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婷熙聽着餘婻淡笑着說出來的話,心裡面心酸到不行,眼淚一下子涌出來,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餘婻見狀,她隨手抽過牀頭櫃處的紙巾,遞給文婷熙,然後道,“你看啊,我住你的,吃你的,喝你的,連用的東西都是你的,從大學一直到現在,說好聽點的是互相照顧,其實就是你一直在爲我們提供便利,我不知道簡悠是哪根筋搭錯了,纔會變成現在這樣,但是婷熙,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像她那樣,更不會傻得爲了男人跟你鬧翻。”
文婷熙的眼淚透過紙巾,止都止不住,她哭着道,“阿婻,我知道你真的很喜歡成沐源,我也真的……從來都沒想過要跟你搶,你相信我,我真的特別希望成沐源喜歡的人能是你就好了。”
餘婻拉着文婷熙的手,出聲回道,“你不用起誓發願的,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你鐵定做得出來這種事,但是……感情這種東西,不是希望就能成的,我一直都懂,所以我纔不讓你跟成沐源說我喜歡他的事,因爲無論說不說,都不會改變他喜歡的人是你的事實。”
文婷熙紅着眼睛,看着餘婻道,“阿婻,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心裡面舒服一點?”
餘婻笑着道,“今年生日再給我買幾套.laperla的睡衣啊。”
文婷熙哽咽着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餘婻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斂,終止落在了一個忍不住落寞的樣子,菸圈微紅,她微垂下視線,幾秒之後,出聲道,“其實我今天見過成沐源了。”
文婷熙一愣。
餘婻徑自道,“昨晚頒獎典禮上,看到成沐源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也不怕對你展露愛慕之情,說實話,我真的有點受不了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裝不了多久的,我心裡面太難受了,所以只能跟你們隨便找個藉口就走了,我一晚上沒回家,是去我們經常去的酒吧喝酒去了,昨晚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這麼做真的很自私,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成沐源,都很不公平,我幾乎能想象得到,你一定會爲了我跟成沐源鬧掰了……我問我自己,難道這就是我想要的嘛。”
文婷熙聽着餘婻的話,不由得眼淚一直撲簌簌的往下掉。
餘婻微垂着視線,繼續道,“我跟你這麼多年姐妹,好到你每年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我爸媽記得比我的生日還熟悉,你對我,已經是家人一樣的存在了。至於成沐源……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的,也許是拍《夜色》的時候,我被懷疑是傷害揚子的兇手,你帶着成沐源趕去警察局救我,那一刻,我真的覺得他就是我唯一的依靠,再後來,我們熟了,好多次,他都特別仗義的擋在我們身前,雖然我心裡面很清楚,他對我好,只是因爲我是你姐妹,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對他的喜歡。”
說到這些地方,餘婻的眼淚也忍不住掉下來,文婷熙看的心疼,不由得握緊餘婻的手,她的手指尖很涼,涼的文婷熙的掌心都捂不熱。
停頓了一會兒之後,餘婻輕輕勾起脣角,帶着一抹自嘲的淺笑,徑自道,“我本以爲,我只要把這份愛藏在心裡面,悄悄地喜歡他就好了,我真的不想讓我們之間的感情變得尷尬,但我還是沒有做好,還是讓你們都爲難了。”
文婷熙紅着眼睛道,“阿婻,你別說了,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應該早些告訴我的。”
餘婻道,“如果感情真的有先來後到的話,那也是成沐源喜歡上你在先,如果我喜歡上他,豈不是對你不仗義了?”
文婷熙知道餘婻經常把仗義二字掛在嘴邊,但是感情這回事……連道理都不講,更何況仗義。
餘婻看出文婷熙眼中的無奈跟心疼之色,她深吸一口氣,然後道,“婷熙,不過你現在不用進退兩難了,因爲我今天已經找過成沐源了,我在酒吧想了很久,決定還是要做做點什麼……最起碼讓自己不要後悔吧。”
文婷熙看着餘婻那張淡笑的面孔,她哽咽着道,“你已經見過成沐源了?”
餘婻點頭道,“三個多小時之前,我在酒吧跟成沐源打電話,約他出來,我們兩個已經把話說清楚了。”
文婷熙看着餘婻的眼睛,很想從裡面看出點什麼,但最終,還是被餘婻眼中的一層淺淺水霧給矇蔽了。
小心翼翼的,文婷熙出聲道,“怎麼樣?”
……
三個半小時之前,酒吧之中,成沐源穿着一身淡色的休閒裝出現,看到坐在角落處的餘婻,他徑自邁步走去。
餘婻在這裡喝了一晚上,早已經醉意朦朧,成沐源坐在她對面,她擡眼看向他。
迷糊的視線之下,餘婻微微皺眉,看着成沐源道,“你也哭了?”
成沐源俊美的臉上,一雙又長又大的漂亮眼眸中,滿是紅血絲,說他沒哭過,鬼都不信。
聞言,成沐源不答反問道,“你一晚上你都在這裡?知不知道婷熙很擔心你?”
餘婻抿了下脣瓣,然後道,“我有些話想跟你說,等說完了我就回去。”
成沐源沒有叫侍應生過來,他徑自拿起餘婻面前的酒杯,將裡面的半杯酒一飲而盡,然後道,“我也有些話要跟你說,你先說。”
餘婻出聲道,“成沐源,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久到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我知道你喜歡婷熙,但是……就這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問你,你能不能再好好地考慮一下,看看我是不是比婷熙更適合你?”
成沐源聞言,俊美的臉上,帶着波瀾不驚的表情,幾秒之後,他開口道,“阿婻,我跟婷熙昨晚吵架了,她跟我說,我是你喜歡的男人,她不想夾在我們之間,她現在很痛苦,她希望我跟你在一起,但是我覺得她真的好自私,爲什麼每一次做出改變的人必須是我?爲什麼我就得是拼命壓抑感情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