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又漸漸熱鬧起來了。
只不過大家都沒有了剛開始時的放肆,每個人的眼睛餘光都時不時地瞥向酒吧角落裡面坐着擺弄手機的蘇澤,再忍不住地看看那依然嵌在柱子裡的酒瓶蓋,心有餘悸。
“哈哈哈,這些人可被你嚇壞了!”江魚坐在蘇澤的身邊,開心地笑着,又伸出一根手指戳戳蘇澤:“喂,沒想到你還是個武林高手啊,剛纔那一招叫什麼?有名字沒?”
蘇澤正和柳妍發消息打情罵俏呢,沒工夫搭理她,江魚便又伸出手指戳了幾下:“喂,和你說話呢。”
“嗯?你說什麼?”
“我說你剛纔那一招叫什麼名字?”
江魚一邊說着一邊比劃了個彈指的動作,興趣盎然道:“可不可以教給我?”
“名字麼……彈指神通?咳,反正你愛叫什麼叫什麼。不過你想學的話,那是不可能學會的,太難了,除了我這樣天賦異稟的絕世高手,一般人終其一生也是學不會的。”
“嘚瑟。”
江魚翻個白眼,又戳戳蘇澤,悄悄指了指段琪琪:“喏,你瞧,琪琪可被你氣壞了!”
蘇澤擡頭看去,只見段琪琪坐在吧檯前,一個人端着酒杯,悶悶地喝着酒,發現蘇澤正在看她後,聳了聳鼻子,輕哼一聲,扭過了頭。
段琪琪很不爽。
打得一手好算盤,卻被蘇澤輕而易舉破解掉,這讓她感覺很沒面子,很不開心。
真是的,蔣文龍這些傢伙平時一個個吹噓自己多麼爺們兒多麼厲害,曾經一人挑七八個人之類的,現在卻一個個變成了慫包蛋,屁都不敢放,太丟人了!
令她更加不開心的是,江魚在這個時候竟然不來安慰她,反而坐在蘇澤身邊膩膩歪歪。
要知道,自己做這些是爲了她好啊,可她爲什麼不領情呢?
這個蘇澤有什麼好的?
段琪琪常年在國外,之前並不知道蘇澤這個人,剛纔在手機上查了查蘇澤的資料,發現蘇澤的身份不少,比如歌手、小品相聲演員、作家、編劇之類的,但總的來說還只是一個在娛樂圈混飯吃的小藝人嘛,又算不上什麼明星大咖。
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段琪琪又氣又惱,心裡盤算着應該怎麼找蘇澤的麻煩。
但就在這個時候,酒吧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非常抱歉,我們藍蓮花酒吧今天已經被包下來了,您可以明天……”
酒吧侍者的聲音響起,只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尖銳且囂張的聲音打斷了。
“老孃知道你們被包下來了,段琪琪包的,對不對?呵呵,聽說她從國外回來了?老孃就是過來看看她變成什麼樣了,有沒有變得更騷?”
然後她就大喊大叫起來:“段琪琪,我知道你在裡面,怎麼着,不敢見我嗎?”
“還有江魚、蔣文龍,你們就打算把我們這些老同學拒之門外嗎?”
門外響起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顯然人數也不少,蘇澤聽到了有人提到江魚的名字,詫異地看向江魚,江魚的臉色有點兒難看,輕哼道:“是夏玉靈那些人。他們也是和我們從小就認識的,在同一個小學、初中讀書的,只不過和我們不對付,從小就一直鬥,光羣架就打了至少十幾次,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的死敵。”
“而且夏玉靈和琪琪之間的矛盾尤深,讀初中的時候,夏玉靈的男朋友是我們的校草,花花公子一個,但是長得帥,夏玉靈好不容易把他追到手,結果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那位校草就喜歡上了琪琪,還當着夏玉靈的面抱着玫瑰花向琪琪求愛。”
“雖然琪琪沒有答應,但這並不影響夏玉靈和校草分手,分手後的夏玉靈就把這筆賬記在了琪琪頭上,總說是琪琪勾引校草。我呸!就那花花公子的德行,我們琪琪能看得上他?”
“總之這個夏玉靈就是來找茬的!”
江魚站了起來,擼起了袖子,從一個可愛的小姑娘變成了凶神惡煞的小太妹:“你先在這兒坐着,我去會會這個腦殘賤貨!”
“你小心點。”蘇澤看她這架勢,有點兒不放心。
江魚轉過頭對着蘇澤輕輕眨了眨眼:“你在關心我?”
“當然。”蘇澤聳聳肩。
“好,我一定會小心的。”江魚眯着眼笑了起來,然後揮手招呼道:“走,咱們去瞧瞧,是哪家的瘋狗在門口叫?”
“走走走!”
“夏玉靈他們那羣孫子皮又癢了?”
“嘿,正好,上次打架還是去年的事,好久不打架,哥們兒手還有點癢了呢!”
酒吧裡的這羣人也都喧鬧起來,剛纔被蘇澤壓抑着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點,一個個嗷嗷叫着要衝出去,那個蔣文龍甚至順手從桌子上抄了一個啤酒瓶,握在手中。
只不過他們還沒出去呢,酒吧的門就被粗暴地推開了,一羣人呼啦啦地涌了進來,爲首的是一個穿着黑色短夾克和黑色短皮褲的少女,她化着濃妝,梳着一頭麻花辮,耳朵上墜着兩個銀色大耳環,造型誇張。
在她身後,跟着也差不多十幾個少年少女。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站在她身邊的一位存在。
這是一個身高差不多一米九的傢伙,他的面容稚嫩,看起來年紀也只不過十七八歲,但是長得超級壯,胳膊都比一般成年男子的大腿粗,大腿就更誇張了,一個趕得上蘇澤兩三個。
粗略估計,這傢伙的體重至少有三百斤,整個人往門口一站,就如同鐵塔一般擋住了大半個酒吧門。
也怪不得江魚他們沒有衝出去呢,就被趕進來了,這麼一個傢伙,估計江魚他們四五個人合力都推不動。
“臥槽!”
“我勒個去的……”
江魚和蔣文龍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肥重的傢伙,心裡的震撼甚至比之前蘇澤帶來的震撼更甚,畢竟僅僅這份視覺衝擊,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住的了。剛纔還拿着酒瓶子想要衝回去打人的蔣文龍被嚇得連步後退,勉強站穩後,神情驚懼,直嚥唾沫。
丫的,就這麼一坨肉,恐怕不用動手,就直接壓上來,恐怕都能壓死幾個人吧?
段琪琪模特般的身高已經算是這酒吧裡女孩子裡面最高的了,但是站在這傢伙面前,就像個嬌弱幼兒一般。
“哈哈哈哈,怎麼了?想打我?來啊來啊,你們打一下試試看?”
造型誇張的女孩便是夏玉靈了,此時的她看着江魚他們的表情,笑得放肆猖狂:“蔣文龍,你不是很能打嗎?來來來,老孃就站在這裡讓你打,你倒是試試看能不能碰到我!”
蔣文龍被夏玉靈指着,臉色難看至極,他上去打人?恐怕還沒碰到夏玉靈半根手指頭呢,自己就被懟飛了!
“哎呦哎呦,怎麼了這是?”
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從酒吧裡間跑了出來,見到這位鐵塔壯漢也是嚇了一跳,但還是快步走過來,雙手合十擺出一副笑臉:“夏小姐,求求您高擡貴手,我們這小地方禁不起您折騰啊,求求您了,您把這砸了,我沒法給老闆交代……”
夏玉靈卻是不回答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後轉頭對那鐵塔壯漢道:“煩人的傢伙,把他丟開!”
“哦!”鐵塔壯漢發出一聲憨憨的聲音,在那西裝男子的驚恐尖叫聲中伸出雙手,抓住了他的上身,將其提了起來。
然後,雙臂一甩。
西裝男子直接飛了出去。
嘩啦——
飛出去幾米遠後,砸在了一張桌子上,直接把那桌子砸得碎裂開來!
“哎呦,哎呦,哎呦……”他痛苦地躺在那一堆碎片中,只有痛苦呻吟的力氣了。
“嘶——”blP1
酒吧裡一片倒吸涼氣聲音,江魚他們這些人均是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遠離了這個恐怖的傢伙。
我的天!
一個體重差不多一百五十斤的成年男子就這麼被抓起來丟飛了,這得是多麼大的力氣啊?
像他們這些年輕小夥子,對方豈不是可以一手抓一個,丟沙包似的丟着玩?
“哈哈哈——”
夏玉靈又笑了起來,氣焰更加囂張,伸手指着人羣最前面的段琪琪和江魚,叫道:“怎麼了?慫了?段琪琪,你再騷一個讓大家夥兒瞧瞧啊,賤貨,在國外勾搭了多少人?估計都快被玩壞了吧?怎麼了,在國外浪不夠,又回來浪了?”
她的聲音尖銳,咄咄逼人,一邊說一邊往前走,手指頭都快觸到段琪琪和江魚的鼻子了。
“還有你,江魚,你不是很能打嗎?整天牛逼哄哄的,跆拳道什麼帶來着?來來來,踢個腿讓我看看,打一拳讓我瞧瞧啊!”
而她後面跟着的那些人也猖狂大笑起來。
“江魚,你不是很能打嗎?”
“媽的,當初把老子堵在牆角打的時候挺牛逼啊,現在怎麼慫了?”
“怕是被嚇破膽了吧?”
“我怎麼覺得是被嚇得尿褲子了呢?哈哈,張開腿讓哥哥摸摸有沒有溼?哈哈哈!”
在這些人的鬨笑聲中,夏玉靈氣勢愈盛,就要伸出手去拍江魚的臉。
一直沉默的江魚卻是眼神一凜。
“滾!”
擡手,揮手。
“啪!”
一巴掌扇在了夏玉靈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