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把他放在哪裡?
自然是心裡啊,我的心裡波濤洶涌,面上卻只能冷着看他。
畢竟在這時間的長河裡,除了秦洛就是他了。
危難之中,先出現的人,也是他。
只是緣分這東西,向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我不認爲自己是多麼專情的一個人,也非冷血,我看的見蘇寒對我的好,也知道他的脆弱和傷。
只是眼下,我不能,也沒有能力接收他的感情。
不光是因爲秦洛,更是因爲肚子裡的寶寶,一個母親的天性。
“你怎麼來了?”輕嘆一聲,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用的是另一隻新的杯子。
果然,我的動作再次刺傷了男人那原本就不堅強的內心。
他看着我,那原本永遠透着寶石般奪目的雙眸,深深的刺入我的靈魂,我的每一寸肌膚,那修長的手指不染一絲血色,竟比那燒製的瓷杯還要白上幾分。
“顧安之...”他聲音嘶啞,再不復平時的輕佻。
我縮在沙發上,看着他站起身一步步靠近我,將我擁入了懷中。
我掙扎了幾下,卻沒推開,只得呆呆的任由他抱住,他並沒有正面我,而是把腦袋抵在的我的肩膀,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我似乎...感覺肩膀上溼了一片,是爲我流淚了麼?可是我又何德何能,承受的住這份情感呢。
“顧安之....”
他叫着我的名字,像是迷路的小鹿,是那麼的惶恐。
饒是我斷不告訴自己要冰冷,也忍不住動容,顫抖着手輕輕的拍打在了他的背上。
“我在...”
我吃力的從口中擠出兩個字,就連脣瓣都開始顫抖。
他忽然放開了我,捧起我的臉蛋,重重的壓了上來。
就當我認命的閉上了眼睛,以爲他會強吻我。
可時間靜止了許久,也不見他有下一步的動作。
我迷茫的睜開眼睛,他的脣瓣停留在我的鼻尖,那長長的睫毛上被淚水所浸溼,無精打采的垂着,讓那本就傾城的臉,越發的惹人心痛。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抽搐着,是因爲他麼?
“爲什麼要不告而別?”他並未吻我,只是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我。
我垂下眼瞼,不讓他看到我的慌張。
“我看你也沒攔我,所以就走了...”
“呵呵?顧安之 ,我攔你了那麼多次,你就不能爲我停留一次麼?”他輕笑着,放開了我,跌落回沙發的另一端。
“我...”
“行了,什麼都別說了,你是要救秦洛是吧,我幫你。”
蘇寒說着,又打開了他那把紙扇,卻沒像平時那樣不停的扇着,而是就那麼自然的搭在自己臉上,蓋住了他所有的一切。
“蘇寒...你真的沒必要這樣的,我一個人可以的,再說...”
我開口,想把我知道的一些資料說了,可是他卻直接打斷了我,將我死死的按在他的懷裡。
霸道的捏着我的臉,嘲諷道:“你一個人?去給人家送菜麼?顧安之!就算你不爲自己想想,能不能不要給別人找事!”
“我怎麼就給別人找事了?”明明我只是安安靜靜的生活,怎麼就成了找事了?
蘇寒冷笑一聲,啪嗒一聲點燃了一根雪茄。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抽雪茄,那帶着苦澀的香氣蔓延着,顯得他越發的不真實了。
只是,似乎他並不擅長,雖然動作很優雅,可是沒抽幾口,就猛烈的咳嗽起來。
那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染上了無盡的潮紅。
我心中的火氣再也無法壓制,這才兩天不見,都開始抽菸了,若是再隔幾天呢?我已經不敢想象了...
一把將那可能幾千華夏幣一根的雪茄奪過來,死死按在水裡。
燒紅了的菸頭在水中刺刺作響,似乎是在嚎叫着。
“蘇寒!你是不是瘋了!不能抽還抽什麼!想死嗎?”
我的聲音徒然高了起來,那是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的憤怒。
周圍的人紛紛側目看過來,可我的眼中,也只容得下眼前的男人。
“蘇寒...”
當那最後一點火星也熄滅,我的聲音軟了下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星光,似乎是爲我而生。
“顧安之...你瞧,你也是在乎我的不是麼?”
迎着周圍好奇的目光,他坐直了身體,將我輕輕的擁在懷裡。
我張了張口,卻發現似乎自己說什麼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索性閉上了眼睛,靜靜的靠在他那結實的胸膛,仍由自己的身上染滿了他的氣息。
我說着昨天的發生的一切,他歪着腦袋靜靜的聽着,從來不曾打斷。只是不時的用手指穿過我的頭髮,打下一個個結。
末了,他便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幾點可疑。
1林麗麗被分屍衝進馬桶,絕對不是簡單的被報復,明明那些人有更簡單的方法,卻非得選擇了最麻煩的一種,甚至說就連那個招待所老闆娘,可能都是知情者之一。
2在他的記憶之中,起碼這幾百年裡,並未出現過一個叫西門的家族,那老頭說的話,可能並不是真名。但是給我的手鐲上,沒有任何的靈魂印記,所以暫時也不能確定,到底是敵是友。
3夏遠的身上沒有屬於的鬼的印記,並不代表他說的就是假話,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非人類的種族,例如妖,例如殭屍,還有西方的鳥人和吸血鬼。
至於晚上的事情嘛,蘇寒神秘的一笑,沒有做評論。
我不解的看着他,想從他那眼神中看出些許端睿。
然而男人卻只是品着咖啡不說話,直到窗外華燈初上,他叫來了服務員,點的一堆全是我愛吃的東西,然後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口一口的將我餵飽。
我感覺自己的生活能力急速下降,可是每當我想拒絕,他就會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你,看的我六神無主,只覺得自己是在犯罪一般。
“蘇寒...我真的吃飽了...”
在吃了一份牛排,一碗牛肉湯,以及一份水果沙拉後,我終於對他的填鴨式餵飯忍無可忍了,死死的瞪着他,表達着自己的憤怒。
本以爲還要費一番口舌,哪知他只是輕輕的在我的鼻尖颳了一下,便十分愉快的轉身買單,那瀟灑的動作,讓我再次懷疑這丫是不是故意的。
出了咖啡廳,蘇寒並沒有和我一起去那“清菀閣”,而是站在路口抱了抱我,霸氣在我耳垂上咬了一口。
疼的我呲牙咧嘴,他卻是一臉壞笑。
“好了去吧安之,我會在暗處保護你,那個攝青既然認的出秦洛的身份,也就能看的出我的身份。但是你不一樣,你是天女,已經跳出了輪迴。”
“只要你不傻到把陰陽書給弄出來,她是不會發現的。”
可是我有戒指啊,我低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靠近秦洛,那戒指的顏色又亮了幾分,哪怕是在黑夜之中,都無法掩蓋其鋒芒。
蘇寒摸了摸自己並沒鬍子的下巴,忽然擡起頭輕輕的在我的無名指上落下一吻。
我只覺得手背上一熱,再看時,那戒指雖然還在,造型卻已經變幻了。
那原本展翅的翱翔的巨龍和鳳凰,變成了一朵白色的小花,金色的戒託也變成了白金的模樣。
“爲什麼是這個造型?”我呆呆的開口,再次受到了來自蘇某人的一萬點傷害。
“因爲你白啊...”
男人帶着笑意,漸漸隱沒在黑暗之中。
我看着他離去的身影,只覺得心中十分踏實,不管怎麼樣,我...
不是一個人啊...
不對,可以說,我們從來都不曾真正的分開。
無關愛情,卻比愛情更牢固。
我慢悠悠的走在街上,此時剛剛過了八點,那些有名氣的店鋪已經開始人滿爲患。
清菀閣前自然也是車水馬龍,只是和旁邊的店不同,從外面看去,你感受不到一絲屬於夜晚的喧囂。
帥氣的門童站在那裡,優雅的好像從童話裡走出的騎士,怪不得說這這裡是女人的天堂,就連門童的質量都如此之高,可以想象那其中的...
那自是不必說了。
各種豪車雲集,一個個打扮的或是妖冶,或是青春的女子被引入。
有年輕的,也有年紀大的可以當我奶奶的。
只是無一例外,她們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
我正在猶豫,一個帥氣的門童已然走到了我身邊,用那親切且不張揚的笑容道:“美麗的女士,裡面請。”
有那麼片刻的功夫,我有些糾結,畢竟自己不是來消費的。
可想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還是輕應了一聲,跟着他走進了這光怪陸離的地方。
走進一看,才發現就連這門都是獨具匠心的設計。
一直以爲是普通的遮光玻璃,可是走進一瞧,才發現這不是玻璃,而是一種打造寶劍用的玄鐵,削鐵如泥,堅硬無比。
別說用刀砍了,怕是用一般大威力子彈都穿不出去。
最重要的是,這裡似乎是整個大樓的法陣的陣眼。
不論真假,就憑這份魄力,便足以看出這個女人不簡單。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眼前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想象之中的光怪陸離並未出現,而是一排優質的美男的站在那裡,穿着足以能透出身材的白色襯衣。
所有人的第二顆釦子都不在,露着那性感的鎖骨。
我還未開口,他們忽然齊刷刷的單膝下跪。
溫柔的聲音讓這個點燃了曖昧。
“歡迎光臨...我的公主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