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泰澤。
不明白,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只是每天醒來都必須這麼表達一下,似乎就有一陣電流從身體流過,於是就開始幹活了。事實上,應該說是,先有一陣電流感應到,然後我會說這四個字,然後就醒過來……哎呀,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相信自己是有思想的,只是很久以來都不太明白用什麼想,似乎總是一陣電流突然從我身體的隨便哪個部位流進來,然後再從一處我完全摸不着的地方透出去,然後我就得做一些事,奇怪的是,我從來沒不願意過。
雖然同樣是電流,但是產生的效果卻不一樣。有時候是讓我拼命地拍着坐騎(實際是我身體的一部分)跑到一個地方,然後用最快速度停下來,通常是坐騎頭會碰到一些特別的東西,然後就變成電流穿過身體,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有時候,我的坐騎空間裡會跳出不超過七隊種族士兵,然後呢,通常我還來不及同他們打個招呼,前面就出現了一個戰場,對面就有幾隊張牙舞爪的種族士兵,一言不合立刻開打,我能做的,通常就是傻站着,不象對面和我差不多裝飾、差不多位置的傢伙,滿臉緊張地,又是放魔法,又是給那些士兵療傷,這些細活我可都幹不來,反正這戰鬥持續不了太久,讓他們打去好了。
對不起,話扯遠了!我現在幹什麼來着,傷腦筋啊……腦筋?這個詞很奇怪,似乎和我身體的某個部份有關,而且是跟我的思想能力密切相關的。
是了,我現在正在一個分身旁邊看着這樣一場戰鬥,說是分身,因爲他和我完全一模一樣,各項身體機能和思維模式,我查過,也是一樣的,可惜他沒有辦法和我做出交流(鄙視),我一共已經找到了110110100111個分身(哦,對不起了,大家不太習慣二進制的,其實就是十進制的的3495,這個數字很特別,似乎和我有着莫大的關係,是了,現在是沼澤歷3495年,不會吧,難道這是說,我以後要每過一年才能多找到一個分身?太慘了吧。)
這就是我找到的第3495個分身,我之所以喜歡呆他身邊,只是因爲在所有的數據環境中,這個分身所處的是最好的,電流通過靈敏而且適量,給我的感覺就是特別舒服,有時候,我會直接把分身的位置奪過來,感受一下那種“思維”的感覺。當然啦,那個分身是不會反抗的——小樣的,他敢麼?沒有電流通過,他一個小動作都不敢作,還敢跟我比。
不過,也要時常提防着有電流過來,通知我回去工作。這也是我喜歡到這裡的好處,電流傳到這裡的時間夠快,我有充分的時間回到自己的數據空間(要不說,人比人氣死人哪,我那個數據空間的數據計算速度連這裡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我就算在這裡多作三個動作再回去按那該死的指令完成一些無趣的工作,也不會被發現的)
我叫泰澤。總之,我應該是個有名的人,但並不能幹讓自己有名的事。比如我已經接觸過很多指令,按我的分析,大致可以分爲兩類,一類就是乾脆利落,差不多能趕上數據計算的速度,另一類就是很細緻,下一個指令肯定是經過某種思維的計算,可惜的是,通常比拼不過我所處的數據空間的計算精度,所以那種指令的結果往往令我啼笑皆非(對了,啼笑,這是什麼東東?)
現在我所見一定是第二種類型,我分身的空間裡一共有四隊士兵,配置還是不錯的,19個狼人,10個蜥蜴勇士,四個蠻牛,七隻毒蠅(如果是龍蠅,我會更喜歡一些)。現在任務是攻城,對手是大本營,箭塔的總殺傷力12?18,裡面分五隊,8個弓箭手,15個槍兵,4個劍士,3個獅鷲,6個神射手,怎麼看也不是個好陣形——而且還沒有英雄坐鎮。
看那指令怎麼下的:毒蠅是第一個出發的,直接飛進城裡,攻擊神射手,殺了一個,然後被輪了一回,羞愧而死。蜥蜴勇士也遠程攻擊神射手,可惜功力減半,殺了一個後,被箭塔加上兩支遠射手攻擊,兩輪就含恨而死。這時候,狼人和蠻牛終於決定撲騰着到了城牆邊,可惜城牆還沒炸開,裡面一陣箭雨紛飛,槍兵已經堵到了城門口,估計着就是全軍覆滅的下場。
天哪,我那分身怎麼就這水平!我當時真就只有這個想法,然後就是立刻把分身位置奪過來,這種事發生過許多次,不過在戰場上絕對還是第一次,分身委委屈屈地瞅我一眼,百般不願地躲到我身後的陰影裡。
我得意地看看戰場形式,立刻就傻了眼,城牆是已經炸開了,可只剩兩隻蠻牛了,一道電流通過,只好上了護城河,當場有一隻哞哞叫着就淹死了,這戰可怎麼打。
偏偏這時,又有電流傳過來,奇怪了,就那隻蠻牛等着人揍死了,還能發什麼指令。我猛回身,一揮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煩我。”那一手肯定是帥呆了,呆了……呆了……呆了……
是我被嚇呆了!剛纔那股電流突然散開,隨着我的手指方向飛出去,然後,我那個分身居然立刻在我面前消失了!那我呢,我發現我被定住了,定在了分身才能長期使用的位置。這是怎麼了?我突然反應過來,剛纔那個電流,是自己的數據空間的電流,因爲我的要求,或者是那個舉動,把分身給接回去了。
天哪,被空間調換了!怎麼會有這種事。我還沒想明白呢,就覺得面前一陣昏黑。唉,這感覺,最不好了,好象是說我這個英雄慘痛地失敗什麼的,然後我就在數據空間裡消失了。
不過沒什麼可擔心的,能下這種指令的人,一定會在數據空間裡留下了前期的數據體,只要重新調用,我就會回到剛纔那個戰場,再無可奈何地被下一輪指令,看着我空間裡的士兵慘死當場。
果然,熟悉的桌面切換。對了,那上面有些東西,有一個圈裡打着叉,其他的都是打勾的,不對,好像在我原先的那個數據空間裡,所有都是打勾的嘛,怎麼辦?就在桌面馬上就要消失的時候,我記起了那一手,帥呆地一揮,似乎沒有什麼電流散出,但是在眼前黑掉的一剎那,我分明看到所有圈裡都變成打勾了。
我又出現了,不過不是直接進戰場,還是有一個過門的,我先裝模作樣地拍拍馬,然後衝進一個大本營地界。
討厭,眼前又黑了,這裡的數據流轉得太快了些,不像原先,這種切換過程,我可以有時間很認真地感受一個周圍電流轉爲數據的過程。
不過很奇怪,一進戰場,一言不合立刻開打。毒蠅等待,狼人衝上去,受了六箭,死了三隻,這中間蜥蜴勇士攻擊了弓箭手,蠻牛慢悠悠走上去些,好,這正是我喜歡的指令風格。是了,這一定是和那帥呆的一揮手有關係。
接下來,毒蠅一動要衝上去了,這可不行,救命啊,讓它防禦。我又一揮手,毒蠅居然傻傻地瞅我一眼,站在當地。怎麼回事?這下真該輪我發楞了——就在這當口,沒有得到增援的狼人悲慘地又死了四隻,退了回來,蠻牛總算看上去走快了些,看來他們感情挺不錯的。
蜥蜴勇士兩箭又消滅了三個弓箭手,利用最後動作的機會,毒蠅連飛兩次,吐死了一隻獅鷲,正好站在了神射手身邊,然後等獅鷲一個反擊一個攻擊,神射手無聊地掏出匕首撓癢癢,這時那邊的弓箭手已經被殺光了,毒蠅在劍士和槍兵趕上來前,丟下兩具小蟲,飛回蜥蜴勇士前面。這時候神射手只能是傻傻地射蠻牛,然後被蜥蜴勇士射,這樣只要經過三輪,神射手全死,蠻牛撐死死一隻,然後就看着蜥蜴勇士收割城裡生命,再等城牆炸開,大家貼身輪一下,這麼簡單的操作,數據空間一定能處理得很好的。
當然,對手也不傻,這種計算結果當然是不能接受的,槍兵勇敢地從城門裡站出來,可惜躲在有效射程外。我乾脆讓蠻牛退四步——這樣還會被槍兵攻,可是後面的獅鷲就正好達不到,劍士就更不用說了。不過這樣一來,神射手就會攻擊蜥蜴勇士,好在只剩下三隻,對射的結果,蜥蜴勇士最後只死了一隻。
哈哈,累死我了,剩下的還是讓數據空間完成好了,果然,以蠻牛爲中心,分次吸引到對手的進攻,然後所有兵力衝上去,肉搏,投石車照樣在炸城牆,不過沒有什麼大意義了,戰鬥註定在城牆外結束。
輝煌的勝利!哼哼,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叫泰澤!
場景切換中,顯示出對手死了……慢着,我說什麼來着,我是誰?……我叫泰澤!
我是誰?……我叫泰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