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仁,我不能不義。”擡起神燈,我阻止艮翔出頭:“既然非要讓我們承受這種命運,那我也不能讓這些忠勇的戰士受辱,艮翔、清悠,你們帶直屬隊跟我上。接下來議事廳的鎮守,全看老爵爺了,五個回合後,我會退出戰場,最後一個退出戰場,你能確保我們不會陷入避難所戰鬥?”
“我能,”他說得很肯定,旋即露出驚訝的神色:“爲什麼要由你承擔退出戰場的屈辱。”
“我說過,不能讓這些忠勇的戰士受辱,但我例外。他們不是說,我還沒有防禦戰中輸過一次,那我證明了,我輸了,而且還是在大好局面下輸的,希望我個人的失敗,能換來傀儡族的興盛,換來三族同盟的牢不可破。”
“不不不,你完全不必如此。”騎士飛快地奔過來,“我們都是看重三族同盟的,還有很多事要談,你考慮一下,每週放一營……”
我已經進入戰場,這裡我們展現了優勢兵力,吸血鬼伯爵被迫退回自己半場,我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安排:“你們兩人退回後,立刻組織主力守住南門前後兩個地塊,如果吸血鬼伯爵進攻避難所,你們派出優勢兵力突擊這個戰場,小心不要被他們先拉進戰場了,如果他們順利撤走,艮翔你保護模範團回到赤魂寨,完成那個方向的擴張,四個石人團也帶去,分別鎮守一個寨,只有使用權,管制權都由你負責。”
“什麼叫管制權?”艮翔已經開始安排撤退了,這當頭愣了下。
“寨主由你指派,石人團與寨主沒有直接關係,相互監督,模範團小將是赤魂寨寨主,這個是已經定的。”我推他往前攻擊,這樣可以有效保護前方戰士的撤出。“清悠,你負責配合曼西繼續中部的擴張,保護好曼西和大妖精的安全,這是你的第一位工作,魚嘴村的鎮守,我會派去一團鐵人,但村長由你擔任。魚眼村就由魚眼負責鎮守,你和他保持聯繫。”
“是,”他精神振奮,立刻帶着神怪主前進,把那些吸血鬼伯爵嚇得後退了幾步,然後在我命令下全部退出戰場。
還剩下五隊多的吸血鬼伯爵吧,對付一個巨人,雖然有級別差距,但是絕對力量擺在那兒,很快他們就獰笑着逼近,我只能優雅地一個旋身,消失在他們視野中,同時消失的還有這個戰場。
只有一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我沒有出現在避難所裡,以至於之後所有的戰術都失去了意義,三族的戰士都糾纏在一個問題上:月牙王去哪兒了?
吸血鬼伯爵賭咒發誓,在他們攻擊前巨人已經退出了戰場,要是他們知道這就是月牙王,絕對不可能攻擊……這是明顯的謊言,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地區就這個巨人,說不好就是抱着和平的心意被這些吸血鬼伯爵惡意地殺害了,傀儡族戰士懷抱着巨大的悲憤,差點就把這些傢伙重新拉進戰場。姆拉克爵士驚詫莫名地把兩邊攔住,催着吸血鬼伯爵趕緊迴歸本隊,讓亡靈全軍立刻撤離,而他自己多等了兩個小時,一直到姆拉克小將出現在視野中才怏怏離去。
整個規模龐大的戰爭,以絕小的接觸和不成比例的傷亡而結束,月牙王的下落更是成爲整個論壇上爭論的重點,連好久不出面的傷心小箭都冒出頭來:“難以想象,君子不立於危牆側,不整履於瓜棚下。”
這都什麼跟什麼嘛!要知道有這麼複雜,我絕不會犯這種錯誤。當我走出實驗室的第一個瞬間,凌零七就跟上我:“知道麼?月牙王失蹤的那四個小時,你正好就在去避難所的途中,太巧合了吧。”這讓我意識到幾個方面湊在一起會是多大的危險:一個衆人在論壇上爭論的事件,一個可以看到腦電波記錄、正好無所事事偏又對遊戲程序瞭解到透徹的一個公司成員……
如果我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我一定會……我一定不會爲這個舉動後悔,再給我一次機會照樣會選擇三個半小時的退出過程,哪怕我對這個過程恨之入骨。
這不是什麼魔法,原因很簡單,從建設魚眼村開始,我始終沒有把這裡定爲我的避難所,否則71團有任何接戰,都會退到魚眼村來。這麼長的時間,我讓各支部隊把避難所確認,唯獨自己沒有這麼做,除非是到了最後關頭,需要組建冬字第七旅,我不會做這種嘗試。
三次最後關頭,我都沒有下這個決心,以至於退出戰場的時候,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這麼長的時間守在村裡,誰能想到最高指揮官居然就沒有想到把魚眼村定成自己的避難所?我不能說這是故意的,但這事最終暴露在論壇上時,幾乎所有的玩家都給出了一致的結論:月牙王已經算到了這個機會,用這種最出奇不意的辦法回到血堡。沒有人把71團和我聯繫一起,似乎它離開國都守禦纔是正確的選擇。
不知道直丁在這之前是不是已經從論壇上看到了蛛絲馬跡,我還沒走出國會大廳,他已經停止了勸降,默默等待,至少他在事後是這麼說的。
71團的鐵人,有三營守護其他三個方向,剩下三個營都堆積在國會大門前,與直丁不斷增厚的部隊對峙着,這是一個嚴重的錯誤,對手只要十個營以上的規模,以鐵人的速度就會遭遇滅頂之災。
直丁有十個營麼?現在還不好說,但我知道旁邊就有七個營,而且是團級編制!
“擎天,回來了?多謝你還記得守護城門。”我認真地用神燈遠遠打個招呼,儘量顯得態度輕鬆。
“恭賀月牙王得勝回朝。”他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伸哪隻手。其實他的位置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其他兩軍對峙,城門要出現麻煩,他首當其衝,這點是可以信賴的。
“同喜啊,經此一戰,我們傀儡族可以有至少一個月時間休養生息。”我認真地環顧一眼,只有幾個鐵人歡呼了兩聲,很快又轉入警惕——誰都說不清,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解決纔好。我只能繼續:“我本來想等到你支援,再安排你任務,既然還守在這裡,也是好事。”
“本是想增援的,可是瞭解魚眼村情形後,屬下還是覺得守護國都更爲重要。”擎天認真解釋,一副忠君愛國的模樣,誰能保證他就沒想過佔領血堡或是在旁邊得漁翁之利?
但我還是頻頻點頭:“很好,本來我是安排431營守魚眼村,既然你的位置靠後,爲了確保安全,由你換防並擔任魚眼村的村長,嚴密防禦魚頭村方向可能的進攻,通知魚眼換防到魚嘴村,與西側各寨保持聯絡順暢,關鍵防住魚頭村,做好曼西部的後援。”
“月牙的意思,把所有主力都調向赤魂寨方向?”直丁忍不住大叫一聲:“爲什麼?就爲了防住亡靈部隊,那不是有姆拉克爵士鎮守魚頭村麼?”
“這只是一方面,姆拉克爵士是什麼人,將領之資,就守一個連獸人都找不着的村,這可能持久麼?”自己站在國會門口的臺階上看着那些部隊,那些戰士,那些傀儡,有一種特別的優越感:“亡靈三次進攻被打退,銀魂寨的叛逆已經剷除,血堡的戰勢已經穩固,我們現在必須依託這個有利後方,迅速擴展傀儡族領地,才能在四族混戰中贏得立足之地,重建傀儡族王國。”
“嗯,有道理,那我這就出兵。”擎天倒乾脆,立刻集結起兵力,拔營而去。
直丁慨然長嘆:“真沒想到,你月牙能有如此心機,一句話就支走有叛心的部隊,等着回頭慢慢收拾。”
“如果想挑拔,那你這句話裡,至少有八個錯誤。”我認真地用一隻支夾住神燈,扳着手指給他看:“前三點你肯定明白我就不說了,第四點,擎天有叛心,是針對誰的,對傀儡族還是對你直丁?那我們先說第五點,擎天有句話說錯了,他說我是得勝還朝,勝不勝還不好說,但還朝這話就錯了,因爲血堡雖然是國都,卻並沒有建立傀儡族王國,這裡沒有朝,也就談不上還朝,在這種情況下,你怎麼能說他有叛心呢,除非你是有證據表明他要叛逃墓園族,這種可能性我相信不會有。”
“你不會認爲他不想背叛你月牙吧?”
“那這就是第六個錯誤,他既不是我的部屬,又有自己的戰場職責,何談背叛我,又何談回頭收拾他?”我認真掃視着下面所有的部隊,相信他們都已經傻了眼:“第七個錯誤,是你說我有心機,這話該怎麼說?在所有的傀儡族戰士面前,我可以問心無愧地說,從來就沒有對你們用過心機。”
直丁眼裡簡直要冒出火來:“你通告天下,讓天清當這個國王,又告訴清悠,誰當這國王都可以,卻把我視爲叛逆,拒於國會之外,這不是心機是什麼,你想告訴我,我不是你的部屬,也有自己的戰場職責,所以回來搶國都當國王也不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