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這樣一個並不繁榮的地方,卻來了這麼一家看起來規模不小的香風樓?要說這裡面沒有貓膩,毛文龍說什麼都不信,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可毛文龍還是保持着足夠的警惕心。
陳繼盛面對毛文龍的詢問,他倒是不慌不忙,顯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見他拱手回稟:“總兵,這家香風樓乃是原先開在京師的,只因先前京師兩次易主的事情,這家店的東家不得不搬離。屬下已經命人去查過,這家店的東家原本是朝廷裡當官的親屬,只因朝廷已經覆滅,這才輾轉來到這裡落地安生。”
陳繼盛的解說倒還挺詳細,顯然也是做過調查,表面上聽起來也的確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但毛文龍卻依舊不放心,繼續追問:“那這家的東家是何人?”
陳繼盛想都不想便再次回稟:“東家是一個姓羅名伍的人,屬下查過原本是京城人士。”
毛文龍沉思了片刻,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可問的了。畢竟從陳繼盛所言這些來看,這家店的確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毛文龍放下心裡的疑慮,不再多想,他倒要看看這家店的姑娘是不是真那麼厲害,居然讓陳繼盛與劉光祚兩人如此心癢癢。從進屋以後,毛文龍雖然沒有去問話劉光祚,可他卻一直暗中觀察,他發現劉光祚進屋之後便一直坐不住。
從他那焦急的眼神中,可以清楚的看出,這渾漢子一定是在等他的老相識!
正在毛文龍思慮的時候,門外恰巧傳來腳步聲,緊接着便是敲門聲。陳繼盛剛剛回應了一句,門便被推開,十幾個龜公提着食盒依次有序走了進來。
等到所有的酒菜都擺好,這些龜公便自行退下,他們離開之後便見消失了一會的老鴇再次出現。與她同來的還有四個姑娘,羅莎裙,姣好的身材,臉上掩着粉紅色的紗巾,看不清她們的臉。可卻能夠讓人看個大概,一眼望去還真都是閉月羞花的美貌,屬於難得一見的美女。
一直在焦急等待的劉光祚,這會再也坐不住了,只見他猛然起身,徑直走向左邊的女子,伸手拉着她徑直坐到自己的身旁。
這一系列的動作很是嫺熟,而且那個被劉光祚拉過去的女子居然也沒有任何的反抗。看到這裡毛文龍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心裡尋思着,這一點便是把劉光祚這個渾漢子心儀的對象了。
毛文龍不再去理會劉光祚,他把目光轉向陳繼盛,只見他這會也已經起身,從懷中不知拿了什麼東西塞到了老鴇的手中,然後順便把老鴇給打發出去。
雅間內頓時又安靜了下來,剩下的兩個女人,陳繼盛不敢主動去選,陪着笑臉靠到毛文龍的身邊,低聲言道:“總兵,要不您先選一個?”
毛文龍撇了陳繼盛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你小子就別裝了,那一個是你的老相識。”
陳繼盛見毛文龍這麼說,他便不再客氣,直接上去拉着一個坐到自己的身旁。剩下的一個已經不用毛文龍開口,輕移蓮步主動走到毛文龍的身旁坐下。
一陣香風頓時席捲毛文龍,有別於外面那些渾身胭脂香味,身旁的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居然是體香。毛文龍正在訝異着,便見身旁的女子已經開始爲他倒酒。
“公子,請用酒。”聲音很是輕柔,直撩人心深處。
雪白的肌膚的手臂便在眼前晃動着,鼻子裡已經聞不到任何的酒香,有的只是身旁女子的體香。毛文龍不是秦懷玉能夠坐懷不亂,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還是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
頃刻間,毛文龍便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開始在不斷的加速跳動,身體更是一頓躁動。若不是他心裡一直惦掛着家裡的妻子,估計這會便要忍不住幹出禽獸的事情來。
這樣的自己顯然是不正常的,毛文龍立刻便警惕起來。自個的事情自己當然再清楚不過,就算他會被眼前女子的美色所迷惑,也絕對不會有剛剛那樣的表現。
感覺到不對勁的毛文龍並沒有再去理會身旁的女子,他擡頭去看陳繼盛與劉光祚,卻發現那兩個傢伙已經把控不住自己,鹹豬手已經在那兩女子的身上摸索。
毛文龍皺起了眉頭,目光掃過門口守衛着的浩大以及四個親衛,卻發現他們沒有任何的異常。這下毛文龍更加肯定這些女人有問題。
可他卻沒有驚動任何人,毛文龍顯然是想要知道這些人到底有何目的?現在浩大他們沒有異常的表現,有他們的護衛,毛文龍無需顧忌到自身的安全,他大可順勢而爲,看看這些到底是何人?
心裡有了決定,毛文龍便端起酒杯遲疑了一下仰頭喝掉,身旁的女子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見到毛文龍的酒杯沒酒了,便又再次爲其添滿。
“你們可否拿下臉上的紗巾?”毛文龍猛然轉身盯着身旁的女子。
“公子,若是要摘下我們的紗巾,便得爲我們贖身,這是香風樓的規矩。”依舊還是那把輕柔的聲音。
毛文龍皺了皺眉頭,裝出一副不悅的摸樣,冷聲喝訴:“天下還沒有我毛文龍看不了女子,你儘管揭下來,若是你們東家有意見,便讓他來找我。”
霸氣的毛文龍直接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嘭‘的一聲頗爲響亮,更是把矮桌上的酒菜震得一陣亂晃。
不僅他身旁的女子嚇了一跳,就是陳繼盛與劉光祚顯然也被驚醒過來,兩人帶着迷茫的眼神望着毛文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導致毛文龍突然發如此大的火氣?
毛文龍身旁的女子驚嚇過後,只是遲疑了片刻,便轉過身背對着陳繼盛與劉光祚兩人,只是單獨面對着毛文龍,慢慢摘下臉上的紗巾。
毛文龍目不轉睛的盯着,在他的眼前是一張頗爲精緻的俏臉,不是那種讓人驚豔的容貌,卻讓人有一種保護她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