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位小姐進來以前,佳期就被衛央重新塞回了被窩裝成奄奄一息的樣子,而衛央也斂了方纔的閒適輕鬆換上了憂傷悲切的表情,佳期看着他那一臉的悽悽慘慘慼戚還就朕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不一會兒三位小姐就依次走了進來,佳期趕緊掙扎着要往起來坐,嘴裡還用異常虛弱的聲音招呼道:“啊,佳期有失遠迎,有勞三位小姐了。”
二小姐‘迷’‘花’見狀立即走快兩步走到佳期‘牀’邊將她按回去,臉上是一臉的擔憂:“妹妹身子弱就別起來了,快躺着說話就好。”言罷又轉向了衛央詢問道:“前些日子佳期妹妹不是已經好多了麼?怎麼現在又成這樣了?”
佳期聽了‘迷’‘花’的問話頓時一愣……啊咧?敢情她跟亦函落水的事情園子里居然沒人知道麼?還是‘迷’‘花’小姐裝着不知道想撇清自己的嫌疑?
衛央垂下長長的眼睫做了個悲痛的神情(實則是用眼神警告佳期別再用那種呆呆的樣子看‘迷’‘花’以免‘露’餡兒),然後不着痕跡的將佳期的手從‘迷’‘花’那兒轉移到自己手中拉着才長嘆了一口氣答道:“二姐這段日子隨祖母去寺裡小住所以纔不知道吧?佳期前幾天實在在房裡呆的煩悶了就說想出去走走透透氣,聽聞碧雲學堂邊兒上的小竹林是爹爹叫人種來給姐姐們七夕乞巧用的她就來了興致,帶着小棠和亦函過去看看,不想卻失足掉下了小竹林中的那個池塘,她那個丫頭亦函一着急想也沒想就跳下去救她,不曾想人沒救上來,連自己也搭上了。這不,主僕兩個都臥病在‘牀’,亦函到現在還沒醒轉來呢。”
說着衛央就暗暗捏了捏佳期的手,佳期趕緊配合的咳嗽了起來。
“這大冷天兒的,佳期妹妹倒是好興致啊,那竹林子大暑天進去都‘陰’森森地,這都入秋了,想必林子裡頭更是冷的緊吧?”‘花’楹沒有過去看佳期,跟陌‘花’兩人一左一右的在窗下的‘交’椅上坐下才笑‘吟’‘吟’的開口。
“是呢,先前聽小棠說起那片竹林。佳期還只當是一小片林子,不曾想去看過才知道是片竹海呢。咳咳咳咳咳……”佳期上氣不接下氣的掐着小嗓裝病,衛央趕緊端過一旁的杯子想給佳期喂點水喝,但剛端起來‘迷’‘花’就接了過去:“平日裡都是別人服‘侍’你的。今兒個居然能讓你動手服‘侍’別人?呵呵,佳期妹妹真是好福氣,我們這些個當姐姐的都沒喝過央官兒親手端的茶呢。”說着她就往前湊去,想扶起佳期地頭喂她喝水。
衛央狹長的晶眸閃過了一絲怒氣。不過臉上卻一點也沒表現出來,他甚至微微笑着擋下了‘迷’‘花’想要攬佳期脖子的手說了聲“我來”,然後順勢將佳期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才說道:“二姐說笑了,以前我臥病在‘牀’也多虧了二姐有心四處求醫問‘藥’,這些情分我都記在心裡呢。再說不過是杯茶而已,二姐若是想喝,我現在就去給二姐倒。”
衛央說這話‘花’楹就不服氣了,冷笑兩聲道:“喲,央官兒這話怎麼說的?雖然二姐在你生病地時候三不五時的就送些這個丸那個‘露’的過來。但是四姐心裡就不惦記你了?四姐沒那好本事,都認識些達官貴人家的千金小姐,也沒那麼多‘門’路去求醫問‘藥’,可是四姐平素裡給你做鞋子打瓔珞就不算關心了麼?”
佳期只覺得背後靠着地人身上的肌‘肉’慢慢的在收緊,衛央怒了。她裝着提被子暗地裡給了衛央一肘子提醒他一定要穩住,衛央攬着她腰的手緊了一下又放開。然後就聽到他笑道:“四姐莫要生氣,小弟一時失言。唉,瞧我這不會說話的,幾位姐姐平日裡都極爲照顧我,佳期以前不懂事也多虧了幾位姐姐的照拂,四姐送來的衣服鞋襪不但舒服又合身,比府裡織造坊的嬤嬤們做的還‘精’細,若不是正式場合我都捨不得穿呢。還有三姐給我送來地解悶兒的書,我現在功課還能跟上。許多知識都是從三姐送來的書上學的呢。”
佳期聽了衛央這一番話。只覺得將自己地滿頭青絲化爲黑線都表達不出她現在心情地百分之一來。這個孩子是以前那個驕傲跋扈地小王子麼?怎地現在說起這麼‘肉’麻地話連個磕兒都不打?她身上地‘雞’母皮都齊齊起立向他致敬了呢。
衛央像是感應到了佳期地腹誹。暗暗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以示懲戒。一向最怕別人‘弄’她腰地佳期驚叫一聲差點一躍而起客串‘女’超人。不過雖然她沒有跳起來。但是她這突然地一個大‘抽’‘抽’卻剛好碰翻了‘迷’‘花’送過來地茶碗。
“嘩啦。”“啪嚓。”茶水如天‘女’散‘花’狀淋了‘迷’‘花’一頭一臉。佳期倒是被衛央極快地往後一帶勉強撤出了茶水地潑灑範圍。不過她地被子上卻無可避免地‘弄’溼了***。
‘迷’‘花’被這突來地狀況‘弄’得呆滯了片刻。直到‘花’楹幸災樂禍地笑聲響起。她才惱羞成怒地站起來就要拂袖而去:“佳期妹妹這是作甚?難道還怕我在這茶裡下毒害你不成?你若是不願喝直說便是。何必這樣來羞辱我?哼。我回到府中聽聞你又生病了就匆匆趕來看你。真是好心成了驢肝肺。既然這樣。我也不必再呆在這兒自討沒趣了。央官兒。我且先回去了。”
她說着轉身就要走。佳期心裡那個冤啊。這事兒能怪她嗎?要不是衛央突然‘弄’她一下她能突然‘抽’筋?哎?‘抽’筋?佳期頭上地小燈泡“叮”一聲亮了。只見她突然抱着自己地‘腿’滿臉痛苦難忍狀:“哎喲。我地‘腿’‘抽’筋了。好痛好痛。”邊哀哀叫還邊搗着衛央讓他說點什麼。
衛央見佳期這做作地樣子幾乎笑出聲來。不過他還是相當配合地立即掰直了佳期麻桿兒一樣細瘦地‘腿’:“怎麼會突然‘抽’筋了呢?莫不是又發燒了?”說着還‘抽’空伸出一隻手探了探佳期地額頭。“嗯?不是很燒麼?那應該是躺在‘牀’上太久沒活動了所以筋肌又縮回去了。二姐。真是對不住了。佳期她剛纔不是有意地。她也絕對不是懷疑你什麼。這就是一個意外而已。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迷’‘花’半信半疑的看着衛央和佳期這一對配合的天衣無縫的“夫妻”(靠,說這話時我自己都抖了一下……),見佳期果然痛的額頭上都冒汗了(那是緊張的),心中的火氣已然消了大半,跟衛央說話時語氣也軟了不少:“原來是‘抽’筋麼?佳期妹妹不是對我有什麼想法便好,只是我這一身兒衣服溼了大半,我還是早些回去洗換一身好了。佳期妹妹你好生休養着,晚些時候我叫翠屏(二小姐的貼身丫環)送一盅大骨頭湯過來你喝喝。,下次等你再好些了我再過來看你吧。央官兒,佳期妹妹,姐姐且先回去了”
說着她又要往出走。佳期趕緊挽留道:“‘迷’‘花’小姐請留步,今兒外邊風大,您穿着溼衣服回去恐防着涼,不若先在我這兒換套乾爽的衣服。然後您的衣服我趕緊叫人去給您漿洗乾淨,也免得茶漬留在上頭,待衣服晾乾了再給您送回去如何?”
“是啊,二姐您身上幾乎都溼了呢,換身兒衣服再回去吧。”衛央也幫口。
‘迷’‘花’皺着眉拉了拉身上天青‘色’地大衣裳,眼看着水漬已經沁下去,心知若是就這麼走回自己的園子那麼這件衣服可就報廢了,這套衣裳可是前兒織造坊剛送過來的,今天才第一天上身。沒想到眼看着就不能穿了。
思及此,‘迷’‘花’心裡又是一陣氣悶,但是她現在又沒有藉口發作,只好吞了這口氣皺眉道:“佳期妹妹與我的身量差地不是一星半點,她的衣服我如何能穿得?”
佳期見‘迷’‘花’讓步了,趕緊抓着‘胸’口裝氣喘:“若。若是‘迷’‘花’小姐不嫌棄,我家亦函的身量倒是與您差不多,不若您先湊合着穿一身兒亦函的衣服回去,您地衣服我馬上就叫人拿去漿洗。”
‘迷’‘花’聽佳期說讓她穿丫環的衣服頓時不樂意了:“我堂堂衛府二小姐怎能隨意穿着丫環的衣服到處走動?算了,這衣服我就不要了吧,告辭。”這次她可走的貨真價實,佳期和衛央叫都叫不住她。
看着‘迷’‘花’離開了,‘花’楹和進來就沒說過話的陌‘花’也準備告辭了:“既然二姐姐走了,那我們這些閒人也不便打擾了。佳期妹妹好生歇着吧。以後散步的時候可要小心一點兒,別又整出什麼落水記來嚇央官兒了。”
‘花’楹說着就一路咯咯笑着先行走了出去。陌‘花’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佳期和衛央,還是一言不發,最後僅僅衝二人點了點頭就也離開了。
“……你說,這三位小姐來看我的目的是什麼?”眼見着人都***了,佳期一股腦兒的從衛央懷裡蹦了起來,但下一秒她又被衛央拉了回去。
“先別管她們什麼目地,‘牀’上溼了這麼大一片,虧你一點知覺都沒有。”從旁邊撈過一件大披風將佳期裹好抱到一邊的暖榻上放好,衛央才喚人進來換新被褥。
佳期則盤‘腿’坐着用手指點着下巴邊想邊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會不會她們藉口探病,實則是想探探我和亦函的情況?”說到這兒她突然蹦了起來,“啊,啊,啊!莫非,她們其中一個就是想要謀殺亦函的兇手?”
衛央趕緊掩着她的嘴把她強制拉着坐下,然後咬牙切齒的在她耳邊小聲警告:“你瘋了?這話也說地這麼大聲,現在可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
佳期看了眼正幫着換‘牀’單的兩個小丫環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對不起,我忘形了。”
衛央‘揉’了‘揉’她的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拿過他的《國策》又將佳期攬進懷裡,然後繼續背書。
PS:次回!水*血‘花’*醜聞,僞裝成失足落水的殺人事件終於開始明朗!(手指),以金田一一他爺爺的名義和‘毛’利小五郎的推理能力,我宣佈,犯人就是你!(衆親:咳咳,爲‘毛’突然又變成了偵探推理劇場?綿:w,因爲‘抽’風不是兩三天)
PS:貌似昨天才是端午節哈?呵呵,時差問題……咳咳……反正還在放假麼,還是說一聲祝各位親端午節愉快咯w,糉子好吃也不要吃多哦,不容易消化說有就是看在偶端午節還恁積極碼字兒的份兒上,是不是應該多投給偶幾票哇?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