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當年的真相
南宮殤的話,周瑞鬆了一口氣,曾經的戰王府看似光鮮,可事實如何,周瑞心中十分清楚,南宮翎過世後,南宮殤走上戰場,節節勝利,簽訂和平協議,隨着短暫的和平,發生在戰王府的一切,周瑞心中心知肚明。
如今的邊境,危機四伏,四國峰會即將來臨,很多人心中都清楚,這份和平,那是無法維繫太久,周瑞恨透的官場爾虞我詐,沒想到到了此刻,秦景浩依舊沒有放棄對南宮殤的利用,想想便覺得心寒。
“周伯,戰王府如今已經沒有兵權,除去爵位,不過是普通人家,周伯無須擔憂。”南宮殤的沉默,身側的歐陽淺淺開口說道。
慕長風如今在醉仙樓,有慕東辰在,倒是無須擔心。
只是最近參加四國峰會的人,陸續前來京城,到時候必定不會平靜,秦景浩難免不會利用南宮殤,到時候,又該如何處理。是對立,還是置身事外,想到此處,歐陽淺淺雙目一沉。
“王妃說的是。”周瑞瞬間明白歐陽淺淺的意思,四國峰會,戰王府只要置身之外就好,南宮殤自小聰明,如今又有歐陽淺淺在側,周瑞放心了不少。
回到千羽閣,南宮殤依舊十分沉默,靜靜的空氣,讓歐陽淺淺倒有幾分不習慣。
“殤,怎麼了?”從剛剛離開醉仙樓開始,南宮殤像是在思慮着什麼,遞上一杯清茶,輕聲問道。
“淺淺,可記得,你曾問我,這天下,我想要嗎?”南宮殤接過茶,喝了一小口後,回道。
“恩,那麼殤,可想要着天下。”歐陽淺淺隨即問道。
“君臨天下,帝王之位,曾經,我的確想要,可現在,我並不執著於此,淺淺可記得那日別院的殺手。”
“當日,他們消息靈通,讓我都十分意外,身手也十分厲害,能培養如此殺手的勢力,必定不凡。”別院的雨夜,她怎麼會忘記,南宮殤命懸一線,若非暗羽功夫厲害,又有白堯,或許那夜會很難度過。
“當日的殺手,便是天聖王朝的羽衛,羽衛在天聖是負責護衛、暗殺任務,唯一能調動羽衛,便是皇家成員,能調動如此大批的羽衛,我能想到的只有幾人而已。”南宮殤聲音低沉,放佛帶着濃濃的恨意,雙眼深處,竟有幾分肅殺之色。
“殤,若可以,我想聽聽你的故事。”歐陽淺淺握住南宮殤的手,輕聲說道。
南宮殤沉默了些許,那些往事,他很早就想告訴歐陽淺淺,可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知道看到慕東辰,他總覺慕東辰很熟悉,可卻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淺淺,我並非戰王,或者說,我的真實身份,並不是南宮翎的兒子,十六年前,我是天聖的皇子。宮中的生活爾虞我詐,後來,母妃被人陷害,慘遭殺害,我身中劇毒,陷入昏迷,母妃用盡一切,將我昏迷的我送出皇宮,我不記得那次我昏迷了多久,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兩個月,再次醒來,我的身份已是戰王府世子南宮殤。”
“當時的戰王是南宮翎,他告訴我,讓我忘掉自己的身份,從那天開始,我就成了南宮殤,我生長於邊關,六年後,鎮守邊關的父親過世,我回到京城,繼承戰王的王位,當時我已十五歲,因爲常年在邊關,沒有人建國也,也不曾有人懷疑過我的身份,我答應父親,以南宮殤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可母妃的仇,一直纏繞着我,我擁有忘不了,離開時,母親那眼神中的絕望和不捨。”回想起那個夜晚,南宮殤的手就忍不住顫抖。
他想陪她暢遊天下,可卻身不由己,他揹負的太多太多,母妃的仇,他不得不到報。
“殤,以後我會陪着你。”歐陽淺淺緊緊握住南宮殤的手,心疼的說道,她沒想到,南宮殤竟然不是南宮翎的兒子,無論他是誰,對她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是他,僅此而已。
“淺淺,我沒事,已經過去是多年了,父親一生鎮守邊關,我到父親身邊時,剛好父親妻兒早逝不久,父親讓我用南宮殤的名字活着,我曾答應過父親,還邊關五年和平,那個諾言,我做到了,五年前回京,我本就想交出戰王府的兵權,放棄戰王王位,然後前往天聖,沒想到在回京的途中,遇上了刺殺,轉眼間,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年了。”南宮殤將歐陽淺淺抱在懷中,將頭埋在歐陽淺淺頸部,聲音低沉,極力壓抑自己的恨意。
這五年,他的生活,如同地獄。
歐陽淺淺明白,他的經歷,比起她,來得更加痛苦,南宮殤的傷,換做是其他人,怕是早就死了無數次了,更何況五年的折磨,她漸漸明白,爲何南宮殤會活下來,支持他活下來的理由,她現在知道了。
可心卻被重重一擊,她沒有想到,南宮殤竟然是天聖王朝的皇子,不過,對歐陽淺淺而已,她只要他是南宮殤,就好。
“淺淺,你知道嗎?遇見你後,我偶爾會感謝五年前的那場刺殺,若非如此,我就不會留在日曜,或許我們就不會相遇。”
與歐陽淺淺相遇,他改變了很多。
“殤,四國峰會後,你打算迴天聖嗎?”
“恩,淺淺,前路兇險,陪我可好。”南宮殤知道,一旦他走進天聖,就意味着前路艱難,可他絕不會放開歐陽淺淺的手。
“好。”
兩人相擁,靜靜的坐着,無人前來打擾,一陣微風吹過,滿園梅香,沁人心脾,讓人心情不自覺好了許多。
時間一點點過去,兩日後,上官瑤身體已漸漸康復,漫步在園中,身體好了許多,不過,一見歐陽淺淺,一直抓住她的手,不願意放開。
“淺淺,孃親對不起你,讓你一個人受盡了苦楚。”相府的生活,她深有體會,李玉琴的手段,她更是清楚,這些年,她不知道,歐陽淺淺是怎麼過來了,雖然誰都不說,她心中卻十分清楚。
“孃親,我沒事,這些年,我過得很好。”上官瑤的熱情,歐陽淺淺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但心中卻暖暖的。
“淺淺,告訴孃親,這些年都發了什麼,好不好。”上官瑤繼續追問道,絲毫不理會身側的慕東辰,直接將慕東辰當成了空氣。
歐陽淺淺點了點頭,將這些年的經歷,避重就輕的告訴了上官瑤,聽過歐陽淺淺的話,上官瑤終於放心了不少。
“淺淺,你受苦了,都是孃親不好,沒有保護好你,今後,孃親一定好好保護你。”上官瑤認真的說道,眼神中帶着濃濃的心疼之色。
“好。”歐陽淺淺淡淡笑道。
“瑤兒,你渴了吧,喝點水。”慕東辰遞過一杯溫水,滿臉溫柔的說道。
“我不渴,不麻煩你了。”自從昨天開始,上官瑤就一直對慕東辰不冷不熱,當做空氣,慕東辰也只好死皮耐臉的纏着上官瑤,畢竟,上官瑤昏迷十年,說到底,都是他的錯。
“瑤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瑤兒你是不是想起所有的事情了。”慕東辰想起這兩日上官瑤對他的冷淡,滿是疑問的問道。
“淺淺,讓孃親看看,我的淺淺真的很漂亮,越看越漂亮,不愧是我的女兒。”上官瑤不理會慕東辰,繼續仔細打量着歐陽淺淺,目光若獲珍寶。
“瑤兒,當年的事,是我沒有說清楚,瑤兒,你聽我解釋,好嗎?”慕東辰見上官瑤沒有否認,立即說道。
“不必了,我也不想聽。”上官瑤直接拒絕道,分別四年,她忘不了當初慕東辰不做任何解釋,只留個一個約定就離開。
“孃親,你就聽聽慕叔叔的解釋吧。”這兩天,她看到慕東辰的誠意,十六年的等待,也感受到慕東辰對上官瑤的情意,或許慕東辰當初離開,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哼…看在淺淺的面子上,我就聽聽看,看你如何解釋。”上官瑤看了慕東辰一眼,隨後說道。
“瑤兒,二十年前,我離開是因爲王府被人陷害,面臨滅頂之災,等我處理好王府的事,回到山莊的時候,卻發現山莊外,到處都是屍體,而我找不到進入山莊的入口,無法在進入如山莊,直到到見到一個山莊的僕人,知道你逃出山莊,我花了四年的時間,到處尋找你的下落,直到在平陽終於找到了你,和你相處不過十天,就在這時,我接到姐姐的飛鴿傳書,信中寫道她和孩子命懸一線,讓我帶孩子離開,想到姐姐的處境,若我帶你一起,勢必將你置於危險中,都是我的錯,當初,我應該不顧一切,帶你一起走的,瑤兒,你還能原諒我嗎?”慕東辰握住上官瑤的手,輕聲說道。
慕東辰當初的確想過帶上官瑤一起離開,可是,當時情況十分兇險,他不想上官瑤牽涉其中,便決定將上官瑤留在平陽,哪曾想,自那一別,相聚竟會在十六年後。
“爲何,你當初不告訴我,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上官瑤看着慕東辰,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相信她嗎?當初爲何絲毫不透露。
“瑤兒,不是我不信你,當初姐姐傳信給我,說她和孩子命懸一線,讓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性命,不得已我纔會定下半年之約,當我快馬回到天聖,也只見到姐姐最後一面,姐姐把孩子託付給我後,便撒手離世,爲了孩子安全,我用盡一切辦法,將孩子送離天聖後,之後便馬上來找你,我找遍平陽,都沒有找到你,這是十六年來,我找遍了整個日曜,若非兩月前,我見到了淺淺,不然,我還不知道你的下落。”
當年的事,一直是慕東辰的心結,直到現在,他依舊忘不了慕心柔臨死前的樣子,也忘不了當年他和上官瑤的失之交臂,錯過的十六年光陰。
“心柔姐姐死了。”上官瑤驚訝的看向慕東辰,不由得想起當年那個溫柔似水的慕心柔,不敢相信的問道。
“恩,或許對姐姐來說,那或許是個不錯的歸宿。”慕東辰想起慕心柔臨死的樣子,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神情哀傷與不捨,雙眼中放佛失去了任何希望。
“那心柔姐姐的孩子呢?”上官瑤立即問道,她還記得,當初山莊中那個溫柔似水,絕色傾城,善良的慕心柔,卻沒想到,她竟然早早的就去世了。
“我現在也不敢確定他是否還活着。”當初他將孩子託付給一位故人,隨着半年之期已到,他便前往平陽,哪知道沒有見到上官瑤,他便開始尋找上官瑤的下落,知道故人去世,他只知道孩子還活着,卻不敢相認。
“慕叔叔,請問慕心柔當年爲何去世,你可以告訴我一些她的情況嗎?”想起南宮殤的身世,她總覺得一切是不是太過於巧合了些,心中帶着一絲疑問問道。
“淺淺爲何對她感興趣。”慕東辰不解問道,幾天的相處,歐陽淺淺性情清冷,對任何人事情,都鮮少有興趣,更何況是從未見面的慕心柔。
“淺淺想知道,你告訴淺淺不就好了嗎?拿來那麼多問題。”上官瑤不滿的說道,她雖然知道當初慕東辰爲何離開,但卻不代表她就此原諒了慕東辰,若當初慕東辰解釋清楚,他們或許就不會錯過十六年的時間,也不會有後面的事。
“姐姐是天聖帝王赫連景騰四妃之一的柔妃,宮中的生活,或許不適合姐姐那樣善良的女子,姐姐在宮中受盡苦楚,卻從不向家中求救,唯一一次卻也是最後一次。”
慕東辰的話,歐陽淺淺明白,他並不想多說,只是簡單的說出了歐陽淺淺想知道的一切,隨後便停下了。
“她是慕叔叔的親姐姐嗎?”歐陽淺淺說完後,在發現她竟然唐突的問出了這樣的問題,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姐姐是大伯唯一的女兒,大伯早逝後,姐姐就過繼到爹孃的名下,慕王府並不太平,從小爹孃邊將我們送到鴛鴦山莊,以保我們兩人平安,淺淺爲何這樣問。”慕東辰不解的看向歐陽淺淺,隨即問道。
聽到鴛鴦山莊,歐陽淺淺本想開口問,卻沒有繼續問下去,到現在,她大致清楚了,上官瑤、慕東辰、慕心柔三人從小在鴛鴦山莊長大,可二十年前,爲何鴛鴦山莊被滅,爲何鬼谷子死前讓她找到兩枚鴛鴦佩,她心中存着一個巨大的疑問。
“沒有,只是覺得慕心柔溫柔似水,善良的性格,好像和慕叔叔相差甚遠。”歐陽淺淺立即轉移話題道。
“丫頭還想知道什麼。”慕東辰看向歐陽淺淺問道,幾天相處下來,慕東辰瞭解歐陽淺淺,剛剛的問題,絕非是一時興起。
“沒有,大哥的事情,慕叔叔最好早些和孃親說清楚,天色不早了,我回王府了,孃親,我明天來陪你。”慕東辰探究的眼神,讓歐陽淺淺想要遠離,慕東辰絕對是一隻老狐狸,她可不想人慕東辰察覺到她的心思,見天色不早,立即找藉口說道。
“好,淺淺,回去自己小心些。”上官瑤拉着歐陽淺淺的手,不捨的說道。
道別後,歐陽淺淺起身離開醉仙樓,慕東辰則告訴了上官瑤慕長風的事情,慕長風是十六年前,慕東辰在平陽救下的一個孩子,之後便收養在身邊,成爲慕王府的世子,將細節一一告訴了上官瑤。
見上官瑤接受慕長風后,慕東辰放心了不少。
“長風,還不出來拜見孃親。”這些天,慕長風一直十分照顧上官瑤,卻又不敢錯親近,怕刺激道上官瑤,所有一直站在遠遠的。
“長風拜見孃親。”聽到慕東辰的話,慕長風立即走出來,跪在上官瑤跟前,一副乖寶寶的樣子笑着說道。
“長風起來吧,讓孃親看看。”與歐陽淺淺的冷清相比,慕長風十分熱情,也十分乖巧,讓上官瑤突然母性大發。
隨即慕長風完全取代了慕東辰的位置,導致慕東辰又被忽視了,慕東辰瞪了慕長風一眼,讓慕長風好好照顧上官瑤,起身親自去爲上官瑤熬藥。
“孃親,你知道嗎?這些年,父親每每獨自一人時,總是看着孃親的畫像,一邊四處尋找孃親,一邊告訴我,這就是孃親。”慕東辰這些年的苦苦尋找,慕長風一直看在眼中,見慕東辰不願意說出來,他想兩人的關係快些還起來,便替慕東辰說道。
或許是母子間的情分,讓兩個第一次見面的人,有親人一樣的感覺。
醉仙樓後院,每天都洋溢着歡聲笑語,上官瑤也開朗了許多,漸漸原諒了慕東辰,若當初做選擇的是她,她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夜幕降臨,慕東辰一身黑衣出現在千羽閣,走向涼亭。
“慕叔叔,你怎麼來了。”歐陽淺淺看了慕東辰一眼,隨即問道。
“丫頭,最近日曜不太平,我想帶瑤兒離開京城。”最近各國勢力都出現在京城,他不想讓上官瑤擔驚受怕,於是,直接闖入戰王府,對歐陽淺淺說道。
“孃親的身體已經無礙,若孃親同意,我不反對,只是慕叔叔不是來參加四國峰會的嗎?”四國峰會,秦景浩必然不會放過南宮殤,他們勢必會牽扯其中,更何況上官瑤還是歐陽浩的名義上的妻子,的確不適宜出現在京城。
“四國峰會,與我無關,慕王府的事情,早在五年前我就交給了長風,如今我只想帶瑤兒四處走走,這些年,我們錯過太多了。”慕東辰說道。
“也好,慕叔叔,二十年前,鴛鴦山莊是否真的被滅。”在醉仙樓,她不想提及上官瑤的傷心事,如今慕東辰的到來,歐陽淺淺滿心疑問的問道,
“這些年,我一邊尋找瑤兒的下落,一邊尋找當日的線索,根據線索,當日的確有人組織大批暗衛闖入鴛鴦山莊,至於山莊內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清楚,鴛鴦山莊的守護陣一旦開啓,只有找到鑰匙,才能開啓山門,我雖從小在鴛鴦山莊長大,卻並不知道鴛鴦山莊的鑰匙是什麼,不過,瑤兒是鴛鴦山莊唯一的傳人,淺淺若真想知道,可以問問瑤兒。”慕東辰言語間,有些猶豫,但還是說出了實情。
“不用,我直說好奇而已,這個你拿着,天色漸冷,若你們到了南邊,可以帶孃親去無聲谷修養一下,到玉蘭城內,點燃信號,自然會有人來接你。”歐陽淺淺見過一個信號彈遞給慕東辰說道。
“好,淺淺,我和瑤兒離開後,你好好照顧自己,若發生什麼事情,記得調動華音閣勢力。”慕東辰雖然知道歐陽淺淺的能力,還是忍不住叮囑的說道。
“好。”
次日,歐陽淺淺和南宮殤一同出現在醉仙樓中,經過幾天的相處,上官瑤看南宮殤越來越滿意。
“殤兒,我走了以後,把淺淺就交給你了,替我好好照顧淺淺。”上官瑤看南宮殤,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滿意,論長相、論才華,論對歐陽淺淺的重視,南宮殤的表現,都讓上官瑤十分滿意。
“孃親,我會好好照顧好淺淺,您放心吧。”
南宮殤一句孃親,讓上官瑤樂開了花,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人,將歐陽淺淺交給南宮殤,上官瑤也就放心了。
“孃親,你放心,我會留在京城,好好照顧妹妹的。”慕長風刷新存在感說道。
最近幾天,慕長風一直和上官瑤相處,兩人之間的母子之情與日俱增,連慕東辰有時候都忍不住嫉妒。
“恩,長風,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上官瑤立即滿是母愛的叮囑道。
慕長風最近狗腿子的樣子,讓歐陽淺淺一陣惡寒,她怎麼覺得,慕東辰和傳聞差太多了,簡直是一個頭,一個地,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淺淺,孃親有話對你說,你跟我來。”上官瑤對歐陽淺淺說道。
兩人來到房中,上官瑤掩上房門,牽着歐陽淺淺的手,在窗邊坐下,看着歐陽淺淺,似乎要將歐陽淺淺記在腦海中。
“淺淺,不知而不見中,當日襁褓中的小娃娃已經長大了,淺淺,孃親有一件事情是時候要告訴你。”上官瑤突然有些嚴肅的說道。
歐陽淺淺點了點頭,看向上官瑤。
“淺淺,你知道爲何我給你取名爲淺淺嗎?”上官瑤望向歐陽淺淺,柔聲說道。
歐陽淺淺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淺畫雲垂帔,點滴昭陽淚。是我小時候在山莊看過的一本詩集中所寫的詩句,詩句的意思是思念遠方的愛人,你出生後,我突然想起詩句,便給你取名爲淺淺。”上官瑤慢慢說道。
上官瑤的話,把歐陽淺淺嚇了一跳,淺畫雲垂帔,點滴昭陽淚。這兩句不是李白《連理枝》中的詩句嗎?詩中之意,主要是思念遠方的愛人,李白的詩句,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這個世界與她所在的那個世界是一起的嗎?
“孃親想要說什麼,不妨直說。”聽過慕東辰和上官瑤的故事,她心中本就有幾分懷疑,如今,不過是確認事實而已。
“淺淺,其實,你並非歐陽浩的女兒,而是我和東辰的孩子,只是當初東辰離開平陽,幾天後,我發現突然有人在我食物中下毒,恰巧歐陽浩派人接我來京城,爲了躲避危險,我便來到了京城,到京城後,我發現有了你,又一次,歐陽浩酒醉之下,在冷香閣過夜,他以爲你是他的孩子,我也並未多說什麼,其實,歐陽浩並不喜歡我,從未碰過我,當初離開鴛鴦山莊,我身無分文,四處漂泊,後來遇到歐陽浩,或許是我長得像他死去的愛人,歐陽浩便讓我做他名義上的夫人,直到我找到家人爲止,淺淺,你會怪我嗎?”上官瑤緊張的看向歐陽淺淺,在這個時代,一個女人的名節很重要,這件事,她猶豫了許久,才決定告訴歐陽淺淺。
“怎麼會,孃親,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慕叔叔知道嗎?”突如其來的變化,歐陽淺淺沒有辦法改變稱呼。
“誰讓他當初不告訴我一切真想,就要離開了,等過一段時間,我自會告訴他的。”上官瑤見歐陽淺淺並未在意,頓時放心了不少,笑笑說道。
“淺淺,這個玉佩你拿着,這是孃親離開鴛鴦山莊時,唯一帶在身邊的東西,也是家中祖傳的玉佩。”上官瑤並未多說什麼,解下腰間的玉佩,放在歐陽淺淺手心說道。
“恩,我會一直帶着,孃親,我會保護好自己,你不用爲我擔心。”歐陽淺淺握着玉佩,笑着回道。
午後,歐陽淺淺目送慕東辰和上官瑤離開京城,心中暗自爲兩人高興,錯過了多年,如今得以相守。
“淺淺,我們回家。”馬車已消失蹤影,南宮殤輕聲說道。
“好。”
“妹妹,大哥孤家寡人一個,你不會讓大哥一個人露宿街頭吧。”見兩人要離開,慕長風立即走過來說道。
“世子不用擔心,本王奉旨接待世子,已爲世子準備好驛館。”好不容易可以和淺淺獨處,南宮殤怎麼會讓慕長風來打擾。
“既然戰王奉旨接待本世子,那麼本世子決定了,就住在戰王府,我先走一步了。”慕長風死皮耐臉的說道,沒等南宮殤拒絕,早已沒有了慕長風的身影。
待歐陽淺淺和南宮殤回到王府,慕長風正在大廳悠哉的喝着茶,周瑞站在一側,南宮殤直接給了慕長風一個冷眼,帶着歐陽淺淺會千羽閣。
“有勞周管家,爲我準備一間廂房。”慕長風不理會南宮殤的冷眼,對周瑞說道。
“是。”周瑞無奈的看了看慕長風,他總不能將慕長風草地出門,只認命的聽從慕長風的吩咐,爲慕長風準備一間廂房。
與其說是讓周瑞安排,還不如直接說慕長風選了一處距離千羽閣最近的院子住了下來,絲毫沒把自己當做外人。
對於慕長風的自來熟,周瑞也只好吩咐讓人好好照顧慕長風,畢竟,慕長風天聖王朝慕王府世子,十分得赫連景騰看中,甚至有傳聞,赫連景騰對慕長風的寬容,遠遠超出了皇子。
晚飯時分,千羽閣內多出一個不速之客。
“妹妹,吃飯居然不叫大哥,大哥可是餓了一天的肚子。”慕長風坐下後,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歐陽淺淺說道,等着歐陽淺淺的心軟。
“是嗎?你中午在醉仙樓吃的什麼?”歐陽淺淺無語的看了慕長風一眼,這貨怎麼和傳聞差那麼多。
“我餓了,大家吃飯。”慕長風無奈的看了一眼歐陽淺淺,立即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南宮殤自始至終,懶得理會慕長風,專心的爲歐陽淺淺佈菜,三人倒是難得沒有爭吵,飯後,慕長風又當起了電燈泡,一路走在歐陽淺淺身邊。
直到月掛高空,歐陽淺淺回到房間,慕長風依舊沒有離開千羽閣,坐在涼亭中,歐陽淺淺睡下後,南宮殤慢慢走進涼亭。
“慕長風,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明天,你給我回驛館。”南宮殤看着厚臉皮的慕長風說得。
“赫連鴻今天到了京城,住在成爲的別院,隨行有大批的羽衛,要我回驛館可以,妹妹必須和我一起住在驛館,是讓我住在王府,還是回驛館,你自己選擇。”沒有了嬉皮笑臉,慕長風嚴肅的說道。
這些年,羽衛中有人下令,除掉南宮殤,他也知道一點,自從知道歐陽淺淺是他妹妹以來,他便讓人暗中查了許多,赫連鴻此行帶了大批的羽衛,怕是不單是參加四國峰會這麼簡單。
南宮殤沒想到,慕長風的消息竟然如此靈通,他也是剛剛纔得知赫連鴻已到京城,沒想到慕長風居然將其隨行的人都瞭解的如此清楚,着實讓他意外。
“要住在王府可以,不許進入千羽閣。”南宮殤也明白,以慕長風厚臉皮的程度,真要將慕長風趕到驛館,保證他前腳回到王府,慕長風后腳肯定就會跟來。
“赫連鴻身邊這次帶了四大羽衛,相比於其他羽衛,高了一個等級。”慕長風說完,反正他的目的也達到了,不再理會南宮殤,飛身離開。
“暗羽。”慕長風離開後,南宮殤沉默了許久,隨即喚道。
“主子。”暗羽微微行禮道。
“關於慕長風,查到多少。”
“回主子,慕長風十六年前,被慕東辰帶回慕王府,四年後,慕東辰請旨封慕長風爲慕王府世子,五年前,慕長風開始掌管慕王府大小事務,爲人狂傲,心機深沉,深得天聖帝王喜愛,不過,做事全憑喜好,這是能查到慕長風的詳細資料,請主子過目。”暗羽遞過一疊資料給南宮殤說道。
看着手中的資料,南宮殤發現,天聖很多事情都有慕長風的影子,可卻又沒有任何證據,唯一讓在意的是,慕長風成爲慕王府世子後,消失了兩年的時間,那兩年的時間成爲空白,讓他十分在意。
“主子,要不要繼續查下去。”
“不用了。”南宮殤合上資料說道,就算在查下去,怕也是一無所獲,天聖中,他最在意的人,慕長風便是其中之一。
可見慕長風對慕東辰、上官瑤、歐陽淺淺的態度,皆是出自於真心,而且以慕長風的本事,若他不想讓人查到,就絕對不會露出破綻。
“是,主子。”
次日,趙公公到戰王府傳話,天聖太子赫連鴻到達京城,今夜秦景浩在宮中擺宴爲赫連鴻和慕長風接風,並要南宮殤及歐陽淺淺共同參加宴會。
“本世子知道了,下次傳話,記得小聲些,刺耳。”慕長風又恢復了之前的狂傲,直接不滿的看向趙德說道。
“戰王,王妃,慕世子,雜家告退。”趙德立即告辭道。
“走吧走吧……”慕長風隨即揮了揮手,像是一副再趕蒼蠅的樣子說道,眼神中滿是嫌棄赭色。
趙德一直在秦景浩身邊,對慕長風的傳聞也聽過幾分,立即大步離開了戰王府。
“你不怕今夜趙德給你使絆子。”歐陽淺淺一副玩趣的說道。
“妹妹打算袖手傍觀,專心看戲嗎?”慕長風一改剛剛的狂傲,隨口說道。
“淺淺,我們先用早膳。”南宮殤想起歐陽淺淺還未用早膳,立即說道,走向千羽閣,慕長風有跟在了後面,南宮殤只能無奈的看了慕長風一眼,這貨的厚臉皮所有人都見識過了。
看着桌上的清粥,慕長風聞了聞香味,立即端起來,大口的喝了起來,還不忘讚歎道:“比昨晚的廚子好太多了。”
慕長風的話,綠蕊一個差點沒摔倒,慕長風立即看向綠蕊,還不忘關心的說道:“小心點,不急。”
歐陽淺淺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專心喝粥,沒有說話,南宮殤懶得和慕長風計較,專心的服侍歐陽淺淺用餐。
氣氛卻越來越怪異,許是感受到怪異的氣氛,讓慕長風些不自在,片刻後,慕長風就拋在腦後,專心用餐。
餐後,慕長風見綠蕊正在梅花樹下襬上茶點,立即走過去問道:“早上我說錯話了嗎?”
“啊…”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綠蕊一頭霧水,片刻後,綠蕊弄明白後說道:“小姐的早膳一向都是王爺親手準備的。”
綠蕊說完後,放下最後一疊水果,隨後離開,留下滿臉驚訝的慕長風。
綠蕊的話,讓慕長風驚訝了一番,他見過南宮殤對歐陽淺淺的疼愛,卻沒想到,南宮殤竟然會親自爲歐陽淺淺做早餐,看綠蕊的樣子,怕是早已經成爲一種習慣,心中不僅對南宮殤高看了幾分。
將近卯時,歐陽淺淺和南宮殤坐着馬車,慕長風騎着馬,一行人達到宮門外,三人的出現,瞬間吸引的不少人的目光。
歐陽淺淺一身白色羅裙,僅用一直玉釵將長髮盤在腦後,絕美傾城,南宮殤一身黑色長袍,俊美霸氣,和歐陽淺淺站在一起,天生一對,身邊還有以爲紅衣男子,妖嬈邪魅,讓人一看上去就覺得十分狂傲不好惹。
“給戰王、王妃請安,拜見慕世子。”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見三人到來後,立即上前請安道。
“帶路。”南宮殤冷聲說道。
穿過幾座宮殿,終於達到御花園中,今夜月色甚好,故此將晚宴擺在御花園中,三人的姍姍來遲,瞬間吸引的不少人的目光。
歐陽淺淺擡頭一看,發現宴會上倒是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歐陽雪安靜的坐在秦子睿身邊,睿王妃的派頭十足,頭上還帶着從歐陽淺淺哪裡拿去的瓊華,看到此處,歐陽淺淺不僅露出了一個趣味的笑容。
“殤,你說,等下讓宴會熱鬧點,怎麼樣。”歐陽淺淺小聲說道。
“淺淺喜歡就好。”南宮殤寵溺的說道。
一旁的慕長風看了兩人一眼,大步走向赫連鴻的身邊,在赫連鴻下方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玩趣的盯着秦子睿,讓秦子睿覺得十分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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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萱依小女
li李燕梅
莫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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