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在火堆邊說着,一邊的夏琛有些鬱悶,他們二人的聊的都是一些道術之類的問題。夏琛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翻着手中烤着的饅頭,饅頭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嗷……”
黑夜中不知是哪兒發出一聲狼叫,圍着火堆坐着的人有些害怕的靠得近了一些。
“這地方有狼……”
“吃人的狼,前些日子還聽說李二牽着的牛與他都被狼吃掉了。”
這一聲狼叫,惹得人羣議論紛紛。
夏琛看了看一邊的陸青:
“有狼?”
陸青搖了搖頭:
“野狗而已。”
說話間,山林間樹木晃動不停,一對對綠色的眼睛出現在了四周的高地上。火堆發出的光照不到的地方有許多的綠眼珠發出陰森的光芒。
本來他們選這個地方是想爲了避風,讓大家在晚上的時候會稍微暖和一些。到沒曾想現在這個凹陷的地方讓他們直接處於了弱勢。
“有狼,真的有狼……”
“有狼……”
手無寸鐵的老婦與小孩緊緊擁在了一起害怕的看着站在上方的綠色眼珠的東西。
夏琛將手中的饅頭遞給陸青,撿起一邊的鐵鏟站了起來。
道岸也連忙站了起來,抽了一根木柴作爲武器。
陸青漫不經心的咬着手中的饅頭走到他們身邊,漆黑的雙眸盯着隱藏在黑暗中的鬣狗。對於她來說,黑夜與白天並無區別。那些鬣狗卻以爲藏身黑暗之中不會被人發現。
陸青掃了一眼四周,視線落在了正前方的小土堆上:
“不想死的,就趕緊走。”
聲音很冰,沒有一絲感情。身體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些駭人,圍觀的鬣狗發出嗚嗚的聲音。它們的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退。
她此刻心情不好,所以它們最好不要來惹她。
“嗚嗚……”
山坡上的鬣狗發出嗚嗚的低鳴聲,紛紛跳起身朝人羣撲來。
這羣鬣狗餓了很多天了沒有吃的,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一羣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找死……”
那率先衝上來的鬣狗身材瘦小動作十分靈敏,身體躍到半空中的瞬間陸青一腳踢起火堆裡的一塊木柴朝它飛去。
“嗷……”
鬣狗叫了一聲往邊上一躍躲過了陸青的木柴落在了地上直朝那羣瑟瑟發抖的老人與小孩跑去。鬣狗奔跑的動作可以堪比野狼,速度十分的迅猛,力度也夠大。
那羣人已經被撲來的鬣狗嚇傻了,一個個坐在哪兒瑟瑟發抖忘記了逃命。
陸青抽出彎刀一刀挑起火堆中燃燒的木棍。“噗嗤……”一聲響,燃燒着的柴火落了幾顆到鬣狗身上,立刻傳來了一陣焦味。
“嗷……嗷……嗷……”
鬣狗尾巴着了火,顧不上眼前的人快步往一邊跑去在地上打滾想要撲滅那火焰。
這鬣狗還成精了,滾了一會竟然將身上的火全都給滾滅了,只不過毛被火燒得黑黑卷卷的。沒有了之前的氣勢。
“嗷……”
它仰天長嘯一聲,發出來的聲音與狼差不多,但是又沒有狼聲那麼雄厚。
山林中傳來了更爲雄厚的一聲嚎叫。
“吼……”一聲響徹四方。
“老虎?”
這聲音他們聽得真切,確實是老虎的叫聲。
原本圍着一羣人的鬣狗亢亢的叫了幾聲後紛紛扭頭鑽入了山林中。
樹林間,似乎有更厲害的動物從山上下來。樹枝被它晃得嘩嘩的響。
“陸青……”
夏琛退到陸青身邊:
“是老虎嗎?”
陸青點了點頭:
“沒錯。”
他們這是倒了什麼楣?鬣狗就已經夠難對付了,竟然招來了老虎?而且這裡好像是官道附近吧?有野獸出沒政府都不管的嗎?
他忘了在這個年代,人命是最不值錢的,尤其是平民老百姓的生命。政府肯定不會爲了他們的命而冒險去撲殺大型野獸的。
“怎麼辦?青兒姑娘?”
道岸也有些擔憂,若是他們幾人他們倒還不怕,只不過還有老弱婦孺。她們的安危是個大問題。
陸青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還沒開口。一邊響起一聲槍響。
“啪……”
一聲響,接着啪啪的聲音傳來。槍聲驚得樹枝上休息的鳥類全都撲着翅膀飛走了。槍聲過後,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不一會兒,在原來站着鬣狗的山坡上,出現了一隊全副武裝扛着長槍的軍人,他們手舉着火把將處於凹陷處的他們團團圍住。
爲首的一匹棗紅大馬上,一個年輕的軍官舉着槍口還在冒煙的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爾等何方人士?大半夜在這裡做什麼?”
他氣勢很強,一看就是一個歷經沙場的老兵。剛剛想必就是他開槍打跑了山林裡的野獸。
夏琛收起鐵鏟,微微笑了笑:
“這位官爺,我們是宛城那邊逃難過來的難民。”
“難民?”
男人有些疑惑的掃了他們一眼,確實在人羣中除了夏琛與道岸外,只剩下婦女老人跟小孩。視線落到一邊白色身影上,有些疑惑的開口:
“子之兄?”
低頭安慰着林宛如的王子之聽到有人叫他微微擡起頭,看清來人時不由得立刻站起身來:
“伯南兄?”
年輕的軍官看到確實是王子之,呵呵大笑翻身下馬:
“子之兄啊,想不到在這見到你,我聽說宛城淪陷了特意跟父帥要了一隊人馬趕去馳援說要救出子之兄啊。”
年輕的軍官正是城裡付大帥的兒子付伯南。別看他年紀輕輕,卻戰功顯赫,被清廷封爲忠勇大將軍。只不過現在大清亡了,各地軍閥割置又有起義軍乘機作亂。付氏父子也大量的招兵買馬擴充裝備,只爲在這亂世中有一立足之地。
看到是認識的人,夏琛放鬆了警惕。
付伯南將槍插了回去,大步走向王子之。
路過陸青身邊時,他微微一愣,扭頭看向陸青,一臉的驚喜。
“陸青?”
陸青勉強露出一抹笑。
“真的是你啊小青,太好了,你是回來跟我成親的嗎?”
付伯南激動得抓住陸青的手,有些語無倫次。
四周的人無一不大汗,看付伯南的模樣,他跟陸青也是舊識。
與他的激動相比,陸青卻並不怎麼高興。
因爲只有她知道自己回來的目的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