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早就醒了?”玄觴回來之後見李墨菲坐在牀上,手上捧着竹簡似乎在研究什麼便好奇的問道。
李墨菲擡頭看向玄觴笑着說:“突然間又睡不着了,可是光坐着又很無聊,所以就請地幫忙找一些我能看得懂的書來,這不……”她揚了揚手中的竹簡說:“我這不是在研究着麼。”
“好看嗎?”玄觴將從山谷裡剛採來的鮮花遞到李墨菲的面前問道。
一股清新的香味縈繞在鼻尖,李墨菲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些,她接過那些漂亮的話讚歎道:“好漂亮,比人界的花美很多,你可以幫我找一個花瓶過來嗎?”李墨菲想要展示一下自己插花的藝術。
“稍等。”玄觴不一會兒便拿着一隻花瓶走了進來。
李墨菲將畫細細的插好,顏色搭配,高矮的修飾,讓那些話愣是添了幾分風采。“還是上初中的時候學的插花呢,不過後來忙着考高中就沒再去學了,不過沒有忘記,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想想自己小時候學的東西還真多,截拳道,古典舞,古琴,插花,後來自己上高中之後又學素描……話說揹着這些技能要是穿越到什麼深宮大院的,自己一定是個才女吧。
李墨菲將那花放在牀頭的櫃子上,她很突然的說道:“你離開人界也有一段日子了吧?”
“你是想讓我回去?”玄觴基本上已經能夠猜中李墨菲在想什麼了,他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李墨菲就這麼不願意讓他陪着她呢?
“你是不是覺得很惱火?”李墨菲側首看着玄觴問的很平靜。
玄觴沒有說話,只是起身爲李墨菲倒了一杯水,這丫頭好長時間沒有喝水了。李墨菲接過水杯毫不客氣的喝完,然後看着玄觴將被子放了回去,繼續說:“玄觴,你在這讓我很苦惱,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靜下心來去想一些事情,而你在這裡,只會打擾我,還有……你讓你的兄弟在外面浴血奮戰,而卻在這懷抱美人,不覺得有些不好嗎?”
聽到李墨菲這樣說,玄觴的眼睛下意識的眯了一下,知道李墨菲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可是沒想到這丫頭白成這樣,你想讓他走就好好說唄?瞧瞧說的是什麼話?
“你生氣嗎?”李墨菲伸手戳了一下玄觴的腦門:“被一個女子這樣說,身爲冥王的自尊是不是受損了?”
玄觴在想,若不是看在這個丫頭還受着傷,一定要將這個丫頭好好的修理一頓。“你若真想我走,大可直說,何必在這裡拐彎抹角的罵人。”玄觴淡淡的說道。
李墨菲一副驚訝的模樣看着玄觴:“你來你能聽明白啊?我以爲你聽不明白呢,既然聽明白了就趕緊走吧,在這裡,我覺得我自己能行。”
“李墨菲。”玄觴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連名帶姓的叫她了,他的嗓門有些高,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在執着什麼,就不能靜下心來好好的養傷嗎?
李墨菲知道玄觴快要生氣了,她下意識的咬着下嘴脣,連出血了都沒注意。看着李墨菲將自己咬破了,玄觴是又氣又疼,他身後將李墨菲的下嘴脣從她的牙齒中解救下來,便無奈的說:“你若真的不想看見我,我離開便是……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呢?”
李墨菲張張嘴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想說,那啥只是不小心的而已,傻子才因爲事情咬自己呢。
“那裡什麼時候走?”李墨菲本來想說一點都不疼,你不用擔心,可是話出口便是這句話,說完雖然後悔,但是李墨菲卻不打算去補救。
玄觴目光一冷霍的站起來淡淡的說:“你還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然後便消失在房間裡。
李墨菲垂下眼眸,脣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是啊,我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淚水順着臉頰滑落,玄觴你可知,我最不願意的就是讓你見到我狼狽的一面,謝謝你在我最悲傷的時候守在我的身邊,可是我真的不想讓你爲我擔心。
玄觴並未走開,他站在屋外,極好的耳力讓他聽到李墨菲那極爲小聲的低泣聲。這些日子李墨菲雖然表現的很正常,可是玄觴知道這丫頭一直憋着,不想讓自己看到,因爲她知道自己看到了便會擔心。“我該拿你怎麼辦?”惆悵在心底蔓延。
“你就放心的走吧,小丫頭這裡有我。”地出現在玄觴的身邊輕輕的說道。
玄觴說:“就是因爲有你我纔不放心……”
地:“……果然你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沒可愛過。”
“照顧好她……我很快就會回來接她的。”玄觴說道。
地點點頭說:“嗯,上回我已經和你說了,我想你心裡應該也有了打算,天與地,光與暗都是有兩面性的。”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玄觴說完便消失在原地。
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終究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再怎麼不關心終究會擔心的。她看了看屋裡,那個小丫頭會很快振作起來的對吧?
李墨菲擦乾眼淚,從牀上下來邁着虛弱的步伐走到門外,雖然知道玄觴已經離開了,但是看着沒有玄觴的地方,她的心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既然捨不得他走,那爲什麼還要讓他走呢?”地果然是無處不在啊,這不就神出鬼沒的出現了。
李墨菲已經處變不驚了,她淡淡的說:“他有他的責任與義務,沒有必要在這個地方陪我虛度光陰。”
“好吧,你自己玩吧。”地撇撇嘴,可能對李墨菲這個答案感到無趣吧,便消失了。
李墨菲收起失落,轉身進屋準備在找幾本能夠看得懂的書,目光落在被放在牆角的那架古琴上,不由的愣了一下。
自己的古琴老師曾經說過,琴聲可以帶走一切,她走向古琴,再說了許久未彈,着實有些技癢了。
琴聲響起,是那首流水,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彈不出以前的韻味啦,李墨菲自己聽着都覺得有些不對勁,甚至莫名的煩躁,她閉上眼睛,努力的讓自己平靜,讓自己沉浸在這琴聲裡,當一曲結束之後,她像是放鬆般吐了口氣。
“你殺氣太濃了。”耳邊突然想起熟悉的聲音,李墨菲嚇了一跳,還以爲玄觴回來了呢,當轉頭看去卻發現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
李墨菲的腦子再轉,這裡除了地就不會再有別人了,那麼眼前這個少年就是天了。李墨菲站起來屈膝行禮,她也不知道這個禮是不是這樣行。
沒錯這個白衣少年確實是天所幻化的。天說:“你的琴聲裡含着殺氣,所以你會感覺到心神不寧。”他走了過來,伸手撥了一下琴絃說:這把琴很有靈性,在你的心沒有得到安寧之前最好不要去碰,不然的話這把琴會吸收了你的殺氣變得不好。
李墨菲嘴角抽抽,爲什麼天地的性格相差這麼大?地可以形容成一個俏皮可愛的小女孩,而這個天簡直就是個不招人喜歡的小破孩,她也終於明白這玄觴與玄穹的性格爲什麼會差這麼遠了,因爲這爹孃的性格就差太多了。
“你是玄觴的妻子?”天問道。
李墨菲點點頭回答:“是……”
“對於人來說,生老病死是自然輪迴,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環環相扣生生不息,你也不用在糾結於過去。若是這樣的話,長久下去怕是有了心魔了。”天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李墨菲在心中無奈的嘆息,話說你們能不能不要老是揭人的傷疤啊?一個個嘴巴里都說着要朝前看,可是看看……一個個都在拐着彎提醒她前些日子發生了什麼。唉……果然是奇葩的一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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