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華燈初上之際,我只身一人離開了會所,隨手從地下車庫開出了一輛普通的黑色轎車,開着窗迎着空氣中淡淡的冷風,我上了快速路,直奔城外南區荒地而去。
當我車子剛剛開出了會所,會所對面五層小樓的一棟房間內,一名臉色冷酷男子冷冷的望着我消失在大街上的車影,撥通了手中的電話:“目標已經出現,經確認孤身一人。”緊接着掛掉電話,並且順手將電話扔進了垃圾袋裡,點燃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
突然間冰冷的話語突兀的出現在房間內,黑暗中能夠確認的是這是一名男子,男子身穿黑衣,頭戴貝雷帽,只有一雙眼睛中寒光不斷的閃爍,儘管在黑暗夜空中,也能夠清晰捕捉到他眼中的寒光。
“這將是你最後一根菸!”隨着男子的腳步聲,冰冷的話語彷彿無情的地獄,冷冷的傳了出來。
蹲在窗前手拿香菸的冷酷男,當聽到話語的剎那間,就已經意思到不好,將手中的香菸彈向黑暗的寒光閃爍的男子,隨後快步跟上,轉動間手中一柄長刀赫然一落在手中,反手便是一刀。
“哼!反應到還不錯。”男子冷冷一哼,而後身子一側,對方一刀劈空,正想收刀之時,男子順勢一踏,其近身前一掌打在男子握刀的手中,奪下長刀,手起刀落!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整個動作堪稱最爲華麗的表演,但確實致命的傷痕。
冷酷男不甘的瞪着雙眼,想要認清眼見之人,但無奈雙眼漸漸的模糊,藉着月光他終於看清男子的長相,這是一張頑固不化的臉龐,冷漠的神情彷彿已經看淡這世界一切,無情的雙眼宛如來之地獄之門。
終於男子不甘心的閉上了雙眼,臨死前他還在想這個帶着貝雷帽,冷漠無情的人是誰?但他沒有機會了,因爲他生機已經消失。
“唉!本不想殺你,要怪只能怪你選錯了敵人!”貝雷帽男子幽幽的說道,隨後冷靜的走出屋子,關上了房門,這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一樣,外面的世界依舊瘋狂。
“尾巴已經給你解決了!”貝雷帽男子走到大街上,撥通了電話,同樣冷酷的說道。
“嗯!謝了石頭!一會見!”我開着車,對着電話裡的石頭,感謝道。
電話這頭,石頭拿着電話搖搖頭,轉身上了自己的越野車,順着快速路直奔我去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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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我已經來到這個號稱是DL市做‘骯髒’的地方,這裡到處都是雜草,荒無人煙,四目望去,燈火依然消失在遠方,黑暗無邊無際的吞噬着大地,月夜下我之身一人走在雜草當中,四周充滿着陰森的氣息。
雜草乾枯的血跡,隨着夜風的晃動,彷彿在述說着昨日的輝煌,也仿似在悼念着那些死去的孤魂。
單單看這些,就已經讓普通人不敢深入這裡,更別說半夜三更走在漫無人煙的雜草中,我救人心切,快速的急走在荒草中,突然前方出現一點亮光,那亮光隨着呼吸一閃一滅,我雙目凝聚,看到遠處五十米開外倆個人,無聊着吸着煙,那點亮光正是菸頭上的火星。
我悄悄的走了過去,來到跟前我地下身子,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暗中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已經看了個大概。
這裡是一片窪地,方圓幾裡內,已經被人清理過,前方一個破舊的廠房孤零零的建立在那裡,廠房內燈火通明,門口還有五六個人守護在那裡,廠房的房頂上,更有一個千萬的大燈,來回的旋轉着,照射着方圓百米之內。
我打消了殺掉這倆人的念頭,畢竟雅馨還在對方的手中,我不能憑藉這一時的痛快,而放棄我最初的目的。
我緩緩的站了起來,輕輕咳了一聲。
寂靜無聲的夜晚,這一聲輕輕咳嗽打破了這一寧靜,讓倆人徒然一驚,四下望去,當看見我的時候,倆人才算反應過來,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說道:“你是誰?喬三嗎?”
我點點頭,說道:“嗯!我是喬三,請二位帶路,或者通報一聲,就說我喬三來了,並且遵守約定孤身一人前來。”
其中一人張狂的說道:“哼!算你聰明,走吧!我帶你去見我們的老大”隨後彷彿自言自語的說道:“媽的,看過不怕死,沒見過這種不怕死的,明知是死還要來!”
我聽後笑了笑,心裡暗道:沒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吶!哼!先叫你們痛快會,一會有你們哭的時候。
倆人在前方帶路,一路上暢通無阻,但每個看我的眼神,都多多少少包涵着一點的不忍,甚至有的人還微微的搖搖頭,直嘆我的大好年華。
我冷笑着,心裡卻在默默的算計着對方一共有多少人,當我踏進這個院子時,我的眼睛就四周的掃蕩,將院子裡的一切深深的印在腦子中,包括有利的地形,人員的分散,甚至每個人的樣子,我都印在腦子裡。
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大笑:“哈哈•••聽聞喬三爺膽識過人,英勇善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請允許鄙人介紹一下,鄙人姓單!單名一個飛字!”
我撇撇嘴,無所謂的笑了笑,擡頭打量着坐在門口處的大漢,吱吱•••這個人怎麼說呢?
尖嘴猴腮,瘦骨嶙峋,脖子上帶着一條拇指粗細的項鍊,嘴裡叼着一根雪茄,頭頂上僅存的幾縷黑毛被染成了黃色,咋看上去就好像幾根麥穗,身高卻一米九開外,身穿一件花格子襯衫,一條大花褲衩子,還是那種今年流行的‘蘇格蘭’風格。腳下一雙日本拖,露出十根滿是污泥的腳趾。
這不算什麼?最主要的是,此刻他嘴裡叼着雪茄,雙手正在腳趾縫中,來回的搓動着,隨着他的搓動,可以清晰看見,一層層的泥正在刷刷的往下掉。
嘔!我強忍着噁心;媽的,這種黑道老大死了活該!我心裡惡意的鄙視着,能不鄙視嗎?你見過一方老大如此模樣嗎?你見過一邊吸着煙,一邊扣着大腳趾的老大嗎?噁心的是,一會我還要和他談?
媽的,我不禁有點後悔了,早知道這樣,死我也不來!我深深吸口氣,總算忍住噁心的衝動,開口道:“我已經來了,希望你能夠遵守約定,放了那女孩!”
單飛,也就是門口那位讓我噁心的男子,扣了扣了腳趾,優雅的說道:“喬三爺不必着急!既來之則安之!喬三爺請放心,鄙人最是信守承諾之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靠!你他媽的君子?蒼天啊!我他媽的到底遇到的都是什麼人啊?這麼有品位的大叔!這麼有文化的猥瑣男人!還他媽的和我談君子?太他媽的的瘋狂了。
我心中狂呼着蒼天,但臉上已經漸漸冰冷,話語也不是開始那樣輕鬆,道:“希望你是那樣人!否則就算你是西崗區的老大,我也會滅掉你。”
單飛聞聽此言,臉色冰冷,再也不是開始那種噁心的模樣,冷冷的說道:“看來喬三爺對鄙人很是上心啊!鄙人的底細喬三爺都依然一清二楚,喬三爺果然是當過兵的人,六年前那一戰果然讓你成長了不少。”
我心裡微動,不知他爲何提起以前的事情,腦海中翻起以前的過往,印象中並沒有見過這樣一號人物啊!如果見過肯定會過目不忘的,此等噁心的模樣,恐怕誰見了都會印象非常的‘深刻’吧!
“人不成長枉少年啊!以前的事情早已經煙消雲散,不知單老大爲何提起?難道以前咱們就見過?”我疑惑道。
單飛不語,叼着雪茄,專心致志的扣着腳指頭,彷彿在他的世界裡,摳腳指頭纔是重中之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