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衛央駕着馬車趕到鄰鎮的武威鏢局時那裡正熱鬧的辦着告別會,一堆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扯着喉嚨吆喝着說話,一個‘挺’拔俊秀的少年這個一拳那個一腳的跟他們鬧着玩兒。
“‘春’‘春’!”喬綿綿從馬車上的小窗子探了個頭出去叫了一聲,少年立即回頭衝他們招了招手。
“‘春’‘春’……?是個男孩子?”衛央呆怔了片刻。
“纔不是呢,‘春’‘春’明顯是姑娘呀。”喬綿綿不知何時已經拉開了車‘門’蹭到了衛央身旁準備跳下馬車,剛好聽到衛央的自言自語馬上‘露’齒一笑的做了解釋。
衛央挑高了眉看向又在跟那羣大老爺們兒一一擁抱惜別的‘挺’拔少年,明顯……是姑娘!?他怎麼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那個***‘春’的少年無論長相還是行爲舉止都比他還像男孩子呢?再退一萬步來說吧,如果這個‘春’‘春’真是個‘女’孩子,她怎麼可能‘混’跡在這幾乎全是大男人的鏢局呢?還是說汐止的民風真的這麼開放,雲英未嫁的姑娘都可以隨隨便便跟男人摟摟抱抱?
“大少,正式介紹一下,我的發小兒吳‘春’天,我們都叫她‘春’‘春’。”正在衛央無語的時候,喬綿綿已經領着‘春’‘春’走了過來。不過即使近距離不着痕跡的打量了‘春’‘春’一番,衛央還是沒在她身上發現一滴滴有像‘女’子的地方。吳‘春’天爽朗的一笑,衝着衛央一抱拳:“真是多虧了大少肯幫忙了,這一路上就讓我來駕車吧,之前鏢局出鏢的時候我也跟着運了好幾趟,這馬車我也駕的不錯的。”
‘春’‘春’的聲音雖然清朗但也略顯低沉,真真是雌雄莫辨。不過無論這個‘春’‘春’怎麼看都像個男孩子,但喬綿綿總不至於騙他,可是讓一個‘女’孩子駕車?衛央還是挑了挑眉猶疑了一下。喬綿綿像是看出了他未說出口的揣測,馬上笑着幫口道:“大少不用客氣的,‘春’‘春’可是野外生活的一把好手。咱們當時剛從村子裡出來沒銀子的時候睡在野外,可全指着‘春’‘春’照顧地呢。而且你別看她瘦,老有勁兒了,在我們村子裡,她可是唯二能靠一人之力獵一頭山豬回來的獵手呢,”
山……山豬?衛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着。
“天兒怪冷的。大少請進來車廂吧,外頭‘交’給‘春’‘春’就可以了。”賴曉芬此時也從車‘門’處探出了頭,笑着跟吳‘春’天打過招呼以後也開始招呼衛央。
正當四人說話間,一個扎着兩根長辮子的英氣少‘女’含羞答答的從鏢局那邊走了過來,在離衆人還有五六步遠地地方停下然後捏着衣角喚了聲:“‘春’哥……”(某綿:ok,寫到這兒我自己先噴了……對不起了大家,我笑點太低了,咳咳)衆人同時回頭看了過去,少‘女’紅撲撲的蘋果臉蛋兒更加鮮‘豔’‘欲’滴。
“小琴?怎麼纔出來?剛纔師叔師兄們送我的時候我還問呢。”吳‘春’天絲毫沒有因爲那句稱呼而感到扭捏和不自在。相反她居然還笑‘吟’‘吟’的衝少‘女’招了招手,那模樣渾然就是個俊俏少年郎嘛。
叫小琴地姑娘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還看着她地幾人。終於還是慢慢地又往前挪了兩步。然後另外一隻手從背後拿了出來。向吳‘春’天遞過去一個白布小包袱:“這是我給‘春’哥你做地兩雙鞋子和一點乾糧。你帶着路上吃。”
吳‘春’天笑呵呵地走上前去接了下來。順勢還‘摸’了‘摸’少‘女’地頭道:“真是太謝謝你了。從我進鏢局以來就受了你不少照顧呢。小琴。你真是個好姑娘。”
那小琴姑娘地臉頓時轟地一下就紅地要冒煙了。衛央地眼角‘抽’搐了兩下。這吳‘春’天……也太沒有警覺‘性’了吧?這個叫小琴地姑娘分明就是對她存有男‘女’之情啊!她不說清楚自己地身份也便罷了。還要做出這般容易讓人誤解地舉動來?
“那……‘春’哥你過完年還回來麼?”多情自古傷離別。小琴姑娘芳心竊喜沒多會兒功夫又想到了此時是分別地時候。臉‘色’頓時一黯。眼角也馬上溼潤了起來。
吳‘春’天還是大咧咧地一笑搖了搖頭:“不回來了。不過小琴以後要是願意。還可以跟師兄們到汐止來找我嘛。到時候我可以帶着你們在汐止轉轉。你們也可以嚐嚐我家綿綿地好手藝。”
小琴聽到前半截兒地時候還樂淘淘地又羞紅了臉。但聽到“我家綿綿”四個字地時候她就猶如雷擊般搖搖‘欲’墜了:“你……你家綿綿?‘春’哥……你。你居然有家室了?”
吳‘春’天不解的眨了眨眼,家室?是指像一家人那樣的意思嗎?(當然不是……)
“你說家室啊?對啊對啊,我跟綿綿和賴曉還有巧巧就是一家人,對了,那邊站着那個姑娘就是綿綿,馬車裡的那個就是賴曉,我來介紹你們認識呀。”文盲果然是可怕的……吳‘春’天渾不覺她已經在瞬間將一個無知少‘女’的玻璃心嘩啦啦擊成了碎片。
小琴臉‘色’煞白的跟地上地積雪有的一拼了,嘴‘脣’也抖的厲害,當吳‘春’天真的上手拉她要帶她過去馬車那邊的時候。她才“哇”的一聲哭了。掙開吳‘春’天的手喊了句:“‘春’哥我恨你。”(菩薩保佑看我書的千萬別有‘玉’米哇)轉身就跌跌撞撞的往鏢局跑了回去。
吳‘春’天見小琴說哭就哭說跑就跑,煞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拿着小琴送地東西走回了馬車邊遞給喬綿綿就順勢坐到了衛央地身邊接過了衛央手中的繮繩和馬鞭。
“那位姑娘是誰呀?”喬綿綿靈巧地跳上了馬車但沒有進車廂,笑着衝衛央做了個“請”的手勢便蹲在了吳‘春’天身邊與她聊了起來。
衛央見她們堅持要駕車也就沒再推辭,低聲衝吳‘春’天說了句“有勞了”,就折身進了車廂,此時吳‘春’天挪到了方纔衛央坐的地方,喬綿綿又在吳‘春’天坐過的地方坐下,賴曉芬也爬出了車廂在吳‘春’天的另外一邊坐下,三個發小兒像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好不開心。
“大少、小少爺,咱現在是直接往汐止趕回去麼?”待衛央剛在車廂的軟墊上坐好。吳‘春’天就回過頭來問了一句,時間點掐的‘精’準就像她剛纔一直看着衛央來着。
衛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嗯”了一聲,然後喬綿綿也回過身子來搭着車廂‘門’笑道:“那大少和小少爺就好好兒歇着吧,‘門’兒我關上了,免得您二位覺得冷。稍後要是找到落腳地兒我就來做些熱食吃。您二位要是渴了餓了招呼我便成。”
衛央接過佳期遞過來的熱薑茶抿了一口,身上的寒意立即去了大半,他取下紗帽微微點了點頭,喬綿綿就將馬車‘門’給帶上了。
輕微的顛簸,伴隨着前邊少‘女’們輕聲笑語,馬車已經開始往前移動了。佳期裹着厚毯子捧着一杯飄着濃郁‘奶’香的飲品慢慢啜着,因爲熱力而顯得紅潤的臉頰滿滿地全是笑意。
“什麼事兒笑得這麼開心?”衛央挪到佳期那邊與她比肩而坐,因着她的好心情而覺得自己也高興了起來。
佳期俏皮的皺了皺鼻子看向衛央:“現在相信我看人的直覺了吧?幫你尋了這麼好三個幫手呢,還不收你銀子。”
衛央擡手在佳期的鼻樑上颳了一下微笑着說:“是是是。你的眼光最好,你的直覺最準,你的人緣最佳。這下子滿意了吧?”
佳期似乎對他無甚誠意的誇獎不太滿意,氣鼓了腮幫子放下茶杯就一左一右地拉着衛央粉嫩的臉頰扭動了起來。
“哎喲喲,疼啊,小生知錯了,請佳期姑娘手下留情。”衛央抓住了佳期的兩隻手順勢將她連人帶毯子一起擁到了懷裡,嘴裡雖然在叫痛,但是眼裡滿滿地卻是笑意,“不過,呵呵。佳期啊,你生氣的時候老是喜歡鼓腮幫子,看起來真像小青蛙。”
……好像很久以前有這麼似曾相識的一幕,當時也有個人說她生氣的樣子像青蛙來着……佳期眯了眯眼,捏着衛央臉頰的手改爲捧,將他‘精’致無雙的臉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一點細細看了起來。
不知是因爲兩人此刻的距離實在太靠近,還是因爲佳期灼灼的眼神太‘逼’人,衛央只覺得熱度自佳期捧着地地方悄悄蔓延,他的心也不受控制的失去了一貫的頻率‘亂’跳了起來。
“那個……”“噓!”衛央偷偷嚥了好幾口唾沫。這種曖昧的局面簡直讓他鼻子癢癢的快要噴鼻血了,尤其佳期那無甚血‘色’的嘴‘脣’微微一嘟,他的心裡立即像是貓抓似的癢痛了起來。
頭輕輕地、慢慢的往前靠去,少年緊張的手心都微微冒汗了,狹長的鳳目瞬也不瞬的徑自盯着那嘟起來的小嘴,好想,好想啄一口,看看是否如想象中的柔軟芳馥?
然而就在他已經可以感覺到二人的氣息逐漸‘交’融在一起,她臉上的溫度和‘脣’上地‘奶’香也撲面而來地時候。他兩邊的臉頰上狠狠地被拍了兩巴掌。貨真價實,絕無留力。清脆的巴掌聲甚至還回繞在這不小的車廂中經久不息呢。
“靠!總算讓我想起來了!就是你這個水仙‘花’!居然叫我青蛙‘女’?”佳期突然爆發了起來,打完衛央巴掌以後又在他的‘胸’前狠狠推了一把,衛央沒防備的整個人往後倒去,後腦勺“咚”的磕在了窗棱上,以自己頭殼的硬度檢驗了這輛馬車的是否結實堅固。實驗證明,這輛馬車果然是好貨‘色’,被他這麼大力的撞上都沒出現一點裂痕。
衛央眼冒金星的撫着後腦勺上的大包心裡暗暗叫苦,果然……登徒子都不是好當的。