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霞光萬道，繚繞在金碧輝煌的大秦宮上。晨風送爽，旗幔輕佛，宣政殿前金瓜武士身板筆挺，威武不凡。整個大秦宮處處彰顯着華夏的壯麗恢弘。
大殿內，天子臨朝，百官參拜。
三品以上的大臣落坐之後，外交部的左侍郎黃振林執笏出班，長身一揖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秦牧擡擡那黑色的大袖，朗聲說道：“黃卿請講。”
“陛下，駐朝大使謝敬亭上報，朝鮮內部派系爭鬥不休，國力哀弱，民生未復，朝鮮王李浚初登王位，威信未立，雖有心推行漢語漢字，但進展緩慢。
經外交部榷商，臣等建議我朝拔五萬龍幣，幫助李浚建百所官學，教授漢語漢字，一來，可以更快地推進朝鮮漢化的速度，二來，加強朝鮮對大秦的向心力。”
五萬龍幣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真能有效推進朝鮮漢化的進度，倒也值得。
秦牧便問道：“諸位大臣以爲如何？”
御史李澤隨後出班說道：“陛下，臣反對。我大秦國內這兩年民生雖然恢復迅速，但仍有不少百姓生活困難，無力供孩子讀書者更是比比皆是。朝廷豈能視而不見，反而拿錢去無償援助朝鮮？”
持李澤這種觀點的人不在少數，紛紛表態反對。
黃振林反駁道：“秦御史此言差矣，萬曆年間，明朝出兵援助朝鮮，花費數以百萬計，傷亡巨大，敢問明朝當時民生就不困苦嗎？在朝鮮推行漢語漢字，是陛下與朝中大臣既定的政策，關係重大。豈能因一些蠅頭小利而擱置？”
秦牧聽了黃振林的話，不禁想起在後世中美等各個大國，每年對外無償援助的資金數額都非常龐大，爲了推進國家的戰略，有些錢是必須花的。
眼看大臣們又要因爲這件事掐起來，秦牧開口道：“各位大臣不必爭了，此事朕看可行。一百所官學，總能教授數千學生，這些人結業之後，若通過考試。可到大秦國子監來就讀，允許參加科舉，若是中舉，可在大秦爲官，也可以回朝鮮爲官，此事就由外交部着手辦理吧。”
“是，陛下。”
對朝鮮，除了從經濟上控制，更重要的是文化上的同化。五萬龍幣。看似不少，但回頭要從朝鮮賺回這點錢不是什麼難事，實不必在這一點上斤斤計較。
早朝散後，秦牧回到蒹葭殿批閱奏章。
柳如是穿着一襲淺紫色宮裝。婉約多姿，在一旁侍墨添香。
她雖然沒有嬪妃封號，但不時得到天子臨幸，身份與一般的宮女不同。
親征歸來之後。秦牧乾脆把她封爲七品女官。
這後宮裡，上到皇后，下到宮女。其實都是皇帝的女人。封爲嬪妃或是封爲女官並不是重要，關鍵是能不能得到皇帝的臨幸。
柳如是的年紀應該已經有二十七八了，但卻是越來越有韻味，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玲瓏婉綽的身姿，處處給人一種珠圓玉潤的感覺，知性美中隱含着幾分雍容的的氣質。
秦牧批閱奏章之餘，把她抱於膝上溫存了一會兒，那婉約多姿的玉體，讓人想千百次搜索，愛不釋手。
秦牧摟着她，閉着雙眼，讓她把奏章念來聽。
他每天要批閱的奏章堆積如山，如果都要自己看，會弄得腰痠背痛，疲憊不堪，效率會大打折扣。
因此，他常讓柳如是、或是李香君、董小宛來幫念奏章，這樣他坐累了可以躺，甚至可以一邊做些體操之類的運動，一邊聽。這樣沒有那麼累，精神更放鬆，批閱奏章的效率高得多。
柳如是幾女本身學識不凡，又都是青樓出身，她們的出身註定了她們不可能借機興風作浪，干預朝政，加上沒有外戚呼應，秦牧對她們比較放心。
蒹葭殿外偶爾傳來幾聲悅耳的鳥鳴，讓四周顯得更加寧靜。清風透過鏤花的軒窗吹進來，一縷香菸嫋嫋飄散。
柳如是坐在他膝上輕念着奏章，聲音柔婉動聽，唸到兵部遞上來的有關西南的捷報時，聽得秦牧心頭一喜，從她手上拿過奏章，自己細看了一遍。
西南戰事，可謂是捷報頻傳啊，顧容和馬六兩一舉攻下交趾升龍府，生擒鄭梉、黎主及一干黎朝文武官員。
陳暉大敗洞吾國大將吳敬，幫暹羅光復了都城大城府，暹羅王的謝恩奏表應該很快就到。
崔鋒生擒了朱慈煥、沐天波等人，利用吳進五萬洞吾大軍，一舉拿下了洞吾都城阿瓦，白莽連夜突圍，只逃出一千餘人馬，洞吾國滿朝大臣被一窩端了。
海如風拿下了洞吾南部重鎮達貢城，乘勢一路向北推進，勢如破竹。
鄭四海也大敗交趾阮氏，攻佔了順化、廣南等幾座重要的城池，阮氏殘兵退向南部山區。
柳如是含笑道賀道：“婢子恭喜陛下，照此形勢，將軍們要平定中南半島，要比預估的快得多呢。”
秦牧放下奏章，搖頭道：“這倒未必，以我大秦的能力，打下平原地區不難，但中南半島山多林密，想要把整個中南半島肅清捋順，便沒那麼容易了。”
“陛下，洞於與交趾不聽話，陛下教訓他們一下就是了，有必要非要佔領這些地方嗎？”
“東南沿海，是我大秦的心腹所在，而呂宋列島與中南半島，就象我大秦的兩條腿，只有拿下這些地方，我大秦才站得穩，沿海心腹之地才能免受外敵威脅。這些事情朕自有分寸，你不必多問。”
“是，陛下。”
中南半島，要打下升龍府、阿瓦這樣的平原地區確實不難，但秦牧並不因此而變得樂觀。歷史上，中原王朝也多次拿下過交趾，但總是過不了多久又丟了。
秦牧閉上雙眼，細想其中原因，覺得大秦現在絕對不能立即派官員去治理這些地方，一但派官員去治理，必定會讓大秦深陷泥潭難以自拔，最後被弄得精疲力盡。
現在就不能把這些地方上的百姓當本國百姓看待，最好是採取西方的殖民模式，在升龍府、阿瓦、達貢這些地方各派駐兩三千軍隊，控制住這些富裕的平原地區，然後以夷制夷；
在當地多組織一些僕從軍，不斷進剿，最好讓戰火連綿不息，就象歷史上的明末四川，弄得幾乎沒人。
整個過程，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大秦不用在其中投入戰爭經費，還能從這些地方獲得源源不斷的原料、人力和財富。
比如現在，可以利用吳進五萬洞吾軍，把所有山區剿清，不允許有人在山中居住，必須全部遷到平原地區來。
遷到平原地區後，便不用客氣了，一邊漢化，一邊抽壯丁服徵役，秦皇修長城，徵役數十萬。現在朝廷要修路，也要很多勞役啊。
從長沙到昆明這條柏油路，目前已經從呂宋、靖海徵了近三十萬勞役，由於疾病和勞累，死亡者已多達四五萬之多，這條路跟長城一樣，說是用白骨堆出來的也不過分。
大秦需要修更多的路，就需要更多的勞役。就從中南半島上徵調吧。
戰爭、勞役，待到這些地方几乎沒人了，再遷民過去，這樣大秦可以花最小的代價，獲得這片疆土。
這種辦法雖然有點殘酷，但如果象歷代一樣行事，那既耗費無數兵馬錢糧，又難以長治久安，對國內百姓來說，何嘗不是很殘酷。
總之一句話，不肅清原有的土著，這些地方遲早是叛亂不休，大秦也會重蹈覆轍，最終只有放棄這些地方。
秦牧想清楚之後，提筆給崔鋒等人作了指示，讓他們如此施行。
ps：大年初二，走親訪友，給大家拜年了，祝各位親天天開心，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