感情這個年頭的民企已經有了內部防腐的意識和限制了。

也是,涉及金錢方面,誰的人性都經不起考驗。

要是沒有合理的機制,誰都會是劉德成!

對了我這不是還有四個忠誠度名額嗎?

韓懷義二話不說就給老周先上一個。

系統瞬間出具了張報表。

姓名:周阿達

籍貫山東,年齡51,身高166體重121。

忠誠度:79

心願單:我得看着二少爺,可不能讓他禍害了我家魚兒,因爲我家丫頭將來還要嫁人呢。

我特麼。。。

韓懷義最煩這心願單了,祥生那邊是要賣妹子,老周這邊是把他當賊看!

反正他們翻來覆去都認定他對魚兒存心不良來着!

韓懷義氣的手都在抖,周阿達看的奇怪就問他:“少爺你又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我沒事我沒事,我現在就想靜靜。”

見老周還要廢話,他就嚷嚷着給他找事道:“你幫我想想我大哥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們家才能不被石金濤反拿住,而且我看他那樣子好像還能得點好處。”

韓懷義說完舉起杯子自斟自飲起來。

魚兒在邊上看他滿臉的鬱悶,就忙給他夾菜,她爹的酒杯都空半天了,這丫頭也沒看到!

這時周阿達忽然叫道:“二少爺,大少爺想幹什麼我知道了。”

“哦?一人智短,兩人智長。那你說說呢。”韓懷義立刻請教還親自給他倒酒先。。

經歷大哥懷忠先知先覺的一幕後,仗着系統都後知後覺的韓懷義再不敢小覷這個時代裡的任何人。

包括周阿達這樣,雖然沒主過事卻旁觀了信義和幾十年浮沉的老實人。

周阿達享受着他難得的低姿態,就有點飄的護着杯子說:“那老兒我就生受二少爺的伺候拉。”

韓懷義給這老實人噎的都翻白眼。

魚兒見狀掩口一笑,周阿達這就說了起來。

他認爲,大少爺說不定會是藉機反扣石金濤一把。

因爲漕運是大事,耽誤不得。

石家既不想給韓家單子做,他們私下就會做好預備,不然倒黴的可是他們。

所以大少爺一定表面上積極應對,其實是借這機會拿錢砸石金濤一個逾期。

反正石韓兩家的合同上不了檯面。

到時候石金濤逾期被抓,誰還來找韓家的麻煩啊。

聽他說完韓懷義看了下腦海裡的賬本,直接搖頭,因爲這不現實。

談到錢的話,石金濤的資金肯定要比韓家充沛。

且韓家此舉等於是公然破壞漕運,提督衙門到時候直接將韓家的東西收繳,反而還會便宜了石金濤。

老周難得想到個可能,但被他一盆冷水,老頭子不禁灰頭土臉起來。

可是韓懷義眼睛卻亮了。

老周的話裡面有些東西還是很有道理的。

漕運逾期是重罪!

公然破壞漕運也是重罪,但是在自己的後續計劃只阻擊石家,這卻無所謂!

自己就應該去幹他一筆狠的。

他堅定了決心就開始勸酒。

周阿達只好陪他喝,同時還在拼命琢磨大少爺明知要吃虧還跳坑的目的。

心中有事,邊上有勸,沒會兒酒量本就不怎麼樣的老周很快就喝醉了。

迷糊間他感覺自己被擡進了屋,接着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時韓懷義讓魚兒去收拾桌子。

自己卻跑進貨棧裡翻騰了些東西,整理好之後他提到了碼頭邊的僻靜處藏好,再回了室內。

魚兒見他不走,有些納悶。

另外她聞到少爺身上似有些洋油味道。

這丫頭正奇怪呢韓懷義直接找了塊帆布,抱了牀被褥往門後一放,和她說:“你去睡覺,少爺我今天也睡這裡,你可別半夜爬少爺被窩裡來喲。”

“少爺你壞!”周魚兒頓時紅了小臉不理他了。

不過少爺今天睡在這裡,她還是很開心的。

於是她輕快的去推門去熄燈,然後躡手躡腳去了拐彎那邊有簾子的單間內。

周阿達長得瘦弱,他的呼嚕聲不大,但睡的很沉。

合衣躺在牀上的少女聽着父親在沉睡,又想到少爺就在室內就有些心跳,少爺會不會。。。

韓懷義忽然來了一嗓子:“早點睡啊,我光着呢你可別過來。”

浪蕩子滿嘴胡說八道,嚇得周魚兒都不敢吭聲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半夜裡她迷迷糊糊時忽然聽到少爺那邊有些動靜,然後少爺似乎起來了。

緊接着她感覺有點冷風進了屋,這時她忽然覺得少爺好像出去了。

也許少爺是去解手了吧,少女想。

可是又過了很久很久,少爺也沒回來。

周魚兒實在忍不住就起身去看,魚兒發現少爺的被褥散着早就涼了,不過少爺的外套什麼的都還在地上。

周魚兒不由一驚,他可別是又喝多掉下去了吧。

她趕緊往外跑。。。

此時此刻韓懷義都忙活半天了。

這個時候的水很涼,但一公里游下來他渾身卻在發熱。

尤其今夜的風還不小,好在是側風,他貼着岸遊的不算累。

入夜的碼頭靜悄悄的,石家的些木船一艘接一艘的排成縱橫,在河中浮沉。

這年頭是航運淡季,船工們都將船放在碼頭維護。

韓家如此石家也如此。

而半夜三更並沒人在現場看護。

韓懷義揹着“裝備”泅渡到了石家的碼頭後,便翻身上船。

他躡手躡腳的走了圈,先選最中間那艘開始。

這廝在船艙內將一塊木板點燃後,貼在船幫內側架好。

接着他又按着船隊的擺放,隔幾艘點一把火。

韓懷義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此刻東南風正關着門往碼頭裡灌。

他攔腰點燃這段船之後,石家最多也就能救出內圈的幾排而已。

連點五艘之後,韓懷義眼看火光已經透出來了,他立刻跳去上風口的船隊最外側。

這次韓懷義將自己帶的些洋油直接往桅杆和甲板上撒下。

然後一把點燃。

這下,火苗瞬間就騰了起來,並在風勢的鼓舞下往內捲去。

鬧到這種地步,石家那邊居然還沒反應。

韓懷義冷冷一笑這就翻身下河往回游去,等他耐着性子埋頭游出幾百米後,石家碼頭上已經火燒連營完全無法收拾。

韓懷義見狀便不再墨跡的往家裡的碼頭游來。

沒錯,這就是他的計劃。

要不然他怎麼會又往周阿達這邊跑,還故意灌醉了他睡在這裡呢。

韓懷義這是懶得和石金濤你來我往,因爲沒什麼比直接摧毀對方的根基更犀利的攻擊了。

石家的船隊受此重創之後,要想在半年內打造出這麼多的漕運船隻是不現實的,他只能去購買。

可他一時半會上哪兒買去?

就算市場上有,韓懷義也能去買。

就好像老周說的那樣,耽誤漕運可是大罪,但韓家買船卻不是罪。

到時候石金濤肯定要來求韓家。

然而這次他來求韓家的話,可就是真的只能由韓家拿捏了。

至於有人若要懷疑這把火的緣由的話。

呵呵,有了前面的鋪墊,哪怕石金濤都不可能想到這把火是我韓懷義放的吧!

石金濤既能慫恿族人告韓成德,又去提督衙門給韓家上眼藥。

他更收買着劉德成來動搖韓家的底。

這廝能做初一,韓懷義自然能做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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