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勞心勞力的拉力戰,終是以遲晉延的承諾而告終。
之前文婷熙說了兩年,而如今遲晉延說了三年。
對於此,文婷熙不再討價還價,畢竟就婚姻這件事情做交易,沒提一個字,都是在心口上再戳一刀。
遲晉延要的很簡單,文婷熙扮演他的妻子三年,三年之後,他還她自由。
當天晚上,遲晉延幫文婷熙包紮傷口的時候,他很平靜的道,“三年,也不算很難忍吧?你跟我都這麼忙,一轉眼就過去了。”
文婷熙的情緒也逐漸穩定,聽到遲晉延如此說,她微垂着視線,開口回道,“是啊。”
遲晉延道,“明天我們就回去吧,我臨時有事要回國。”
文婷熙淡淡道,“好。”
兩人有多久沒有這般心平靜氣的說過話了?
文婷熙甚至有些恍惚,覺得兩人現在的關係,有點像剛認識的時候,他紳士中帶着疏離,她禮貌中帶着淡漠。
遲晉延收拾了地上的玻璃碎片,然後徑自轉身出去。
文婷熙不知道遲晉延去了哪裡,她一個人坐在牀上,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這才確定,遲晉延真的不會回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迷迷糊糊的輾轉了一夜,等到文婷熙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左手腕搭在牀邊,文婷熙看着上面纏着的一圈紗布,這纔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翻起身來,洗澡換衣服,文婷熙翻找行李箱,然後從裡面找出一個半手寬的彩鑽鐲子,把桌子套在左手腕,恰好擋住她傷口上的紗布。
都整理好之後,文婷熙這才邁步出了主臥的房門。
遲晉延坐在客廳沙發上翻看報紙,見文婷熙出來,他擡頭道,“醒了?”
文婷熙點點頭。
遲晉延道,“要吃午飯嗎?還是直接去機場吃?”
文婷熙沒什麼胃口,她出聲道,“直接走吧。”
遲晉延的行李箱就放在門口,他出門就能走。
文婷熙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跟在遲晉延身後。
兩人乘車一起去了機場,然後乘坐當天下午的飛機,直接返回峂城市。
數個小時的飛行,待到飛機降落在峂城機場的時候,文婷熙跟遲晉延是手拉着手出的飛機場,他們臉上都罩着一樣的黑色墨鏡,她紅脣妖豔,他五官立體。
他們是提前一天回國,但卻不知道爲何峂城的記者會知道,不下三十名記者帶着各種攝像機前來圍堵。
標註着各家媒體的話筒,幾乎被戳到了臉上,身邊是連珠炮似的各種問題。
“遲少,您跟文小姐的蜜月旅行怎麼會提前一天結束?”
遲晉延俊美的臉上,墨鏡遮住了眼睛,薄脣輕啓,他出聲道,“是因爲我突然有事需要回國,所以纔不得不提早結束行程。”
“遲少,您跟文小姐纔剛剛結婚,這麼早就投入到工作中,就不怕文小姐不高興嗎?”
遲晉延淡笑着道,“這個你們要問她。”
山芋被丟到了文婷熙這邊,文婷熙對着記者展露笑容,出聲回道,“我們兩個都是因爲工作的原因,註定忙碌人,沒辦法,我也這樣,怪不得他了。”
有記者問道,“文小姐,您現在跟遲少已經結婚了,私下裡,您是怎麼稱呼遲少的?”
文婷熙面不改色,甚至更笑顏如花的道,“你說呢?當然是叫老公呢。”
文婷熙身邊的遲晉延,眼中很快的閃過一抹什麼,只是沒有人看到。
文婷熙跟遲晉延在一起也有些天了,她第一次叫她老公,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又有記者道,“文小姐,您跟遲少結婚之後,會不會影響您工作日程上的安排呢?”
文婷熙搖搖頭,出聲道,“不會,我接下來的工作日程已經排滿了。”
“聽說皇庭公司已經指明您飾演年度大戲《夜色》的女一號,這可以說是雙喜臨門了,不知道文小姐私下裡跟皇庭的皇太子成沐源是什麼關係呢?”
文婷熙微笑着道,“以前是希望合作的關係,現在嘛……就是老闆跟下屬的關係了。”
文婷熙的巧舌如簧,讓在場的氣氛很是融洽。
記者們問了關於遲晉延跟文婷熙之間的好多事,本也想問遲晉延的私事了,但遲晉延一句‘警區的事,我們有規定不能隨便透露’爲由,都給擋了回去。
記者們開始專攻文婷熙的事業,畢竟走在最風口浪尖上的,也就莫過藝人這個職位了,而且最近峂城若論什麼最火,自然是文婷熙,事業和愛情雙豐收,可謂是羨煞旁人。
在機場門口接受了記者十幾二十分鐘的採訪,有一輛寶馬645CiConvertible軟頂棚車停在了衆人面前,遲晉延見狀,帶着文婷熙坐進了車中。
頂級的配置,車子一腳油門下去,直接離開機場幾十米。
車上,駕駛席位的男人轉過頭來,笑着道,“新婚夫婦,歡迎回來啊。”
說話的是長相帥氣的景帆。
文婷熙禮貌的對景帆微笑,出聲道,“謝謝你特地過來接機。”
景帆大咧咧的道,“嗐,晉延一句話的事兒嘛。”
說罷,景帆從後視鏡中對上遲晉延的臉,然後出聲道,“剛纔那麼多記者,老遠就看你們在那裡了,你不告訴我四十來接機的嘛,我來晚了?”
遲晉延薄脣輕啓,出聲回道,“故意讓你晚來的,那些記者不是成天守着,想要點新聞嘛,那我就給他們好了,愛問什麼,一次問個夠。”
景帆笑着道,“這下好了,明天的版面,又被你們兩個給獨佔了。”
遲晉延道,“送我去警區吧。”
景帆道,“啊?你不去吃飯啊?我剛還給耀琛打了電話,他去訂飯店了。”
遲晉延道,“改天吧,我今天有事。”
景帆似是已經習慣遲晉延如此,他側頭對文婷熙道,“看看你嫁了個什麼老公,我要是你,還真得躲到背後哭去了。”
這本是句開玩笑的話,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