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
夏琛看到陸青的異常有些着急,雙手扳住黑猩猩的手臂往外使勁。脖子上力度一鬆他雙腳落到了地上,轉身一腳踢向它的頭。
“啪……”
一聲響,黑猩猩的身體被他這一腳踢得往後退了幾步到山洞口才停下來。
夏琛雙手握拳,左腳微曲,雙目如炬的盯着對面的黑猩猩。或許是他那一腳踢中了猩猩的要害,它雖怒視着夏琛,一時也不敢妄動。
“陸青,你怎麼樣?”
她的異樣夏琛是發現了的,陸青微微皺眉。握着手臂走到他身邊。
冷眼看着洞口道: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空蕩蕩的山洞外雨聲依舊很響。陸青的聲音很淡,對着空曠的山洞說着。
剛剛躍起來想要砸掉猩猩頭的那一瞬間,一塊小石頭打中了她的手腕,然後整條手臂就失去知覺了。
能夠這麼遠擊中她手腕的肯定是高手,當然那隻懂暴力的黑猩猩除外。
“淅淅瀝瀝淅淅,悽悽慘慘慼戚,迷茫送葬煙雨,再添無主新墳……”
如吟唱般清冷的聲音從洞外傳來。她的聲音很冷,比陸青的聲音更多的寒意。
“陸青……”
夏琛背靠着陸青,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那黑猩猩低低的吼了兩聲,邁開腳步再想朝他們過來。一股無形的力道卻束縛住了它的身體讓它無法移動半分。
這詭異的送葬山封印了他們的法術,卻還有人使用法術。這封印,只針對他們?
陸青冷哼了一聲:
“裝神弄鬼。”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似乎就站在山洞外,在洞內的他們能清晰的聽見雨水打在傘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從這裡看去甚至還能看見一縷白布垂到了洞內。
那是她的裙角。
“不打算出來嗎?那我就不奉陪了。”
陸青說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轉身要走。
一縷黑色的長髮從洞口快速的竄到了她的腳下。陸青還沒來得及跳開,那黑色的長髮如裹糉子一般的將她給裹了起來。她身邊的那幾個人想要施救,卻也全都被洞口竄進來的黑髮給裹了起來。
身上纏滿了黑髮雙腳被綁着離開地面,三人與一邊的大人猿還有白麪人猿,秀荷全都被綁了起來漂浮在了半空中。
“這是什麼?”
被那黑色的頭髮綁着十分的難受,夏琛忍不住伸手去扯。
誰知這東西卻比一般的頭髮絲要硬出了許多,它綁着他們如蛇一樣緊緊勒在他們的身上。越掙扎越收緊。
白麪人猿與人員一直嗚嗚的叫着,它們也只能這樣叫着了。
越掙脫越緊,勒的人快呼吸不過來了。
難道他們送葬山還沒進,就死在這莫名其妙的頭髮當中?
此刻沒有一人手上有兵器,黑色的長髮卻越繞越緊,幾人掙得面目通紅。再這樣下去他們非死掉不可。
忽然耳邊傳來噗嗤一聲響,那抱着秀荷的人猿掙脫那些綁在它身上的黑髮。沒有了陸青的封印束縛着的它此刻威力大增,成了這裡最厲害的一個角色。
“啪……”
又是一聲響,它撿起一邊掉落的鐵鏟將那長長的黑髮給斬斷。衆人這才從那黑髮中逃脫出來。
被斬斷的黑髮瞬間彙集在了一塊,變成一把利刃朝他們飛來。
“讓開。”
陸青從人猿的手中拿過鐵鏟跳了使勁對着那飛來的黑髮揮去。
剛吃了這麼一個悶虧,陸青骨子裡好戰分子全都被激發了出來。
就算靈力被封印了又怎樣,她還有一條命。
或許真是剛受的屈辱使她這一鏟用盡了全力。一腳踏在石壁上雙手握住鐵鏟使勁的往下削。
“砰……”
鐵鏟碰到那黑髮組成的利刃,激起火星子。陸青在半空中扭轉身體,如打棒球一般的握住了鐵鏟順着黑髮拍去。
“啪……”
一聲響,陸青雙腳落到地上,那些黑髮被她一鏟打散落到了一邊。
早就準備好的夏琛與道岸揚起手中的火把將那些黑色的髮絲全都點着了。
“嗚嗚……嗚嗚……”
山洞內火焰四起,白麪人猿捂着嘴嗚嗚的叫着上竄下跳。
那黑色的大猩猩趁機想要撲過來。陸青站起來,手中的鐵鏟指着它,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氣息。她真的生氣了。
黑猩猩纔不瞭解陸青是不是在生氣,揚起長臂朝她砸來。
陸青雙腳快速的往邊上一閃,快步繞到黑猩猩的背後。一腳踏在山洞的石壁上藉着石壁的力量跳起來比黑猩猩還要高過一個頭的高度。
“去死吧。”
她手中的鐵鏟順着黑猩猩的腦袋削去。
一股黑色的長髮飛向她手中的鐵鏟,就在她的鐵鏟要削到黑猩猩頭的那瞬間將她的鐵鏟纏繞住。
“哼……”
她冷哼了一聲,手腕一轉,手中的鐵鏟將那黑髮削成了碎片。
發覺了背後危險的黑猩猩連忙跳到了一邊,不敢再輕舉妄動。
陸青在半空中轉了一個身,落到地上的瞬間雙腳朝山洞外移去。
與其一直藏在山洞裡被動的捱打,還不如主動出擊。
人還未到山洞外,手中的鐵鏟已經順着黑髮的方向砍了下去。
“啪……”
一聲,她手中的鐵鏟砸到了一個無比堅硬的東西。陸青往後退了幾大步,伸手抓住一邊的樹幹在勉強停下來。
山洞裡的火光透過那洞口晃到了外面,昏黃的燈光下,嘩嘩下個不停的大雨中。身穿黑色斗篷的陸青手臂垂着握着一把卷刃的鐵鏟,虎口的血液順着鐵鏟柄往下滴。與那些落在她斗篷上的雨水一樣‘噠…噠…噠……”的滴到了地上。
在她的對面,一把撐開的黑傘下,一個身穿紫色羅裙,肩上搭着一條白色的綾羅的女子。黑色的長髮拖在了地上,蒼白的手掌握着傘,雨滴順着她的傘啪嗒啪嗒的往下滴着。
“陸青……”
夏琛追了出來,左右看了看,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那撐着傘的紫色羅裙女子慢慢的擡起頭,洞裡的火光映在了她的臉上。
她沒有臉,一張白紙畫成的簡單五官貼在了她的臉上。一陣風吹過,那紙片嘴的地方微微張開:
“淅淅瀝瀝淅淅,悽悽慘慘慼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