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茂yín笑着縱馬衝到李香君身邊,伏身便抓向她的手臂,想將她擄上馬來,李香袖口一揚,手上的剪刀狠狠地刺向閻茂的手臂,眼中盡是不屈的光芒。
閻茂眼疾手快,右手一翻反而抓住李香君手碗,同時用力一捏,希望李香君受痛之下扔掉剪刀,誰知纖質纖纖的李香君雖痛得熱淚滿眶,卻沒有鬆開剪刀的意思,“惡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李香雖出身賤籍,但誓死不從賊。”
“哈哈哈,美人兒,我怎麼捨得讓你死...............啊!”
閻藏得意地仰天大笑,冷不防李香張口就咬,猶如一隻溫順的貓兒突然露出了鋒利的牙齒,狠狠咬在閻茂的手腕上,閻巨痛切心肺,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李香君恨極了他,這樣還不解恨,螓首一揚,硬是從閻茂手腕上撕咬下塊皮肉來,然後“呸!”的一下,將咬下血肉全噴到閻茂臉上。
閻茂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竟是如此剛烈,望着她那誓死不屈的眼神,閻茂那一瞬間竟莫名的有一絲膽怯。
李香君趁機掙脫他的魔爪,但她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急退幾步之後,依依不捨地向南眺望一眼,“秦郎,今生無緣伴君左右,願來生再見。”閉上雙眸那一剎,兩顆晶瑩的淚水從她的腮邊滑落,手上的剪刀毅然向喉嚨刺下去。
“姑娘.............”杏兒腸斷聲悽,未等她有所動作,一個水囊突然飛來,擊在李香君手上,剪刀被擊得脫手飛出一丈多遠。
“小賤人,想死沒那麼容易,敢咬老子,老子不X死你就不是人,小賤人你就認命吧。”
閻茂強忍着手腕的疼痛,目光瞬息不離李香君的身體,這個美人兒確實讓他一見而神魂顛倒,那水潤白皙的肌膚彈指可破,嬌小玲瓏的體態就象一具巧奪天工的玉雕,真是無處不美,無處不嬌,看着這絕色美人閻茂甚至感覺手腕上的疼痛都能減輕不少。
這時東面突然傳來了鏗鏘的馬蹄聲,那不是一騎,以閻茂的經驗判斷,來的至少有上百騎,他不禁翹首東望,正在追逐許掌櫃等人的幾百兵匪也一齊停下來,警惕地向東眺望。
轉眼之間,滾滾的黃塵那邊,奔出近百鐵騎,最前頭的竟是一個紅衣女子,此女大概二十多紅,身材修長,雙峰挺拔,相貌嬌美而透着英氣,一身紅裝讓她看上去就象一團燃燒的火焰。
她身後跟着的近百騎都穿着普通百姓服飾,但個個透着一股彪悍的氣息,鷹視狼顧,殺氣瀰漫,中間護到兩輛遮得嚴嚴實實的馬車。
這支人馬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突然遇上這種情景,幾百官兵在追殺一夥四散奔逃的人,從服飾上看,這夥奔逃的人不象匪徒,到象是大型的商隊,此時不管是官兵,還是被追殺的商人,大部分都停了下來,以不同的神色看着紅衣女子的這支人馬。
紅衣女子的人馬不由得放慢了馬速,也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閻茂一干人,神情凜然,她們大概不想惹事,雖放慢了馬速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上百雙眼睛一邊盯着這邊,一邊緩緩穿過路上橫七豎八的貨車,有貨車擋住路面的,立即有幾個大漢翻身下馬將貨車推開。
四野裡出奇的靜,一股詭異的氣息在瀰漫着,雙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中都充滿了警惕的神色。
前面的紅衣女子與李香君是絕然不同的兩種美,如果把李香君比作水,那紅衣女子就是火,如果把李香君比作羔羊,那紅衣女子就是烈馬。
閻茂是色中餓鬼,對紅衣女子這樣的美人自然也是垂涎三尺,只是直覺告訴他,這隊人馬不好惹,所以他駐馬路邊,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對方。
這場面很詭異,隨着紅衣女子離閻茂越來越近,雙方的戒備的神色越來越重,李香君也望着那紅衣女子,正在她猶豫間,旁邊的杏兒突然大聲叫起來:“救命啊............”
杏兒喊了一聲就停了,因爲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在她大喊的同時,紅衣女子的人馬護着的那一輛馬車上,同時滾下一個手腳皆被捆住的人,對閻茂大喊:“救命啊,將軍救命啊,小人是南京軍器監的工匠,這夥人是叛賊,他們劫持小人要去造火器.............”
兩邊同時有人叫救命,讓原先詭異的平靜瞬間被打破,紅衣女子一見肉票敗露,立即率先發難,一聲嬌叱,左手的馬鞭帶着呼嘯聲向閻茂的脖子飛卷而來,她那馬鞭足有一丈多長,極爲罕見。
閻茂一伏身,奮力揮刀斬向長鞭,那紅衣女子似乎早有所料,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她手腕又是一抖,鞭梢如靈蛇飛速回卷,又閃電般彈出,啪的一聲抽在閻茂左臉上,閻茂不但臉上起了一道血槽,左眼珠也被抽暴了。
這一鞭之威真是駭人聽聞,閻茂發出一聲慘叫,一邊捂住左眼,一邊打馬走避,慘叫中夾雜着厲聲怒喝:“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一個不許放走,快上!”
“鬼三跳帶着馬車先走,刑老七隨我上!”那紅衣女子一邊發令,一邊縱馬追向閻茂,她身後一百人馬,除了十來個護着兩輛馬車向西奔馳去外,餘者全部隨她殺了過來。
閻茂的人馬雖有四百多,但大多是步兵,而且剛纔追殺商隊時,亂成一團散沙,那紅衣女子卻是青一色的騎兵,在這開闊地帶,戰馬呼嘯而過,狂衝如潮。
剛剛衝上來的官兵轉眼被砍翻十來人後,嚇得全部掉頭逃命而去,這就是大明的官兵啊!遇上老百姓比土匪還兇殘,一遇上強敵,立即跑得比瘋狗還快,有這樣的兵,大明朝不亡還真沒天理了。
只是這回他們就是想逃也難,兩條腿跑斷了也跑不過人家四條腿,慘叫起此起彼伏,死裡逃生的許掌櫃濺了一臉的血,仍忍不住暗暗叫好。
閻茂有一隻眼睛已瞎,血流如注,手下士兵又已潰散,哪裡還有膽回頭找紅衣女子拼命,只顧狠狠地抽打戰馬逃命。
紅衣女子豈肯放過他這主將,縱馬飛馳,從後面追近,那長鞭再次如靈蛇飛卷而出,一下子捲住閻茂的脖子,把他拖落馬下,“駕!”她馬不停蹄,象拖死狗一樣把閻茂拖在馬後,
閻茂脖子被勒住,一聲慘叫也發不出,舌頭外伸,眼球凸出,身上很快被拖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最後腦袋撞在一塊凸出地面的石頭上,“咔嚓!”一聲,脖子斷了,整個腦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向一邊。
“紅姐,這車上的東西都是好貨色,都是值錢的。”
聽到手下的喊聲,紅衣女子扔下閻茂的屍體,奔馬回來揚聲道:“這次咱們有任務在身,而且身份已經暴露,東西不能帶,快走!”
這位紅衣女子說走就走,對車上的貨物視若無睹,近百彪悍的手下也隨之躍馬揚鞭,準備呼嘯而去。
李香君望着眼前的情景,感覺就象做了一場夢,一切都太快太突然,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只有紅衣女子那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般的颯爽英姿,深深地烙進了李香君的心裡,她忍不住對紅衣女子叫道:“這位姐姐請留步。”
紅衣女子回頭一看,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站在路邊,裙裾輕拂,人美如詩,真個是我見猶憐。
一場泥巴大戰,秦牧大獲全勝,馬永貞帶着數十人逃回南蛇山,餘下數百衆大部分被俘,其中包括馬六兩等馬永貞心腹手下。
戰後,秦牧自不食言,當場點人頭髮賞,生擒俘虜也算,幾車銀子全部發完,三千保甲歡呼雷動,雀躍如潮。
回城之時,秦牧與蒙軻並騎而行,豪爽地說道:“蒙恬將軍!此戰首功非你莫屬,放心,回城之後,雞屁股管夠!”
蒙軻沒有死在戰場上,差點被他這一嗓子噎死:“什麼蒙恬將軍,你少寒磣我,也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蒙軻也好,蒙恬也罷,只是個稱呼而已,反正雞屁股管夠就是了。”秦牧哈哈一笑,接着正色說道:“說實在的,如今我大明禍亂四起,我真希望你真能成爲另一個蒙恬,有一天率我漢家兒郎,滌盪大漠洪荒,重塑我漢家脊樑,記住,到時我不要你去築長城,要的是凡日月所照,山河所至,皆爲我漢家臣妾!駕!”
看着秦牧在風雨中縱馬而去的背影,蒙軻眼神沉沉,心中不知想些什麼,他突然仰首向天,任雨點拍打着自己的臉龐。
天色已經昏暗下來,贛州城東門內外卻是亮如白晝,無數的百姓打着火把燈籠,站在檐下,有的甚至傘都不打,直接站在雨中,夾道迎接凱旋歸來的三千勇士。
大雨澆不滅人們的熱情,歡呼聲直上雲霄,掩蓋住了滾滾風雷之聲。
城裡的百姓壓抑得太久了,雖處亂世,但在楊廷麟精心治理下,城中百姓這幾年生活過得還算不錯,若能安穩生活,誰願顛沛流離?
這個月開始,叛軍突然殺來,贛州衛的兵丁一敗再敗,幾乎再無可戰之兵,眼看贛州城即將不保,安穩的生活就要破滅,城中百姓隨時可能成爲難民,餓死路邊,心中難免惶恐不安,一日三驚。
秦牧這一戰牽動了全城百姓的心,他把城中守軍都帶出去了,敗了贛州城立即不保,因此城中每個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勝敗的消息。
如今在萬千人的切切期盼中,秦牧終於擊敗了叛軍,就象擊碎了懸在人們頭頂的巨石,讓滿城百姓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於是人們不管風雨再大,紛紛擁到東門,用海嘯般的歡呼聲迎接這支救民於水火的得勝之師。
楊廷麟帶着贛州同知陳紹平,判官高定方等一衆官員,步行迎來,楊廷麟臉上不知是雨是還是眼淚,溼漉漉一片。
當着萬千百姓的面,他激動地說道:“秦大人是我贛州的救星,本官添爲贛州知府,請爲秦大人牽馬。”
秦牧匆匆下馬,拱手答道:“楊知府此言差矣,若非楊知府與衆位大人治理有方,何來贛州這數年之繁榮?若無楊知府和衆位大人鼎力支持,臨機決斷,何來今日大勝?真論起來,救了贛州的是楊知府與衆位大人啊!”
秦牧說得真摯無比,極力將功勞往贛州一衆官員身上推,陳紹平、高定方等人聽大感悅耳,好!好好好!這年輕人不錯!有前途,有前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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