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姆拉克一臉的緊張,這班人中本只有他最清楚我的實力——可是斬了食人魔王BOSS的英雄(人物),當然,他也可以想得出,那場戰鬥真正出力最多,受傷最重的是他,他的戰力和我相比至少也是20比1。
不過,他沒意識到的是,當時對着3900HP的食人魔王BOSS,我只是1的力量,現在對着這麼個騎士,我可是有2的力量,我就不信……(還是要等弄清楚他的屬性再吹牛吧)
“哼,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他高傲地撥馬離開,也不見如何作勢,一聲招呼也不打,從九格外飛奔而至,一槍直奔我胸,然後就準備一個斜挑……
好痛啊!可惜我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出於某種目的,我當然不能就使用保命手法,但看準時間,給出一個全傷害,還是綽綽有餘的——這居然在他的衝鋒和槍挑之間構成了一個奇妙的停滯。
競技場周圍響起了一片的驚歎聲,可惜誰都知道,這個驚歎聲不是給那個威風凜凜的騎士的——就這在一瞬間,我們的屬性展現在全場人面前:
46級騎士,攻16防16,力量1,知識15,傷害20-25,速度9,177HP,其他參數都正常,只是從知識上看起來,他並不是單純加攻的蠢篤之人,志向非小。最讓我擔心的是,他是否會魔法。(算下來,轉爲騎士,應該能保有力量1,知識4)
35級農民,攻15防4,力量2,知識16,傷害1,速度4,187HP,其他參數也都正常,只是這HP值?
在座都是久經沙場,自然能算出這其中的差異,衝鋒有絕對加成,就算唐吉-索薩運氣不好,給出了傷害的下限,對一個毫無盔甲的農民也應該能給出52HP的傷害,可現在?唯一的解釋只能是,我在衝鋒到位的那一刻,給出的停滯,完全破壞了加成的效果。
實際是我的防禦術起的作用,本來我不想太暴露,能控制在最高防禦術範圍內就可以,可現在看,至少是達到了50%,沒辦法,膽子小,太緊張了。
他沒有高級防禦術,這點從剛纔的戰鬥結果不難看出。當然對我來說,只要知道他會受到我3HP的全傷害,這就夠了。至於一般的情況,就如現在,趁他還在回味這一回合的機會,我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個最小傷害,強制扣了1HP。
“哼,別以爲我比你少10HP,看看吧,在我面前,你沒有一點機會!”他給了我一個沉重的背影,沒有再糾纏。
我鬆了口氣,如果他真對我連着出最小傷害,以每秒9次的方式,我還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緩過停滯時間,給出魔法。不過說起來他還真夠可愛,似乎並沒有算清我們之間的傷害值。
又一個典型的衝鋒!這次,我換了一個方式,直直地對衝上去,兩個人撞在一起——我仍然是搶在他的槍挑起給出了傷害,可惜這次我損了43HP——我恰到好處地控制到了30%的防禦力,而他卻幾乎給出了上限傷害,如果真到了25,我可能就要後悔一輩子了。
這一次顯然讓場外的人鬆了口氣,可是唐吉-索薩卻一定是醒悟過來了,恨恨地咒了句,沒再給我機會,轉身離開。如果不是那面盔遮護,現在我一定能看到他紅通通的面孔,想想都興奮!
只是這次,我不會再給他機會,我可不想給他食人魔王BOSS同等的待遇。這次交鋒,絕對是我有生以來,最爲全神貫注的!我看着他衝鋒貼近,看到他的龍槍已經作出了斜挑的準備,看到他面盔鏠裡雙睜的雙眼……
跳!農民的跳,最高級的對付騎士的手法!我已經不需要擔心塔里斯,哪怕我似乎已經看見他截決的眼神。
因爲,在這一瞬,確切地說,在這一瞬之前,與以前不同的是,我同時給了魔法,全身心、全意識的魔法。
全場一陣驚呼!
大家,包括我,都能看到,唐吉-索薩強壯的龍槍在空中裡畫出一個有力的弧線,要不是他夠強壯,只怕早栽下馬了。
無損!總之,我們都無損,在這麼一個緊張的回合,一個騎士和一個農民玩出了無損!
我必須說,我很緊張,槍挑的完成,意味着他消耗了時間,但如果魔法失敗,比如說,他真有驅魔大法,那麼……
沒有問題,我毫無疑義地獲得了成功!現在唯一要作的就是老老實實儲滿100秒,然後再來一次。
說實話,以我的HP損害值,我至少要恢復300秒纔夠,可惜那樣實在太費時間了,何況旁邊還圍着那麼多老朋友,這麼做的話實在是不厚道啊。
只要我確信不會再受傷——看起來我的激將法,再加上兩次破解他的衝鋒術,還有無數次地讓他雙目失明,終於起了效果,他越發地急躁,也就越發地容易一次次撲空。現在我可以放心地每100秒攻他一次,9HP,這麼做,讓我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那個食人魔王BOSS。
終於,他的HP值降到了一個足以警示的位置:50HP。我能看到他的眼中的恐慌,但是很快地,歸於迷惘。
這時候,我們的競技已經延續了將近兩天,場上的英雄們都走散了大半,不過觀衆卻是滿座的——我有足夠時間看着他們一批批進來,一輪輪出去:這種競技確實有些新奇,卻終歸是收於無稽。
金色的雲中,金色的宮殿始終在穹頂上,但我並不認爲,國王會始終呆在那裡,以他的無邊法力,不可能對兩個下人的競技有着如此好奇。
而確信一直呆在場邊的兩個英雄:索薩和塔里斯,居然坐不住了,雙雙來到穹頂上,似乎在申求着什麼,當然,就算我聽不見,也明白的,而且十之八九,他們的請求不可能得到批准。
如果按這個進度,再有不到一天,我就能結束戰鬥,這樣,我有把握在失去財產前獲得轉職,不知道轉爲騎士有沒有固定收入解決……嗯,千萬別想這麼多,被發現可就不好了。
我感覺到唐吉-索薩在痛苦地掙扎,在黑暗中掙扎……我突然覺得不對,因爲我能看到索薩在有節奏地吟誦着什麼,絕不是一般的申求,而唐吉-索薩的掙扎頻率完全和他符合!
進攻!雖然我的MP值還未恢復,但HP值始終是滿的,我不能面對自己無法預知的未來。
就在那一刻,唐吉-索薩醒了,並不是因爲什麼魔法,僅僅是因爲我的攻擊,只有1HP的攻擊,我太擔心了,不敢儲滿值。
就在那一刻,我看到了索薩得意的笑容。我似乎有些恍悟……
唐吉-索薩完全變換了戰術,使用起最無恥的騎士進攻法,每輪9次最小傷害。固然,他給的傷害值不大,可是,在這個過程中,我無法使用魔法,因爲我的時間還未儲滿!
第一時間,我選擇了反擊,每輪4HP,以他49HP的剩命,他不可能有勝我的希望!
我們選擇了最市井的戰術,兩人纏鬥,六輪裡,我失了54的生命——我突然感到了一陣危機:他已經放棄了騎士賴以爲傲的衝鋒技能,他只需要一樣的點殺照樣有信心殺了我!
停下,我強制自己的戰慄,站在當地儲滿時間,可是,就在這之前,他也停下了,冷冷地注視着我。
我的心在下沉:我必須拿出非常高的防禦術,才能夠有可能把傷害降到我所希望的低限,可是我真是能做到麼?
痛徹心扉的傷痛中,我失去了整整40HP,比我想象的還要狠,那一定是因爲唐吉-索薩的雙眼都已經紅了——這算是聖靈佑佐麼?
我只能皺着眉頭把魔法發出去,可是,最怕的還是發生了,我失效了。
幸好,他這一輪還是連續發出最小傷害,等他終於明白過來時,我總算是把他雙目失明瞭。
整整127點,就這一下,我幾乎失去了兩個弟兄的生命。
我終於明白索薩在做什麼了,他並不是能夠施放魔法,如果在競技場中,外人可以施放魔法,那這裡完全沒有公平可言,但他能用自己的方法,把最正確的戰術告訴侄兒。以她的年老成精,如果沒有必勝把握,絕對不敢採用這種作弊的手法。
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讓我的傷害值降低,當我只有兩個農民時,我再怎麼恢復,也不可能有贏面。
就算我沒有停下,唐吉-索薩也一定會先停下,在確認有把握的時機下,給我一個全傷害——只是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傷害竟然這麼大,甚至讓我的魔法失效了一次!這下,他們一定會有更大的把握了。
從這個情況看,我唯一的對策,只能是在第一輪他給了9次最小傷害後,立刻施發魔法,就算失效,再發一次,我有希望保持在他給出全傷害前。
但這種情況下,即便是4HP對9HP,我最多142HP對他的23HP(我還有一次優先傷害),我仍然不能保證有必勝的可能,因爲他完全可以再給全傷害,如果他們的策略沒問題,六輪裡只要能給出三次全傷害,他們就勝了。
索薩的威懾戰術成功了。
我苦笑,靜靜地坐等HP值恢復成功。
我知道,我能勝,因爲他們的自信是建立在我特意造成的傷害值下,而我如果把防禦術用足,可以把傷害降低到8HP,那是絕對能勝的。
即便是我把防禦術設定在30%,他只有28HP的傷害輸出,只要他在第一輪使用了最小傷害,133HP對19HP,我勝。
我已經不需要再用魔法,那只是我的一個威懾武器。在對方給出兩輪最小傷害前,他應該不會停手,以確保能在我一輪魔法失效的情況下,能夠讓我再丟一條命。(因爲我有足夠的恢復時間,只要有命在,我的HP值當然可以恢復滿)
我不再需要魔法,因爲我是農民,農民大於天!!!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面對騎士了。
他比我想象的還要謹慎,給出最小傷害足足三輪,當他終於發現我根本沒有使用魔法的情況下,才發瘋似地開始攻擊。115HP對11HP,我已經不需要防禦術了。
我終於發現農民的另一個偉大: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人手不斷降低,我仍然可以每輪。發出4HP的傷害值。
他終於還是在瀕死前發出了最後一擊,12HP,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在我面前就這麼淡淡地消失。一個騎士,就這麼平淡地消失,那一瞬間,我一定是想起了很多。
我是勝了,最後只剩23HP,如果索薩這個……能夠早一點做出判斷,我可能會……贏得艱難一些。
我看到那層氣幕在消散,然後是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樣子,他們肯定在過程中已經看到了結果,但所有人,或者應該說是大多數人,仍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你讓我們看到了什麼是執着,”國王的話語似乎很溫和:“你用詭計欺騙了所有的人,你讓塔里斯對騎士的衝鋒技能徹底喪失了信心。”
面對這樣的指責,我還能說什麼?國王是無所不能的。他自然要比那些英雄們更要洞悉一切。我只能溫順地跪在地上,等着塔里斯有什麼可呈報的。
“好了,各位愛卿,這場競技我看得很盡興,很好!雖然由於種種原因,我們還是沒法把競技拖長到週末,但大家想必已經有許多明悟,夠回味到下週新的競技開始。回去吧,到可以說話的地方說。”
厲害呀,一句話,把最當事的索薩逼得死死的,只能躲在一旁吃悶虧。可是塔里斯當然還是要呈報,所以白光閃過,大家回到議事廳時,她第一個站了出來,滿臉堅毅。
“哎呀!”這當然不是她說的話,因爲廳裡有一個人先叫起來:“糟了,我還沒復活我的農民,這下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