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已經安排了任務:他成了護堡三隊的隊長,編組現在堡內所有的元素族堡民,任務是讓所有堡民去採集(火元素除外,繼續燒荒),確保堡內和進堡通道上不留任何一個元素族戰士。
自求多福吧,我輕輕地離開。所有的定計,都不是萬全的,以休麗和筱筱的判斷,九死一生對於大家都算是很幸運的。我只能說,很大程度上,我依賴着那個可能是肯洛哈格、一輩子和我幹仗的傢伙,或者也是一種玩伴吧。
“退,退後,退到崗樓後面去,帶着大家都退過去,”每見到一個玩家,我都對着周圍大吼:“去哪邊幫忙採集,你們現在都是堡民,有一半的消耗要靠採集提供,如果見到野怪衝進來,千萬不能反抗,你們會活下來的。”
這個命令對於大多數人物都可以算是極爲古怪了,但有玩家就不一樣,當看到我這個探路營的發起人、營長這麼說的時候,他們自然會上論壇,瞭解情況,然後認真地帶着周圍的戰士後退。對於論壇上重要的另一邊來說,保留住兵力纔是第一位的。
如果他們不退,那個小山谷就很難空出來,在那裡之前,我們探路營僅僅保留了六格的狹路,看起來,野怪攻進小山谷也確實是這周能完成的事。
這可以算是潰敗了,這個原因,在探路營裡並沒有傳出,但只要是玩家都清楚。
因爲探路營實際上只剩一個探路隊了。
就在我離開議事廳的時候,正好遇着鎮邪從避難所出來,作爲第一個見到休麗慘樣的人,只需要三言兩語就明白了我的要求:“給兩小時,讓傷心小箭改爲伍長,你們幾個也都是,第一隊的伍長,所有戰士要編入各伍才能進戰場,因爲現在一小時後,我是第一隊隊長。”
本來我應該親臨前線宣佈這個命令的,能遇到鎮邪,是我的運氣,等於讓我有機會多開墾三塊地,讓我下週一的消耗減少80%,讓他們在前線調度的難度增加一倍,不過也讓玩家有提前兩個小時進入論壇(實際也就僅僅提前了四分多鐘)。
他們需要這個時間作出重要的判斷:營長去哪兒了?
有筱筱推波助瀾,有翱天決策於千里之外,大家猜得八九不離十:現在探路營的營長是休麗,兒童泰澤降爲隊長,目的只有一個:通過避難所戰術,把探路隊調出村外。
如果泰格說的是對的,野怪只會攻擊探路隊而對堡壘視而不見,那些堡民和堡壘就安全了,野怪一離開,只要有足夠的力量防禦元素莊和後面的王國軍攻擊就好(後者當然不好,可對於翱天他們是好的)。
但同樣,如果泰格說的是對的,野怪攻城在這周內能結束,那麼堡民就會受到威脅,但是按野怪攻陷全區的結果,應該是立刻轉入防守,那樣野怪就沒有傷害力了。
這種兩難的局面,一定會讓泰格氣得火冒三丈,但同時也讓玩家們陷入兩難:到底是留在堡壘裡還是轉移出去?按他們設定的分兵之計,兩端都有可能遭遇重大的危險,是相信翱天還是兒童泰澤?
現在現在他們更難,因爲翱天已經判斷:在週二之前,探路隊就能轉移了,可是眼前的情況,還有部隊從堡壘裡出來。那些準備或不準備轉移出村的戰士,個個撲了個空。
現在前線上,只集中了不到兩隊的戰士。擋着我前進的道路——當然,只是暫時的。
我的到來,總算是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只能搖搖頭:“休麗阿姨是把自己的生死置於度外了,但野怪中有更快的飛行兵種,危險總是存在的,她們需要更多的時間恢復,保證體力,實現反戈一擊。”
“反戈一擊,”傷心小箭應該也上陣了,所以現在位置比較靠後,可以提出自己的疑問:“你是說,用精靈隊和探路一隊就能從外面打回來?”
“總會有希望的,”我深深點頭,“在這之前,要確保所有人都不會出現傷亡,你一定要留下來,等到休麗堡主回來,不要讓任何人留堡內,也絕對不要在主通道左右兩格範圍內,在休麗堡主回來之前,你是全部人族戰士的主官,責任最重,切記。”
我繼續往前走:“快去吧。哦,還有那幾個隨我開墾的元**,太老實八交了,你幫忙照看下,別讓人踩死了。”
這句笑話放在其他耳裡可能一笑而過,但對於傷心小箭,我相信,他會記住的。
前面的戰士中,出現了一絲慌亂,但不是來自於野怪的攻擊,在筱筱提醒前,我已經明白了。
“未進入組隊的立刻後退,去找傷心,由他安排。”我掃視了下面前那些熟悉的面孔,不知道是我的運氣還是他們真算好了:“進入戰場,全力拿到經驗值再退出,放心,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恢復。”
我不管他們是怎麼理解的我的話的,這麼久的配合,他們有效地區分了進攻序列,義無反顧地殺入戰場——當我離開後,所有留在地面上的探路隊員,很可能會被野怪弄死。
但我要做的,更多。
可以說,他們衝殺得很得力,整個戰場居然能推到接近中線,在這段時間的探路戰中,已經很不多見了。但如果從保護軍事主官的角度說,他們做的並不好,中部隊員退出後,只有三個人的陣線,留下了中部一個大空檔,一隻成年雷鳥百無聊賴之下,直接朝我飛撲過來。
這時候,我左邊是大流士,右邊兩格外是皇家獅鷲,如果這個位置是傷心小箭而不是我,可以算是相當有威懾力的組合了,可惜大家太不把我這個雷鳥之友放眼裡了。
看着飛撲過來的大翼,那明顯眨着不屑的一個眼珠子,我只來得及冷冷地說了兩個字,趕緊閃人。
一個石頭正落在地上,把那隻雷鳥也嚇了一跳。
我說的肯定不是“撤退”,這麼大的動靜也不知道是讓他們否聽到了,反正,在那個時點,他們倆完全沒把我的生死放在眼裡,直接撲擊雷鳥。
這種異常的舉動肯定是把這個“自小相好”的朋友惹惱了,他沒有老老實實還擊,卻耍賴皮盯着我。苦笑一聲,我只能回到起跑線,一塊石頭不偏不倚正正落在我身後。
這次,盯着我的眼又多了一雙。大流士,他肯定注意到我的閃避了,甚至他也老實作了一次閃避,可惜,那塊石頭照砸他身上,一大塊血啊,這半折傷害,要換成是我,早就重生投胎去了。
面前的雷鳥似乎也被石頭遲滯了,在攻擊中,他的狀態已經被探察到,十五HP,不到30%了,可是他倔強地就是不肯退出,難道真當我這麼好說話,這麼好欺負?
這次不用我說,大流士幫我叫出了剛纔那兩個字:“絕殺。”
熱血沸騰啊,人家都是輕傷不下火線,作爲隊長的我焉能落後。被鼓動之下,我不得不出了一小拳,當然是於事無補,反而是暗叫一聲糟糕,
這個雷鳥都成年了,怎麼經驗這麼差,居然在這個時候選擇了攢時,很可能是因爲他被大流士迷惑了,剛纔那一步,正好形成三人圍困雷鳥的境地,我已經造邊站了,雷鳥的退路只能往另外兩邊,可大流士的位置、皇家獅鷲的身形,決定了他如果選擇後退,很可能被白白欺負……要是我,肯定不管,後面還有澤袍嘛,我狠下心,一出手,絕對就把那個小傢伙殺了。
嗯,那個小傢伙是誰?(好奇怪啊)
但這致命的走神中,我發現自己已經出了兩拳,一個驚人的結果:那個雷鳥被絕殺了!
這,這是誰幹的?我只能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地面上,十幾個銀光閃閃的東西,那皇家獅鷲爲了撿起這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活該捱了一塊石頭砸,痛得羽毛亂飛。
大流士認真注視着我:“這是探路隊第一次絕殺對手吧,可別說是我……下的命令。”他攢時已滿,輕鬆地退出了。
留下我,只能又避開一次石頭攻擊,在接下來三塊石頭砸在身邊三個地塊的過程中,我連血皮都沒掉,總算退出戰場。
接下來是半天時間的逛蕩,即便能看到周圍景色仍對這種退回避難所的漫長過程天生不適的我,終於明白過來,是我絕殺了那隻雷鳥,連升二級!直接到十二級了!成功地加了一點力量!成年雷鳥的經驗值還真是牛X啊,哦哦,感謝泰格,他讓某個兒童獲得了出生以後最大的一次經驗值。
當然,我還是必須感謝水水,他的辛勤澆灌讓我前面的經驗值打下基礎,我還要感謝魔法元素,是他的幾個錯誤讓我有了升級的時間和空間,我還要感謝系統……
或許是我的真誠打動了系統,半天后,我終於安全地落地了。我發誓,下輩子打死也不進避難所了,至於這輩子……再說吧,嗯,可以考慮距離超過一天的避難所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