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爲什麼就是不肯來?
日子悠然而過。
程家人這兩天熱鬧非常,賓客往來,熙熙攘攘,頗有名門大家辦喜事的架勢,連程致遠也必須在日裡萬機之中,抽空回家走個過場,招呼各界的貴賓。
因爲還不是正式的婚禮,程家人只是在程家大宅裡宴客,所以上官琦還是沒有出席,她也不想以程致遠女友這樣的身份出現在這樣讓人帶有無限暇想的私宴裡。
朱子若在程家名下的某一幢有着絕美景緻的豪華別墅中待嫁,顧惜白天會過來陪她,並幫忙打點一切,晚上回酒店陪伊藤雷,和朋友們聚舊。
黎紫復影后在H國拍外景,辣媽復出,人氣仍舊是火爆非常。這幾天,她們一直在打聽上官琦的消息,但是自那天的報道之後,上官琦又徹底的消失在公衆的眼前,如果不是認識十數年,也知道她消失前與程致遠的關係,她們都要以爲會不會是自己看錯了。
朱子若對上官琦並不熟悉,只是在顧惜的婚禮上見過一次,顧惜問起的時候,她一頭霧水,加上結婚真的各種事忙,真不記得上官琦,她搖着頭答:“大哥的女朋友我真沒見過,你確定她跟你的朋友長得很像嗎?要不問問懷遠?”
“問過了,懷遠也不知道。”
朱子若笑:“大哥的感情生活向來很神密,整個程家都很期待他在我們的婚禮上帶女朋友出現,你會見到的。”
顧惜只好唔了一聲,沒作深問。
伊藤雷用盡各種理由,都沒有辦法把左野磔從北京騙到首爾來,H國好像變成了他的夢魔,他只路過而不停留。
他們猜測,這個國度,或許讓他連路過都會劃下一條血痕。
“我們都在,你爲什麼就是不肯來?黎紫在首爾拍外景,羽也在,就算是聚箇舊也好,我都多長時間沒見過你了?”伊藤雷沒輒了,微惱着,最後不得不把威脅都用上:”你是不是非得要我讓人把你給綁過來?”
左野磔沉默了下,淡淡的開口:“你的人還沒有這個本事。”
“那麼我們幾個呢?我,望,羽,恰好這幾天閒得發黴,三對一,簡值只是玩兒般簡單。”
左野磔不作聲,黑的眼眸,逆着光,定落在某本週刊封面上的那個短髮女子,幽幽如墨。
“不管是不是真的就是她,你過來見一眼也好,磔,你不能一輩子都這樣。”伊藤雷真的很惱怒,他又不是聖人,難免不會犯錯,可爲什麼這個情非得已犯下的過錯,一定要把他釘在道德的十字架上?
沒錯,朋友妻不可窺。
但是見死不救就該被所有人都拋棄嗎?
許久過後,左野磔沉鬱着眸子,淡漠開口:“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我現在很好,你們不用擔心,也不用再想着爲我做些什麼,等我的工作過了一段落,會抽個時間見你們的。”
“磔!”伊藤雷,真的憋屈得快要內傷。
“不說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再見。”
伊藤雷看着被切斷的電話,整個人都快要抓狂。
“怎麼樣?”靳羽皺皺眉問。
朱子若大婚,伊藤雷及木野望因爲各種與程懷遠及朱子若的複雜關係,皆被邀請出席婚禮,幾個人就這麼聚到一起了。
“還能怎麼樣?不來。”
“都這麼久了,他還……”靳羽眉頭很輕的皺了下,嘆氣。
“我估計他是知道了,所以纔不來。”
“瀧澤說,他這幾天沒怎麼開口說過話。”一直沒有開過口的木野望慢聲說道。
這一年多來,幸好有瀧澤和境生陪在他的身邊,不然,他們真的很難得知他的消息。
幾個好友一衆沉默。
“都一年多了。”
“他也是人,也有些事情很難跨得過去,換我我也不想面對。”木野望往後仰了仰,始終保持着優雅的坐姿。
“我只想他跟小琦能夠見上一面,他至少是得把話說清楚。”伊藤雷搔搔頭,又搔搔頭,實在是煩心不已。
他們這羣人,少了兩個,好像少了什麼似的,他只想回到以前,雖不至無憂無慮,至少是遇着什麼事情,都能夠一起面對。
現在算是怎麼樣?一個避而不見,一個冷冷冰冰。他真的是百爪撓心無處下手。
“望,你說磔會來嗎?”靳羽不確定的問道,他至今仍後悔當初答應幫上官琦追蹤上官浩與沈晴的行蹤,如果小琦沒有找到沈晴,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知道真相後,真的恨不得狠狠揍自己幾拳。
木野望抿着脣線,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一年,左野磔給出的相關信息太少,沒有人敢肯定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已經決定放手。
在好友爲左野磔的事情而紛憂的時候,在北京某酒店的左野磔也不甚好過,他掛掉電話後,抿着脣角靜坐了片刻,便蹙着眉撥了電話叫了瀧澤進來。
瀧澤推門進來,左野磔正坐在辦公桌前低頭審閱文件,他走到他的面前,隔着一張桌子的距離,靜立着:“總裁。”
“幫我選一件禮物,送到臺灣沈家,過兩天是沈老夫人八十大壽。”左野磔頭也不擡的交代着。
瀧澤訝異,但他的訝異只是一閃而過,極快的收斂起來,他說:“好。”
“你親自去辦。”左野磔補充道。
瀧澤這次有片刻的遲疑。
左野磔把目光從文件上擡起來:“有問題嗎?”
“沒有。”
“去辦。”
“好。”瀧澤猶猶豫豫的轉了身,左野磔又低下眸去繼續工作。
瀧澤走了幾步回頭,表情有細微的複雜,他忍了忍,沒忍住:“上官家不用準備賀禮嗎?”上官老太爺的壽辰只比沈老夫人晚了幾天。
左野磔聞言,手上的筆峰一頓,正在遊走的筆觸生生的拖了一道長長的劃痕。
瀧澤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只皺皺眉站在原地不動。
左野磔沒有說話,視線定在紙上,臉部線條繃得很緊,幾乎一世紀那麼久之後,他才擡起眸說道:“你這兩年沒有怎麼放過假,去完臺灣之後,好好休息兩個禮拜。”
瀧澤斂斂眸,想說什麼,可終究是很輕的朝他躬身點頭,轉身出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