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嵐嫌我耳根子太軟,我承認。我明白應該聽冥嵐的告誡,可到了晚上還是忍不住想起兩隻弱小的遊魂,想起李城,覺得如果不去心裡總有件事堵着放不下。
冥嵐說要給我做件禮物,出去一整天都沒有回來,我做好了飯菜等他,結果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他的影子,天黑後我走出院門。漫無目的的走,沒打算刻意找邪靈的麻煩,想誰撞上來就收拾誰。
不知不覺居然走到了昨晚遇到李城的地方,擡眼看了一圈,沒看見李城。我偷偷的鬆了一口氣,彷彿放下了一件事。不在,那就不能怨我了,我來了,打算幫你,你沒出現。
正當我輕鬆的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兩道黑影唰的閃過來,兩隻遊魂像被遺棄的小狗一般擋住了我的路。
“大人,我們還在,又見面了,現在大人願意收下我們麼?”兩隻遊魂可憐兮兮的看着我,生怕我說不,立馬又說,“我們幫大人引厲鬼,讓大人大殺四方,好不好?”
看得出來,他們豁出去了,爲了跟着我,冒着滅亡危險的活也要自告奮勇的接。
“免了。”我心生憐憫,他們太弱小,如果讓他們再做一次誘餌,難保不被厲鬼吃掉。
兩隻遊魂見我拒絕,失望的幾乎落下淚來,“求大人發發慈悲之心,我們只想有個庇護所,只要大人給我們提供一個容身之所,大人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說的倒是實話。留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游蕩,最終只有兩個結果,被惡靈吃掉或變成惡靈。
“也罷,老樹精正需要兩個說話的,你們進入樹靈空間,各自修煉,若能有成也是你們的造化。”
兩隻遊魂驚喜的看着我,“真的麼,大人?”
“既然我說了,就是真的,如果你們願意投胎轉世,我也可以給你們爭取一下。”
“好啊,好啊,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兩隻遊魂感激的連聲道謝。
一隻遊魂說:“我們不能白白得了大人恩惠。”
另一個點頭贊同:“對,爲了報答大人,我們去引惡靈。”
說完兩個傢伙嗖的閃走了。我想阻止,可是沒來得及。這兩個傢伙真是的,我並不需要他們的報答。對於我來說兩隻遊魂能做什麼呢,無非是拿他們的命去冒險而已。
一輛黑色路虎越野車突然停在我旁邊,車門拉開,李城掛着滿面笑容跳下來。
“我就知道美女不會不來。”
他彎腰從車後座抱出一大束藍色花,樂呵呵的走過來:“鮮花送美女,希望美女喜歡。等美女教會我防身之術,我還有重謝。”
我皺皺眉,鮮花這種東西是女孩都喜歡,不過每個人的喜歡程度不一樣。我對鮮花就不怎麼感冒,我寧願看在枝頭綻放的小花,也不喜歡被剪下來插成各種形狀的鮮花。離開了枝椏這些花就是死花,死花充斥着死氣,根本不可能帶給人清新愉悅的感覺。
“謝了,我不喜歡花。”我禮貌的拒絕。
李城很快的走進,距離我只有兩步遠,他將花遞到我的眼皮底下,“已經買了,就算不喜歡也勉爲其難的收了吧,就當給我個面子可好。”
還帶強送的,我不高興起來,“強送人不喜歡的東西,不好吧。”
李城一臉討好的笑,“我知道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這花美女不是不喜歡,只是不想接了承情。美女,一束花而已,既不值錢,又不用付出其他代價何必放在心上。”
說的也是,一束花而已,接了又能怎樣,大不了轉身丟掉就是了。爲了不讓李城繼續磨嘴皮,我接了花抱在懷裡。
“行了,你的花我收了,你的事我還沒有想好,請耐心等待。”其實我已經動搖,打算幫他。就是因爲他非要送我花,讓我潛意識裡對他生出了排斥心理,所以我決定再等等。
“沒關係,我不急。美女,能請你喝杯咖啡麼?”
“不用,我不喜歡咖啡。”
“茶也行,我知道有家很好的茶館,我們去坐坐。”
“不行,我在等人。”兩隻遊魂還沒有回來,他們去引惡靈了,如果我不等他們會害死他們的。
“等人?”李城皺起眉頭,左右看看,“在這裡等人?”懷疑的語氣。
我不想解釋,他的懷疑跟我有什麼關係。
“美女是真的在這裡等人,不是爲了躲避我?”
我越來越覺得李城討厭,儘管他始終掛着溫和的笑,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大概是我的臉色太難看了,李城尷尬的笑笑點點頭:“看來是我招美女討厭了,也罷,我在這裡陪你一起等。”
這人屬狗皮膏藥的,我發現自己確實不該出現在這裡。
“免了,我們不熟。”我冷冷的拒絕。
李城突然傷心的嘆口氣:“看來美女高人對我心有偏見,美女不喜歡我。我也知道自己不該纏着美女的,可是爲自己未來着想,我不得不做一個討厭的人。美女是我見過最強的人,所以請美女看在我確實需要幫助的份上,加以援手。美女放心,只要我將來性命無憂,我定不會在打攪美女。”
最怕這種真誠的死心,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不虛僞的說大道理,讓我覺得他的死纏爛打是情有可原的。
“把手給我。”
聽到這個命令,李城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紋,“謝謝美女。”
本該是我抓他的手,在他身上種下符印,這樣普通的惡靈就再也不能侵擾他了。結果李城一下子反握了我的手,把我弄愣了。
這個人怎麼這樣,我有些惱怒,冷聲命令:“鬆手。”
我以爲他會快速的收手,但是我錯了。李城不僅沒有鬆開手,反而握的更緊,他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扭曲猙獰,一雙眼睛釋放出濃濃的恨火。
一剎那我意識到壞了。
意識到不對的同時我用力的甩手,想要擺脫李城。但他反應迅速反手一擰,咔嚓一聲,我的手腕折斷,徹骨的疼痛。你大爺,防不勝防,可惡的是到現在我還是沒看出來,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