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了。帶到審訊室。”警察推了我一把,“兩個人分開關起來。”
女子一身警察服,踩着細細的高跟鞋,襯托着玲瓏的身材,看了我一眼,眼神冷漠,“過來吧。”
“你說我是不是命犯太歲?”我看向北冥蕪澤,密語。
“冥界的鬼母還害怕區區太歲?”男人滿是不屑。
什麼叫做區區太歲?你知道太歲對於我們這凡人的影響嗎?《淵海子平》記載:“太歲乃年中之天子,故不可犯,犯之則兇。”
“這麼掛念太歲,下次我帶你去見見。”北冥蕪澤面不改色的繼續回答。
我立馬搖了搖頭,“算了算了。”
我這個小凡人還是不要妄圖瞻仰神仙的真容了。
女警官帶着我進了審訊室,一間空蕩蕩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一盞小小的檯燈。
“進去吧。”女警官環着手臂,冷冷的看着我,“我說你怎麼這麼討人厭,還是犯事兒的,是冤家路窄。”
能不是冤家路窄嗎?我怎麼也想不到在一家咖啡館裡面隨便遇到的一個女人就是警察啊。
我露出一個笑容,“那個,其實今天的事……”
“都是一個誤會?”女警官挑眉,冷笑,“你還真是沒有膽子啊。”
“不是。”我吞了吞自己的口水,“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女警官聲音尖銳起來,“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你是故意的?”
“……”得了,越描越黑。
女警官氣呼呼的把審訊室的門重重的一關,就離開了。
整個房間裡面就只剩我一個人,安靜無比。無奈的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四周,這裡除了一扇巨大的窗戶以外什麼都沒有。
我順手就把糰子召喚出來。糰子扭了扭自己的身子,因爲剛纔的一頓飽餐,我覺得糰子整個人又圓了一圈,於是伸手戳了戳糰子的肚子,“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裡嗎?”
“警察局。”糰子扭着,想要躲開我的手指,委屈的皺着包子臉,“大人,你把小的叫出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不知道。”我道。現在不適合做任何事情,警察要來審訊我,我再有什麼動作的話,就真的是有理說不清楚了。
糰子愣住,“那大人這是?”
“糰子,你可以看清楚這個窗戶的後面是誰嗎?”我指了指一邊的窗戶。
“站着一個人。”本來沒有抱什麼希望,沒想到糰子還真的看到了什麼,於是立馬就打起了精神,眼睛一順不順的盯着那一扇窗戶,奈何什麼都看不出來。
有一點泄氣。
蘇家曾經出過一個天才陰陽師,能夠看穿一切。一扇窗戶根本不在話下。據說這個天才陰陽師運用奇火就像是召喚式神一般隨意,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這麼厲害了。
“是誰?”
“看不清楚。”糰子揉揉自己的眼睛,困惑的說。
想來糰子的靈力也沒有那麼的厲害,我也就不爲難它了。無非也就是某一個值班的警察。
“大人,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冥王大人呢?”糰子打量了一下四周,有一點不放心的說,“你們是分開了嗎?”
我點了點頭,“恩。”
糰子一本正經的舉着自己的小胖手,“放心吧,冥王大人不在小的一定會好好地保護大人的。”
我被糰子這個樣子逗笑了,摸了摸糰子的小腦袋,“乖巧。”
接下來就是我和糰子兩個人在等待中度過了漫長了幾個小時,期間一直都沒有人來審訊我們。
“糰子,那個人還在嗎?”我無聊的詢問。
“還在。”
過了一個小時。
“糰子,那個人還在嗎?”
“還在。”
又過了一個小時。
“糰子,那個人還在嗎?”
“還在。”
我的心裡有一點不安,就像是有什麼在不斷地擴大一般,於是我小聲的詢問,“這個人在幹嗎?”
糰子眨了眨眼,“就站在窗戶邊上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們。”
一瞬間,我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來了,起身盯着窗戶,似能感受到一道潮溼粘稠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就像是無數的蛆在蠕動。
觸電一般的跳起來,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到底是誰?這個窗戶後面到底是誰?
“你知道這是誰嗎?”
“看不清……”
糰子的靈力太弱了,看不清,他是誰?我的心裡面閃過無數的答案,三尾?楚池?還是我的姐姐,蘇綿?
無論是哪個,都足以讓我覺得威脅。
“大人?”糰子有點不明白的看着我。
“糰子,你能夠看清楚站在那裡的是一個人還是什麼東西?”我的聲音開始變得緊繃。
“是人啊。”糰子奇怪的回答,“怎麼了?”
人?我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就覺得更加的可怕,從我進來到現在已經有五六個小時了,是誰會有這麼好的耐心站在窗戶邊上看着,一動不動?
但是顯然這個人的耐心還可以更好,因爲他就這麼站了一個晚上。
我趴在桌子上睡的迷迷糊糊,一想到窗戶外面站着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就覺得心裡面發毛。最後還是架不住困頓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都是疲憊的,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第二天六點了。我足足在審訊室裡面呆了一個晚上。
剛準備把糰子叫出來問問情況,審訊室的門開了。
我擡頭看向門口,女警官慢悠悠的走進來,打量了我一眼,“倒是睡的挺熟。”
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只是一個晚上,就覺得她變了。說不上來的詭異的感覺。
女警官的身後還跟着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就是在警車上和我們起衝突的警察,這下子,得罪過的人都齊全了。
女警官走過來,手裡拿着厚厚的文件,隨意的扔在桌子上,然後整個人也坐在了桌子上,看着我,“把她給我按住。”
一聲令下,兩個男警官就衝過來,將我按在椅子上不能動彈。
“你們要幹什麼?”我掙扎着叫起來,“你沒有這個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