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房中,大大的圓形古銅梳妝鏡前,一溫潤如玉般得男子正摟着一十分美麗的女子坐在那梨木板凳上,一臉柔情無奈的哄着那女子些什麼,那女子卻是屢屢嘟嘴,兩人之間好似有些什麼事情不能達成共識。
“爲什麼不行。”明依怒道,雙手抓着白衣的玉帶不肯放手,白衣看着懷裡拽着自己腰間玉帶的嬌人兒無可奈何,難道自己要告訴她現在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嗎?只不過是種下了一縷元神的分身罷了,那樣不知道這小傢伙一定會追問自己的本體在哪裡,知曉了自己的情況後不知道一定會擔心得不得了,可是倘若要自己用別的男人的身體來佔有她,自己無法接受。
白衣只能好言好語道:“可是我們都沒有行過天地之禮,我沒有對你正式提過親,你願意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和我在一起嗎?”說完立馬後悔,不該問最後一句的,這丫頭一定願意,自己怎麼忘記了。
果然,明依毫不介意道:“我願意,我們都沒有父母了你朝誰去提親,我不在乎那些虛禮,只要我知曉你是真的愛我便好了。”明依的表情十分認真,看得白衣一陣心虛。
“那麼師傅呢?你的師傅自從你被問道擄走後便一直在想些辦法救你,你也不打算告訴他一聲嗎?”白衣說道。
明依這次卻是低下了頭,心裡也覺着有些不合適,白衣見狀長吁一口氣,拾了那桌上的玉梳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起了明依的長髮,只見明依嘟着嘴,埋着頭靜靜的窩在自己懷裡,心裡十分享受。
明依卻是咕噥道:“真是的,連個孩子都不肯給人家。”心裡想着寒湖可愛的模樣,自己自從開始照顧寒湖,便常常想道要是與白衣有個寒湖那般可愛的孩子就有了,進一步的提醒了自己白衣卻是自己的夫的,怎麼自己以前就沒想過呢,唉,如今撲倒變得十分不易,真是太過分了。
又感覺頭上被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十分舒服,也便不掙扎了,在白衣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窩好,開始說起自己這些年的遭遇來,白衣溫柔得迴應着,既不打擾明依說話的興致,也不讓明依覺得自己說話沒人聽,感覺十分舒服。
好不容易,明依終於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擡起頭來看見白衣正微笑看着自己,小臉一紅,說道:“我是不是話太多了。”卻感覺白衣環着自己的雙手緊了緊,在自己耳邊低喃道:“嗯,是多了些呢。”明依正待發飆,卻聽見那如春風般溫柔的話語掃過自己的耳畔:“卻是怎麼也聽不厭呢。”
明依立馬乖乖窩好,將兩手環住白衣,甜蜜窩在白衣懷裡偷笑着,臉上一片紅霞,火燒雲經過般,白衣,我也是如此,怎麼都看不厭你呢。
明依心裡正甜蜜着,卻聽見門外一陣尖銳的女聲,“放我進去,我一定要見着那姑娘。”白衣眉頭不耐煩的一皺,卻是很好的掩飾住了,明依有些不解,擡頭看了看白衣,見白衣對自己微微一笑後說道:“放她進來吧。”
那門便被“嘭”的一聲給大力推開,撞在了門邊的牆上又迅速彈了回去,便聽着門口一聲“哎喲”的叫喚聲,明依覺得煞是熟悉。
明依轉過了頭去,看見一隻打扮十分保守長相卻十分美豔的女子正在門口捂着頭瞪大了眼看着自己,接着便是十分哀怨的表情,那女子走了進來,忽的將裙子一下扯開,明依迅速將白衣眼睛矇住,怒喝道:“你這是幹嘛。”
卻見那女子着了一身兩片裙,背後露出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甩來甩去,那尾巴還似乎閃着金光,明依更怒,“你以爲你尾巴渡了金便不得了嗎,再晃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衣溫柔的將明依雙手拉下,說道:“你不記得她了嗎?”
明依氣道:“我爲什麼要記得一隻當衆脫裙子的狐狸精。”狐狸精……哎……當初是有一隻狐狸精……明依心虛的看了看那狐狸精的尾巴,果然那金光閃耀着三個大字“大淫賊”,明依乾笑道:“原來是你呀,怎麼沒在蝴蝶老母那裡好生修行啊。”
那狐狸精氣道:“老母去年飛昇成功了,我千辛萬苦總算尋着了你們,這位妹妹,你在我尾巴上寫了這三個字便跑了,可知道我爲了這三個字遭受了多少嘲笑,多少諷刺,您法力高深我不敢比,可你好歹可憐下我身爲一隻狐狸精,每當我族舉行賽尾節的時候我便要露出有這三個字的尾巴,弄得人是一點臉皮也沒有了。”
明依見狐狸精氣憤的模樣,有些好玩道:“可是你確實是個大淫賊啊。”
那狐狸精幾乎要跳腳,“你問問你那小相公,當初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我原本是準備入世修行的,卻被你拿相公拿法術勾到了那小屋裡,我狐族本來便愛極了那美貌的人類,我不過就是貫徹了我族原則一下罷了。”
“噢,那我說你大淫賊沒錯呀。”明依逗弄着那狐狸精,自從想起了這傢伙是誰後,雖然心中有些愧疚,卻仍是有些生這狐狸精的氣的,自己都還沒有將白衣的衣襟撕開,她卻奪了自己的頭籌,雖然這是狐狸精的本性,但是自己堅決不能原諒。
那狐狸精聽了這話後正要發飆,卻看見明依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頓時醒了過來,自己怎麼這麼傻,拼修爲對面那位恐怕一個指頭就捻死自己了,自己怎麼能是這個態度,嗚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呢。
於是狐狸精迅速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諂媚道:“好仙女妹妹,你不知道,這做賊也沒往臉上寫字說自己是賊的吧,我身爲一隻合格的狐狸精,自然需要在人間勾引得別人家破人亡纔算是盡了自己的職責,你這刻了字,我不好行動啊。”
“家破人亡?”明依挑了挑眉,這狐狸精說話不過大腦的嗎?卻聽見白衣在自己耳邊輕輕解釋道:“人間的道士殺了不少狐狸精,那凡人又喜愛用狐皮做毛,但凡妖類都是十分討厭人類的。”
明依心中想了想,嘆了一口氣,這世間你殺我,我殺你,本就沒完沒了,自己倘若不是在問道山生活了十年,有了感情,又何嘗不會以滅了問道山爲己任呢,可問道山也不過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這世間又哪裡來的絕對對錯呢。
白衣見明依不語,知曉她心中有事,也不言語,朝那狐狸精使了個眼色暗示她下去,狐狸精不甘的看了看那出神的女子,不情不願的扭了出去,胳膊擰不過大腿,得,自己還得繼續被嘲笑。
明依卻是回過了神來,見狐狸精要走連忙說道:“你過來吧,我替你消去那字,但你卻是要答應我一個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