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珍上了車,不爭氣的肚子“咕嚕”一聲叫了出來,已經啓動油門的華天修想起了什麼,說了句“等我一下”就開門出去了。
袖珍輕輕的摸了摸剛剛被他摟過的胳膊,心裡像吃了苦水一樣,很不是滋味。
華天修回來的時候,把剛剛沒吃的三明治遞給了她。飢餓的信號飛快的聚集在大腦深處,美食的誘惑達到極點。袖珍撇過臉,一把將它拿過來,撕開袋子就咬起來。
“這家店的三明治是這一帶最出名的,吃這麼快是嘗不出味道的。”華天修說。
袖珍鼓着被三明治塞得滿滿的嘴,吃的更快,可一個不小心就嗆到了,嘴巴里的還沒吃完,喉嚨裡的就開始往外蹦。她捂着嘴,使勁的乾咳起來。
華天修拿起一瓶水,遞到她面前。袖珍別過臉,用力地剋制自己,臉都憋紅了。
華天修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把水放下了。
剛進市區,袖珍的電話就響起來,打來的是Lina。
“喂?”
“有事,麻煩申小姐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袖珍掛斷Lina的電話,臉上烏雲密佈。她又想起那個張導,也不知道這個Lina是不是在張導面前說了什麼,他纔會那麼明目張膽。Lina不用說,她也知道是什麼事了,現在,她只能破釜沉舟了。
華天修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袖珍先向電梯走去,按下兩座電梯的按鈕。華天修站在她身後。左邊的電梯下來了,袖珍原地不動,等着華天修先進去。半晌,看他沒動靜,袖珍才轉身走了過去。剛踏進電梯門,門就要關上,袖珍肩膀一縮,看到旁邊有隻大手將門擋住了。華天修跟在她後面走了進來。看電梯門要重新關上,袖珍又摁了開門鍵,擡腳就要出去,迎面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正地擋在她面前。來的人是高夏。
高夏見到袖珍,嘴角泛起一絲邪魅的微笑,看到華天修也在,點頭跟他打了招呼。
看袖珍按下的樓層,高夏問:“來找Lina?”
袖珍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不說話的樣子多好啊。”高夏湊到她耳邊,半開玩笑的說。
袖珍擡起眼,在電梯門反射的鏡面上偷偷地看了華天修一眼,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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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珍從Lina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腳步跟進去的時候是一樣沉重的。Lina的話像一把軟綿綿的刀,時間越長,捅得越深。她的話不斷地在耳邊響起:“踏進這個圈子,就等於簽了賣身契。要麼你有實力,要麼找有實力的靠山,否則,打掉牙齒也得往肚子裡咽。你爸爸在世的時候,還能保你一票。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這點委屈都承受不了,你怎麼去找靠山?不想接受這些遊戲規則,那就請你儘早退出,另謀高就。”
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邊的人都這麼對她說過。可是她就是不相信,更是不願意。很久很久以前,她只要努力做好自己該做的,該來的就會來。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工作跟生活都那麼簡單。
袖珍無力地攙扶着電梯間旁邊的欄杆,感到頭昏腦漲。她的腦海裡,很久沒有這麼強烈地浮現出爸爸的臉。“爸爸,爸爸……”袖珍喃喃的喚着爸爸,“你一定相信我的。你在的話,肯定說我這麼做是對的。你跟他們都不一樣,我跟他們也要不一樣。”
“一個人自言自語什麼呢?”高夏從後面走了過來。
袖珍擡頭看着他,腦海裡全是他的秘密。是啊,別說這個圈子了,就拿身邊的人來說就好,簡簡單單的能有幾個?高夏爲了掩蓋那些秘密,又做了多少犧牲呢?還有尹薇,不也時時處心積慮?
“發什麼呆?沒看到我?”高夏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袖珍眨巴眨巴眼睛,定了定神,問:“你怎麼在這兒?”
“那女人沒跟你說什麼吧?”
“她?”袖珍用不屑的語氣說,“她能拿我怎麼樣?”
高夏得意的笑了一下,看來上回給Lina吃的下馬威有點作用。
“誒,你知道嗎?我現在有外號了,你猜是什麼?”袖珍說。
“什麼?”
“潑姐。”
高夏愣了一下,忍俊不禁笑起來:“哈哈哈哈,潑……潑姐,這名字真適合你。”
“笑什麼,我現在是潑姐,再笑我就潑你啊。”
高夏用手擋了擋臉,說:“不敢不敢,被你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你的厲害我已經領教了。”
想起兩人剛見面的場景,袖珍也覺得好笑。
高夏突然略帶感慨的說:“難怪都說女人是禍水,我看你就是那灘水。”
這話說得,也不知道是誇還是挑逗,袖珍怎麼聽出有點曖昧的意思?她咳了兩聲,問:“我們兩個的關係,已經到了可以站在一起聊天的地步嗎?”
“既然上次說了是朋友,朋友這麼做,應該算可以吧。”高夏聳了聳肩膀說。
“可我怎麼覺得不太適應啊?”
“哪裡不適應了?”
“除了跟你吵架,就想不出有什麼好說的。”
“你是被罵大的嗎?動不動就跟人家吵嘴。”高夏想了想,雖然她是很吵,可跟她吵架的時候,他並不覺得討厭,反而情緒還得到了釋放。他翹起嘴角,點點頭,說:“嗯,我也覺得,我們還是維持原來的對話方式比較好。”
袖珍擡起眼,舒心地笑了,說道:“謝謝。”
“什麼?”
“什麼什麼,謝謝就是謝謝。”袖珍嘟着嘴說。
“莫名其妙的女人,幫了你那麼多回,一句謝謝都沒說過,今天什麼都沒做,謝我什麼?”
“你有吃虧妄想症嗎?謝謝就是謝謝,哪來那麼多理由?”
“這兩個字從你嘴裡出來,就像兩隻外太空來的生物,見都沒見過。”
“你拐着彎罵我是怪物嗎?”袖珍撅起嘴說。
“怪物,沒見過你這麼怪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又吵了起來,吵鬧聲和笑聲在樓道間迴盪,經過的人時不時望了過來,他們也顧不得了。
正說着什麼,袖珍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打來的是小區樓裡的安保,告訴她家裡的報警器響了,讓她快點回來看看。袖珍忙給媽媽打了電話,媽媽不在家,又說單位有事在加班,要晚點回去。她又給胡悅打電話,胡悅這會兒在跟節目組的人談通告,也走不開。車還在車行,一時也提不出來,袖珍急的火燒火燎,一把抓住高夏的胳膊,說:“送我回家!”
聽了這個突然的請求,高夏不敢確定自己的耳朵,問:“什麼?”
“送我回家!我……我家裡有事,得趕緊回去!”
“你要我送你回家?別忘了,我們緋聞纔過去多久……”
“你不送,明天就讓你鬧出更大的緋聞!”袖珍說着,踮起腳尖,把臉湊近高夏,嘴脣就要碰到他的臉頰。
這個大膽的女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高夏心“噗通”一陣亂跳,避開她的眼睛,轉身說:“你等着。”
高夏換了身深色的衣服,用圍巾、帽子跟外套把自己喬裝好,帶袖珍上了車。
袖珍坐在車裡,心裡惴惴不安,生怕家裡的卡被偷光了。
“家裡什麼事啊?看你急成這樣,都不說話了。”高夏問。
“我們家進賊了!”
“那這賊也沒什麼追求,就憑你這樣,能給偷什麼東西?”
“你們這些大明星,個個憑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看不起別人!我雖然比不上你們,可分分錢都是辛苦掙來的。偷誰不是偷?窮人的錢不值錢嗎?偷窮人的就不算偷嗎?”
聽這話,高夏又想起了她家裡的事,不禁有點可憐她。這姑娘,是給世道欺壓出來的吧?也難怪她脾氣臭。
袖珍進了小區,也來不及跟高夏說話,就跳下車跑上樓。高夏只得跟在後面。
她急匆匆的要從包裡掏出鑰匙,鑰匙卻怎麼也找不到!她一急,“嘩啦”一聲把包裡的東西一股腦兒全扔到地上。高夏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啊!找到了!”袖珍朝地板瞅了幾眼,看到了鑰匙。她馬上彎腰拿了起來,也沒管地上的東西就先開門衝進去。
袖珍一進屋便往媽媽的房間跑,她用鑰匙打開了媽媽的櫃子,又打開裡面的保險箱,確定東西都還在,這才鬆了口氣。
高夏在後面跟了進來,把她的包放在沙發上,眼睛掃視着房子。
袖珍又在客廳裡翻了翻,貴重的擺設跟飾品都還在,這才確定是虛驚一場。
“有沒有丟什麼東西?”高夏問。
“沒,虛驚一場。”袖珍說。
“還有一個房間沒檢查吧?”高夏指了指客臥。
“我房間沒什麼貴重的東西……”袖珍說着,走進了屋裡,在亂糟糟的地板上跟櫃子裡隨手翻了幾下。
高夏從後面跟了進來,驚訝的說:“快找找丟了什麼!東西都翻成這樣了,這賊肯定不會空手而歸!”
袖珍把信隨手丟在地板上,撓了撓後腦勺,臉上有點尷尬。
“怎麼?丟了什麼了?”高夏着急的問。
“房間……本來就這樣。”袖珍說。
高夏眼睛在房間裡掃了一圈,到處都是亂放的衣物,各種顏色和款式的內衣褲掛得每個角落都是,桌子上的書本文件全部散亂地放着,化妝品東倒西歪地放滿整個梳妝檯。地板上有扔的衣服,也有原本該放在桌上的生活用品,還有不少垃圾紙屑!他的腳剛踩進房間,就有種要踩壞什麼東西的錯覺!
“申袖珍!我真是服了你!!”高夏用近乎抓狂的聲音吼道。
“幹嘛?怎麼了……”袖珍話剛說完,腳跟一軟,眼前一黑,人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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