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狸精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信道:“瞧你不過雙十年華,怎生有如此好的修爲,定是騙我。”
蓮心重重的放下了茶杯,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只好證明給你看看咯。”說完坐在牀邊,將右手手掌平攤在那狐狸精面前,那狐狸精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什麼究竟來,正想問問蓮心她到底要如何證明,卻聽見清脆的女聲道:“三味真火凝形。”
先前那團綠霧中那蓮心確實是放出了三味真火,可這三味真火一些法寶事先儲存了也能放出來,可這三味真火凝形便是十足十的元嬰期纔有的手段,心中暗歎倒黴,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看見了一絕世的美男,還以爲自己走了大運,卻沒想到走了大黴運,不過該低頭時就低頭方纔是我妖類本色,方纔已經被這三味真火燒得直跳腳,眼下還是服軟的好。
想到這裡那狐狸精連忙道:“天女莫忙,饒了我這小命吧。”看見對面那正在玩弄手心火焰的女子詭異一笑,道:“好。”
心想怎麼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卻覺得眼前一花,接着尾巴上傳來一陣火燎的痛,一時不防,竟然被痛暈過去了。
蓮心滿意的看着那狐狸精尾巴上的三個大字,心想自己的書法真是越來越好,又見那狐狸精竟然暈了過去,暗罵無用,便拍拍手站了起來,卻發現牀上方纔躺着的那人不知爲何竟然坐了起來,正好整以暇的整理着自己的上衣,方纔那片春光早已被遮擋了起來。
蓮心心中一疼,暗道可惜了這大好春光,早知道應該看夠了再收拾這妖精,現在卻是白白失去了大飽眼福的機會啊,只得暗歎一聲,深呼吸了一次,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笑道:“怎麼被這狐妖給壓倒在牀上了。”
那男子瞥了蓮心一眼,不緊不慢道:“方纔正在打坐,卻不妨一片綠霧飄了過來,接着便是除了說話什麼都不能幹了,僵硬的坐在那裡,然後這狐狸精便出現了。”
說完,好生理了理衣襟,問道:“倒是勞煩姑娘救了我,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呢。”
蓮心大大咧咧道:“我叫蓮心,你呢。”
那男子面部表情似乎陰沉了一下,卻又立馬恢復了過來,答道:“我叫白衣。”
蓮心頓了頓,不知爲何聽到白衣這名字的時候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震得自己一下心緒繚亂,連忙掩飾道:“真是好名字。”
“哪裡好了呀?白衣不都是人死的時候才穿的衣服嗎?代表了失去親人的傷痛與悲哀。”白衣開口說道,一瞬不瞬的盯着蓮心。
蓮心仔細想了想答道:“白色代表高潔的志向,純潔的靈魂,沒有被寫上這塵世的乾淨,白衣雖然被用在了喪事裡,卻是因爲那要去的人走得不帶一絲牽絆吧。”說完,又看了看聽了那話正在出神的男子,真是好看,連出神都這麼好看。
白衣心中苦笑,明依,在你心中白衣是這個樣子得嗎,倘若你知道我的手上染了多少鮮血,算計了多少無辜,怕是白衣也不會再是白衣了吧,回過神來又見那眼前現在自稱爲蓮心的女子,正嬌羞的低了頭,彷彿當初看見成年後的自己一般,常常看着自己便會臉紅,不由的心中一動,將蓮心攬了進懷裡。
蓮心呆住了,自己此刻正呆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裡,自己一點也不抗拒,甚至來說,自己更喜歡這個懷抱,可是自己不是喜歡沉淵哥哥的嗎?自己第一眼看見的人是沉淵哥哥,自己要愛的人不是沉淵哥哥嗎?可是自己爲什麼一點也不想掙脫。
白衣看了看在自己懷裡呆若木雞的蓮心,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她沒有忘記自己,雖然被種下了兩心絆這種邪物,卻仍然不抗拒自己,沉淵,你爲何總要這麼苦苦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蓮心仔細掙扎了許久,最後決定還是要掙開那懷抱,自己心裡是有沉淵哥哥的,這樣做來,卻是對他十分的不公平,見那因爲自己掙脫而顯得有些失落的白衣,不知爲什麼着急的安慰道:“我不是討厭你。”
白衣失去懷中那軟玉溫香,一時覺得懷中空空蕩蕩,不禁有些失落,又看這蓮心着急解釋的模樣,溫潤一笑道:“是我唐突了。”
蓮心卻是搖了搖脣,道:“其實我心裡很歡喜。”
白衣按耐住心裡的狂喜,鎮靜道:“那卻爲何要掙脫呢。”
蓮心十分掙扎道:“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告訴我,我是喜歡沉淵哥哥的,我不能這般做,可是我又十分歡喜你的懷抱,我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心知那是兩心絆的作用,便調笑着安慰道:“蓮心真是好生有毅力呢,倘若是我歡喜的東西,便一定會捨不得離開了吧。”
蓮心聽了這話,覺得心中彷彿被理順了些什麼,便恢復了那平日裡的樣子,嬉皮笑臉道:“那便是了,我也覺得自己是個十分有毅力的女子呢。”
白衣不禁莞爾一笑,看了看那牀邊昏迷的狐狸精,心想真是罪過了,自己爲了使出那美男計將這剛出道沒多久的小狐狸精用法術誘了過來,卻沒想到十年不見,那丫頭性子變得十分古靈精怪,竟是活生生用那三味真火凝成的毛筆在那狐狸精尾巴上寫下“大淫賊”三個字,不到元嬰期是消解不了這字跡了,便問道:“如何處理這狐妖呢?”
蓮心見狀道:“我若是將她放了,難免以後她尋機報復,處理起來也怪麻煩,乾脆將她一口氣送到蝴蝶老母那裡做個侍女好了~反正上次蝴蝶老母也說她缺些乖巧的妖怪侍女。”
說完,用手將那狐狸精一指,那狐狸精便化作一道流光被送了出去,白衣見狀,心底暗暗感嘆兩聲,也不再提及此事,只是倒了兩杯茶,與蓮心坐下閒談起來,只是可憐那狐狸精,稀裡糊塗的無端被兩人戲耍一遭。
兩人你來我往,竟是交談得十分開心,蓮心不解字跡心中爲何會有那般投緣的感覺,只覺得與這個名叫白衣的男子在一起無論說些什麼都是極爲有趣的,不知不覺,眼裡帶了些連自己都不明白的癡戀。
白衣見狀,十分欣慰,就是這個眼神,自己在夢裡無數次的看見,眼前的女子,從來不懂得去掩飾,從來都是那麼直接的,裸的,讓自己那麼的清楚明白,她愛自己,如同自己愛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