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病房裡出來,正好看到前面病房的門被拉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熟悉的人,她握着電話一直往前走。似乎並沒有看到陸淺他們。
“是那個蛇蠍。”
陸淺開口道。
道岸點了點頭:
“阿煜,你去看看她要幹什麼。”
雪煜點頭,擡腳就走。
道岸看了眼陸淺:
“走吧,去看看你的姐夫。”
陸淺嘟起嘴:
“這個姐夫好蠢。”
道岸笑了笑,伸手揉着陸淺的頭髮:
“淺淺,小孩子不可以這樣。”
“我都一百多歲了,不小了。”
兩人說着朝唐思瑤出來的那間病房走去。
夏琛一個人站在窗邊望着外面來往的車流,門被推開,道岸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
夏琛轉過頭,看到道岸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這個人好熟悉,是誰?
陸淺不客氣的走入病房中,上下打量着夏琛。
“小朋友,你怎麼來了?”
夏琛問。
陸淺眨了眨眼:
“你記得我?”
“你是801的鄰居。”
“嗯,然後呢?”
“然後什麼?”
夏琛一臉不解。
陸淺看了眼身邊的道岸,道岸微微笑了笑,陸淺嘟起嘴走到一邊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道岸笑了笑,開口說道:
“夏兄,你的傷怎麼樣了?”
語氣很熟悉。
夏琛搖頭:
“沒事。你是哪位?”
對道岸,他還是沒有一點印象。
道岸取出自己的名片遞了上去:
“我叫道岸,是淺淺的監護人。剛剛過來醫院看望一位朋友,正好聽她說起你也在住院就想來拜訪一下。”
“噢,小朋友的監護人啊。”
夏琛接過名片看了眼,微微愣了愣,上面的地址寫着的是黃泉路444號。
在京城,有條路叫黃泉路的嗎?
道岸看出了他的疑惑,微笑道:
“我是一名心理醫生,若是夏兄有什麼關於心裡的問題需要諮詢的,都可以來這個地址找我。”
“心理醫生?這是個好職業。”
夏琛說。
道岸笑了笑,站在窗邊的陸淺雙眼散發出一陣光芒。
手指着醫院樓下對道岸叫:
“哥哥…”
道岸走到陸淺身邊,在醫院樓下,一個戴着金絲框眼鏡的男人跟一個女人正在說話。
陸淺敏銳的嗅到了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並非是活人身上該有的氣息。
道岸眯起雙眼,身後傳來夏琛的聲音。
“是山本先生?”
“你記得他?”
道岸轉過頭,問道。
夏琛愣了愣:
“什麼記得?他是百合婚紗店的老闆。”
百合婚紗店的老闆?
說話間底下的山本仁似乎也發覺到了樓上注視的目光,擡起頭朝上看了眼,道岸連忙扯過陸淺躲開。
“哥哥怎麼了?”
陸淺有些不解。
“先不要跟他正面相撞。”
道岸沉下臉,面色有些凝重。
“哥哥你怕我打不過他?”
“不是,聽詩詩說他似乎對你們的血很感興趣。”
若是被他知道陸淺的存在,陸淺可能會有危險。
“一個老殭屍還想着要吸我的血?”
“淺淺,千年殭屍王不可小看,你姐姐她都沒能將它殺掉。”
“噢,知道了。”
說到陸青都殺不掉的東西,陸淺立刻乖乖閉上嘴巴。
這二人旁若無人的討論給夏琛聽得雲裡霧裡的,等他們停下來了,他才問道:
“你們二位說的是?山本先生是殭屍?”
他面色上,也有些疑惑。
“幹嘛?難不成姐夫你也發覺了?”
陸淺挑眉看着他。
夏琛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上的短髮。
“小朋友跟思瑤認識嗎?”
他以爲姐夫是叫唐思瑤?
陸淺臉垮了下來:
“真不知道那個女人給你下了什麼蠱,竟然讓你連我姐姐都忘記了。”
不僅如此,凡是與陸青有關的記憶,他完全都不記得。
“你姐姐?”
“要我再說一遍嗎?我都告訴你很多次了我姐姐叫陸青,我叫陸淺。”
“淺淺…”
道岸扯了扯陸淺的胳膊:
“好了夏兄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們先回去了。祝你早日康復。”
說着就拉着陸淺要走。
他們走到門邊,病房裡的夏琛走了幾步追上來:
“道長…”
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道岸停下腳步,夏琛愣了愣,他怎麼會叫他道長?
卻見道岸回過頭,笑道:
“夏兄,若你想要記起來關於你那段被遺忘的往事,就到黃泉路來找我吧。”
說完,他們出了門。在門外的走廊上,有三個穿着休閒裝剪着平頭的男人走過來與道岸他們擦肩而過。
等他們走遠了了,道岸才停下腳步,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哥哥,你認識他們嗎?”
道岸笑了笑:
“很快就能見到你姐姐了。”
“真的?”
說要見到陸青,陸淺一臉的激動。
“嗯,師叔人那麼好,上天都不忍心讓她一直待在黑暗的地下的。”
“我好想姐姐。”
“嗯,我們也都想她了。”
二人一邊說着一邊朝外走去。
望着關上的門,夏琛看着手中的名片,黃泉路444號。
將名片裝入口袋中再次走到窗邊,意外的看到山本仁還站在哪兒,而他對面站着的,是他的未婚妻,唐思瑤。
他們似乎在談着什麼。
夏琛身體往一邊側了側,不想被他們看見。
山本仁跟思瑤是什麼關係?若真如剛纔那二人所說他是殭屍,那思瑤會不會很危險?
感覺腦袋裡一團糟。
病房的門被推開,有三個穿着休閒裝的男人站在門口,夏琛轉過頭。
“你們怎麼來了?”
站在門口的三個男人,正是他隊上的隊友。
他們此時穿着便裝,卻依然能感覺到軍人身上纔有的正氣。
中間的人率先走上前來:
“靠,老大,你失蹤了那麼久都不跟兄弟們聯繫,若不是聽到你受傷的消息都不知道你回來了呢。”
說話的叫黑子,人卻一點都不黑,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口潔白的牙,格外的迷人。
“是呀夏老大,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怎麼會失蹤了快一年呢?”
“快一年?”
夏琛疑惑的看着他們,這三個都是關係非常鐵的戰友,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說假話的。
“對呀,我們問唐醫生她都說你是去執行秘密任務去了,但是有什麼秘密任務機密到連兄弟們都不帶的嘛?”
這說話的,叫小白,南方人,皮膚被太陽曬成了古銅色。與名字格外的不相符。
“我們還以爲老大是修身養息準備跟唐醫生要下一代呢哈哈…”
李二虎哈哈大笑,他是山東人,身材跟夏琛一般的高大魁梧。李二虎的話引得一邊的兩個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黑子眨了眨眼:
“老大,老實交代,我們什麼時候當叔叔呀?”
“叔叔個屁啊,乾爸,乾爸知道嗎?”
“對呀,黑子你當叔叔吧,我跟二虎可是要做孩子的乾爸的。”
三人熱火朝天的討論,夏琛沉下臉:
“你們說,我失蹤了快一年?”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難道老大你不記得了嗎?”
夏琛搖頭:
“我只記得我休假回家,醒來後就是前兩天了。”
“老大?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都一年沒有歸隊了,怎麼說只是一天?”
“是啊老大,是不是昨天的傷砸到頭了?”
他們有些擔憂。
夏琛搖了搖頭,伸手捂住頭,回想起來,他確實感覺是過了很久的時間。
“黑子,是誰跟你們說我受傷的事情的?”
黑子搖了搖頭:
“不是你讓人通知我們的嗎?”
“對啊,有一個老頭打電話說是你的看護,說你受了傷在這裡住院。”
“不是思瑤告訴你們的?”
夏琛問。
三人一起搖頭:
“對了唐醫生呢?我們都還沒跟她打過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