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軒轅咫並沒有那麼敏捷地接住她,因爲他完全沒想到樓破會讓人直接殺了他的人,完全呆在了那裡。
倒黴的司徒家大小姐只能硬邦邦地摔在地上,砸得一聲重響,軒轅咫這才清醒過來。
“你敢殺本宮的人?!”
軒轅咫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示出他現在非常激憤。
“殺了,又如何?”
樓破邪魅一笑,狂放不羈,傾國傾城。
“你,你好大的膽子——”
軒轅咫哪兒有精力去顧及司徒新月。
現在他的威信被人踐踏,更何況之前樓破一直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這一次無論如何,軒轅咫都不打算放過樓破。
“公子,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到樓上的吵鬧聲,富貴樓管事急匆匆過來。
看到御前侍衛的屍體,管事眉眼不眨,直接一腳垮了過去,來到樓破面前,上下檢查,彷彿他眼裡只有這位主人似的。
“他要殺我——”
樓破指着軒轅咫,嘴角突然露出一個異常古怪的笑容,隨後噴出一口熱血,直接倒下,一動不動。
“公子,公子!”
看到這情景,管事急得不行,連忙招呼人將樓破送回了樓府。
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詢問軒轅咫的意見,所有人直接將地上屍體和他這個皇太子忽略,彷彿他們眼裡只有自家公子。
樓家的獨苗苗被皇太子軒轅咫嚇暈死過去的消息沒多久就傳到了宮裡,富貴樓也因爲樓破的缺席,今天的拍賣暫停。
“陛下,臣家裡九代單傳,只有這麼一個命根子啊!”
“就算破兒有什麼不對,他也只是個孩子啊!”
“太子殿下這麼做,實在是不如直接殺了臣啊!”
“陛下如果不放心臣和樓家,臣願意將樓家財富獻上,只求陛下高擡貴手,放過臣的妻兒,特別是臣唯一的兒子……”
此時,樓楠正跪在御書房的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
一個大老爺們,哭得痛不欲生,眼淚鼻涕噼裡啪啦往下掉,鬍子臉頰上全是溼乎乎一片。
而這樓楠原本就胖,一哭起來,喘得厲害,臉也漲得通紅,彷彿一個岔氣兒,就會死翹翹似的,看着就覺得心慌。
“樓愛卿,你這是說的哪兒的話!你快起來!”
軒轅敬德頭疼得不行,在知道樓破暈死過去,樓家翻天之後,軒轅敬德就一陣頭大,恨不得把軒轅咫捉來打一頓板子。
“陛……陛下,太子殿下這是要臣絕後啊!”
樓楠娶了九房妻妾,直到五十歲才得了樓破這麼個寶貝疙瘩,自然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跌了。
外加樓破是早產兒,生來體弱,又在外面養了十年。
如今樓破回來,樓楠自然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他。
可現在,這寶貝疙瘩了無聲息地躺在牀上,就連聞瀧看了之後也說凶多吉少,樓楠自然是急了。
不管軒轅敬德怎麼讓人請他起來,樓楠始終跪着,一口一個“絕後”,不肯起身,最後只能軒轅敬德親自上前扶他。
誰料,這樓楠因爲跪得時間太長,站起來的時候膝蓋發麻,一個踉蹌竟然摔了過去,直接暈在御書房裡,弄得御書房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最後,樓楠豎着進宮,卻被橫着擡回樓府。
瞬間,樓府裡的女人們哭成一片,這消息也長了翅膀似的,傳遍了京城。
不知道爲何,這消息竟然俞傳俞烈。
最後演變成皇室容不下樓家,要斬草除根,先讓太子幹掉小的,隨後皇上親自出手幹掉老的,好吞了樓家的財富。
更有甚者,說軒轅敬德是要先從樓家下手,一個個除掉世家,讓禾姜國皇家獨大……
“這是哪個王八蛋說的!”
即便軒轅敬德修養再好,此刻也要暴走,被氣得快要吐血了。
樓家是他能動的麼?
且不說樓家勢力如何,單是樓家背後的那位地階上品,離天階只有一步之遙的宗師,就是他得罪不起的。
“給朕跪下!”
軒轅敬德讓人直接去東宮綁了軒轅咫進宮。
“父皇,兒臣不服!”
軒轅咫擡起頭,倔強地揚着下巴。
他纔不相信樓破要死了這樣的話,那小鬼精明的很!
殺他御前侍衛的時候那麼精神飽滿,怎麼一下子就不行了?
樓破絕對是裝死!
“你這個混賬東西!”
見軒轅咫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氣頭上的軒轅敬德揚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耳光,打得軒轅咫耳朵“嗡嗡”作響。
軒轅敬德原本就是武者,這巴掌又是使了十足的氣力,沒一會兒,軒轅咫嘴角就流出了血絲。
“父皇,您打我?”
軒轅咫驚呆了,他出生沒多久就被封爲皇太子,一直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軒轅敬德雖然偏愛寒王多一些,可對他這個太子也是和顏悅色,從來沒有說過一句狠話。
此刻,軒轅敬德竟然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打自己,這是軒轅咫如何都不相信。
“朕這是在管教你!”
“朕就是管教的太晚,才養成了你目中無人的性子!讓你闖下大禍!”
“父皇,我是您的親兒子!他樓破算什麼東西!”
“樓家不就是仗着有個地階上品的宗師,才這麼囂張的麼?父皇,您怕那宗師,兒臣不怕!”
軒轅咫越說越離譜,氣得軒轅敬德頭暈沉沉的,眼裡只冒金星。
“原來陛下和太子是這樣想的……”
就在軒轅敬德準備開口訓斥軒轅咫的時候,一個蒼勁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明明很遠,卻又似乎很近。
“什麼人?”軒轅咫剛擡起頭,一道灰色的風呼嘯而來,停在軒轅咫不遠處。
好快的速度!
軒轅咫一陣心驚,“你是誰?來人!護駕!”
“你給朕閉嘴!”
看着自己兒子蠢成這樣,軒轅敬德殺了他的心都要有了。
一腳將軒轅咫踹翻,軒轅敬德恭恭敬敬地走到了灰衣人面前。
“大師,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我不親自過來,怎麼知道陛下和太子心裡是如何想的呢!”
灰衣人看不出年紀,雖然他頭髮鬍子都是花白色,可是面容看上去只有四十歲左右。
此人正是禾姜國唯一的地階上品宗師——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