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夫子130的打賞,非常感謝。
發生在朝鮮的鉅變,要傳回到燕京或許還需要十來天,但燕京裡卻已是愁雲慘淡,風聲鶴唳。
秦牧在離開金陵,駕御淮安時,頒佈一道《北伐檄》,檄文中除了強調大秦受命於天,北伐中原,驅逐建奴,是順應天命,拯救生民於塗炭,復漢官之威儀,重塑華夏之正統外。還用了很長的篇幅,給替滿清賣命的漢人下了最後通牒。
文中明確地說明,自《北伐檄》佈告天下之後,脫離滿清的漢官,可以既往不咎;
但凡繼續替滿清賣命的,不論官品高低,將來一律處以千刀萬剮的極刑,後代子孫男則代代爲奴,女則代代爲娼,永淪賤籍。
這道最後通牒一經傳到中原,許多漢官嚇得匆匆棄官而逃,地方行政幾乎陷入癱瘓。
隨着漢官逃亡的人數越來越多,這就象瘟疫在傳播,讓其它官漢更加恐慌,就連京城中,也是人心惶惶了。
呯!多爾袞一拳擊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筆墨紙硯亂跳。
殿中的太監宮女,包換范文程、馮銓、瓜爾佳.剛林、馮國柱等人無不嚇得跪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喘。
秦牧這道《北代檄》給大清所造成的後果,其嚴重程度大大超出了多爾袞的預料,說是足抵十萬雄兵也不爲過。
多爾袞問范文程等人要對策時。各人卻是三緘其口,默不作聲。這讓一向沉着的多爾袞也不禁怒火中燒,厲聲斥道:“廢物,一羣十足的廢物,本王要爾等何用?”
范文程等人伏在地上,背上衣服都已汗溼,冷嗖嗖的。
好在多爾袞畢竟是一代梟雄,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坐回黃花梨椅子上。暗吁了一口氣,又拿過茶水潤了潤嗓子,才說道:“都起來吧。”
聽他口氣有所緩和,范文程等人無不大鬆了一口氣,齊聲說道:“多謝王上寬宏大量!”
多爾袞掃了衆人一眼,說道:“漢官棄官潛逃之事,若不能儘快想個萬全之策。只怕不用秦軍打來,大清的軍政就癱瘓了,你們說吧,此事該怎麼解決?”
問題還是這個問題,只不過問起來口氣更緩和一些而已。
范文程幾人你望我,我望你。眼中無不充滿了無奈。
這個問題要是那麼好解決,他們剛纔就不會沉默以對,把多爾袞惹得大發雷霆了。
但也正如多爾袞所說,這個問題不解決,不用秦軍打來。大清只怕就土崩瓦解了。
這一天一夜,范文程等人苦思冥想。幾乎愁白了頭,也沒想出可行的破解之道。
眼看多爾袞還在追問,剛林只得硬着頭皮出來說道:“王上,大清沒有那麼多滿人可勝任各地的官職,這件事想解決確實困難,如今看來,也只有殺一儆百了。抓捕一些逃官,處以極刑,總能震懾住一些人。”
范文程出來說道:“王上,瓜爾佳大人之策,也算是治標良策,但若想治本,唯有前方取得一場大勝,恢復漢官對大清的信心,方纔管用。”
在多爾袞看來,范文程的話確實點到了問題的關鍵,秦牧的《北伐檄》之所以引起漢官如此大的恐慌,主要是因爲其有強大的軍事力量爲後盾。
在兩國曆次交戰中,清軍敗多勝少,被打得節節敗退,使得漢官對大清失去了信心,因此對秦牧《北伐檄》中的通牒才如此驚恐。
要想恢復漢官的信心,唯一的辦法那隻能用戰場上的勝利,來證明大清實力尚存。
既然如此,多爾袞也就把心思轉到迫在眉睫的大戰上,他轉而問道:“秦牧來勢洶洶,我大清漢官又人心渙散,這仗怎麼打,諸位有何良策?”
范文程答道:“王上,如今蒙軻在徐州號稱擁兵50萬,此數雖有誇大成份,但根據咱們所掌握的情報,淮南秦軍總兵力少也接近20萬,由此不難判斷,秦軍主攻的方向在東線。
而在襄陽以及四川,秦軍同樣有兵馬在集結,這兩路具體兵力雖然還不清楚有多少,但細算來下,如果其傾巢出動的話,同樣可以各出10萬大軍;
反觀我大清,何洛會在關中只有一萬五千兵馬,勒克德渾在洛陽也只有3萬,東線的豫親王爲5萬,如此稀薄的兵力分散於山東至關中的漫長戰線上,情況對我大清極爲不利。
王上,如今我大清處於弱勢,奴才以爲,不能與秦軍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該放棄的地方,就要舍於放棄,將敵人引至有利於我軍的地形,再集中兵力,殲其一路。”
“範學士以爲,什麼地方可以放棄?集中兵力殲其哪一路?”多爾袞問道。
“王上,目前秦軍的中路、西路兵馬都尚未出動,情況未明,是以現在斷言殲其哪一路還爲時過早,不過我軍兵力太過薄弱,必須放棄一路,否則處處防守,處處失守。”
多爾袞在軍事方面,同樣擁有精明的戰略眼光,范文程說處處防守,處處失守這一點他是認同的;
大清目前唯一的優勢是騎兵的機動能力,如果處處防守,不但兵力被攤得太薄,騎兵的機動力也難以發揮出來,他頷了頷首,表示讓范文程繼續往下說。
“王上,東線肯定不能放棄,否則秦軍20萬大軍直逼我京城,中樞有失,則四肢癱瘓。再看中路,若放棄河洛,馬永貞大軍迅速進逼,重新掌控洛陽八關,與山西的姜瓖就成呼應之勢,則我關中的何洛會就會被隔斷,所以,放棄中線,等於同時放棄西線,也不可行。”
“那你的意思是放棄中關了?”
“王上,眼下只有如此,否則這數千裡戰線,臣以爲實在難以守住,放棄關中,可集兵於河洛或淮北,方有可能重創秦軍一路。”
瓜爾佳.剛林說道:“王上,範學士所言雖然有理,然放棄關中,同樣不妙,一但秦軍佔領關中,便可象當年的李自成一樣,縱掠三邊,進攻山西,威脅宣大,進逼京城。”
范文程立即反駁道:“現在是夏季漲水期,放棄關中之後,我軍只要派少量兵力駐守黃河渡口,秦軍想進入山西便沒有那麼容易了。”
總的來說,放棄哪裡都不好,但如果每個地方都不願放棄,結果可能是哪裡也保不住。
多爾袞拿出了過人的毅力,迅速決定道:“那就讓這樣吧,放棄關中,傳令何洛會,把關中燒光搶光,不給秦軍留下一粒糧食,一間房屋!”
多爾袞的聲音冷得象地獄裡透出的陰風,讓人脊背生寒,心驚膽戰。
內弘文院大學士兼禮部尚書馮銓猶豫地勸道:“王上,恕奴才斗膽說幾句,關中民風剽悍,一直以來本就叛亂不休,何洛會兵力不多,要實施此策,只怕未必辦得到,事情傳開之後,反而有可能激起大清治下漢人的恐慌和同仇敵愾,進而紛紛揭竿而起........”
“不燒不搶現在漢人就不揭竿而起了嗎?”多爾袞冷冷地反問道。
馮銓嚇得趴倒在地,連連叩道請罪。
事實確如多爾袞所說,隨着秦國大軍壓境,滿清治下不但漢官逃亡者甚衆,而且各地的亂民又呈燎原之勢,紛紛揭竿而起,情況對大清而言,已經壞得不能再壞了。
馮銓磕得額頭都青了,倒讓他磕出了一個主意來:“王上,奴才......”
“有屁就放!”
“是是是,王上,奴才以爲與其在關中費力實施此策,還不如誘東路秦軍主力北上,然後來個水淹七軍。”
多爾袞腦中亮光一閃,脫口問道:“你的意思是,把蒙軻的主力引過來,然後決堤黃河?”
“王上,正是。”
“好!”多爾袞目中光芒大盛,重拳擊在桌上說道,“好計策,此舉若是成功,足抵百萬兵,好計策!”
PS:求月票啊!分類月票前六名有一千塊資金,二十六號了,真希望能保住前六的位置,一千塊對我這樣的寫手而言,足夠一個月的生活費了。月底這幾天,是人家月票暴漲的時候,兄弟們也支持我一下吧,還有幾天,助我保住前六,頓首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