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快要說出因爲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讓我高興的人,從院門外走進來。我不管阿久下面會說什麼,一溜小跑的衝了出去。
“黑雕,黑雕,你來了。”我興奮激動的樣子,把黑雕弄的一愣,急忙向後退了一步,好像很怕我撲他一樣。
其實我的眼睛一直看着黑雕身後,黑雕出現了,冥嵐呢,應該就在他身後吧。可是我什麼都沒有看到,這讓我激動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我收住腳步,瞪他,“哥哥呢?”
黑雕小心的又向後挪了一步,給了我兩個字:“沒來。”
我像泄氣的皮球一樣,所有的喜悅一掃而光,無精打采的耷拉下雙肩,“他沒來。”
黑雕沉默片刻,“主人帶話給您,喜歡在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不喜歡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我沒聽懂,冥嵐這是什麼意思。
“他爲什麼突然帶這句話來。哥哥呢?他什麼時候來?”
黑雕不說話,用沉默拒絕我的問題。我隱隱的覺得不對,一下子緊張起來:“怎麼不說話,他爲什麼不來?是事情還沒有處理好麼?”
“不是。”
這是說處理好了。可是處理好了,爲什麼不來接我?
“哥哥,到底什麼時候來?”
黑雕的眼神閃爍,“主人,不來了。”
什麼?好似晴天霹靂,我被擊傻了。不來了是什麼意思。我不懂,也不想懂。可是我知道我必須弄清楚,在這方面半點都不能含糊。
“不來了是什麼意思?你老實告訴我。”我的臉開始變白,心跳的亂了節奏。
“不來的意思,夫人應該明白。”
“我應該明白,你的意思是,哥哥,他……不要我了。”
黑雕沉默。
該死的黑雕,我討厭沉默。
“真的麼?”
黑雕繼續沉默。
“爲什麼?”我聲音開始發抖,控制不住的想要找東西扶一把,可是我告訴自己你不能這麼沒出息,如果被遺棄了就連站立的勇氣都沒有了,那你還怎麼面對今後可能遇上的重重打擊。
“我只是負責帶話,夫人好自爲之。”
黑雕慢慢向後退,是要離開的意思。我突然閃身擋住他的去路。
“你給我說明白點,爲什麼他突然決定不要我了?爲什麼?”
“這個……”黑雕困難的嚥了口水,“這個您應該親自去問主人,但是希望您現在不要去。主人正準備……”
黑雕停下來,快速的低下頭。他有什麼瞞着我。
“哥哥正準備什麼?”
“嗯……夫人知不知道,都沒有意義,不如不知道。”
我一把抓住黑雕的衣領,儘管我沒有他高大,不過發飆的時候我的虛影足夠大,“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你不說,我就拔光你的羽毛。”
黑雕畏懼的瞄了我一眼,有點爲難的舔舔嘴脣:“那個,其實……夫人可以不用介意的,反正……您與主人之間有過一段美好。”
“我不需要聽你的廢話,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要知道真相。”
黑雕嘆口氣,“好吧,夫人如果執意要聽,那我只能如實轉告。主人遇上了個心儀的女子,準備迎娶她進門。希望夫人不要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裡,至少一萬年。”
我如遭雷擊,不,比雷擊還要痛,我不相信,一點兒都不相信。那麼愛我的冥嵐怎麼可能在轉眼之間就愛上了別人,還要迅速的和別人結婚。是我一直都沒有看透他的心,還是我一直都錯會了他的意。
是我自作多情麼,他對我的愛並沒有那麼深。也許只是一時新奇,也許只是想好找個好玩的玩具,玩玩。
到底什麼纔是真,我以爲的一切在瞬間崩塌,我不接受,絕不接受,可是……
世界在我眼中一片灰暗,我以爲的美滿就這樣沒了麼。我想過可能與他修不到終老,卻絕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天上,地下,我該去何處?
黑雕悄悄的後退,“夫人,不用傷心,夫人還有很多人關心。”
呵呵,呵呵,真是嘲諷,我需要別人的關心做什麼,我只需要一個人關心,可是他卻放棄了我。
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甘心麼?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退出,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對我真心過。
不甘心,如果要拋棄我,至少他要親口告訴我,不應該叫手下傳話。他冥嵐絕不是沒有擔當,沒有勇氣的人。
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他突然決定拋棄我,選擇另一個女人。我知道我不是完美的人,還經常給他捅漏子,可是我從來就沒有存心惹麻煩。他也說不怪我,不在乎我捅多少漏子。
是他在騙人,還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或者真的是他遇上了更好女子。那個女子是誰,她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俘獲冥嵐的心,並讓他快速的決定娶她。
我要去見他,聽他親口說出分手的理由,親眼看看哪個比我幸福的女人是誰。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對米粒說:“你願意跟我還是留下。”
米粒不解的看着我:“去哪?”
“去找一個答案。”
“夫人,您沒事吧。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不知道,正因爲不知道,我纔要去找原因。”
米粒頓了一下:“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好。”我招手讓阿久恢復劍的形狀,“我們走。”
黑雕急忙橫身攔在門口,“夫人,您不能去。”
“爲什麼?”
“因爲主人不想見您,不想讓您見到新娘。”
哈,已經準備成婚了,“他不想,我想。”
“夫人,您何必固執呢,大喜的日子鬧的不愉快,多不好。”
“你放心,我不會大鬧喜堂,要死要活的。我只要他親口告訴我分手的決定,我就會立即離開,從此以後再不出現在他的生活裡。”
“可是,夫人……”
我怒瞪黑雕:“你瞭解我的脾氣,我決定的事絕不更改。”
黑雕乖乖的閃開,我帶着米粒大步走出門。蓋行風立即跟上,他擔心的看着我,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黑雕目送我離開,取出一根羽毛吹了口氣,羽毛化作一道黑煙,黑雕對着黑煙說:“事情已經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