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會慣她。”母親嫌棄的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埋怨,可那嘴角的笑容卻是繃不住的。
更可恨的是蘇狐狸竟然還十分配合的跟着母親出去了,美名其曰,安之需要換衣服,我在外面等。
娘啊,你一向看人那麼犀利的眼光哪裡去了!這不是你女婿啊喂!
我苦惱的看着自己的櫃子,除了幾條小(內內)還在,其他的衣服都不見了。
而且那風格,簡直是回到了清朝啊。
左邊是一流各式各樣的旗袍和長裙,除了胳膊,露不出其他的地方。
中間則是各種各樣的禮服,隨便翻兩件吊牌都沒有低於五位數的,更可怕的是右邊,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漢服,旗裝是什麼鬼嗎?
稍微正常的一點的,則是扔在角落裡的幾套運動服。
糾結了半天,我換上了那中間稍微正常一點的禮服,在母親嫌棄的眼光中走出了房門,正要彎腰去找鞋子,蘇寒已經先一步去了鞋櫃。
拿了一雙幾乎沒有根的鞋子,半跪在我的面前。
右手已經輕輕抓住了我的腳腕,看那樣子是準備來了現場版的通話灰姑娘。
只是,大哥,你就算是演戲,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專業?
我彆扭的咳嗽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大哥,你今天是吃錯藥了麼?”
蘇寒低着頭沒說話,強硬的把我的腳塞進鞋子裡,不過那嘴角詭異的笑容,怎麼看都是在不安好心。
果然下一秒,我親愛的母親白女士,已經重重的給我了一個毛栗子!
“顧安之,你能不能不要作!哪天把人家小蘇欺負走了,我看誰還要你。”
我被母親敲的生疼,偏偏又不能還手,只能淚眼婆娑的看着她,有苦不能言。
蘇寒紳士的給我穿上了鞋,悠哉悠哉的站起神來,順手在我的腦袋上揉了揉,那表情溺寵的恨不得能聲出花來。
“安之哪有欺負我,一直都這麼可愛。”
“你說對吧,安之?”蘇狐狸笑眯眯的看向我,不知什麼時候,這丫的還弄一副黑框眼鏡,一般男生戴上都會有的呆板,在他這裡竟然有添了幾分斯文。
果然這是個看臉的時代,連母親也不能免俗。
就這樣,在母親嫌棄的目光中,我被蘇寒領着出了門。
這丫不愧是土豪屬性滿值的,這會車子又換成了一輛賓利。
我被他“紳士”的塞到了前座上,又被母親好一通嫌棄。
看着那熟悉的動作,我這才知道蘇寒也是會開車的,而且還是個話癆,一路上都在和母親聊以後住哪,或者是我應該幹什麼。
單看母親那熟絡的態度,似乎蘇寒纔是她的兒子,我則是那個不成器的難以入老佛爺法眼的灰姑娘。
晚飯是在一家五星酒店的餐廳吃的,倒是很符合蘇狐狸土豪的氣質,只是飯還沒吃完,就碰上一個找事的。
其實說來這也不能怪她,誰叫我和白女士面容不像呢,不然也不能讓樑佳同學認錯不是。
剛剛吃完開胃菜,我親愛的同事就朝着這邊走來了,手裡還端着一杯紅酒,臉蛋微紅,看那樣子是喝了不少。
還沒走到桌前,便衝叫道:“安之,你不是病了麼?”
不知道噴了多少香水,方圓幾米都是濃郁的香氣,我本就有些噁心,這會爲了不失儀,只得捏起桌上的紙巾捂着嘴巴,皺着眉頭看她,不明白這丫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樑佳沒想到我不說話,就直接把嘴吧給捂住了,以爲我這是不屑於理她,頓時臉色就變了。
不過看向蘇寒,那眼睛裡還是藏不住的溫柔。
母親還不知道我是懷孕了,只當我難受,面色驚異的看向樑佳,嘴角勾了勾。
“您是蘇大哥的母親吧,伯母您好,我是安之的同事,我叫樑佳。”
母親看了我一眼,又瞅瞅蘇寒,笑着點點頭算是應了。
本以爲她不過就是來打個招呼,沒想到這人竟然直接做到我旁邊了,拉着我的手驚訝道:“安之,我還以爲你是在家養傷呢,沒想到你氣色這麼好,這是白麗達的手錶吧,蘇大哥對你真好。”
“真好,要是按咱們的工資,怕是攢十年都不夠。”
她拉着我手,狀似無意,可說的話確實讓人不舒服。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的確是新款,只是看母親的嘴角,似乎是在抽搐?
“嗯?有事嗎?你那邊的朋友似乎在叫你。”不着痕跡的抽回了手,對她下逐客令。
小時候因爲母親的原因,我很少和人呢交心,真正的朋友,也就那幾個,對於這種對喜歡裝白蓮花的,我是一萬個不想理。
樑佳回頭,看了一眼那邊顯然喝了不少的一羣人。
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雖然她是別過了臉,但卻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一桌一共6個人,兩個禿頂老男人,加上四個年輕的女人,一個個穿着妖嬈,風格各異。
對面母親的臉,似乎更黑了。
“沒事,只是一羣普通朋友。你不知道,我可想你了,本來還說去找你呢,可是卻是一個男人接的,說你在睡覺。”
她的臉上關切之意越發的明顯,見我詫異的看了蘇寒一眼,以爲自己說對了。
那長長的假睫毛抖動着,如同一隻大花蝴蝶,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看似是壓低聲音,可那嗓門大的怕是鄰桌都能聽到:“天啊,安之,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你父親不是去世了麼?那接電話的......”
我冷笑的一聲,看着她在那自顧的表演。
真是華夏好同事,若我回答是蘇寒,那麼就暴漏了自己同居的事情。
若我回答不是,那更可怕,表明了我和一個男人在外面鬼混。
母親是標準的都市麗人,在外面更是那種傳說中的女魔頭,不說話的時候如同高貴的婦人,一開口,立刻變身職場滅絕師太。
此刻,我有預感,母親是要爆發了。
可顯然,這樑佳還停留在自己編織的童話裡,天真的認爲,我的沉默都是因爲無話可說。 “安之,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我記錯了麼?你和蘇大哥,不是情侶麼?”
“我不記得我有過妹妹,這位樑小姐,你的存在感刷完了麼?刷完的話,請你離開。”
母親剛要開口,蘇寒已經站了起來,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似乎這又是準備坑人的節奏。
“我...我只是關心安之...”蘇寒的作法,是讓樑佳沒有預料到的。
可看着男人嘴角的笑意,她天真的以爲,男人這是在壓抑自己脾氣的一種方式。
只是沒想到,蘇寒向來都是冷漠且惡毒的!
“哦,是嗎?那我代安之謝謝你了,不過還是想提醒樑小姐一句,工作的時候要專心纔好啊!”
樑佳一怔,迷茫的看着蘇寒,心裡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不能啊,自己今天出來陪酒的事,除了圈子的那些人,外人都是不知的啊。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既然打擾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哦?聽不懂麼?那不如我幫幫你?”
蘇寒笑的越發燦爛,忽然轉過頭看向那邊的一桌,我只看見一道黑氣從他的眼神之中飛了出去。
再然後,坐在主位上的禿頭突然站起來了。
一把推開了自己懷裡的女人,拿着酒杯,踉踉蹌蹌的朝着我們這邊走來。
本以爲不帥年紀大起碼個高,可走進一對比,丫的身高只到蘇寒胸口,可那橫座標,卻足足是蘇寒的兩倍。
在我們都沒有反映過來時,他的手已經攬住了樑佳的腰,碎碎念道:“小佳啊,說好了今天晚上好好讓爸爸爽一爽的,怎麼這飯還沒吃完,你就跑了。”
樑佳本就穿的少,此刻又被那胖子死死的摟着,吃痛的就想甩開他。
本來要說這人被推一下,是不會倒的,可是在蘇寒的刻意下,胖子立刻就摔到在地,腦門直接砸出來一個大包,偏偏又沒暈倒。
坐在地上指着就罵:“小(婊)子,你是喝多的嗎?老子大發善心帶你來次五星級酒店,你不老老實實的也就算了,還打我?”
樑佳傻了,沒想到會出現個這麼情況,眼見得不遠處有幾個人大漢看自己的眼光已經不對了,整個人都開始哆嗦起來。
要知道地上這個龍老闆,可是地頭蛇一個啊,雖然幫派不大,可那上面也是有人的。
本來只是想掙點錢,沒想到.....
“你們還站着幹嘛?還不把老子扶起來?”
那幾個跟班連忙跑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把人從地上擡了起來。
其實他也沒受多大的傷,只是這出來混的,最講的就是一個面子。
“蘇大哥,救我啊,被他們抓過去我會死的。”看着那越來越逼近自己的人,樑佳所有的堅強都被打破了,如同那沒了骨頭的扶柳,死死的抓着蘇寒的身子不可鬆手。
蘇寒依舊沒有發火,只是十分嫌棄的拿起桌子上的毛巾,一根一根掰掉了她纏在自己身上的手指。
笑眯眯道:“哦?是嗎?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