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道館的弟子們聽得全都傻掉了。
天哪。
這個百草平時不是一個特別沉默的女孩子嗎?每日裡見她一語不發地洗衣服、掃地、擦墊子,甚至蹲在小路上認真地去擦拭每一塊鵝卵石,還以爲她是非常能忍耐的溫順的人呢。
居然。
發起怒來如此可怕。
“說完了嗎?”
若白平靜地望着百草,彷彿她的怒火對他而言一點影響也沒有。等了幾秒鐘,見她身體僵硬着沒有再繼續說話,他才淡淡地說:
“無論昨天秀琴是因爲什麼敗給你,你的勝利都是無可置疑的。但是代表松柏道館參加道館挑戰賽,秀琴比你合適。”
“爲什麼?”百草直直地瞪着他,她需要一個理由,而不是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你爲什麼認定她比我合適?如果只要你認定就可以,爲什麼還要進行所有人蔘加的館內選拔賽!不是說好了,選拔賽的勝出者就將代表松柏道館出賽嗎?”
若白眼神淡漠。
“因爲昨天幾場比賽看下來,你的打法僵硬單一。在道館挑戰賽中,只靠蠻力只會輸得一敗塗地。”
百草呆住。
只靠蠻力,打法僵硬單一……是的,她也意識到了,這是她致命的缺陷……可是……
半晌,她的聲音澀在喉嚨中,困難地說:
“可是,我只是缺乏一些比賽的經驗,我會進步的!昨天只是我第一次參加正式的比賽,還有兩週的時間,我會有進步的空間!雖然現在秀琴前輩也許比我的實力強,可是我會努力練習,兩週以後的賽場上,或許……或許……”
不,她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她多想讓師父能坐在觀衆席中,看到她穿着道服站在正式的賽場上!
若白麪無表情地打量她。。
可是,他一點也不想把松柏道館今年的比賽放在她那完全無法確定結果的努力上,秀琴比起她來是穩妥得多的選擇。
她的臉色漸漸蒼白。
冰冷和絕望讓她的心臟一點點向下墜落,她能看懂他的表情。或許他是對的,是她太自私了,道館挑戰賽是每個弟子心目中的聖戰,怎麼可能交給她這樣一個毫無經驗的人呢?
只是最後一抹的不捨使她掙扎着大聲說:
“但是,即使我那樣的打法,也戰勝了秀琴前輩啊!”
“嗯,好像是個很有自信的女孩子呢。”柔和的聲音從百草身後傳來,然後那人站定在她身邊,好像不知何時已經聽了很久,含笑對她說,“我喜歡自信的人,但是你知道嗎,自信和自負是有區別的。”
百草怔怔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