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名鎮悄然前往開封城的快馬,一路疾奔一個時辰後便抵達。此人似乎有官職在身,守城的士卒見了他攔都不攔,直接放行。
快馬直奔在開封城內的主街上,行人雖不多,可也引起不小的騷動,最終停在開封的府衙前。
馬背上的漢子翻身下馬,然後無需通報直接傳入府衙內,一路急跑到達後院一書房前停下來。
“大人,有急事稟報!”漢子垂手立於緊閉的書房門前,衝着房內輕喊一聲。
“進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房內傳出。
漢子沒有任何的猶豫,推門而入。
書房內有兩人,年長的有五十來歲,面白無鬚還是一個胖子,此人身穿知府的官服顯然便是府衙裡的知府大人無疑。
而另外一名男子,皮膚很黑,身着將軍的盔甲,腰間還彆着佩劍,年紀在三十歲左右,正是守衛開封城的將領畢元。
匆匆趕來的漢子,進門之後反手關上門,然後才跪在知府的面前稟道:“大人,無名鎮今天來了一個金主,在大肆招人。”
“哦,這金主你可認得?”知府當即沉聲問道。
“稟大人,此金主長相酷似葉縣的毛文龍,而且隨行的人員當中,還有那個許久沒有任何消息的洪承疇。”漢子如實稟道。
“洪承疇……你可確定?”知府微微一驚。
他身旁坐着的將軍也是神色大變,顯然剛纔漢子所言的毛文龍來到無名鎮的事情不假。
毛文龍突然發兵攻打下歸德府,這本來已經讓開封城的知府很是擔憂。沒想到事情纔過去幾天,便又聽到毛文龍前來無名鎮招人。
不出意外的話,毛文龍明顯就是有意擴兵,而擴兵的目的顯然就是要繼續攻打其它城池,開封與歸德府城相鄰,毛文龍的矛頭直指開封,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他們來了多少人馬?”一直不言不語的將軍畢元突然急聲問道。
“回將軍,他們只有一百隨從,並沒有發現有多餘的人。”漢子遲疑了片刻,纔回稟畢元的問話。
“嗯,你先下去,繼續監視着,任何風吹草動必須第一時間上報。”畢元擺擺手讓漢子退下。
“是,將軍!小人告退。”漢子抱拳行禮後自個離開。
知府沉思了片刻,突然向畢元問詢:“將軍準備如何辦?”
畢元獰聲言道:“大人,這是一個好機會,我們必須儘快出兵,在半路埋伏斬殺毛文龍。如此一來,我們開封城所有的困境將迎刃而解。”
知府眼裡閃過一道亮光,他笑言問道:“將軍可有把握?毛文龍傳言身邊將士個個以一頂十,厲害無比。”
畢元恥笑道:“大人,傳言畢竟是傳言,輕易信不得。再者說,毛文龍此次居然只帶來一百隨從,絕對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
知府並沒有再疑慮,他深知錯過這次機會,他與眼前的畢元以後絕對沒有好日子可過。甚至不知幾時,他頭上的烏紗帽將不保。
朝廷最近送來的糧草越來越少,各地軍所已經拖欠軍糧達到三個月之久。期間,雖然多多少少有下發一些送來,可爲了養活各自的親兵。
他們這些官老爺與軍中將領,只能全部截留下來。這也導致底下那些普通士卒人心渙散,逃的逃,走的走,十不存一。
可以說當今的開封城已經沒有什麼兵力可以守城,除了各個將領的親兵之外,普通的士卒幾乎都跑光了。
這也是聽到毛文龍居然前來無名鎮招人,他們會驚慌不已的原因所在。
此時此刻的開封城根本就無法抵擋毛文龍的進攻,所以必須先一步消滅所有的威脅,而眼前就是一個好機會。
“那麼一切就拜託將軍了。此次事關重大,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因此,我手下兩千親兵將軍大可全部帶上。”知府肥胖的臉上肌肉抖動個不停。
“大人請安心,這一次我必將毛文龍斬殺於刀下。事後向朝廷請功之時,還望大人別忘了我。”畢元發出嘿嘿的陰笑聲。
這會他已經開始爲成功後的事情做安排,殺了毛文龍不僅能夠立刻消除開封城面臨的安危。最主要還是可以向朝廷邀功,這是高升的好機會。
想他畢元在開封城當這個小小的將軍也有十年之久,卻始終沒有再寸進半步。這一次成敗在此一舉,該是他好好表現表現的時候了。
“將軍大可放心,你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好了自然不會忘記將軍。”知府當即便向畢元保證。
畢元微笑着點點頭,此後便先行告辭退下,前去安排人手截殺毛文龍。
直到當天傍晚的時候,畢元已經集合了手下四大將領,並且帶上所有的親兵,足足一萬精兵人馬,火速趕往無名鎮。
一夜無夢,毛文龍在無名鎮的驛站客棧裡休息了一晚。早早起牀後便下令準備啓程趕回歸德府。
無名鎮畢竟距離開封城太近,毛文龍的身份更是不能曝光,一旦被開封城的守軍得知他低調到來。必然會招來殺身之禍,爲了安全考慮,自然是越早離開越好。
而爲了不引起開封城方面的注意,毛文龍依舊由一百親衛護送先趕回歸德府。至於所招收到的人手,則由陳繼盛另外帶領,火速趕回。
親衛很快便集結完畢,毛文龍只帶上宋後五人與洪承疇,在一百親衛的護送下,早早啓程離開了無名鎮。
一百餘人依舊是行商的打扮,離開無名鎮之後,便沿着官道前行。
陳繼盛要帶的人較多,足足晚了毛文龍一個時辰,才整軍啓程,落後了不少的路程。
一百餘騎在官道上飛奔,所有人都只帶了一點乾糧,其它的物品全部都由後面的陳繼盛帶領的人馬攜帶。
無名鎮距離歸德府城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輕裝趕路的毛文龍完全能夠在一天內回到歸德府,因此沒有必要帶上那些負擔。
毛文龍等人離開無名鎮半天之後,來到了荒無人煙的郊外,大白天的官道上卻見不到任何的行人。這顯然有些不對勁,但所有人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