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沐源話音落下,付岑東俊美的臉上,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淡笑着道,“我想也是,如果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爲的話,成少還不得累死啊?”
成沐源隱約的感覺到付岑東想要說什麼,但是他又不說,這樣讓成沐源心裡面很不舒服。
果然,兩人在幾次三番的試探過後,終究還是成沐源先開口道,“付總貴人事忙,不知道今天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啊?”
付岑東脣角輕輕勾起,出聲回道,“我確實是有一點事情,想要跟成少確認一下呢。”
成沐源面色坦然的回道,“付總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付岑東道,“是這樣的,我最近發現有些人在背地裡跟蹤我,所以我就找他們問了一下,結果,他們說……是成少派來監視我的,當然了,我不怎麼相信,所以這才約成少過來,問個究竟。”
成沐源聞言,心底難免咯噔一下,不過很快的,他便淡笑着回道,“還有這事?”
付岑東像是知道成沐源會如此說一般,他出聲回道。“正好我今天也把人帶過來了,要不成少看一眼,認認人?”
成沐源知道,今天付岑東約見他,一定就是有備而來的,此刻,他真是騎虎難下之勢,就算是硬着頭皮,也只能點頭。
“行啊。”
成沐源繞着長腿坐在沙發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聞言,付岑東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道,“我在808號房間,把人帶過來吧。”
說罷,付岑東掛斷電話。
擡眼看向對面沙發上的成沐源,付岑東道,“成少現在壟斷了峂城六成以上的大衆媒體,所以總有人打着你的旗號出來辦事,我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只能讓成少認認人了。”
成沐源脣角似勾非勾的樣子,出聲回道,“行啊,沒問題。”
似是過了幾十秒鐘的樣子,房門被人敲響,付岑東沒有回頭,徑自道,“進來。”
包間的房門被人推開,成沐源坐在正對門口的位置,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三名被人架進來的男人,被架着的人滿身是血,臉上也幾乎看不清楚五官,眼睛都被打得封血了。
見狀,成沐源的眼睛微挑。
付岑東微微側頭,看了眼被架着的幾個男人,然後再回頭對成沐源道,“這三個人,成少可認識?”
成沐源心底忽然涌上了一股強烈的憤怒,正所謂打狗還看主人,付岑東這麼做,跟敲山震虎,殺雞給猴看,有何區別?
強忍着心底的憤怒,成沐源似笑非笑的道,“呦,這是怎麼了?從死人堆裡面挖出來的?”
付岑東聞言,笑着回道,“發現他們在跟蹤我,偷拍了一些東西,本是好說好商量的,想要問問是怎麼回事,但是奈何他們有些敬酒不吃吃罰酒,所以……只能這樣了。”
成沐源臉上的表情,終究是定格在冷笑之上,他出聲道,“看付總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沒想到做事還蠻狠的嘛,用不用的着下這麼狠的手啊?”
付岑東回道,“我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但是要看是對什麼人,或者說,要看對方對我是什麼態度,先禮後兵的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成沐源聞言,並沒有搭話,只是一副淡淡的樣子,有意無意的看着被高大男人架着的三個奄奄一息的人。
付岑東側身,對其中一個黑衣男人點了下頭,只見男人伸手拍了下身邊垂着頭的人的下顎,然後道,“說,是誰派你來監視我們老闆的?”
垂着頭的男人,白色的t恤上面,滿是紅色跟黑色的污漬,聞言,他聲音很低,夾雜着沙啞和顫抖的道,“成少……”
話音落下,付岑東看向成沐源。
成沐源面色無異,甚至可以說,是一臉的坦然。
幾秒之後,付岑東出聲道,“成少,你認識這幾個人嗎?”
成沐源道,“打成這幅樣子,就算是我身邊的熟人,我也認不出了吧?”
付岑東道,“成少要不要走近看清楚一些啊?”
成沐源聞言,擡眼看着前面的人道,“我認識你們嗎?”
被打的三個人之中,最靠左邊的男人,搖着頭道,“不認識。”
成沐源道,“是你說的,我讓你們監視付總的?”
靠左的男人低着頭,低聲道,“不是我……我沒見過你。”
成沐源看向付岑東,出聲道,“付總,怎麼回事?”
付岑東道,“他們三個之中,有兩個嘴巴很硬,只有一個吐了口,說是你叫他們來監視我的,不過他們三個是一夥的,這些天以來,也是他們三個一起配合監視我的動態。”
成沐源微微挑眉,出聲道,“那付總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嘴巴硬?難道不說是我派來的,就是嘴巴硬了?付總這麼說,可就是在心裡面坐實了是我做的是吧?”
聞言,付岑東淡笑着道,“成少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付岑東故意頓了一下,幾秒之後,這才繼續道,“只是,我覺得奇怪,就算這件事情還需要再確認,那麼爲什麼有一個人,會死死地咬住成少呢?”
成沐源想也不想的回道,“你問我我問誰啊?我在這行這麼多年,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我怎麼知道有誰要整我啊?”
付岑東道,“成少這話說的是,要不我再幫你確認一下,到底是誰在背後陷害你啊?”
成沐源不語,只是淡淡的看着付岑東,只見付岑東稍稍一擡手,架着最靠右那個男人身邊的黑衣人,就伸出手,一把揪住了男人的頭髮,逼迫男人擡起頭來。
在燈光昏暗的包間之內,成沐源看到那個滿臉青腫的男人,雖然他已經已經封血睜不開,但是莫名的,他還是覺得那個人在向他呼救。
付岑東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兩個黑衣男人,卻再次左右開弓的打着那個垂死掙扎的私家偵探。
“說,到底是誰僱傭了你?又是誰,讓你陷害成少的?”
這話,是坐在沙發上的付岑東問的。
被打到幾乎昏厥的私家偵探,含糊着道,“真的……是成沐源……”
話音落下,付岑東道,“給你機會你不要,不誠實,繼續打,打到他說真話爲止。”
說罷,兩個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把供出成沐源的私家偵探按在地上,拳打腳踢,另外兩個被人架着的私家偵探,把頭垂得很低,但是仔細看去,卻發現他們連肩膀都在顫抖。
兩個彪形大漢,打一個垂死掙扎的人,無疑是牛刀殺雞,不過幾分鐘的功夫,那名私家偵探就沒有了聲音,但是付岑東不喊停,暴力仍舊繼續。
成沐源從不認爲自己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甚至可以說,他也是個紈絝的公子哥,也曾暴力的對過他人,但是面前的景象,依舊讓他坐立難安,甚至是頭皮發麻。
拳頭擊打在人身上的悶聲,讓人心裡面很是忐忑,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付岑東終是逼得成沐源道,“別打了。”
付岑東擡起手,示意停止,黑衣男人立馬停下動作。
成沐源看着付岑東道,“付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知道這些人是觸犯到你的家規了,但是還有法律在,你們這樣……呵,算不算是在私下使用暴力手段呢?”
付岑東道,“我想過報警啊,只是這件事情,還牽扯着成少,我這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特地邀請成少過來看看,如果不是你的人,那我也好按照我的方式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