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你是在和孃親開玩笑嗎?”
我擡手,輕輕的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
什麼鬼?讓老孃去和秦洛睡嗎?還不如告訴我,我身上是唐僧肉,讓我給他割幾塊肉呢。
“不啊,靈兒是認真的啊孃親,您不知道麼?陰陽書的靈力已經完完全全的匯入到了您的身體裡,說句不客氣的,不管是誰,只要和你睡了,這功力就嗖嗖的漲的比那做火箭都快!”
靈兒說着,還揚起了手,兀自在空中比劃起來。
我着實無法忍受,擡手在他的腦門上重重的敲了下去。
“行了,想點好吧,換一個方案,且不說秦洛願意不願意了,你蘇寒叔叔不得回來削了我!”
靈兒撇撇嘴,一臉嫌棄的搖了搖頭:“蘇寒叔叔那邊我不知道,但是冥王肯定巴不得呢,這樣就有理由將孃親留在身邊了,還能坐擁美人,都好的注意啊,傻子纔不幹呢!”
“你這小鬼頭!天天想點什麼!我看是那些老師給你安排的課業太少了吧,竟然在這裡有空算計你娘了!”
總歸小傢伙的腦門敲不壞,當下我也就不客氣了,重重的在他的腦袋上拍了幾下。
靈兒也不躲,只是那眼中的皎潔的目光越發的深了。
“孃親,我這可是爲了你好啊!再說了,你都一個要結婚的人了,怎麼能天天想着別的男人呢。”
我...
幾番動了動嘴脣,卻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倒是蘇寒那位貼身的管家阿金,見我回來,先是一怔,這纔開口道:“夫人回來了...”
“蘇寒可有消息嗎?你跟了他那麼久,不會也沒有辦法聯繫上他吧?”
阿金的身子一怔,不可置否的晃了幾下。
卻依舊是硬着頭皮道:“我要是說沒有,夫人肯定不信,只是我能用的辦法,都用了,還是聯繫不上主人。而且,和主人一同去的那幾個人,似乎已經掛掉了。”
心中突突直跳,什麼叫做掛掉了?
不祥的預感在心頭蔓延開來,讓我緊張萬分。
“你的意思是,他們死了?”
我斟酌着措辭,想要自己說的婉轉一些,可腦海裡卻是不停的冒出那些個十分不好的想法。
“是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們的命牌已經碎了,而且...”
阿金白皙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黑色的瞳孔蛻變成了幽藍的顏色。
“而且什麼?”
我顧不得去探究他身上還隱藏着什麼秘密,當下,只想知道那個的人的消息。
“而且,不僅僅是身死了,靈魂也沒了。”
阿金開口道,話音落下。
那張臉上也只剩下了滿滿的疲憊,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歲。
那股悲傷的氣息在房間裡蔓延着,就連一旁玩的正開心的小蘿莉,也暫時放下了玩具,一臉疑惑的看着我們。
我衝小傢伙笑了笑,給阿金遞了眼神。
他點點頭,同我一起走出了房間。
陽光一曬,那白皙的臉上越發的顯得單薄,隱隱約約的透着青筋,倒是和秦洛受傷之後的狀態有些相像。
“你受傷了?”
我見他不舒服,便引着他走到了不遠處的椰子樹下,一隻手輕輕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順便度去了大量的靈力。
他苦笑着咧了咧嘴脣,點頭不語。
“嚴重麼?可是這裡來了敵人?”
我開頭道,轉念又把這個想法給壓了下去,若是真的有敵人,想必他也不會這麼淡定了。
“沒有,只是我們幾個都是閻君大人的契約僕人,尤其是這種靈魂僕從,若是主人受傷了,我們或多或少也會承擔一些傷害。”
“所以我...”
心中猛然一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當下便拉起他那纖細如柴的手腕,不確定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蘇寒他受傷了?而且很嚴重,不然那幾個人不會死是嗎?”
阿金望着我,本該紅豔的嘴脣哆嗦起來。
“是...”
“那就帶我去找他啊,你也知道的,我的靈力現在不比你們閻君大人差啊!你既然能感知到他們的死亡,想必也是能感知到他們在哪的吧?”
“問題就是我感知不到啊,我本來受傷是沒那麼嚴重的,可是因爲的強行去測算天機,所以我的功力直接就被被吸走了一半,不僅如此,就連壽命好像都變少了,夫人您若是不信,我帶您去看!”
“去看?”
看什麼?
怎麼一個個都這喜歡套路呢,就不能直接了當的說是做事嗎?
阿金不着痕跡的抽回被我拽着我手,身子踉蹌的朝着別墅走去。
一直走到了一樓的書房,兩個小傢伙上課的地方。
才止住了腳步,兩隻手在空中結印,紫光一閃,那正對着的大書櫃緩緩的滑落到一旁,露出了一個可供一人走過的地道。
不似我曾經去過的那些陰暗,反倒是燈火通明。
走進沒多久,便看到了幾間密室。
上面還都掛着牌子,用最簡單的字眼寫的裡面的東西。
爲夫那最後的一道黑色小門,什麼都沒寫。
只是有着一個不知道幹什麼用的空槽,約莫有1裡面寬。
阿金看了我一眼,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拉開了手指,鮮血順着他的手指緩緩流淌着,最終匯入到了那空槽之中。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等說話,那黑色的小門內忽然傳出巨大的拉扯力。
將我和阿金通通吸到了裡面,搖搖晃晃的在地上走了半天。
那包裹在我們周圍的風,纔算是小了一點。
等我們站定,便被周圍那一個個迷你版的骷髏頭所鎮住了。
無數道黑氣從那骷髏頭的腦袋上冒出,匯聚在當中的那個大陣上。
我的出現,像是一個信號,讓那些骷髏頭都變得興奮起來。
地下室裡,充斥着各種奇怪的叫聲。
嗚嗚啦啦的,雖然不刺耳,但卻悲慼無比。
像是在爲某人唱着藏歌一般,沒來由的悲傷將我包裹着,那空氣中濃郁的靈氣,竟然比在地府的還要濃郁幾分。
阿金走到了一個稍微大一些的骷髏頭面前,用兩根手指捏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念了什麼可怕的咒語,很快,那骷髏裡升起了一道紅光,筆直無誤的打在了阿金臉上。
只是幾秒鐘的功夫,他那慘白的沒有血色的臉,便恢復了紅潤。 “這裡是便是你們靈魂的寄託體嗎?”
“是的,這裡放着我們一本分的靈魂,一般來講,只要不是死透了,閻君大人就會想辦法讓我們活過來,可是沒想到,這次...”
他說着話,鬆開了手裡的那顆。
擡手朝着四周抓去,我隨着他手的看去。
果然,在他的旁邊,有四根紅線下面,是空空如洗的。
再一低頭,地上則是有着幾塊膠狀的黑漆,似乎還很粘稠。
“那閻君的在這裡麼?”
我問道,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晚上臨睡前,替這些人超度一下吧。
總歸都是跟着蘇寒過的,就算是死了,也總得走的安心一代 。
“閻君大人的自然是不在,他說靈魂這東西,天天帶着太累了,一直以來,都是在地府的閻君府裡看着,至於這些,還是因爲閻君大人走之前留了話,所以纔會子啊這裡的。”
“留了話?"
我激動的看向他,不由自主的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好在阿金還沉寂在他失去朋友的悲傷之中,倒也沒有糾結。
“是的,閻君大人走之前留了一枚三枚玉簡,說若是距離結婚前三天,他還沒回來,那我就得把玉簡悉數給娘娘,若是他回來了,那就成爲一個秘密好了。”
三個玉簡。
會是功法,還是類似分手信一樣的東西...
我着實摸不清他的套路,甚至本能的不想去接。
可是現實的殘酷,蘇寒受傷是已經可以確定的。
只是這一時間,閻君受傷,冥王受傷,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
只可惜我知道這一切的兇手是誰,可又偏偏找不到他,只能在夢中,一次又一次被他欺負。
“但是現在不是距離婚禮還有6天麼?你怎麼現在就給我了。”
我疑惑道,手卻不聽使喚的已經把那幾枚玉簡了過來。
彷彿那上面還殘留着男人的體溫似的。
仔細一瞧,所有的玉簡上都刻着一個碩大無比的蘇字,考究的工藝,絕不是地府裡那隨處可見的傳訊玉簡可以比的。
“因爲您是富貴之人,早點給您,說不定還能爲閻君大人爭取一線生機!”
“什麼!”
我的手掌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幾枚玉簡順勢落在地上,沒有一絲聲音。
“對不起娘娘,我真的只能算得出閻君大人在歷劫,可是會不會真的有事,我算不出來。”
阿金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
兩行血淚順着眼角無聲的蔓延着。
我吸了吸鼻子,只覺得兩眼發酸。
怎麼我每次想要好好的時候,不是這個出事,就是那個出事呢。
如果我早知道我回人間就要收到這麼一個消息,倒還不如在陰間直接殺去閻君府,說不定還能聯繫上蘇寒,知道他的狀態。
“行了...起來吧,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我擡手,輕輕的將阿金的身子從地上託了起來。
“只是我不解,這房子不是我們纔買不久的,你們是什麼時候,整出來的密室的...”
究竟,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第四卷:蛻變 068緣分你妹
“夫人,您看您說的哪裡話,我們怎麼會瞞着您的,這個地下室就是才建的,只是因爲怕吵到您,一直都是半夜開了隔音陣法施工的,您大可以去問靈兒少主,他也知道的。”
阿金恭聲道,頭垂的很低,倒是一點都挑不出毛病。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着實不是很相信他的話。
只是開了金瞳,也沒發現個所以然來,只得作罷。
“那依你的意思現在應該怎麼辦呢?你也跟了閻君不少日子裡,關鍵時刻,總得拿個方案出來吧。”我挑眉,眯着眼睛看向他。擺出了一副他今天不說出個子醜寅某,就別想罷休的 架勢。
“這...我只是僕人啊夫人,最多是管家!”
阿金垂手立在一邊,身後那些懸掛在空中的骷髏頭無風自動。
咿咿呀呀響着我聽不懂的歌謠,牆壁上掛着幾盞長明燈。
剛一直在說話還沒注意,這會一安靜下來,活脫脫的恐怖密室啊。
尤其是一個個骷髏的眼睛裡還冒着紅光,像是時刻準備來複仇的魔鬼。
“孃親,我說到處找不到您,原來您是在這裡啊!”
一個稚嫩的聲音驟然響起,黑暗中亮起了一片溫暖。
我回頭,靈兒正笑眯眯的站在門口,鋪面而來是那陽光的氣息。
“你怎麼下來了?”
我慌忙的走了過去,想要安慰一番,摸到那顆小腦袋時,纔想到這孩子見過的死人不知道比我要多多少,又怎麼會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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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尷尬無比,只得將他攬入懷裡。
“靈兒擔心孃親,就下來看看,妹妹一切都好,孃親不必掛念。”
“至於蘇寒爹爹的事情,靈兒也有聽說,既然橫豎躲不過,孃親就快回地府吧,相信一切在閻君府,都能找到答案的。”
“可是若是答案是不好的呢?”
我苦笑着,迎上那雙清澈的眼睛,我何嘗不知道,這是最正確的方法,只是我不知道,如果當有一天,一直守候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不見了,我會怎樣。
一抹幽光悄然在靈兒的眼底升起,又悄然的墜落。
紅潤的嘴脣微微揚起,一向稚嫩的聲影變得冰冷:“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只要母親想要,就算是人,靈兒也給你搶來!”
我怔怔的看着面前那熟悉的面孔,只覺得後心一陣發涼。
雖然明知道靈兒說着話是出於一番好意,可是...
什麼叫做給我搶來啊,若是一個男人還要用搶的話,那我得過的多失敗。
只是...
爲何靈兒身上的氣息會變得那麼讓我陌生,難道...
“孃親,您怎麼這麼看我。”
敏感如他,立刻就察覺出了我的異常,那天真的模樣,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我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又到了那詞窮的地步,索性沒說話,直接在他的臉蛋上親了幾口。
心中裝着太多的事情,就連一向最愛的美食都已經無法吸引我了。
耐着性子陪着小雪吃了晚飯,我便又帶着青龍和白虎離開了別墅。
秦洛的令牌很管用,我不過稍微輸送了一點靈力,下一刻便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只是看看手腕上的表,這一瞬間,其實已經過去了半天。
看來這世界上並沒有所謂的捷徑,這所謂的快捷,也只是讓人感受不到痛苦而已。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回來,男人的臉上滿是錯愕,手裡拎着一條穿了一半的褲子,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安之...你怎麼。”
我尷尬的轉過腦袋,正巧對上那兩個偷笑的傢伙。
擡手就甩了一道靈力過去,直接將朱雀和青龍拍在了牆上。
“咳咳,你看你能不能先把褲子穿上我們再聊。”我沒好氣的說着,腦袋裡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小秦洛猙獰的模樣。
頓時,只覺得一股暖流,順着自己的鼻尖正在往下流淌。
我絕對不是因爲因爲喜歡,一定是因爲腦海裡的記憶太過深刻了。
畢竟當年...
“主人,你的鼻子流血了!”
被拍在牆上的朱雀好死不死的叫着,空氣中曖昧的氣氛忽然濃郁起來。
我想出手,奈何這丫的逃跑成性,都已經有了門道,不等我出手,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留下的只有正噙着笑容,臉蛋微紅的秦洛,正笑眯眯的望着我。
正要張口,一方白色的手帕已經遞了過來。
“擦擦吧,我什麼都沒看到!”
黑色的眸子裡亮晶晶的閃爍着,讓我準備好的所有臺詞,都變成了廢紙。
我接過手絹,幾下擦去了鼻子上的血跡。
斟酌了一下言語,這才道:“那個,你的事情,我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不過我得先去閻君府一趟,畢竟現在也只有那裡能聯繫上他了。”
“嗯,你去吧。注意安全。”
秦洛淡淡道,臉上依舊是那溫和的表情。
若不是胸口還插着那把匕首,倒是當真一個如玉一般的美男。
那幽幽的綠光,無比刺眼的折射在我的眼睛裡,明明已經無數次告訴自己放下了,可心口卻還是會忍不住絞痛。
“那我就先走了,這是令牌,他們兩個繼續留下陪你。”
我慌亂的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令牌,朝着秦洛遞去。
男人揚起手,冰涼順着他的指尖蔓延在我的身體裡,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自從知道秦洛腦海裡住着一個能控制他行動的靈魂之後,我對他的恨意,在無形之中淡化了不少。
“不用給我,反正我在這裡也出不去,你拿着吧,也省的幹什麼不方便。”
修長的手指慢慢合攏,將我的手覆蓋住。
那蒼白的臉上,紅暈越發的深刻,如同晚霞一般奪目,卻又溫暖。
“那我就先拿着了,回來還你!”
我落荒而逃,不顧那不知何時摸上我的臉頰的雙手。
直到一路從地道回到了路面,伸手摸去,臉還是滾燙的。
跌跌撞撞的推開牀簾,和正端着盤子的秦嬤嬤撞了個滿懷。
“娘娘,您這麼快就回來了。”
老嬤嬤放下東西,慌忙伸手扶住我。
將香味四溢的茶水塞進了我的手裡,這才道:“本以爲娘娘還要兩天的功夫,老奴這正要去給冥王大人送飯呢,既然娘娘回來了,這...”
她說着花,作勢就要把食盒推到我面前。
只是我剛剛纔從那裡出來,又能再去自投羅網。
“嬤嬤去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
秦嬤嬤一怔,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見我真脫衣服上了牀,這才拎着東西下去了。
我藉口躺在牀上,腦子卻是無比的清醒,沒有絲毫的睏意。
想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變換快的讓我摸不到頭緒。
我以爲的一切是A,可事實的發展的方向,卻是朝着B,C,D而去。
甚至,還能時不時冒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而且,秦洛的傷勢,當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上牀神馬的,真的好羞恥啊!
越想越煩,然後就越發的清醒。
連帶着我身邊的兩隻神獸似乎都被傳染了,滾做了一團,在那裡撕扯着。
好在秦嬤嬤回來的很快,我便直接拉住了她。
“這樣嬤嬤,你去通知一下,就說本宮今天有空,子時就去閻君府!”
“娘娘,您這...”
“怎麼?不方便麼?這樣,若是那些大臣不想進去的話,在門口等我也是一樣的!這樣他們也不用去那麼早。”我繼續道,兩隻手枕在腦袋下面。
秦嬤嬤動了動嘴,又瞅瞅地上已經打累的青龍和白虎。
這才道:“也不是,只是娘娘,今天是十五,陰間陰氣最濃郁的時刻,好多大臣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進行突破,或者是修煉。”
“渡劫嗎?”我順口接道。
秦嬤嬤一怔,兩隻眼睛眯着一條線,哭笑不得的扯了扯嘴角:“娘娘您說什麼呢,什麼渡劫,這年頭已經不能成仙了!”
“那他們還修煉啥呢。”
我越發的不理解了,都說衆神之戰後,神仙都掛掉了。
那麼這資源不應該更多了纔對,畢竟修煉靠的就是靈氣。
可是怎麼現在看來,這幫人一個個比之前過的還要慘呢。
秦嬤嬤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抽搐,連那平時威嚴的眼睛裡都是笑意。
正要說話,一個小丫鬟慌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娘娘,宋大人求見。”
宋大人,我挑眉。
想起那個禮官就是一陣的頭痛。
當下就準備揮手,奈何一聲洪亮的嘶吼,已經響徹了大殿:“下官參見冥後孃娘,娘娘吉祥啊。”
我挑眉,無奈的任由秦嬤嬤給我披上了外套。
慢悠悠的從寢殿走了出去,眯了一眼那一身黑的宋禮官。
不悅道:“本宮可一點不吉祥,這纔剛起來,宋大人就到了,難不成宋大人這是掐算好的?”
宋禮官晃了晃腦袋,手撫鬍鬚,鈴鐺大的眼睛閃閃發光。
“下官哪裡敢算娘娘啊,只是來得巧嘛,古人云:有緣千里來相會啊,娘娘,我們這是緣分啊!”
我...有緣你妹啊
一口老血梗在喉中,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偏偏還不能把這貨怎麼着,要知道這地府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這種看天象和掌管禮樂的禮官。
因爲這種人不僅可以測算天機,甚至,還能測算出人的壽命。
一定程度上,便是那活着的陰陽書。
第四卷:蛻變 069親吻
“這個宋大人啊...”我皺眉,眼珠子直打轉。
“娘娘我在呢,您吩咐。”宋禮官恭敬的欠了欠身子,白花花的鬍子幾乎拖到了地上。
“吩咐倒是不敢,我就是有個疑問,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講一下。”
“娘娘您說。”老頭笑眯眯道。
“這個嘛。”我詞窮的看了一眼秦嬤嬤,這老太太竟然還主動後退了幾步。
“你今年高壽啊!”
“啊?”
老頭一哆嗦,淡定如他,身子竟也忍不住前栽了栽。
好在地上被我鋪了厚厚的地毯,就算是真摔了,也不能怎樣。
“娘娘怎麼就突然對小臣的年紀感興趣了,不大不大,今年剛剛1200歲。”
“我...”
正在喝茶的我,直接就嗆住了,偏生又不能說什麼,只得含着淚咳嗽着,直到秦嬤嬤不忍的伸出手輕輕的幫我拍着。
“娘娘,您沒事吧?”
老頭的眼睛賊亮,閃爍着異常的星光。
不知道是我錯覺,還是眼花了,我竟從那裡面看到了一個個古老的符號。
然而不等我擦擦眼睛瞧個仔細,那亮光已經消失了。
黑色的瞳孔無比的純淨,雖然依舊囧囧有神,可卻是和剛纔不一樣了。
“娘娘?娘娘!”
“啊?”
我回頭,正對上秦嬤嬤那無奈的眼神,不用說我,我這是又跑神了。
只是這貨到底是來幹嘛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迷惑,秦嬤嬤咳嗽兩聲,壓低聲音在我耳邊道:“娘娘,是宋大人來找您的。”
哦對,他來找我的,那我問個P啊,
再看角落裡那裝雕像的青龍和白虎,頓時老臉通紅。
“宋大人,你也站了半天,找本宮到底何事啊。”
“事情是這樣的娘娘,您不是把那位秦連公子交給我了嗎,然後我去就查了他的血緣,若是我沒弄錯的話,他應該老冥王的孩子!”
“什麼?”
我還未張口,一旁的秦嬤嬤忽然失聲叫了出來。
下一秒,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經竄了出去,正在那死死的搖晃着宋禮官的衣服。
老頭被她弄的不住的晃悠着,那長長的鬍鬚漫天飛舞,十分壯觀。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那白鬍子裡傳出:“這...這位,可是秦嬤嬤?可否放小人一把,我這雖然年紀不大,可是身子骨真的是不行啊!”
無比悽慘的聲音響徹大殿,還隱隱約約夾帶着哭腔。
癲狂中的秦嬤嬤雖然挺直了對老禮官的搖晃,可那兩隻手卻是還在人家身上攥着。
頗有一副誓死不惜的架勢,尤其是那一向古井無波的眼神,此時情緒飽滿。
複雜的讓我都不忍心去辨認她到底在想什麼了。
仇恨,妒忌?還有着濃濃的猜忌。
我離得遠,倒是沒有太深的感觸,可是那宋禮官,明顯着眼睛已經有了發直的趨勢,怕是再過一會,就直接翻白眼狗帶了。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還在抽瘋中的秦嬤嬤,不着痕跡的將一道靈力順着她的後背輸入了進去。
本以爲老人會清醒過來,奈何她卻是直挺挺的暈倒了。
“娘娘,我可什麼都沒幹啊!”
宋禮官激動的跪在了我的面前,眼珠子瞪得溜圓。
我哭笑不得看着他,擺擺手叫人把秦嬤嬤擡了下去。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不是說那蓮妃一向很不檢點的麼?怎麼這孩子就成了老冥王的,再說了,那老冥王不是已經死了十萬多年了,你是怎麼確定的?”
我不知道秦嬤嬤和那位老冥王究竟有着什麼瓜葛,不過不得不說,她對小雪還有秦洛都是實打實的從心裡好。
哪怕是我這個主人,說實在的,在她的心裡,可能也只能排到第二位或者是第三位。
我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秦洛爲敵,老嬤嬤可能誰也不會幫忙,卻也不會背叛我,而是自行了斷了。
“娘娘,沒有證據的話的,我能亂說嗎?”
宋禮官眨着眼睛,鬼鬼祟祟看了一眼周圍。
直到大殿裡只剩下我們倆,他才把聲音恢復了正常。
“本身我也是不信的 ,不過我們禮官專門就是幹這個的,您就是但看小殿下那長相,就知道他肯定和冥王殿下是有血緣的。”
“而且,誰告訴娘娘,老冥王死了呢!”
腦海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這一瞬間被擊碎了。
我踉蹌的後退了幾步,那記憶的塵封處,又有一些被解開了。
無數的記憶碎片,在我的腦海裡的如同電影一般回放着。
我忽然發現了這恢復記憶的規律,那就是每次遇到什麼特殊的關鍵詞時,那些前世的記憶,就會被解開。
一點點的和本身的記憶所融合,只是這個過程,着實是讓人痛苦不堪。
哪怕是已經經歷了很多次,可當那龐大的信息在腦海裡爆炸時,我還是忍不住會頭疼,那種突入而來的信息爆炸,帶着濃濃的侵略性。
一點點分化着我的理智,讓我滿是負面情緒。
“那個...你先等等。”
我連忙後退,直接飛回了寢殿,裝死的白虎和青龍,直接就在大殿中換幻化出了本體,一左一右停在我的兩邊。
我這邊剛躺在牀上,地下便是兩股精純的靈力波動。
再擡眼時,縮小版的玄武和朱雀也將剩的的兩個方向堵住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感覺主人的靈力在暴漲,這樣下去會不會走火入魔?”
“不會的,她只是在恢復記憶,沒想到這麼快,就到達零界點了。”
“可是我們預先估計的不是還得再等一陣子麼?怎麼就提早了這麼多,而且,現在冥王的還受了傷,主人這個時候,那是一點事情都不能出的啊!”
“烏鴉嘴!你睡吧啊!”
...
我感覺自己的神志在一點點被那龐大的記憶所摧毀。
無數個陌生卻又帶着熟悉乾的身影在我的視線之中縈繞着。
明明我還活着,也感知的到身體的中的能力,可是我卻看不到自己的身體,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一副又一副奇怪的畫面驀然出現,真實的讓我害怕。
我看到了在一片荒原上,一個和秦洛有着八分相似的男人,渾身是血。
我還看到了,紫發的蘇寒,正舉着一把金色的劍,面帶笑容的將劍刺入到了和秦洛有着八分像的男人身上。
甚至,畫面一轉,蘇寒和無數個女人相擁在一起,個個都是人間的角色,就連一向被封爲陰間的第一美人的珊兒公主,在那這裡面,也是泯然衆人也。
太多太多的畫面,讓我越發的分不清我是在夢中,還是活在現身之中。
我甚至已經開始懷疑,我到底是誰。
到底爲什麼要存在?
爲什麼這麼多的畫面裡,都沒有我的存在。
不知說只有真實發生的過的事情,才能存在於記憶中,不是說,就算是夢,也是現實某個東西的縮影。
可是這些,到底都是什麼。
忽的,一股冰涼順着涌入了我的腦海裡。
面前的屏幕開始扭曲,一幅幅畫面就那麼在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我的眼前驀然一黑,在睜眼時,便對上了四大神獸,關切眼神。
“主人。”
異口同聲,幾個人撲通撲通的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呆滯的看着他們,神識一動,這才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在這一瞬間的功夫裡,長得數倍。
在大冥宮裡,除了被上了封印的閻君府,所有的陣法,竟然就在我神識裡一點點瓦解了。
再朝地下的密室看去,秦洛正一臉擔憂的往隧道走去,那本該俊朗無限的臉上,凝滿了苦澀。
立體的五官因爲痛苦而扭曲在了一起。
心中莫名一痛,當下也顧不上和幾隻神獸解釋。
神念一動,身子直接就瞬移在了秦洛的面前。
拉着他的手,將靈力度了過去。
“你怎麼起來,快回去躺着!”
男人一怔,忽然咧嘴笑了。
眼睛裡閃着如同孩兒一般的雀躍:“安之!”
我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是如此的好聽,當下也忘記了他身上還有匕首,直接就抱了上去。
下一刻,耳邊就響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黑色的血液順着秦洛的嘴角不住的流淌。
說來也怪,這次的留學,非但沒有讓他昏厥,反倒是那插在胸前的匕首鬆動了,我呆呆的看着他。
腦海裡迴盪着靈兒的話,孃親,您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人了,您要是和人滾了牀單...
只是,此刻的我雖然激動,卻還沒失去所有的理智。
不等他說話,便直接吻上了他的嘴脣。
一如往日的冰涼,帶着濃郁的血腥味。
然而此刻的我,卻是一點都不想放手,只想靜靜的抱着這個男人。
不爲別的,只因剛剛恢復的記憶力,他爲了拯救天下,用一般的功力去塑造了一條新的鬼道。
以及,我暫時還不能理解的,那個和他有着八分像的男人,到底是誰。
秦洛的眼中閃過錯愕,緊接着是一抹難以言狀的狂喜。
很快,他的被動就化成了主動,靈巧的舌頭輕輕的和我交織在一起。
那一直插在他身上的綠色匕首,似乎是受不了我們的擁吻。
竟然自己從秦洛的身體裡飛了出來...
第四卷:蛻變 070信我一次可好?
這突來的景象,是我和秦洛都沒想到的。
卻也讓我們那黏在一起的嘴脣分開了,我心虛的低着頭,還有點小自責,貌似是我強制的?
“安之...我好像沒事了。”
秦洛略帶古怪的聲音隨之響起,我擡頭,男人臉上的顏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一雙眼睛閃閃亮着,一如平日裡那璀璨的星空。
“當真?”
我也顧不上嬌羞,小心翼翼的用靈力在他的身體裡蔓延着,除了心臟那裡還縈繞着一團綠意之外,貌似真的是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只是,那個腦袋裡的隱患,卻是實打實的沒有消失。
依舊是蜷縮在角落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綠色匕首的離開,顏色變得有些暗淡了。
我的神識探過去,它也不如往日那般暴躁,甚至還有了一絲絲避讓的意思。
那把剛剛從秦洛身體裡飛出來的匕首,此刻並未消失。
在我們的注視下,從空中重重的落在地上,劍柄上所有的寶石,在眨眼的功夫裡已經化成了塵煙,不知道是被人收走了,還是真的沒有了。
我和秦洛相視一眼,直接出了密室。
那把匕首則是被我收進了儲物戒指裡,這麼奇怪的東西,也只有放在那裡會妥帖一些。
然而這一出來,便又撞上了還等在這裡的宋大人。
“宋有才?你怎麼在這,不知道這是本王的寢殿嗎?”
秦洛好看的眉毛,倒掛着擰在了一些,那無可匹敵的君王氣勢,又在這一刻無形的四散開來。
我看了一眼張目結舌的老頭,下意識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料卻是被越拽越緊,根本動彈不得。
“這...是!參見冥王陛下。”
老頭倒也光棍,直接撩開袍子就跪了下來,那恭敬的模樣,倒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秦洛哼了一聲,直接拽着我坐到了寢殿的軟榻上,不可置否的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老頭。
這才道:“說吧,你是不是又給冥後出什麼難題了?本王不就閉關了一陣子,你怎麼就不能消停一點呢!”
老頭一怔,也沒起來,一邊挪着自己的方向一邊解釋。
“陛下啊,您這可就冤枉老臣了,老臣啥時候給娘娘出過難題啊,都是娘娘給老臣出難題啊,這不,我這次來就是說秦連殿下的事情,你說這老冥王的留下的種,我們做臣子的能怎麼辦嘛。”
老頭說着,竟還擠出了幾滴眼淚,那佈滿麻子的鼻尖也變得通紅。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看向秦洛。
難道這老頭和秦洛很熟不成?
還有出難題是什麼意思?
秦洛被我看的老臉通紅,不着痕跡的咳嗽了幾聲,一邊輕輕撫摸着我的手掌,兩隻眼睛狠狠地瞪向地上的人。
“好好說話,別演戲了!你那套把戲本王都看膩了!”
老頭的身子一哆嗦,悻悻的瞅了我一眼,自顧的竟然直接就坐在了地上,盤着腿,哪有禮官該有的造型。
“好吧,追知道你病這麼快就好了,我這不是看娘娘好不容易出來管事,給她找點事情做做嘛,再說了,我又沒說錯,那秦連的確是老冥王種,你的弟弟啊!”
“當然,你要是想滅掉他,我也可以幫你這個忙,要知道我最近和夏羽荷在研究新藥,正缺研究對象呢!這樣一來,你身上也沒孽業了,還能處理掉一樁麻煩,是不是很贊?”
我越發的齣戲了,怎麼這老頭的畫風越來越詭異了。
就算不注意影響,也不用這麼直接吧。
偏偏秦洛臉上十分淡然,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怎麼說也是那人的孩子,你別太過了,不過那身功力留不得,你看着吧,還有,我怎麼不覺得你會專門因爲這件小事情來呢?別浪費時間,本王忙得很!”
心中的疑惑越發的多了。
我狐疑的看着秦洛,男人卻是目光炯炯的盯着宋有才。
老頭眼珠子一轉,一堆莫名的符號再次閃過。
身上那吊耳噹啷的氣質也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我這次來,自然是來說閻君府的事情。昨日夜觀星象,發現屬於閻君大人那顆星星忽然消失了,所以這便急急忙忙的過來了。想要請娘娘早日去聯繫閻君,你也知道,若是閻君真的在陽間出事了,那後果...”
出事?
太陽穴突突跳了起來,我那被秦洛握着的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男人擔憂的轉過身子,輕輕的撫摸着我的腦袋。
“安之...沒事的,蘇寒不會有事的。”
紅脣微張,溫柔的話音從秦洛嘴裡說出,是如此的不真切。
然而此時我的心中,不停盤旋着的,也只有紫發男人一人的景象,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秦洛眼中的失落。
下意識喃喃道:“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出事,他明明說了,要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咣噹。”
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也將我那拋錨的神識拉回到了現實。
我呆呆晃悠着已經有些僵硬的腦袋。
不敢相信的看向地上的男人,宋老頭腦袋上的玉帽,已經碎成了一地。
那整的老大的嘴巴,無時無刻不在說着他的驚訝。
“娘娘,您這...”
“行了,你下去吧,今夜就去閻君府,對了,你回去通知那些大人,就說本王出關了,讓他們休假的,偷懶的都給我正常一點,至於閻君府的事情,他們也不必摻和了。”
秦洛大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抑鬱了,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宋有才面前,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訓斥。
老頭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又瞅瞅秦洛,晃悠着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正欲離開,卻又被秦洛叫住了。
“別人可以不去,你必須去!”
宋有才那“蕭瑟”的背影瞬間一個哆嗦,回頭無比的哀怨的看了我們一眼,在秦洛那強大的威壓下離開了。
直到那大殿門徐徐關上,秦洛身上那些冰冷,才慢慢的融化了。
“安之,對不起,我剛剛有些激動了。”
他輕輕捂着我的雙手,冰冷順着指尖蔓延。
我任由他牽着回到了軟塌上,並未從那震驚中走出。
本就恢復了一堆沒有頭緒的記憶,此刻又得到了這麼個消息,如果說秦洛受傷時,我那是揪着心的難受。
可當聽說蘇寒也許出事了的時候,那種天都要塌了的感覺,世界裡的顏色在一點點褪去,我的目光中,是一片的灰燼。
“安之...安之...你別想太多,那宋有才的推論一向不準的,他上次還說我要掛了,你看,你一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秦洛小心翼翼的呼喚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我。
我呆滯的看着他,看着自己那副如同木頭一般的模樣。
忽然,兩行清淚順着眼角緩緩的滑落了。
“你別哭啊...”
他越發的慌亂了,忙擡起手替我擦拭着淚水。
那冰涼的指尖一點點在我的臉頰上蔓延,不止帶走了淚水,還將我那即將奔潰的神志,拉了回來。
“秦洛...我...”
我艱難的動了動嘴脣,口中苦澀萬千。
秦洛的眼睛裡倒映着我的影像,那結實有力的肩膀一點點的朝着我的腦袋靠近。
“安之,想哭就哭吧,我嘴笨,不會安慰你。”
“但是,你想做什麼,你就做吧,哪怕是殺人。”
“殺人?”
我驚訝的揚起腦袋,一時間已然忘了悲傷。
要知道秦洛素來是個賞罰分明,從不會爲了一己的慾望去做決定的。
在我的記憶裡,他一直永遠都是那個世界上最理智的人,在他的世界沒有感情,只有對與錯。
哪怕是,他明知道秦連不是自己的孩子,小雪纔是。
可卻一次次因爲表面上看到的,而去指着小雪。
怎麼現在...
竟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是秦洛麼?”
蘇寒的事情,讓我已然無力去管秦洛。
男人彆扭的動了動腦袋,不自然道:“我當然是秦洛,如假包換。”
“那你...”
下一刻,我整個都跌入了那個懷抱之中。
男人冰冷的氣息蔓延在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安之,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也不想去解釋過去我所做的一切事情,我不否認我傷害了你,也傷害了小雪和那個孩子。”
“只是安之,我願意彌補,哪怕這輩子都彌補不完,得不到你的原諒,但是,能給我機會嗎?讓我爲你做點什麼。”
四目相對,我的眼中閃着金瞳的光芒。
秦洛腦海裡,那團靈力靜靜地縮着,他並未被影響,那麼,這段算是他自己的心聲麼?
只是,我可以信麼?
畢竟,如果蘇寒真的死了,最大的獲益人便是他。
因爲他沒有兒子,那個弟弟也是個草包。
他若是不當了,相信衆人擁護的新冥王,絕對姓蘇。
至於小雪,且不說那幫老頭會不會擁立一個女主,就是小雪那性格,就無法成爲這三界之一的主人。
“你...”
我動了動嘴脣,口中的苦澀終是散去了不少。
秦洛已然鬆開了一直環繞在我腰上的雙手,無比認真道:“安之,信我好麼?哪怕只有一次。”
第四卷:蛻變 071不,這不是真的!
“秦洛你...”
“安之,信我好麼?”
黑色的眼眸裡,閃着璀璨的光亮。
我呆呆的看着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秦洛微微一笑,將我放倒在牀上。
我還來不及緊張,他已經笑眯眯的走出去了。
倒是四個神獸,一個個緊張兮兮的看着我,八隻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不時地轉着,讓人忍俊不禁。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沒好氣道,伸手在老朱雀的腦門上一敲。
老鳳凰一個激靈,立刻嚎叫起來。
“娘娘,您可不能被冥王大人一個小小的示好收買了,您別忘了,我們呢可是要幹大事的人啊!”青龍道,那巨大的金色龍目盪漾者威嚴。
“倒也沒有那麼嚴重,只是娘娘,我們最終的目標,是那個...所以,您最好,還是離這冥王殿下遠一些,尤其是他的腦袋裡還有着那麼一個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又會捲土重來。說句不好聽的,冥王死,無所謂,但是娘娘您,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玄武一本正經的說着,語氣平淡,甚至沒有着重去強調什麼。
然而卻是沉沉的敲擊在了我的心上。
先是一直沉浸於要再次結婚的喜悅之中,後又被一堆奇怪的事情纏身。
我甚至忘了,自己重生以來的使命。
那個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我沒有忘,你們放心吧,再說了,有你們幾個在,我又怎麼會出事呢。”
我咧了咧嘴角,笑得無奈。
玄武額首,那雙碧綠的眼睛又恢復了平時的淡然。
不多時,秦洛從外面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羣宮女。
我差異的看着他,男人卻笑嘻嘻的拉着我一同坐在了飯桌前。
更讓我沒想的是,除了我們兩個的凳子,還擺了四個。
“坐吧,一起吃一頓。”
秦洛開口道,語氣中是刻意營造出的客氣。
我有些不懂他這是在做什麼,可朱雀已經先一步十分沒出息的坐了下來。
“來來來,吃吃吃。”
“你...”
白虎無語的瞪了一眼不成器的朱雀,卻也沒有繼續說話。
只是三人都垂手望着我,像是小孩子一般。
“坐吧。既然冥王都邀請了,我們若是再不坐下那可真是失禮了。”
我開口,雖然我也不懂秦洛唱的這是哪一齣,但看着他一副刻意想要討好我們的樣子,那小心翼翼的眼神的,我着實是說不出來再讓他傷心的話。
到底秦洛不是那喜歡事多的人,雖然他已經在無比的努力想要去迎合我們,可是面臨着幾次尷尬,他都接不上話來。
一頓飯,吃的異常奇怪。
不過不得不說,秦洛的改變很大,那種態度,和我記憶中的判若兩人。
我也不知是怎麼的,往常只要我也沒事的情況下,四大神獸都不會這般形影不離的跟着我,大多時間裡,都是會選擇回戒指裡修煉,畢竟那個小空間的靈力十分充足。
可奇怪的是,今天卻是十分的反常。
不管我去哪,哪怕是藉口上廁所,他們都得立在門口,彷彿四尊移動 的雕像,一個個面無表情,生生的嚇跑了那些個癡迷他們長相想要前來搭話的小姑娘。
“我說你們這是...”
我哭笑不得的回過頭,無奈的看他們一眼。
奈何人家毫不畏懼,一個個在那裡凹着奇怪的造型,就連一向懶得要命的朱雀,也是瞪着碩大無比的眼睛,任由自己那殺馬特髮型,在空中迎風飛舞。
當然,最讓我無語的便是秦洛。
這丫似乎完全沒有感到這四大神獸帶來的強烈存在感,一下午的時間裡,都在拉着我東奔西跑,不時的逛逛這裡,在那裡晃悠悠。
“我說你們...”
終於,當我們一行六人成功的引起所有人注目之後,我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們。
“主人,有何吩咐?”
四隻獸齊齊道,那狗腿的模樣,亮晶晶的眼睛。
簡直和我小時候養的旺財沒多大區別。
“沒事...你們很閒嗎?不跟着我就沒事做了嗎?”
“這個...”
死四人面面相覷,竟還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是的啊,主人的一切就是我們的一切。”
“你...”
一雙冰涼的手輕輕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頭,便對上了秦洛那雙溫柔的眼睛,那深情的目光,讓我有些難以適應。
尤其是,我知道,這是他的主觀意識,而不是那被控制的。
“沒事的,安之,他們跟着就跟着唄,都是爲了你好。”
秦洛開口,擡手替我掃去了肩膀上的落葉,如同羽毛一般輕柔。
我這才發現,那一向血紅的天空,竟然在隱隱透着白光。
目之所及的世界裡,忽然變得明亮起來。
就在我驚訝的想要問秦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
忽的,遠方的天空,紫芒大綻。
一顆紫色的流行從遠方而來,以肉眼可見速度迅速的滑向我們。
一股十分不好的預感在心頭蔓延開來,我那無比精純的靈力,像是被灌入了泥漿,整個人都卡在了原地。
忽的,丹田之處一陣翻滾。
我的喉嚨裡瀰漫着血腥味,濃郁的讓我有些反胃。
緊接着,劇痛從我小腹之處蔓延到了全身,腦袋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碎掉了,我很確定,這絕對不是什麼記憶又恢復了。
而是...
我的魂珠似乎,要破碎了...
似乎是爲了應徵我的想法一般,天空中那顆紫色的流星已經來到了大冥宮的上空。
在這巍峨的宮牆上,驟然出現了數千道身影。
竟都是些年紀大的,有幾道甚至是從冷宮裡冒出來的。
要知道前兩天,我才領着人把大冥宮轉了一圈,的的確確也經過了冷宮,可卻沒有感到絲毫生命的氣息。
那長久的堆積着灰塵,埋葬着歲月。
在一個個未知,或是古老的存在。
今天,因爲這顆紫星的出現,一個個都跟着冒了出來。
所有的人目光,都緊緊盯着那顆已經籠罩了整個大冥宮的紫色球體。
我哆嗦着身子,強忍着昏厥的衝動。
僵硬的將腦袋轉過去,對上了秦洛。
“他...”
我甚至不敢說那個名字,就怕從得到那可怕的結果。
畢竟在誰都知道,這紫色,在大明宮象徵着什麼。
“我...”
秦洛臉色慘白,不必我好到哪裡。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同上次我看到了一般。
灰燼佔據了瞳孔,卻又映襯着那紫色。
驀然,那空中的紫色動了。
巨大的球體在空中晃悠了起來,那是瀕臨爆炸的前兆。
我已經失去了任何的感覺,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如同那沒有歸宿的浮萍一般。
“主人!”
四聖獸齊齊的低吼着,化成四道光芒涌入了我的身體裡。
是的,進入到了我的身體。
我這才發現,自己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副白色的羽翼。
起初是白色的,然而在下一刻,就變成了紫。
我最熟悉不過的紫色。
是的,空中的紫色球體爆炸了。
悄無聲息的沒有一絲聲音,卻是漫天的星雨。
一顆又一顆靈力的種子,匯入到了在場的每個人身體裡。
而我白色羽翼,便是這樣被變成紫色的。
我那最近一直都沒有怎麼長得靈力,在那紫芒入體之後,瞬間飈升起來。
一邊是剛剛失去的魂珠的痛,一邊則是不斷突破的喜。
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形容我在此刻的心情。
只覺得我眼前的世界,在一點點崩塌着。
因爲陰陽書裡記載的很清楚,如果我的魂珠碎了,那麼,便代表着蘇寒的死亡...
不知哪裡傳來的一聲嘆息。
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紫色。
我看到那些站在宮牆上的身影,年輕的直接跪了下來,年老的,則是深深的鞠躬。
秦洛的呆若木雞的站着,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那一直握成拳頭的手,不知何時,手指已經嵌進了肉裡。
鮮血正在順着他的指尖緩緩地的滴落在地。
可是,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蘇寒都已經出事了,我還能做什麼呢...
心,突然就沒了。
不是碎,而是消失。
不知該要何處去安放...
如果當初我堅持和他一起去,會不會今天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
只是,我不明白,蘇寒明明比秦洛活的時間還要久,又怎麼會死呢。
不!
這一定不是真的。
我想要衝進那雲霄裡,去一探究竟。
我想要當面去差個究竟,畢竟高傲如他,怎麼就會說沒就沒。
然而現實卻是無比的嘲諷,我那正在突破的身子,控制權都不在我手裡,正在自主的吸收着。
那,男人羽化之後,散落下的功力。
不止是我,而是大明宮的所有人。
我挑眉,把最後一絲希望的目光投向閻君府。
不是說,那裡可有着可以和蘇寒聯繫上的方法嗎。
然而...
地面忽然搖晃起來。
那絲毫不比大明冥宮差的閻君府,就在我眨眼的時間裡,升起了數道狼煙,轟轟烈烈的宣告着他主人最後一份驕傲。
哪怕是毀滅,消失。
也不會把那一切留給別人。
然而我卻是知道,在那宮殿倒下的一瞬間,我手上那顆蘇寒送我的鑽戒,忽然解開了封印。
那裡面放置的珍寶,我就算是天天躺着不動,也足夠修煉成仙!
第四卷:蛻變 072孃親,您真的要看嗎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似乎時間也爲他而停止了。
紫芒散去,耳邊響起了那濃重從哀樂,一點點侵蝕着我的神志。
天空的顏色,又恢復了那最初的血紅。
只是不如往日的黯淡,而是紅的讓人害怕。
彷彿隨時都可能流下那濃重液體是的。
“安之...”
“主人...”
無數聲音此起彼伏的響着,可我卻是自動的將這一切都屏蔽了。
眼中沒有色彩,沒有聲音,如同一個聾啞人一般遊離在這世界裡。
我仰望着星空,星空也在看着我。
可是卻沒有誰可以給我一個交代,蘇寒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神魔大戰了嗎?
沒有,衆神早在數萬年便死的死傷的傷。
那麼,他是在陰間和人呢火拼了嗎?
沒有,他只是告訴我,他要非洲處理聲音。
我不能理解,究竟是什麼樣的聲音,竟然能在人間把一個閻君幹掉。
重要的是,他的身體裡,明明還多了一條命。
要知道,我那顆魂珠可是實打實用陰陽書幻化出來的,有着我的一半血液和靈力。
可是他還是就這麼的掛掉了?
是的,我不想用“死”這個字,他怎麼會死呢,不會的,他還說要回來給我辦那最豪華的婚禮。
還說我治好我的病,和我生一窩的小Baby。
可是現在...
他卻是爽約了。
第一次,也可能便是最後一次了。
我身後那翅膀無聲的扇動起來,竟帶着我飛離了地面。
索性我也沒有什麼要做的,秦洛的傷勢也好了,地府,怕是也不用我這個外行來處理事情了。
索性便放開了自己所有的神識,任由身體自主的飛着。
只是我沒想到,秦洛竟然也會跟上,就那麼始終和我保持着一個一米遠的距離。
既不越雷池半步,卻又咬死不鬆口。
不過我已經封閉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那就隨他去吧。
總不能,他還會死到自己的地盤上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飄了多久,忽然有些疲憊了。
我感覺到自己在無限的下墜着,如同那斷了線的風箏一般。
隨即扯了扯嘴角,思想同身體一起,墜入了那無盡的深淵之中。
隱隱約約,似乎感受到一個柔軟的東西拉住了我。
再睜眼時,周圍是一片淺藍色的牆壁,一切佈景,都是人間現代的田園風格,兩張稚嫩的小臉正在我的手邊。
“靈兒,小雪!”
看着兩個孩子,我要擠出一個微笑來。
奈何扯了扯嘴角,第一次發現,連笑容都是如此的費勁。
“我這是...”
“孃親,這是靈兒新買的房子,外面就是草原和湖畔!”
靈兒解釋道,主動坐在了牀邊,將我小心翼翼的從牀上扶了起來。
這才道:“您睡了3天了,先喝點東西吧,這是我和小雪一起煮的,孃親唱唱合不合胃口,不合適的話,靈兒再去做。”
很快,小雪便舉着一個小碗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兩個小辮子上,綁着白色的蝴蝶結。
我的心忽然就抽搐了起來,那無可匹敵的悲傷,再次一點點將我吞噬。
可是面前的人不是秦洛,不是別人。
而是我的兩個孩子,哪怕我有多麼的難受,身爲母親,我都得做出榜樣。
尤其是小雪,脆弱成那個樣子。
“謝謝小雪,味道很好!”
我一口一口飲盡了碗裡的米粥,感受着熱氣在小腹之處蔓延。
那磅礴的靈力,已經遠超了秦洛。
可是,我寧可不要這些。
前幾年已經欠了那個男人那麼多,難道他連死,都還得讓我欠着他麼?
淚水不可抑止的往下掉,端着碗的小雪,那臉的錯愕。
小傢伙歪着腦袋,看了一眼自家哥哥,無比小心的拽了拽我的衣角。
“孃親,是不是小雪那裡做的不對,惹孃親難受了!”
我的心猛然一跳,慌忙伸出手將兩個孩子攬入懷裡。
“怎麼會,小雪沒有錯,孃親只是...只是想蘇寒叔叔了...”
我總是將那兩個字說了出口,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艱難。
只是那種痛到麻木,卻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好不容易將小雪安撫下來,看着小傢伙在我身邊入睡。
我這給靈兒使了一個眼神,和他一起,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
出來門在看到,靈兒這是在納木錯的湖邊,直接自己造了一個房間,滿地都是陣法,環繞在小屋的周圍。
放眼望去,除了山,便是誰,沒有絲毫的人煙。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裡太過安靜僻靜,可對於我來說。
這纔是最好的選擇,起碼現在的我,已經不想去面對任何人。
一直到,我找他,或者忘記?
不,我忘記不了!
當年先是分了我一半精神力,懷孕的時候又爲了靈兒,捨去了自己的一般功力,現在,連死都不放過我!
“蘇寒!”
你當真好狠的心,讓我如此的在乎你,埋下那麼重無法割捨的東西,卻又偏偏要在我們走到幸福的時候忽然消失。
我簡直不敢去想象以後的日子,沒有那紫色的溫柔會是怎樣。
一聲輕嘆縹緲的在耳邊。
我低頭,靈兒正一臉愁容的看向我。
“孃親,您很想蘇寒叔叔對嗎?”
“我不知道,但是孃親不懂,爲什麼他會突然就沒了。”
靈兒面色凝重,似是在糾結,又似乎是在難過。
停了許久之後,忽然揚起了手臂。
面前那平靜的水面,忽然翻起了驚濤海浪。
在我猶豫的時間裡,陰陽書和陰陽筆從我的身體裡相繼飛出,墜入了那湖中。
在看靈兒,身子竟然也變得透明起來,唯獨那一雙眼睛,無比詭異的望着我,一半白色,一半黑色。
如同那筆和書一般。
“神女歸位,陰陽有道!不問來生,只求今朝!”
他念念有詞,一黑一白兩道靈力在他的手邊蜿蜒盤旋。
一點點和那翻騰河水匯聚在了一起。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下一刻,那被放大了數倍的書出現在了視線裡。
“孃親,您當真要找蘇寒大人麼?”
靈兒忽然轉身,面無表情的望着我。
那冰冷的聲音裡不起一絲波瀾。
我不解的看着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孃親,如果您看到的,和您想象中的不一樣,那又要如何呢?”
靈兒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又重複了一遍。
鄭重的讓我越發的不能理解了。
“什麼叫做我看到的,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你的意思是蘇寒沒死麼?”
靈兒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緊接着,便如同石化了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被他弄得十分崩潰,全然不知道他這是到底在鬧那樣。
許久,小小身影再一次動了。
那沒有絲毫的情緒的聲音,緩緩地縈繞在我的腦海裡。
“孃親,我可以幫您看到蘇寒叔叔死前的情況,但是靈兒有種感覺,那並不是您想要看到的!”
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那是太慘了麼?
然而在下一刻,我就楞在了原地。
巨大的陰陽書在空中無風自動,金色的紙張嘩啦啦的翻着。
兩旁的那些個年輕的花草樹木,都在這旋風中離開了家鄉。
唯一安好的,便是那靈兒佈下的小屋,神識探去,雪兒睡的十分沉,粉嘟嘟的小臉上,掛着那甜美的笑容。
空中的翻動的頁面,終於停了下來。
一幅又一幅的畫卷,不停的閃爍着。
靈兒那透明的身體和陰陽書漸漸融合在了一起。
瞬間,屏幕變得清晰。
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出現在了屏幕上。
時間點也卡的剛剛好,正是他從海邊離開的時間。
只是讓我意外的是,那飛機剛剛起飛不久,便墜入了一片海域。
蘇寒和四個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一起飛下了雲端,進了一處深山。
緊接着,書頁翻動了。
那是一個無比陰暗的堡壘,典型的歐式上世紀的建築風格。
長長的地毯蔓延在古堡的每一個角落。
蘇寒身上的西裝,也在一瞬間變成了黑色的燕尾服,配着那一頭的紫發,又爲他平添了一些神秘。
尤其是那雙紫色的眼睛,無比高貴。
只是...
他不是去非洲了嗎?
這場景佈置怎麼看都不像非洲大草原啊。
緊接着,他坐在了那手工布藝的沙發上,輕輕一揮手,那邊便有人端來了一個托盤,上面放着醒好的雪茄。
蘇寒隨意的拿起一根,嫺熟的放在了嘴邊。
緊接着,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響起。
紅衣一閃,一個無比性感的女人出現在了畫面裡。金髮黑眼,一個無比妖嬈的混血姑娘。
足足36Z胸器,被幾塊少的可憐的布片包裹着。
目測身高在175,光是腿,就有1米多長,黑色的綁帶高跟。
身上穿的,說是性感的旗袍,不如說是qingqu內衣。
最讓我沒想的到是,那女人一走來,便如同一灘泥一般,直接癱倒在了蘇寒坐着的沙發上,緊接着,男人輕輕一笑,身後的四人悉數散去。
下一秒,向來彬彬有禮,不近女色的蘇寒。
異常殘暴的撕開了女人胸前那一丟丟布片,兩隻手大手,穩穩的托住了那頓渾圓。
女人咯咯的笑着,十分配合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再次崩塌了!
第四卷:蛻變 073她很髒
在我世界觀裡,哪怕是蘇寒從來不曾說過什麼。
可我都一直認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會騙我。
不是沒有懷疑過是不是靈兒在造假,可我想不出任何的動機,靈兒爲什麼要造假,再說了,那是陰陽書,並不是網上可以後期加工的小視頻。
可是,現在讓我接受,我發現我真的很難報道。
回憶裡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宛如隔日。
正想着,那畫面裡的人已經滾做了一團。
是的,蘇寒竟然和做了!
我不是說我要求男人一定要在結婚之前是處,可是...
大哥你都要和我結婚了,還在和別人做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無數冰冷的氣息將我緊緊地包裹着,似乎這一切都可以在靈兒的掌控下,正如他說的那般,有些東西,我並不是想看的。
很快,兩人OOXX的畫面便已經結束了。
鏡頭一轉,那位性感的小姐吧。
哦不,應該稱爲女士,不然多不禮貌。
那位性感的女士,此刻正一絲不掛的歪在蘇寒的懷裡,渾身的那一塊又又快的淤青,無不在向我顯示着他們有多麼的激情。
忽然,那畫面中有了聲音。
“小妖精,你可真厲害...每次來,都能把我榨乾。”
蘇寒無比曖昧的說着,那雙經常拉着我的手,此刻正停在那高聳的渾圓上,狠狠的揉搓着。
我忽然覺得無比噁心,卻又說不出話來。
一想到曾經...
眼睛忽然有些發酸,我緩緩地的閉上了。
可那對話卻沒停止,一點點撕毀着我無數的期待。
“哼,我信你纔怪呢,你天天不都是在陪着那個女人,怎麼會想起來我,再說了,她不是比我美麼?怎麼,你還沒得逞?”
嬌媚的女聲懶懶道,不用看畫面,我都能想象出她此刻的風騷。
只是,那個女人。
指的是我麼?
“安麗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在她身邊是爲了什麼,再說了,這麼多年,我的一顆心可都在你這,你難道不知道麼?”
“你當真沒碰過她?我怎麼就不信呢,你活這麼棒,可不僅僅只是我一個女人吧?”
“聰明的女人呢,就不會計較一個男人的過去!”蘇寒懶洋洋道,聲音中的溫柔褪去了幾分。
“不過呢,你是我的例外,所以我可以給你保證,我沒有碰過她。再說,你想想,她都跟我的老對頭睡過,生過,我怎麼可能再去啃她呢?”
“下不去嘴啊...”
似乎是嫌棄,似乎是在惋惜。
我哆嗦着張開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那畫面。
果然,在那最熟悉的面孔上,那雙迷人的眼睛裡。
滿是無盡的嘲諷,和我看不懂的算計。
他是假的吧?
會不會他的腦袋裡也被某人附體了?也被公子秦塞進去什麼奇怪的靈魂了,然後控制了?
我在心理僥倖的想着,想要替他去開脫,也想要成全自己。
可那對話還在繼續,還在一點點還原我的世界。
還原那個...
我看的到,聽的到,卻又無比陌生的男人。
“當真?你也不是菜鳥啊,有什麼啦,再說了,你不是都承諾給人家婚禮了,以後要好好過了,怎麼現在跑來找我了?”
“我怎麼做,難道你不知道麼?你覺得我可能取她麼?她可是天煞孤星的命,誰娶誰倒黴,沒看秦洛,就被人腦袋裡塞東西了麼?”蘇寒歪在沙發上,擡手又抽起了雪茄。
那熟練的動作,優雅的吐着圈。
怪不得我總覺得他身上除了草藥的香味,還有一種特殊的香。
一直以爲是他的天然體香,現在可算是解開謎底了。
體香?
呵呵,可笑的雪茄香啊。
我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哭不出來了。
空中瀰漫着苦澀,卻又很想笑。
我靜靜的站着,小雪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旁邊。
我僵硬的將小孩子抱進懷裡,想要將畫面暫停。
可蘇寒的話,卻讓我呆若木雞。
“演戲演了這麼多年,我也休息休息不是,說來我也得感謝秦洛,感謝他那個不喜歡錶達的性子,不然我也不能一點點挖動牆角不是。”
“可是,你都能看得出來,顧安之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難道秦洛看不出來嗎?他不是冥王麼?”混血女人似乎是很瞭解我們之間的故事,很隨意的便把話說了出來。
我的心也被提了起來。
是啊,如果我真的是那種命格,秦洛怎麼會娶我呢?
“他傻唄...當年自爆也要和我對着幹,保留那些個地府陳年秩序,他把人家的處子之身破了,得到了靈力,不就得娶人家嗎?”
“可是,既然如此的話,那你爲什麼不碰她呢,就因爲髒?你若是碰了她 ,不是功力會更精純的麼?”
是啊,爲什麼呢?
我也想很想知道啊。
靈兒不是說,和我在一起就能提升功力包治百病的麼?
“怎麼會呢,安麗娜,你怎麼就變笨了呢!”蘇寒擡手輕輕的揉着那個女人的腦袋,女人嬌笑着,低頭不語,不時間,響起了那迷離的聲音,十分動人,連空氣中都瀰漫着曖昧的氣息。
讓我無法理解和接受的是,至始至終。
男人的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那種慾望的眼神,反而是掛着一抹詭異的潮紅,竟然還在那裡冷靜的說着話。
“秦洛傻,一根筋。可我不是啊,當年的冥王之位,我其實真的沒多大興趣,不過我想要的,是陰陽書。你知道麼?陰陽書除了大家知道的那些好處之外,還有一點,就是陰陽書的主人,是不會死的。如果陰陽書的主人,願意用自己的精血獻祭去召喚誰,那麼被召喚的那個人,將會成爲陰陽書主人的主人。”
“也就是說,不僅不會死,還不會成爲萬衆矚目的對象,你說,這不比要了她的身子寶貴的多?”
“只是我沒想到,秦洛竟然會突然被攻擊了,按照顧安之的性子,不管怎麼說都會選擇去看他的。”
“不過也好,我趁機離開,然後一死送他們一份大禮,你覺得,按照她的性格,會不會崩潰?”
“哈哈...唔...寶貝我可是都來陪你了,以後也不走了,你得賣力纔是!”
而他身下,那一襲金色的頭髮,漣漪出了一片有一片的波紋,如同金色的海浪一般盪漾着。
動情之處,似乎就連燭光都跟着晃動起來,爲他們鼓舞着。
我感覺自己身體每一處,都如同石膏一般凝固了。 隨着倆人激情的動作,那畫面黑了下去。
再次亮時,視線已經轉到了另一個地方。
依舊是蘇寒和那個女人,座標是我也看不出在哪。
只看到在他對面,有着一頭看不出什麼品種的怪物。
黑黢黢的一坨,有着碩大的一顆腦袋。
隨着蘇寒擡手,那顆腦袋徐徐的彎了下來。
血盆大口張開,一對足有木盆那麼大眼睛滿是期待的看着男人。
蘇寒笑了笑了,忽的盤腿坐在了地上。
很快,兩顆魂珠被他逼出了體內。
一個是我臨走之時給他的那個,還有一顆,則是充盈着紫色。
他忽的睜開眼睛,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女人:“安麗娜,你知道的,我這第二元神自爆,我怕是要睡上一段時間了,把我埋在那裡!”
“是的,我尊貴的主人!”
女人說着話,直接就匍匐在地上,如同狗一般跪在他身前,腦袋朝着他伸去。
蘇寒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摸了摸腦袋。
擡手一拋,將那魂珠丟進了巨獸的嘴裡。
緊接着,那把他從不離手的扇子閃起了數道光芒。
就那麼化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扇面,然後死死的拍向了巨獸。
“轟!”
一聲巨響,哪怕是隔着畫面的我。
都能感受到那一擊的磅礴靈力。
蘇寒那挺直的身體,忽然彎了下來,一抹深紫色的血液順着他的嘴角緩緩流下,一點一點滴落在地。
與此同時,對面的巨獸嚎叫起來。
漫天出現了無數的星光。
在之後,畫面變的四分五裂起來。
星空和草原相繼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我這才知道,原來不只是地府,還有人間,都出現了奇景。
只是第二元神是什麼鬼?
是類似於小說裡那種第二條生命嗎?
還有,這一切,都是真的麼?
當真,他對我好這一切的目的,都是陰陽書嗎?
真真假假,太難分辨。
我頭痛的揉了揉眉心,不敢再去多想。
忽的,一聲慘叫響起。
那一直翻滾的湖面停止了翻涌。
靈兒那小小的身影從天空中墜落,嘴角還帶着一抹血液。
我大驚,連忙飛奔了過去。
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他的身子。那空中的陰陽書,也在這一瞬間縮小,進如到了我的身體裡。
“娘...親...對不起...靈兒的靈力不多,不能支撐孃親看完!閻君他...”
靈兒虛弱的倒在懷裡,話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我還未開口,一旁的小雪已經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手忙腳亂的安慰着她,一邊將靈兒抱回了屋裡。
診斷之後,才長長出了口氣。
靈兒只是一時間靈力貧乏,有些經脈逆轉。
不過對於他的體質來說,休息一段時間,倒也就沒事了。
一連幾天,我都沒有離開過這裡。
也不知道靈兒在這裡佈下了什麼陣法,出了河裡那些可以用來當食物的魚,我竟找不到其他生物。
第四卷:蛻變 074十年再見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世界裡,我安靜的度着每一天。
總以爲只是脫力的靈兒會很快醒來,可現實卻是。
他已經昏迷了許久,身體的表面上還凝聚成了一層白紗。
若不是我很確定,他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我都要懷疑,他真的是像小雪說的那般,是蠶寶寶把自己封閉起來準備進化了。
好在小雪在一天天的成熟了,再沒有總是朝着鬧着要找哥哥。
讓我意外的是,她 彷彿是在那靈兒開始沉睡的一夜長大了,也或者是,是我老了,爲何我記憶中的小女孩,就忽然變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呢。
而且,她是那麼的美,又和我那麼的像。
不,我們不能一樣,我的一生,充滿了狗血和無數的悲劇性橋段。
可小雪不是,她從未做錯過什麼,便也不需要去承擔。
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老去,那銀色的長髮,已經變的斑白。
我不由得笑了,我不是不會死的麼?
怎麼還會老呢?
推開門,依舊是那山,那湖。
還有...
一個,我不想見的人。
360度無死角的側顏,一頭張揚的紅髮,金色的面具,異常華麗。
和這裡的樸素是那麼的不相稱。
那麼的不搭,如同一個開着保時捷的貴公子哥,非得下河插秧一般。
嗯,一定是我的幻覺,開門的方式的不對 。
我想要勾起嘴角,報以微笑,卻僵硬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忘了要怎麼擺出表情。
只得擡手將門關上。
奈何,終究是慢了一步,一隻修長的手抵在了門口,男人的目光,很是深邃。
“安之...!”
“你認錯人了。”
我艱難的動了動嘴脣,擠出了一句話。
自從靈兒自己把自己弄成一團白霧之後,小雪也開始沉默了。
我自然是不會離開這裡,所以,很久沒說話了。
這種突然開口的感覺,很陌生,也讓我很不適應。
“安之,我是秦洛啊!”
“哦,不認識。”
我機械的說着,知道也阻止不了他,便不再理會。
小雪這些年一直都在看在我儲物戒指裡的書。
14歲那年就收到了幾所世界名校的錄取通知書,讓我意外的是,一向都不捨得離開靈兒半步的她,竟然獨身去了英國。
也是半年前,我才第一次離開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陪着她一起去機場,只是我並沒有向別的母親那般,陪着她飛機去分享那份喜悅。
因爲我們都知道,在家裡,在這日喀則的湖畔靜地。
靈兒還沉睡着,尤其是,小雪也聽說了他的身份。
不過到底還是個乖孩子,每天晚上的11點,她都會和我視頻,只爲了看一眼那個還在沉睡中的人。
我也是女人,我能夠讀的到她眼中那種除了對兄妹之情以外的東西。
可是靈兒還在沉睡,我就算是說,有用麼?
比起愛情,我更相信親情。
“安之,你過的好麼?”
秦洛再度開口,打亂了我平靜的思緒。
我坐在躺椅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靈兒那唯一不被白霧包裹的手。
透白的肌膚,圓潤的指甲透着淺粉,一如當年,就是大了一些。
在那無名指上,有着一個黑色的小戒指,中間是半顆心,另一半,則是在小雪那裡。
“如你所見。”
我淡淡道,一晃就是10年了,沒想到,他終於還是找來了。
從一開始的慌忙,到後來的麻木。
再到現在,小雪已經走去了她想要的人生,而我,只要照顧好靈兒就行。
“跟我回去可好?靈兒也回去,我會找最好的大夫,如果沒有辦法,我就陪你一起等!”
我挑眉,擡眼看向他。
男人不緊不慢的說着,手心裡多出了一顆藥丸。
剛一拿出來,香味便已經溢滿了整個殿堂。
我呆呆的看着他,有些迷茫。
他想做什麼?
僵硬的腦袋已經太久沒用了,已然走向了生鏽的邊緣。
秦洛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起身握住了靈兒的手。
我驚訝的看着他,倒不是懷疑他會做什麼壞事。
畢竟靈兒身上那團白霧,是四大神獸合力都破不開的。
“這是地生胎,不知道有用沒,你放心,這靈胎我找到的時候還是混沌,沒有形成的自己的靈智,所以你不必擔心會對靈兒造成影響。”
地生胎麼?
那不是古書中,那些人專門用來做自己分身的東西麼?
傳說中的地生胎,在沒有神志之前,只是一團無形之物,他可以幻化成所有,也可以什麼都不是。
那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然而,我已經來不及拒絕了。
一向什麼都不吸收的靈兒,竟然一眨眼的便將那地生胎給吞噬了。
緊接着,那十來年都沒怎麼變化的白霧,竟然在空中凝實起來。
房間裡的溫度瞬間下降了不少,緊接着,他的雙腿露了出來,修長完美,活脫脫的電視劇中的長腿。
只是...
那白霧卻是又恢復了平靜,再也沒有了動靜。
“不管怎樣,謝謝你...”
我開口道,這次是十分認真的。
秦洛滿帶着笑容,輕輕的點了點頭:“能幫上你就好, 我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一直都在找你,可沒想到,你們的陣法竟然如此之強,若不是小雪出過那次你出去,我還真的要再費上一些時日。”
我額首,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看着太陽快要落山了,便站起來點亮了拉住。
說實在的,這些年,我基本沒有用過靈力。
至於小雪之所以會成績那麼好,便是青龍專門在不遠處花兒許多錢給她見了一個信號塔,讓她可以上網,也算是接觸外面的世界裡。
至於我...
鏡子已經都蒙塵了。
“吃飯了嗎?”
我看着秦洛一直都不說話,也不像是要走,便只得開口道。
“沒有,方便嗎?”
“那去抓魚吧,原先都是小雪在抓,我去準備青菜和米飯。”
秦洛一怔,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錯愕。
卻聽話的站了起來,兩隻手抄着,臉色微紅。
“那個...抓魚?”
“是啊,抓魚,出門就是湖,我們一直都吃那個,哦對了,那湖是被靈兒加持過的,裡面的魚,吃了可以長壽。”
說完,我便覺得自己都不信了。
若是真的長壽的話,爲啥我的頭髮竟然從銀色蛻變了成了白。
還是那種老化之後的白色,好在長度很可觀,已經垂到了地上。
小雪說,是因爲我的心死了。
畢竟我是天女,我是陰陽書的主人,我不會死。
也許是的吧,再次看到秦洛,我竟也不激動了。
“去吧,這裡魚叉,我去燒菜了!”
說罷,我便不再理會他,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這些年,因爲小雪,這裡陸陸續續添置了不少的家用電器。
可惜的是,電費好貴,用的是自己的發電機。
不過有青龍沒事幹在旁邊吹吹風,倒也省了再拉扯建築了。
我本以爲秦洛會直接用靈力給我弄幾條出來,畢竟這傢伙在我的印象裡,基本上是沒有幹過活的。
可當我一擡頭,順着廚房的房間看去時。
秦洛身上長袍已經不見了,那一頭長髮也被一根玉釵固定在了腦袋上,兩段沒有腿毛的小腿被那湖水半掩蓋着。
男人手裡舉着魚叉,很是認真的忙碌的。
只是,雖然他是冥王。
但抓魚這是技術活,加上他身上那不怒自威的威壓,折騰了許久,也未曾看到魚的影子。
我嘆息了着,飛快將米用荷葉包好,放在火上蒸。
一邊洗乾淨了青菜,和白虎從山林裡採摘來的香菇放在一起。
那邊,秦洛依舊沒有放棄。
“好了,我來吧,你去屋裡吧,對了,我這裡可以上網,小雪的電腦在家裡,你想玩的話可以玩一會!”
我自顧的說着,也不看他的表情。
從他的手裡摸過魚叉,蹲在一處石頭多的地方,靜靜呆了片刻,便主動下手狠狠的刺了過去。
一連飄起了幾朵水花,4條魚也被抓住了。
一轉身,便撞進了那熟悉的懷抱。
冰冷...
“你怎麼還在這裡!”
已然過去了那麼多年,我的心也跟着沉寂了許多。
不慌不忙的從他的懷抱裡離開,靜靜的站着。
“我在等你...還有,你抓魚很厲害!”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男人的聲音有些執拗。
我輕笑一聲,一邊走着一邊說着:“這裡距離市區很遠,我也不喜和人打交道,想吃蔬菜呢,就自己種,若不是朱雀經常偷吃,怕是我也會養些小動物。”
秦洛和我並排走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家常。
我拎着魚去了廚房,留出了白虎和朱雀的晚飯,便將剩下的一條做成了酸菜,一條做成了清蒸。
是的,四大神獸現在也只有兩位在我身邊。
性子沉穩的玄武,和能力強的青龍跟着小雪去了國外,這也是我放鬆的條件。
很快,4道菜擺在了桌子上。
秦洛和我坐在了院子裡。
頭頂是那漫天星海,地上,則是兩個十年未見面的“夫妻”。
幾杯濁酒下肚,秦洛開口道:“安之,我很想你!”
我愣住,眼皮不由自主抖了抖。
手中的筷子卻是依舊端的穩穩的。
不可置否的看向他...
第四卷:蛻變 075是深情還是陰謀
“吃飯。”我被他盯得心裡發虛,微微垂下了腦袋。
伸出筷子給他夾菜,眼見得菜進碗裡了,這纔想起,男人是有潔癖的。
記憶裡,他好像很少和我一起吃東西。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這次他的臉上竟沒有一點點不自在,反倒是很愉悅的就把東西塞進了嘴裡,眉眼中的笑容又重了幾分。
“你...”
我動了動嘴脣,一點點尋找着說話的技巧。
秦洛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適,直接讚道:“很好吃!”
“那你多吃點!”
我順口接道,有一搭沒一搭和他閒扯着,眼睛卻是不不由自主的飄向了牀上的靈兒,在吸收了一個地生胎之後,他身上的白霧,越發的淡薄了。
“主人!”
忽的,窗外並肩走進兩道身影,正是白虎和朱雀。
見到坐在我對面的蘇寒,兩隻神獸皆是一愣。
緊接着,那一旁的朱雀就嘚瑟了起來。
“我擦咧,這是誰哇!你=這不是我們親愛的冥王大人麼?怎麼有空來小地方做客了!哇塞!居然還吃了兩條魚,主人你太偏心了,你不愛小雀雀了麼?”
迎上那一頭鳥窩般秀髮,以及那猥瑣的小眼神。
我那僵硬無比的嘴角,忍不住抽起了起來,這些年,唯一能讓我還能有情緒波動的也就這隻老鳥了,天知道這傢伙爲什麼永遠都是那麼的精力旺盛,而且每每都還是日常作死系列。
此刻,他激動的說完,便作死的坐在了旁邊的小板凳上。
我倒是無所謂,畢竟是自己人,只是,真的怕秦洛一個不高興,把它給揍了。
“她沒有不愛你啊,廚房裡,還有兩條給你們留的魚呢!”
秦洛放下筷子,微微笑道,那平靜的語氣彷彿就在說我吃完了一樣。
不光是我,朱雀激動的從椅子上直接翻了過去。
兩隻手下意識的朝着一旁白虎臉上摸去,口中喃喃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做啥夢啊!你還沒洗手呢,不要碰我!”
白虎沒好氣道,衝秦洛一抱拳,便拉着老鳥消失了。
當然,一同消失的,還有廚房那特意分出來的一部分菜餚。
“那個,朱雀它一直都是那樣,你不要介意!”
“不會的,我覺得他很可愛啊,這些年,要不是他在這裡,你這裡卻是太安靜了。”
秦洛一本正經道,那認真的模樣,讓我越發的猜不透了。
更讓我意外的是,不等我去收拾碗筷,他已經先一步站了起來。
“我來吧,吃了一頓飯,總要做些什麼!”男人開口,眼睛裡是那不容拒絕的亮光,我動了動嘴角,沒再說話,側身將過道讓了出來。
看着那忙碌的背影,本以爲下午的悲劇的又要上演了,可沒想到,不多時,廚房便響起了嘩嘩的流水聲。
男人那嫺熟的動作十分的自然,好似練過一般。
“你...”
我好奇的看着他,心道冥宮裡應該沒有人這麼大膽敢讓他幹活纔是。
秦洛歪過腦袋,修長的手上沾滿了白色的泡泡,房間裡,忽然多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是溫馨麼?
我不知道,小雪走的這幾個月,我基本上都是出於閉關的狀態。
除了給那兩隻貪吃的傢伙做飯之外,便再沒了別的事情。
“你是奇怪我怎麼會幹吧?這些年,自從你離開之後,我就搬到了你那宮裡,沒事幹就會去當初的小廚房坐坐,雖然沒有自己動手,卻也見過豬跑。”
“可是這些事情...”
我着實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我在他心裡,什麼時候這麼重要了?
“能幫你做一點事情,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所以安之,不必多想!”
似乎是瞧出了我的內心,秦洛忽然開口道。
黑色的瞳孔裡,只留的我一個人的景象。
一位白髮蒼蒼的中年女人,樣貌倒是沒有變化。
只是皮膚倒是比以前更好了,許是這裡的空氣養的吧。
我呆滯的看着他,低頭不語。
男人也沒再說話,直到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遠處,他才擦淨了手,看着我。
廚房不小,當年爲了讓小雪時刻可以在我身邊,便把廚房改造的足足有三十幾平米,可不知怎麼的,明明此刻只有我們兩人,我卻還是覺得空間十分的狹小,讓我有些不適應。
“出去走走?”秦洛貼心道。
我一呆,下意識的點頭,和他並肩走了出去。
蔚藍色的湖畔,在黑夜中無比的靜謐。
微風拂面,吹散了我那一頭張揚的白髮。
我和秦洛並肩走着,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麼。
只是出奇的覺得,這種感覺似乎也不錯,只是,有些陌生。
“安之,你可曾還記得秦嬤嬤?”
忽的,秦洛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
我一怔,腦袋裡浮現出了那張嚴肅的面孔,記得我走的時候,她好像是受了刺激,被醫生帶走了。
“嗯。”
“她,去了。”
秦洛沉默了片刻,半晌之後才又繼續道。
“去了?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麼?”我頓住腳步,想從那雙眼睛裡看出些端瑞,奈何瞅了半天,也沒發現個所以然來。
“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可是...”老嬤嬤不是從我前世最早的那批僕人麼?能當秦洛的奶孃,那道行怎麼會是一般人,這沒就沒,未免也...
我狐疑的看着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
倒不是懷疑秦洛,只是這事太過蹊蹺。
“你知道的,那個秦連。的確是老冥王的孩子,但是母親卻是不知道是誰,這也怪我,竟然從來不曾知道秦嬤嬤的心思,她喜歡的人是我父親,但是她自己卻是我母親的丫鬟。”
“我本以爲,同樣是父親的孩子,秦嬤嬤就算是厭煩,也會看在我父親的名義上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誰曾想到,她竟然抱着孩子去跳忘川河了。”
“跳忘川河?”
這可真是有勇氣的一件事情啊。
當年我的屍體不就是被丟了進去,雖然是最初的肉身,可是她也是有神力加成的,秦嬤嬤這是自己都得來個轟轟烈烈版本的啊!
只是逝者已逝,我也不能再評判什麼。
“你的意思是,她因爲受不了刺激,所以才這麼做的麼?抱着那位秦連公子,跳進了忘川河?她不會不知道,那河裡是連厲鬼都能融化的吧?”
許久之後,我開口道。
再次看向遠方的湖面,雖然那湖面上依舊是平靜的萬千,可我卻覺得,似乎風雨要來臨了,我這份安逸,怕是要守不住了。
“她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也很奇怪,不過她留下了一個東西,說是要交給你。”
秦洛說完,在身上摸索起來,不多時,一個發黃的竹筒被拿了出來。
上面還貼着一張黃色的封條,看那年代,已然是很久遠的時間了。
只是我已經離開地府數年了,秦嬤嬤怎麼會還給我留下個這麼東西呢。
我看着秦洛,並沒有伸手去接。
開口輕聲道:“你打開吧,也許和秦連的事情有關呢。”
秦洛眯着眼睛盯着手裡的東西,倒也沒有再推脫。
另一隻手結陣,一股冰冷的靈力覆了上去,然而等了許久,那個竹筒依舊是剛拿出來時的模樣,就連那封條,也是紋絲不動。
秦洛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顯然提前他也沒有動過這個東西。
“安之,你試試,我想既然是給你的,應該只有你能打開!”
我點了點頭,從他手中將東西接了過來。
輕輕的在手中顛了顛,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
定了定神,回憶了一下運功的方式。、
這些年過的太過安逸和平靜,我已然忘了要怎麼運轉靈力了。
只是我沒想到,一直以爲倒退的功力,竟然已經成長了到了一個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高度。
對上秦洛那雙眼睛,我忽的心裡沒來由的一緊。
翻手把竹筒丟進了儲物戒指裡。
“抱歉,我很久沒有動用靈力了,你若是不着急的話,我們明日再看可好?”
我不動神色的說道,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表。
“馬上就是要和小雪視頻的時間裡,你若是願意的話,一起吧,她也很久沒有見你了。”
我開口道,不管我和秦洛指尖到底是怎樣,孩子是無辜的。
這些年,雖然小丫頭從不曾要求什麼,不過想必,在她心裡,也從不曾忘記。
話音未落,秦洛的眼中便閃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審視。
那原本的清澈,變成了晦暗莫名的亮光。
我靜靜的看着他,不動神色的給白虎朱雀傳了音,讓他們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雖然我對自己現在的實力有着自信。
可屋子裡的靈兒,卻是冒險不得。
那可是當年蘇寒,都想要的東西啊!
就連風兒,似乎都變得緊張起來,耳邊不再有一絲的聲音。
我依舊站着,這些年別的沒學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只是我沒想到,很快,男人眼中那奇怪的目光已經收了起來。
“既是如此的話,那就走吧,我也許久沒有見雪兒了。至於那樣東西,既然是給你的,那變與我無關。”
他說着話,一擡手從身上解下了自己的披風。
作勢就要往我身上披,被我躲了去。
第四卷:蛻變 076陰謀出現
他的回答,是我沒想到的。
不過我也習慣了和平,不似年輕那會,有那麼的一段時間,着實是想要所有傷害過我們的人通通去死。
一如出來那般,我們一起走回老小屋。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提前五分鐘掛上了Q。
很快,一個視屏窗口便掛了出來,小雪那滿是笑容的臉在屏幕上出現。
按照時間,她那邊是剛剛好的上午,只是讓我意外的是,小雪此刻並沒有如同往常一般在學校,而是一個人在宿舍。
青龍和玄武,也沒有像往日那般陪在她身邊。
“小雪,你這是...”
“生病了麼?”看着那有些蒼白的臉,我忍不住問道。
小姑娘果斷的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媽。我只是有點想家了。”
我心中的擔憂越發的深了,要知道小雪走這麼多天,每次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我還是從玄武那裡,才知道了她是頂着多大的壓力在努力。
“想家麼?要不我去看看你,帶上你哥哥一起!”
我下意識的說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冒出來的這個念頭。
然而擡頭一看,牀上靈兒身上那詭異的白霧,竟然徹底消失了。
“這...”
“媽,怎麼了?”
我的異樣透過屏幕,無比清晰的傳了過去,一時間對面的小雪也跟着驚訝起來。
想到小姑娘一向對靈兒的關注程度,我也顧不上秦洛還在我身後的沙發上坐着,直接攝像頭扭到了牀邊,自己也從書桌前離開了。
那白霧散盡,牀上的男孩也在一瞬間變成了十四歲的少年。
目測那大長腿,起碼身高已經在178了,想必過不了多久,便能直奔180而去。
畢竟我這當母親的就168了,他又是天地共生,怎麼會差呢。
只是我唯一擔憂的是,靈兒那已經長開的容顏。
小時候只覺得無比可愛,此刻再看,欣喜的時刻裡卻是無比的擔憂。
如果說秦洛的長相是小說裡那種喜歡推到女主的高冷總裁,那麼蘇寒的就是那種無比俊美的溫柔公子。
可靈兒卻兩種都不是,而是一種空靈的美。
明明什麼也沒穿,那身體就是裸着的。可是你看着,卻對他生不出任何的雜念,只有濃濃的欣賞。
“媽,靈兒哥他...”
斷斷續續,屏幕那邊傳來了小雪的聲音。
我轉頭看向屏幕,少女的臉上掛着兩行淚水。
“還沒有醒,不過這白霧已經散去了,想必時間也用不了多久了!”
我輕聲道,安慰着那邊的女兒。
心中也是感慨了萬分。
靈兒這突然間的變化,到底是因爲秦洛送來的那地生胎,還是隻是因爲,時間到了,所以他要醒了。
不經意的擡頭,便對上了秦洛那雙期待的眼睛。
心中喜悅,我也不想在女兒面前刻意抹黑什麼。
索性便起身給靈兒蓋了一層薄被,擋住了那幾個關鍵部位。
“媽,如果哥哥醒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許久之後,小雪終於穩定住了情緒,在那邊說道。
我點了點頭,輕輕的拉起靈兒的手,陰陽之力暗自流轉。
果然,靈兒那一直塵封着的靜脈,已經在以偷眼可見的速度運轉着,怕是不日就能醒來。
“自然,如果你哥哥醒了,我們就一起去看你!”
我直接在這邊回答,抽回了手。
“對了,小雪,你爸也在這裡,你要見嗎?”
“我爸?”
鏡頭那邊忽然跳躍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姑娘激動的切掉了電源。
幾分鐘之後,視頻連接的窗口才再次打開。
我看向秦洛,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去。
“是冥王麼?”
“是我。”秦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也沒有矯情,直接就坐在了電腦面前。
“爸。”
趁機了許久之後,小雪主動開口叫了一聲。
我看到秦洛那淡定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了起來,那一直藏在袖子中的手,也跟着晃動了幾下。
只是,不知道爲何,我還是覺得怪怪的。
那是一種出於對整個世界的懷疑,除了兩個孩子和四大神獸,可以說,我現在誰都不信。
“小雪...你過的好麼?”
秦洛那白皙的臉上填上了一絲紅暈,薄薄的嘴脣動了幾下,最終擠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我看了一眼他,再瞅瞅屏幕中的小雪。
少女的眼睛通紅,一襲黑髮有些凌亂的散在腰間,似乎還未從靈兒事情裡恢復過來。
“過的挺好的。”
沉默了半響,小雪回答到,看得出,她是陌生的,緊張的。
可惜的是,這麼多年,秦洛好像依舊不是很擅長和人談話。
小雪這邊說完,場面便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詭異的安靜瀰漫在整個房間裡。
我有心想要和小雪單獨說幾句,可偏偏秦洛卻是像長在了凳子上了一般,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到底還是年紀小,不多時,小雪便沒有那麼鎮定了,滿是血絲的眼睛裡,飄起了慌張。
“媽...爸...我...”
“你去上課吧,回來有時間再聊,對了,你爸也是有Q的,不如你們也加一下吧。”
我起身,結束了這場時隔了10年多的父女對話。
聽到我開口,秦洛竟真的從懷裡摸出了手機,在那些僵硬的敲着鍵盤,打下了一串數字。
很快,兩個人完成了這“莊重”的儀式。
電腦屏幕黑掉之後,我聽到了秦洛的一聲嘆息。
“安之...這些年苦了你了!”
男人低聲道。
我笑了笑,將泡好的茶放在他面前。
“沒有什麼苦的,都是自己的孩子,Q你也加了,有什麼事情的話,以後你可以直接找她聯繫,對了,小雪的課表我也給你一份吧,也省的你上課的時候...”
“不...不用了。”
我還未說完,秦洛忽的打斷了我。
我那拿資料的手停在空中,十分不理解的看向他。
不用了?
這是什麼意思?
剛剛他不是還很開心的在和小雪聊天,怎麼這一轉眼的時間裡。
這是得人格分裂了?
我眼中的溫柔,漸漸地褪去了。
兩道光影閃過,白虎和朱雀同時出現在屋子裡,一臉戒備。
秦洛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安之,你是不是誤會了...” “說不上誤會不誤會,只是已經很晚了,冥王大人請回吧。”
“安之,這麼晚了,你忍心麼?”
秦洛一怔,忽然笑了,那黑色的瞳孔裡滿是柔情。
當下,我心中的不屑愈發的濃郁了。
這種感覺我太過熟悉了,當年的他,每次面對我的時候,不都是這般樣子。
可是故事的結果呢?
我已然不想再去想...
“秦洛,我很感謝你今天送來地生胎,不過我也不會讓你白跑,這是一顆萬年朱果,對你修煉也有益處!”
我說着話,白虎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手心裡,一顆紅色的果子正在那裡安靜的躺着,在房間裡綻放着溫柔的亮光。
“顧安之!”
秦洛的眼睛在一瞬間變得通紅,那聲音也跟着突然高了幾個八度。
“我耳朵沒聾!”
我冷冷道,也不顧秦洛再說話,直接出手,不由分說的將那朱塞進了秦洛的嘴裡。
男人的瞳孔在一瞬間無限的放大。
哆嗦着嘴脣,已然變成了深紅,顯然是被我氣得不輕。
“顧安之,你很好!”
“真的很好!”
秦洛周身縈繞着無數道精純的靈力,雖然看起來被我那一擊弄的有些狼狽,可實際上,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連那高高束起的髮型都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好不好,與你無關,今天小雪的面你也見了,我你也看到了。”
“所以,秦洛,你究竟想幹什麼?可否直說,你若是沒事的話,我也只能請你離開了,我這裡廟小,容不下大神!”
我輕聲道,心裡的那剛剛升起的火焰已經被重新壓制了下去。
本以爲這些年他已經有所改觀,可沒想到,他這情緒,卻是比之前還要難以控制了。
“我就不能單純的是想你了來看你麼?”
不知怎的,男人的氣勢忽然溫柔了下來。
那眼中的火苗也跟着熄滅了,變化之快,那是堪比女人翻臉的速度。
“哦?那你現在也看到了,那就離開吧!”
我打斷了他那剛剛營造出的苦情戲的片場,不準備再和他糾纏下去。
旁邊的白虎也在瞬間恢復了本體,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只等着我的命令。
秦洛動了動嘴脣,終是沒再繼續。
怨毒之意一閃而過,卻被我無比精準的捕捉到了。
呵呵,果然這上門的目的不純啊。
看來我這些年的安逸,不僅沒有讓這些人醒悟,反倒是越發的想要討要點什麼了...
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我那冰封了許久的心,開始復活了。
“主人,爲什麼我覺得這個冥王大人很奇怪!”
“是啊,他剛剛眼神裡那是什麼東西?”
朱雀也接口道。
我凝視着他消失的方向,過了許久這纔開口。
“不好說,你們忘記了,他的腦海裡可是還着一個奇怪的靈魂,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被控制了。”
“那可要我們去查查?”
“不...這樣,白虎,你不是說你閉關的地方離這裡不遠麼?現在就去收拾一下,我們連夜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