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太上皇

卻說太上皇趙佶本來被那王時雍、開封府尹徐秉哲和範瓊等一夥投靠金人的奸人逼迫帶着宗室出宮,遣送去那金營,本以爲此次決無倖免,不成想卻被那張叔夜和呂好問兩個和內侍段成章等人保着,竟然幸運地逃出了城去。

張叔夜等人護着太上皇的騾車一路闖出了萬勝門,從金明池邊上繞出汴梁,沿着金水河北岸狂奔了大半夜,跑到了中牟縣境內。這一行人剛鬆了口氣,卻聽到身後喊殺聲大作,原來是數百金人鐵騎追了上來。其時張叔夜手下還有不到兩千軍卒,但是這些軍兵在見到金人追殺而至後,哪裡還敢再戰,頓時一鬨而散,最後只剩下張叔夜和段成章還帶着二百多忠心的家丁護衛在趙佶孤零零的一輛騾車四周。

坐在騾車裡的太上皇見到此狀,頓時忍不住抱着車裡幾位還未成年的皇子放聲慟哭:“難道這是天要亡我趙家麼?!”

張叔夜見此,只得與段成章兩人好言相慰,一面令剩下的護衛在騾車前圍作一團,準備與金人奮力一搏。

此時天光微亮,正當衆人絕望之時,卻聽到側後又是一陣喊殺聲傳來,卻見從一處山坡後面樹林軍涌出千餘騎兵,當先一面青色的大旗,上面卻寫着一個大大的“翟”字,太上皇和張叔夜望着那面旗幟,此刻卻是感到那上面大大的黑色漢字是如此親切。

(當先一員宋國大將,只見他頭戴金翅鳳頭盔,身着玄鐵鎖子甲,內襯一身黑色皁袍,手執一對紫金雙鐗,腳蹬一雙虎頭雲紋戰靴,坐下青鬃馬,端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對那金國的追兵主將大喝一聲:“某家乃汝陽翟進,來將通名!”)以上內容抄自評書演義,純屬娛樂,也權作水字數。

實際的情況是,當發現金國的騎兵後,翟進只是舉起了手中的長柄陌刀示意了一下,垮下的戰馬依然在不緊不慢地小步慢跑着。低沉的號角聲響了起來,隨即在遠處的平原上此起彼伏地呼應着,這只是警號,聽到號角後的宋國騎後朝這個方向慢慢匯聚了過來。

翟進現在沒空去搭理躲在一座土丘上的太上皇一行人,只是遠遠地瞅了這地方一眼,有幾個傳令兵縱馬朝着太上皇所在的騾車飛馳而來。

太上皇從來沒有親身經歷過戰爭的場面,這時也算是暫時安全下來,也站在沒有篷子的騾車上面,好奇地望着眼前不遠處的戰場。

雙方的騎兵出現在了平原上,號角聲連綿不絕,彼此呼應,但卻沒有戰馬縱橫馳騁的場面,騎兵的隊形顯得十分散亂,只是以小隊的方式聚集成一組。金國的騎兵只有不到一千人,從人數上來看大宋方面明顯佔據了優勢,只不過這些驕縱的金軍並沒有撤退的打算,排成兩列分散的橫隊,正在緩緩逼向前面的宋軍騎兵主隊。

與趙佶所想象中交戰雙方整齊列陣的場面正好相反,宋金兩國的騎兵隊伍看起來都沒有重新整隊的打算,以一種十分散亂的方式在互相接近着。雙方的戰馬邁着碎步,都在積蓄着力量,等待着最後時刻的激烈碰撞。

看到前面宋軍的主將旗被舉了起來,站在太上皇身邊的張叔夜輕聲地對趙佶說了一句:“開始了!”他在西北呆過五、六年,經歷過戰事,所以對於西軍騎兵常用的這種野戰方式有些瞭解。

果然,他話音未落,只見宋軍左翼的騎隊首先開始發動,戰馬開始奔跑起來,速度在飛快地增加,他們的目標是金國騎隊的側翼。金國騎後似乎想要調整隊形,卻見正面的宋軍騎隊也開始發起了衝鋒。

“喲……嗬!”馬上的騎軍發出一聲聲的怪叫,戰馬急馳,帶起漫天的黃塵,兩羣亂糟糟的隊伍瘋狂地碰撞在了一起。

“戰馬的衝鋒距離也只在兩、三裡之內,在這個距離內,衝剌起來的戰馬簡直是勢不可擋,但超過這個距離,戰馬的速度和體力都會大幅下降,就發揮不了多大的衝擊作用了。”張叔夜站在太上皇身邊,一邊小聲地解釋着。

眼前混亂的戰場雖然和趙佶想像中的戰爭場面根本不一樣,沒有那些五花八門的所謂戰陣,但卻一樣令人感到血脈賁張。

騎兵之間的戰爭根本不可能持續多久,只是片刻的功夫,只見大約一百多殘餘的金國騎兵從宋軍的騎陣裡竄了出來,向東瘋狂逃竄,剛纔一片混亂的戰場上只有上千匹失去了騎手的戰馬在亂竄着,宋軍只是追殺了一陣,便聽到兩聲號角響起,便放棄了繼續追擊。

之前已經得到消息的翟進這才帶着一陣親軍來到太上皇的車駕前,下馬拜見。

趙佶下了騾車,一把抓住翟進抱拳的雙手說道:“本朝揚文抑武,不成想到了生死關頭,那些文臣們卻個個是貪生怕死之輩,今日若非將軍,只怕朕等皆死於金人之手矣!”

翟進又頓首拜謝,然後收攏大軍,打掃戰場。又分出些軍馬來給那些從汴梁城中逃出來的宗室、官員和勳貴,其後一路護着太上皇一行退到了洛陽。

一行人進了洛陽皇宮,行宮中先前戰後過後的痕跡還沒有被完全清除,宮牆是到處還遺留有斑駁的血污,於是翟進和王荀兩人又把當初李峴如何把撒喇荅所率的三千金軍誘入行宮當中,一舉殲滅的戰事詳細給太上皇和張叔夜等人說了一遍,趙佶聽後楞了半晌,這才撫掌嘆息道:“這李安國真乃智勇雙全之良將,可惜當年老夫招他入宮一見,卻被那幫無恥的文人們給破壞了,實在是有些可惜。”隨後他又看向翟進:“此前這李安國既然已經來了洛陽,爲何不率大軍以救汴梁?”

翟進遲疑了一下,這才說道:“李統制手上兵力不足,這臨時招募的丁壯,守城尚可,但未經訓練,若是野戰的話,卻是無法與金人相抗。今日伺機救得太上皇出來,也是因爲他的一手安排。”翟進是聰明人,知道現在卻不能說李峴主要是計劃救援太子一事。

隨後王荀又把在大牢中還關押着撒喇荅、高世由等金將一事稟報給太上皇和張叔夜,這些人本來就是李峴留下來專門與金人交換俘虜的,現在要交換誰回來,卻是交由太上皇定奪。

趙佶其實不想呆在洛陽,只想早些動身前往關中避難,但是翟進和王荀兩人卻在極力阻攔,說是外面現在情況不明,現在經由弘農郡去潼關危險很大,不如先在洛陽靜觀其變。這樣猶猶豫豫,耽擱了幾天。也不知怎麼金軍知道了了太上皇逃到了洛陽的消息,完顏宗弼和闍母兩人迅速帶大軍將洛陽城給包圍了起來,這下太上皇是再想走也走不了了。

宗弼和闍母兩人指揮着金軍試探着對洛陽進行了兩次進攻,在遭受了一些損失後,面對城高牆厚的洛陽堅城也是一籌莫展,就又放棄強攻的打算,和當初宗翰圍困太原一樣,圍而不打,雙方就這樣一直在僵持着。

在另一邊,康王趙構在相州就任天下兵馬大元帥後,在正月初就帶着大元帥府一班人馬在王淵和宗澤等人的護衛下一路跑到了京東東路的東平府,與從河間府逃過來的劉延慶所部人馬會合到了一處。此時,從河北各路逃出來的兵馬,也都開始在東平府一帶集結,康王的手下很快就匯聚了將近二十萬人馬。

現在趙構的手下倒也算是兵強馬壯,掌握着大宋國目前數量最龐大的一支軍隊,只可惜他和汪伯彥、黃潛善等人早就被金兵給嚇破了膽子,根本就沒有生出過去東京解救被圍困的老父和一衆兄弟姐妹們的念頭。

範致虛和張孝純等人陪着鄭太后、朱皇后和太子等人在韓城休整了幾天後,就一起去了京兆府。長安城內的大明宮在經過唐末和五代的戰亂中早已經被毀於兵火。在大宋立國後,只在原來唐大明宮的舊址上修建了一座行在,規模並不算大,只不過跟着鄭皇后和太子跑出來的宗親勳戚也沒有幾個,勉強能夠安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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